第75章
‘只有你,一廂情愿的掏心窩子。’ 說著,他有些生氣。 這個人對誰都可以交付真心,唯獨把他排除在外。 被揪住頭發的白揚起頭,兩眼麻木,費勁地問,‘那你呢?’ ——你對我伸出手,又圖什么? ‘我圖的是……’ 第40章 他薄唇輕啟,最終眼瞳暗下去,什么都沒有說。 回憶戛然而止,指尖長發化為一縷煙,融入煞氣之中。因為吸附了太多仇怨,大大增強了惡煞的力量。 惡煞收起長劍,重新將身體交給素涼薄。 素涼薄扶住旁邊的欄桿,努力讓自己不倒下。 “親愛的,辛苦了。” “你做的很好哦。” 這次交換身體的時間比較長,但是素涼薄不像上次那樣難以接受。 雖然依舊痛苦,但是這么多年,他已經痛習慣了。 素涼薄白著一張臉,揚起頭,定定看向前方的空氣。 “學長?”商寧怔怔叫了聲,順著他視線仔細瞧瞧,搞不懂素涼薄正在看什么。 素涼薄說,“商寧,去通知方管家,由他負責善后工作。” “好!我這就去!”商寧應了聲,心 里偷偷想:學長理直氣壯的使喚自己,又恢復平常的樣子了。 剛才那個氣場十分危險的學長,究竟是什么情況啊? 素涼薄努力撐住身子,依舊保持著抬頭的姿勢,看向浮在空中,只有左眼能夠看到的黑色身影。 剛才長劍碎成千萬片的時候,也解開了它的封印,讓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既然商寧看不見,代表他也是邪祟的一種。可惜遲歸凜不在,難以判斷他是不是鬼。 黑衣男子擁有一張近乎妖冶的面容,眉間畫著繁復的印記。 這張臉曾經出現在自己的死亡走馬燈,和剛才那段記憶中。 “真讓我驚訝呢。”素涼薄問,“你,一直呆在劍中?” “劍?”他緩緩落到素涼薄面前,手一伸,碎成千萬片的黑色碎片,回到他手中,又變成泛著黑色光澤的器物。 只是上面原本的暗紋已經消失,看起來只是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 “你仔細看。”他將漆黑之物遞到素涼薄面前,“這是一段骨。” “…………”素涼薄垂眸,認真地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這玩意哪里像骨頭。 這么長的骨頭,大概是從大腿或者背上,生生剜下來的吧? 素涼薄拿著黑拐杖這么久,沒有感受到‘邪氣’,證明這不是自己的骨頭。 那么只有一個解釋了。 黑衣男子把自己的骨頭磨成劍,留在自己身邊那么多年。 他警惕地看向眼前的身影,生怕它下一秒,提出和默同樣變態的要求,非要做自己的狗。 可是對方卻什么都沒有說,甚至沒有留下名字。將長劍恢復原狀,然后抬手重新烙下暗紋。 素涼薄眼睜睜看他做完一切,目光平靜,等待對方向自己解釋。 他們似乎都不是主動開口的性格,素涼薄更是奉行敵不動我不動。 一時間,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直到突然出現的默,打破死寂的局面。 “殷罔魔尊,好久不見。”默走到他們中間,陰陽怪氣地對黑衣男子說,“你現在這樣,似乎擔不起我一聲‘大人’了。” 黑衣身影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墨。”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榮幸。” “嗯。”黑衣男子語氣平平,“一個喪家犬的名字,確實不值得記那么久。” “……”默狠狠咬了下牙。 素涼薄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一圈,敏銳感覺到,這兩個之間肯定有什么故事。 “幾千年過去,您還記得被奪走魔尊之位的我。”默犀利地反問,“是因為心中有愧嗎?” “正派既然將我視為魔,我作惡是應該的,怎么會問心有愧?”它收回視線,平平地說,“再說,即使我問心有愧,也不該對你這個兩道叛徒。” 說到這里,被叫做‘殷罔’的男子看向素涼薄。眸色深沉,很難分辨其中的情感。 素涼薄皺了下眉,感受到惡煞又開始鬧脾氣。 祂很介意這位魔尊,比遇到默的時候更加介意。 默冷笑,“也是,魔尊只對我師弟有愧。” 默轉過身,看向素涼薄,故意問道,“主人,你想知道,他對你做過些什么嗎?” “…………”一直沉穩平靜的魔尊,眼中閃過一絲無措。 很顯然,默的話,觸碰到它的命門。 魔尊看向素涼薄,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畢竟是發生過的事實,素涼薄想要知道,倒也無可厚非。 素涼薄看了他們一眼,從魔尊手中接過劍,輕飄飄說,“不想。” “……”默沉沉看他,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展開。 “與你有關的事,屬于天機,與他有關就不是嗎?”素涼薄轉過身,“比起你們狗咬狗,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這兩個人,曾經在最初的回憶中,一個陪他練劍,一個向他伸出手。 最后,一個挖了他的眼睛,一個把他囚禁起來。 做法真是半斤八兩。 不過對素涼薄而言,這些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