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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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已經八月了, 葉安松不是要院試了,竟然還有這種心思。 見他停了步子, 江竹也跟著停了下來。 一陣夜風打著旋兒吹過來,又夾了幾句兩人的對話。 葉安松氣喘的有些粗重:“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往后你要嫁人,我要考學,咱倆可就不能來往這么密了。” “我知道,”季芳芳嗓子有些發啞,“松哥,我就是氣不過。我都答應我娘不會再惦記江郎中了,她竟然還逼我嫁人,還非要嫁鎮上的。” “那鎮上的男人有啥好的?不是丑就是矬,長得好的有隱疾,有點錢的一臉疤,沒有錢的還不如咱們村里的漢子,我真是一個也看不上。” “那我呢?”葉安松喘著粗氣問。 “啊~”季芳芳叫了一嗓子,才嬌嬌的道,“松哥自然比他們都好。” “哼,”葉安松滿意的哼了聲,“你要是聽話,等我中了秀才,少不了你的好兒。” “到那時候我都嫁人了,你還能給我什么好兒?”季芳芳嬌嗔一聲。 葉安松道:“等我有錢了,金銀細軟,珠寶首飾,隨便你挑。” 這兩人膩歪歪的話,實在是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葉安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拉著江竹悄摸兒離開了。 兩人直到進了村子,才松了口氣。 見江竹一臉壞笑的樣子,葉安年趕緊道:“你可別想什么壞主意,今晚的事,你知我知,不能說出去。” “那是自然的。”江竹笑道,“一對偷吃的野鴛鴦,我才不惜搭理。不過是覺得這兩人搞在一起,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怕是田花嬸子逼嫁,季芳芳一時沖動。”葉安年道。 葉安松就是個見色起意的坯子,不過是因著考了個童生,表面裝的人模狗樣罷了。 想是季芳芳一勾,他也就順著應了。 不過,這兩人如何,他可不關心。 今晚撞見了,只當個八卦聽聽便過去了。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外面呆的久了,吹了些風,葉安年又有些發起熱來。 屋里兩個孩子早就睡下了,江竹輕手輕腳鋪好被褥,把葉安年塞進被窩里,才去藥廬給他熬藥。 兩人因著聽了會兒葷話,小泥爐上的醒酒茶都快熬干了,眼下倒是也用不上,江竹將小茶壺取下來,換上給葉安年熬藥的藥罐子。 在原本的定喘湯里又添了幾味清熱潤肺的藥材,江竹持著蒲扇在藥廬看著火候。 小半個時辰,才將藥熬好。 他濾過藥渣,把定喘湯盛在碗里端進屋去。 葉安年已經裹著被子睡著了,睫毛微卷的雙眸輕輕闔著,睡得一臉恬靜。 但藥還是得喝,江竹坐在炕邊輕輕把人拍醒:“藥熬好了,喝完再睡。” 葉安年迷迷糊糊的醒來,就著江竹的手里的碗一口氣把藥悶了,連蜜餞都顧不得吃,就又一頭躺了回去。 江竹無奈,把藥碗放到一旁的桌上,也寬衣進了被子。 喝了藥,夜里必然會發汗,怕葉安年踢被子,江竹把他緊緊圈在懷里,又把四周的被角塞嚴實。 …… 第二日,兩人自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許是喝了藥的緣故,福崽、丁秋和江竹起床,葉安年都一點沒有察覺。 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外面是福崽和丁秋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還有葉小梅和江竹收拾忙碌的聲音。 只是這一覺睡醒,昨晚的記憶也跟著都清晰了起來。 他想起自己昨晚發酒瘋掃院子,還要去山上抓兔子,下河洗衣裳的事,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正出神,屋門被人敲響,外面傳來江竹的聲音:“醒了么?” “醒了。” 葉安年揉了揉眼睛,從炕上起來,江竹已經端了燒好的熱水進來。 “昨晚你出了一身汗,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葉安年應了一聲,問他:“你什么時候起的?我都沒察覺。” “也沒比你早多少,”江竹道,“快起來泡個澡,飯在鍋里熱著呢,小梅姐做的。” “朝食?”葉安年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江竹伸手指指外面掛在正上空的太陽:“晌飯。” 好吧,他這一覺竟直接睡到了中午。 待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出去,江竹已經盛好了飯端給他。 葉安年捧著碗坐在堂屋門口吃著,昨晚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雖著了點風寒,但好在藥喝的及時,晚上又睡得暖和,已經全都好了。 他看著正在院里曬藥材的江竹,不由有些感慨,像他這樣的吹一吹風就要倒的病秧子,身邊還真得時刻有個大夫的好。 院里,銅錢和兩只小兔子已經混熟了,正在在互相追著玩,福崽坐在小凳上看的津津有味。 “福崽。”葉安年想起之前給小兔子取名的事,棕色的那只似乎還沒定下來。 “哥哥?”福崽聞聲回頭看他。 “棕色的小兔子叫什么?你想好名字了么?”葉安年問道。 福崽一聽,小臉就垮了下來:“還沒有。” “你丁秋哥哥沒幫你想想么?” “想了,但我總覺得不好。”福崽皺著一張小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竹的那句“土球兒”,他現在覺得什么名字都不合適了,怎么都沒有小白兔的名字“雪團子”,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