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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師尊,但開組會在線閱讀 - 第600章

第600章

    寧明昧卻直接低身下來。

    他蹲下來時,修長身材被折疊得很好看,也很薄,像是一把干凈利落的折疊刀,卻也旁若無人。他沒有稱呼無為真人為師尊,而是直接伸手,用真氣探查白若如。

    “不是走火入魔。”他說,“師尊。”

    直到這一刻,他才稱呼無為真人為師尊了。

    可他接下來抬頭注視他,冷靜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無為真人站在高處。他淡淡伸手,釋出真氣,半垂眼眸。方無隅道:“什么怎么回事……”

    “那些弟子,把他們聚集起來,洗去他們這段記憶。”無為真人淡淡道,“希聲,你去辦。”

    “……是。”尹希聲站起來道。

    白若如的嘶吼聲漸漸低了。片刻后,她昏了過去。方無隅探查一番,吐了口氣道:“還好,她已經(jīng)是煉虛期了。”

    唯有寧明昧始終注視無為真人。

    “詛咒。這是白家的體質(zhì),也是每一任白家家主的詛咒。”清冷的聲音道,“白家每一代家主,必將胞親凋零。”

    “這是什么意思?”寧明昧說。

    “上一任白家家主,有個弟弟。任她如何寵愛的她的弟弟,甚至不惜為他與凌風(fēng)派發(fā)生沖突。等到突破化神期時,她還是不得不殺了他。白家人被妖狐詛咒,家主若有胞親血脈在世,必然嗜血、陷入癲狂。”

    “唯有殺死自己的胞親,才能獲得圓滿,從詛咒中解脫。這是只有白家每一任家主才知道的詛咒。”

    “而白家的這一代,有兩個女孩。jiejie白若宛生下來便是最普通的三靈根,無法繼承白家。白家家主遍尋改善體質(zhì)的方法而不得,于是,她又有了白若如。”

    而體弱多病的白若宛,生來便是注定要亡故的。

    “我聽說白若宛很早就去世了。”方無隅震驚道,“是病逝的。”

    這是他第一次從師尊口中聽聞白家密辛……而白家這一代的少主,還是自己的師妹。

    是那樣光風(fēng)霽月的白師妹啊……可她背后的家族,竟然有這樣血腥骯臟的詛咒嗎?

    “是。雖然手刃胞親是‘最好的’。可白若宛自己死了,結(jié)果也不差。”無為真人淡淡道,“當初我與白家家主相談時,知道這背后種種,又知若如不必手染至親的鮮血,這才收下她作弟子。”

    “可既然白若宛已經(jīng)死了,白師姐身上,怎么還會有詛咒?”寧明昧問。

    “看來,白若如的jiejie并沒有死……或者,她的血脈尚未斷絕。”無為真人說。

    此刻,紙人倏忽一動。連城月使用法術(shù)向紙人身后看去,竟然看見了白不歸的身影。

    白不歸似乎察覺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面逃去。

    另一邊,師徒幾人還在交談。寧明昧道:“白若宛還留有血脈?若是如此的話,應(yīng)該怎么辦?”

    “……只有一個辦法。”

    “把他找出來,殺了他。”

    旁聽的張質(zhì)真周身一寒。隔著層層紅霧,她遙望白若如的面龐。

    女子趴在地上,已經(jīng)睡著了。漆黑漫卷長發(fā)下,是她潔白如玉的臉。張質(zhì)真依然記得,這潔白的女子過去是如何意氣風(fēng)發(fā)。即使是在張質(zhì)真最受歧視與折磨時,也是她仗義出手,幫助過她許多次。

    可誰能想到事實竟是如此。

    努力盛放的潔白的花朵,她生來的根系,便是泡在血泥里的。

    第245章 “我得先離開她們。”

    “怎么辦?”張質(zhì)真說。

    無為真人垂眸看白若如。他眼中似有悲憫,又似一片漠然。

    “通知白家。”他說,“我也會命人……尋找她jiejie的血脈的下落。”

    尹希聲與方無隅皆是默然。

    清極宗不能失去白若如,白家也不能失去培養(yǎng)多年的下一任家主,而他們作為白若如的師兄,出于私人感情,也絕不希望白若如因詛咒走火入魔,陷入瘋癲。

    “多謝師尊。”二人深深一躬。

    一時間宛若時光回轉(zhuǎn)。他們回到往日,那些在梅樹下寫字練劍的日子。無為真人還是他們的師尊,亦是他們的天。除此之外,他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需要懂。

    他們的師尊自會處理好一切。

    悠然的場景里卻出現(xiàn)了一道不協(xié)和之音。向來在角落里沉默的少年走出畫中,形容卻是如今的,寧明昧的模樣。

    黑發(fā)黑眼,冷漠,卻略帶戲謔與荒涼的嘲諷。

    “師尊,要是當年知道白若宛的血脈未盡,你應(yīng)該是不會收下白師姐的吧?你不想讓一個弒親的弟子辱沒自己的清名,是這樣么?”

    “師弟……”尹希聲怕無為真人開罪寧明昧,立刻發(fā)聲。

    寧明昧垂眸。他知道自己這話有九分嘲諷,與一分的……不甘心。想到這里,他近乎冷漠的剖析自己,又帶上了幾分自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有什么用處?若放在平時,他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還是微笑:“罷了,是我想多了。像師尊這樣的人,把自己救世的清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為此,什么都能……”

    這話一出,寧明昧就愣住了。

    寧明昧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很沒水平,和一個天真的大學(xué)生會說的話沒什么兩樣。不過這種情緒發(fā)泄似的話說就說了,也沒什么大礙。他預(yù)感無為真人會冷淡、會嚴厲地呵止他。可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