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不散6(許子玉if/現(xiàn)代靈異)
許憶坐在床邊,臺燈散發(fā)著澄黃的暖光,光芒包裹下的木牌顯露出更多細碎的刮痕。 她把木牌放在床頭柜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里久久沒有動。 終于,許憶熄滅了那盞臺燈,鉆進被窩蜷縮成一團,閉上眼。 她在等。 時間過得很慢,直到星月交輝,靜謐無聲,那種刺入骨髓的寒冷又攀上脊椎。 許憶咬唇忍耐著不睜開眼也不掙扎,任由背后的東西作亂。 濕潤發(fā)涼的滑膩感一點點印上后頸,許憶幾乎能感覺到那個東西伸出如有實質(zhì),水蛇一樣的舌頭舔舐自己。 好惡心…… 胃里到喉間有種怪異的灼燒感,許憶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讓許憶確認自己猜想的不是背后擁抱的弧度,或者后頸上親吻的方式,而是那股熟悉的反胃感。 比起普通兄妹間用依賴和安心來確認彼此的存在,許憶一向是用被束縛的窒息和厭惡來確認許子玉的。 許憶的世界是一座只有灰霧彌漫的空城。 其他人只是霧里隱約的影子,唯獨許子玉,他是這個世界里唯一的怪物,也是唯一一個許憶能看到的東西。 藏在被子下的右手死死捏緊,指尖掐進手心,指關節(jié)用力到泛白。 纖細的手腕上是一串深色的木制手串。 ……沒有用。 這個東西擋不住他。 帶著濕意的撫摸鉆進衣擺下,從后腰一路游走到小腹,過低的溫度讓許憶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潮濕的吻落在肩頭,耳邊又是幾乎聽不清內(nèi)容的類人呢喃。 “……mei……*@#¥amp;……mei……@#%@*……妹、%¥#!……妹……” 許憶身上的衣服不見凌亂,好好地穿在身上,可是冰冷的東西已經(jīng)探入了干燥的下身。 “hu、i……amp;*@#%……jia、家@¥%*amp;……” 到了這個時刻許憶反而冷靜下來。 只要像以前一樣,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 許憶赤裸著身體站在浴室里的鏡子前,渾身上下只留了手腕上的木串。她面色平靜,太過平靜了,反而不正常。 許憶身上布滿了青紫發(fā)黑的痕跡,那個東西嚙咬過吻過甚至只是用唇瓣輕輕蹭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它縈繞著陰森氣息的記號。 室外的日光白得晃人,浴室里卻依舊是陰暗的。 許憶和鏡子里的自己對視,恍惚間似乎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俯身前傾,像是想湊到自己面前。 身后顏色淺淡的影子仿佛在翻滾,里面有什么東西正要探出頭來。 許憶眼角一跳,匆忙后退半步。 一切恢復正常。 滴。 正面朝上放在水池邊的手機倏然亮起,又是易修平。 【易修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真的沒有想冒犯你……我只是想幫幫你……】 【易修平:不要生我氣好不好……真的真的對不起……你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拜托,回復我一下吧,回復什么都行。】 許憶看了眼鎖屏上跳出的消息,沒有點開看,按下手機側(cè)邊的按鍵熄屏。 她用了幾秒調(diào)整好呼吸,穿上衣服,默默在腦海里記下: 白天也能出來,不只在晚上活動。 許憶和父母一起吃了一頓尋常的早餐。 哥哥剛?cè)ナ罌]多久那會兒,mama每頓飯都堅持要放一副碗筷在哥哥以往的位置上,開飯前總說要讓哥哥先吃。 今天沒有。桌上只有叁副碗筷。 父母和許憶一向是沒什么交流的,在她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于是早飯在幾乎無言的環(huán)境下結(jié)束了。 許憶幫父母把臟了的碗筷收進廚房,擰開水龍頭:“mama,我等下要出門一趟,午飯不回來吃了。” mama愣了一瞬:“姑姑沒和我說你們要出門呀?” “不是和姑姑一起,我自己出去。” mama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后點點頭:“去吧。” 許憶幫忙把碗洗好擦干,分類收到碗柜里,又和父母打了個招呼才離開家門。 剛走出許家所在的樓棟,推開單元門的一剎那,許憶察覺到了兩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一個藏在不遠處的小區(qū)花園里,戴著鴨舌帽的,是易修平。 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服,咬著煙正要點燃。 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