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4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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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期期艾艾的樣子,看得羊麗華直來氣,罵道:“你傻呀,別的不說,這可是你的頭一胎,你要是把孩子打了,以后習慣性流產就完了。我說句難聽的,這些狗男人根本靠不住,咱們趁著年輕多騙點錢在身上才是硬道理,至于什么拍戲,有你生一個孩子繼承遺產來的錢多嗎?” “萬一他不認呢?”段美華擔心郭仔瑢知道區英達找過她,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回頭兩邊都不認,那不是雞飛蛋打嗎? 還不如打掉呢。 羊麗華笑笑:“他不認?你不會先發制人?” “你的意思是?”段美華蹙眉,總覺得羊麗華比以前做同學的時候更像個惡女了。 羊麗華不在乎她怎么想,她就是要做惡女。 她笑著指了指前頭的報社:“先發制人,寄個匿名信去爆料。區英達是聰明人,本來就惦記郭家的財產,這時候你說你懷了郭仔瑢的孩子,他肯定求之不得,不會出來拆穿你的。至于有沒有其他人看到他找你——” 羊麗華賣了個關子。 段美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沉住氣問道:“你要多少,只要你幫我保密,一切好說。” “不是我要多少,而是我要花多少錢才能幫你堵住阮嬌嬌的嘴巴。”羊麗華當然不能承認是她自己要錢。 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哪怕她知道段美華明白她的小九九,她也不會承認的。 段美華沒有拆穿她,而是笑著問道:“好,謝謝你,同學一場,你對我還是不錯的。你說吧,阮嬌嬌那里要多少封口費?” “這個數。”羊麗華伸出五根手指頭。 段美華倒吸一口冷氣:“五千?” “五千?阮嬌嬌可不是叫花子。”羊麗華知道段美華舍不得,但她必須多要點,才能在分給阮嬌嬌一部分之后,自己也留點回去看孩子。 段美華的臉色瞬間黑了,她氣得搡開了羊麗華:“我算是領教過什么叫獅子大開口了,這個阮嬌嬌果然是個黑心爛肺的賤貨!” 段美華不好罵羊麗華,只能指桑罵槐。 罵完,她便加快腳步離開了街上,羊麗華并不打算去追,她盯著段美華的背影,笑著抱起了胳膊,自言自語:“你會來找我的,因為這個孩子,你不得不要。” * 臘月二十八,醫生們還沒有放假。 海島這邊的醫院醫療水平有限,能做的只有血常規之類的一些基礎檢查。 霍恬恬這邊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往醫院去了。 排隊抽血的時候,前面一個發燒的小孩哭得特別厲害,把其他的小孩都嚇哭了。 花生繃著個小臉不說話,玉米則緊張地撲到了鄭長榮跟前,抱著他的腿,求安慰。 鄭長榮卻沒抱他,而是鼓勵道:“咱家玉米是男子漢,這點小事怕什么。” “疼嗎?”玉米的小臉蛋兒慘白,他害怕。 當爹的蹲在地上,雙手握住玉米的肩膀:“有一點點,跟蚊子咬了一樣。” “哦。”玉米勉強信了,深吸一口氣,攥住了爸爸的手不肯松開。 鄭長榮摸了摸他的腦袋瓜,鼓勵道:“玉米跟哥哥比賽,誰做了勇敢的男子漢,誰就可以得到爸爸mama準備的獎品。玉米要加油,不要被哥哥比下去咯。” “真的?”一聽說有獎品,玉米高興壞了,轉身拉著哥哥的手,嘚瑟起來了,“哥哥哥哥,爸爸說有獎品。” 花生不說話,直覺告訴他爸爸在騙人,不過他是大哥哥,不能帶頭哭,所以他忍著,沒表現出來。 只把小手攥得緊緊的。 玉米察覺到了異常,松開他的掌心問道:“哥哥,你淌汗啦。” 花生還是不說話,只把小手捏成拳頭,捏得緊緊的。 鄭長榮看得出來這小子在逞強,便也摸了摸他的腦袋瓜:“我們家花生最勇敢了,來,老爸教你,放輕松,像這樣,深呼吸,呼——” 花生淡淡地看了爸爸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鄭長榮繼續吸氣:“看到沒有,就這樣,放輕松之后就不會疼了,不信你問問mama。” 霍恬恬正在哄閨女,聞言擠過來抱了抱兩個孩子:“不怕,mama在呢,等會mama先抽,你們兩個看著,嗯?” “疼嗎mama?”玉米歪著腦袋,認真的求知。 當媽的笑笑:“爸爸mama不騙人,是有一點點疼,但是就一點點,跟小蟲子咬了一口似的。花生和玉米肯定想問mama,既然這么疼,為什么還要過來呢,花生和玉米沒有生病呀。” 花生點點頭,mama問出了他心里的疑惑。 玉米看了眼哥哥,他也很好奇。 當媽的便解釋道:“其實呢,我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機器,有時候它磨損了,出小問題了,但是機器還能用,所以我們都以為身體沒出問題,好著呢。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問題慢慢就會變成大問題,到時候機器就不能用了,就會壞掉。” 一旁的荔枝聽見了,小嘴叭叭的過來插話:“機器,壞掉。” 當媽的樂不可支,把荔枝圈到懷里,再招招手讓老太太把櫻桃也帶過來,跟四個娃娃一起解釋起來:“看,連meimei都知道,身體就像機器,不管它就會壞掉。所以我們要來做檢查,有問題就趕緊治療,沒有問題咱們就高高興興回家過年啦。” 花生認真地點點頭,他牽起玉米的手,小聲問道:“看看有壞掉的嗎?” 玉米愣了一下,差點沒明白哥哥在說什么。 花生提醒道:“那個紅色的感嘆號。” 玉米這下懂了,爸爸教他畫畫的時候他學過,他知道那個只有他能看到的東西叫感嘆號。 他便扭頭,看了看附近的病人,隨后伸出手來,指著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大叔:“三天。” 隨后又指向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小男生:“四個小時。” 最后他轉過身來,指向了張世杰:“七天。” 張世杰正抱著夢龍在跟謝玄英說話,并不知道玉米剛剛宣判了他的死期。 離玉米最近的鄭長榮瞬間明白過來,趕緊捂著了孩子的嘴巴:“噓,這是玉米的小秘密,以后在外面不能說,聽到了?” 玉米點點頭,靠在爸爸懷里,問道:“他們都壞掉了嗎?” 鄭長榮只知道張世杰有過心衰的病史,肯定是壞掉了。 可旁邊那個中年男人和那個小男孩看著都還挺好。 不過孩子的能力肯定不會出錯的,只要不干涉,這兩個人肯定會在近期死亡。 所以,他便點點頭:“對,他們都壞掉了,自己還不知道呢,所以要來做檢查。” “可是爸爸mama都沒有壞掉。”玉米的意思是,爸爸mama在他眼里沒有閃爍感嘆號,不會死的,為什么也要做檢查呢。 鄭長榮哭笑不得,只得解釋道:“他們是壞得特別嚴重的,爸爸mama不嚴重。” 玉米這下懂了,他緊張地抱住了爸爸的脖子:“那我們快點檢查買藥治病,我不想爸爸mama壞掉。” “好孩子,爸爸mama一定聽玉米的話,好好看病,玉米也要勇敢,扎針針的時候不哭,不要嚇到meimei,好嗎?”當爹的格外溫柔,半點不見訓練場上那冷血無情的嘴臉。 叫一旁偶然撞見他的士兵見著了,趕緊拉著他懷孕的媳婦去旁邊小聲議論起來。 “媳婦兒,你看,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士兵指了指那邊的鄭長榮。 小媳婦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這有什么的,少見多怪。上次幼兒園的親子活動你沒來,你是沒看到,鄭師長對孩子可溫柔了,簡直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父親。” “是嗎?看來咱師長還是個鐵血柔情的漢子呢。你是沒看到他在部隊,跟要吃人一樣,怪可怕的。”士兵心有余悸,一想到當初拉練時的艱辛,就恨不得溜之大吉。 他媳婦笑笑:“在部隊不兇點能鎮得住你們這些愣頭青嗎?在家里又不是對待士兵,當然要溫柔一點。別的不說,就說他能給小嫂子和孩子做衣服,放眼你們整個師部,能找出來第二個嗎?這種人一看就是心里很溫柔的,一般人可做不到。” “那倒也是。”士兵嘆了口氣,“忽然有點羨慕他兒子。” “那你去叫爹,你看他揍不揍你。”小媳婦捶了他一拳頭,兩口子有說有笑的,去了別的窗口。 再來時,這邊一家子已經抽完血了。 小媳婦坐在抽血的窗口問道:“同志,剛剛那個有兩對雙胞胎的人家,孩子哭了嗎?” “哦,你說他們啊,沒有沒有,那兩個小男孩可逗了,嘴巴咬得緊緊的,跟比賽似的,抽完血就炫耀去了,說爸爸mama我沒哭,我是男子漢。真逗啊那兩個孩子。”護士笑著來抽血。 小媳婦又問:“那他家閨女哭了嗎?” “也沒有,一個小閨女指著我后面的機器說壞掉,一個小閨女見到了窗外的流浪貓,一個勁地在那喊咪咪咪咪,太逗了這兩個孩子。”護士動作利索,扎針手法高超,小媳婦也沒覺得疼。 她起身摁住消毒棉球,說了聲謝謝,隨后跟她男人一起往外走去:“你看,人家把孩子教得多好。上次親子實驗課我就看出來了,他家兩個兒子將來肯定都是人才。好在咱家大閨女跟他們同歲,回頭還能做同學呢。” “那挺好,多跟他家兩個小子接觸接觸,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將來能做個親家。”士兵笑著暢享起了未來。 這話叫旁邊的邱爽聽見了,不禁撇了撇嘴。 她來帶漱玉掛水,漱玉昨天淋著雨了,晚上回去之后發起了高燒。 她扶著孩子去輸液室,想起剛剛那個士兵居然也惦記上了鄭長榮的兩個兒子,不由得有些生氣。 可惜了,她家的幾個孩子,不是比花生玉米大就是比他們小,沒有一個同歲的。 她也只能羨慕人家可以近水樓臺了。 不過能不能先得月還說不準呢,畢竟她家跟鄭長榮家就隔了個五號院,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近水樓臺呢。 她振奮精神,摟著輸液的女兒,盡量讓自己溫柔一點:“怎么一直哼哼,疼嗎?” “媽我難受。”漱玉有氣無力地靠在她肩上。 視線里,鄭長榮等人剛好從輸液室經過,往旁邊的內科去了。 老太太跟在后頭嘀嘀咕咕,說她把把脈就行了,沒必要這么大動干戈來醫院做檢查。 霍恬恬則扶著她,安撫道:“媽,不是我不信您,而是呢中醫也有短板,有些病還是得靠西醫,上了機器才能一目了然。您不是答應過我嗎,要中西醫結合著來,取長補短,哪個管用用哪個。” 老太太嘆了口氣:“話是這么說,可是這么小的孩子就來抽血,媽心疼啊。” “媽,我也心疼啊,我答應你一年最多一次,好嗎?”霍恬恬從來不跟婆婆紅臉,有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看得那邱爽很是羨慕,人家婆婆多好,再看她家的,呵。 兒子做了生門女婿,婆婆就撒手不管了。 要不是她娘家mama過來幫忙,這么多孩子還照顧不過來呢。 她默默收回視線,摸了摸漱玉的額頭:“再忍忍,要是這瓶掛完了沒效果,媽就帶你去找鄭奶奶看。” “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去啊。”漱玉的胳膊涼颼颼的,她感覺整個小臂都在發脹。 只得繼續哼哼。 邱爽嘆了口氣:“中醫起效慢,掛水可以很快退燒,媽也是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