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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314節(jié)

    孩子的月份大了,媳婦兒彎不下腰來, 他基本上每隔兩個禮拜就會主動檢查一下她的腳指甲。

    霍恬恬嘆了口氣:“你說的那是正常人,可那些紅眼病不這么想啊, 他們巴不得我徒有虛名呢。今天還有人問我怎么治療腦血栓,怎么治療肺結(jié)核,還有人問我,我這么能耐,能不能幫摘除了zigong的人懷上孩子。”

    “這不是胡鬧嗎?你別理他們就是了。你也別著急,真有不會的就說不會嘛,這有什么的,又不丟人。”鄭長榮剪完指甲,還不忘拿專用的銼刀給她把邊緣打磨光滑,非常熟練和專業(yè)。

    修完指甲洗洗手,夫妻倆例行把兩個兒子叫過來,一起讀書做胎教。

    今天讀的是千家詩,霍齊家抄錄的,附帶注釋和翻譯,里面的詩詞鄭長榮自己也沒有完全學(xué)過,便一邊給孩子讀,一邊往自己腦子里裝。

    熄燈睡覺的時候,霍恬恬卻緊張得睡不著覺,蜷在鄭長榮懷里,一個勁的唉聲嘆氣。

    鄭長榮知道,明天是她第一次上解剖課,所以有點害怕。

    他拍打著她的后背,提議道:“要不把解剖課調(diào)到下學(xué)期?你不是說可以自由選課了嗎?”

    到時候孩子也生了,就算她受不了人體標(biāo)本而嘔吐,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擔(dān)驚受怕。

    霍恬恬搖了搖頭:“有些課程是這學(xué)期必選的,比如解剖課,再比如組織學(xué)與胚胎學(xué),細(xì)胞生物學(xué)等等,能選的是其他的。”

    只不過這年頭學(xué)校還沒有實現(xiàn)信息化,選課需要學(xué)生自己找老師登記。

    霍恬恬考慮到自己到時候要生孩子坐月子,沒敢太貪心,只提前修了兩門大二的課程。

    鄭長榮恍然:“既然這樣,你要是實在害怕,那就在心里念我的名字?!?/br>
    “臭美的你,念你的名字就有用啦?”霍恬恬想象了一下,也許真的會有用吧。

    哎,不想了,反正逃不掉的。

    第二天解剖課上,老師居然沒有直接讓他們面對人體標(biāo)本,而是先拿小動物讓他們熟悉和過度一下。

    霍恬恬可算是松了口氣,解剖動物的話她就不怕了,她會在腦子里設(shè)想各種美味的烹飪方法,化解不適。

    比如她手里的兔子,她會懷念剛來島上的時候,大家一起吃兔子的時光,這么一想,不但不會害怕,還精神抖擻了起來。

    下節(jié)沒有課,她照例去工作站幫忙。

    沒想到那齊婷居然過來了,提著一籃子水果在門口等著,身邊還陪著一個面生的男人,明顯的不太情愿,跟那感謝信一樣,都是齊應(yīng)禎讓她做的。

    見到霍恬恬過來,那男人趕緊拽了拽齊婷的胳膊,齊婷臭著臉,磨蹭了一會兒,才把水果籃送給了霍恬恬:“我爸媽讓我來謝謝你,要是這胎是個兒子,你就是我們齊家的大恩人,以后不管有什么事,盡管開口。”

    這是收買人心來了?

    霍恬恬沒要那水果籃,只抓了一顆葡萄嘗了嘗:“挺好吃的,那你帶回去給你母親吧,我最近不愛吃甜的,我只想吃辣的?!?/br>
    “酸兒辣女,你這是要有女兒了?!饼R婷自己沒生過,卻裝得很懂似的。

    霍恬恬笑笑:“我也希望是女兒,我還有事,不留你們了?!?/br>
    齊婷趕緊拽住了她的胳膊:“我問你——”

    霍恬恬回頭,知道她要問什么,卻裝作不知道,還故意打岔,笑道:“問我能不能幫你母親鑒定胎兒的性別?那可不行,我知道不少人重男輕女,所以我這里不做性別鑒定,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除非就診的兩口子有遺傳病,需要篩選健康的孩子,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齊婷現(xiàn)在可沒膽子再去sao擾龔軻了,她老子三令五申的,她只能借著來感謝霍恬恬的機(jī)會,稍微打聽一下龔軻的情況。

    霍恬恬沒等她開口,便哎呀一聲看了眼手表:“不說了不說了,我還有個預(yù)約,來不及了,以后再聊吧?!?/br>
    齊婷只得撒手,眼睜睜看著霍恬恬去了門診室,閉門謝客。

    齊婷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瞪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跟我裝!不說我也知道,龔軻肯定圍著那韋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氣死我了,辛辛苦苦訓(xùn)了這么多年的狗,居然便宜了別人!”

    “婷婷,你別生氣了,我可以做你的狗嘛?!蹦腥诵Σ[瞇的,一臉的諂媚。

    齊婷白了他一眼:“可你沒有龔軻帥!你趕緊給我去香港整容,整成龔軻的樣子!”

    “我不去!最近有好幾起整容失敗的案例了,我才不做這個冤大頭。再說了,就算去了,頂多也就是割個雙眼皮墊墊鼻子什么的,你還真以為能換頭呢?”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科普起了香港那邊的整容技術(shù),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還是純天然的好。

    齊婷氣死了,連水果籃子也不想提了,冷哼一聲往外走去。

    沒想到到了半路,居然遇到了龔燕,齊婷恨她恨得牙癢癢,直接翻了個白眼。

    擦肩而過的時候,齊婷拽住了龔燕的胳膊:“你干什么去?”

    “關(guān)你什么事?”龔燕一把搡開了齊婷。

    氣得齊婷破口大罵起來,龔燕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想想你都可憐,自己生不了,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娘卻懷上了。想必那孩子他們也養(yǎng)不了幾天吧,到時候還不是得讓你這個jiejie來端屎把尿?不過也好,等你爸媽沒了,你就騙孩子你是親媽,孩子長大了應(yīng)該會孝順你的,也不算太虧?!?/br>
    齊婷愣住了,她怎么沒想到呢。

    是啊她爸年紀(jì)大了,肯定活不了幾年了,這孩子以后可都是她的負(fù)擔(dān)。

    想到這里,齊婷瞬間動了殺心。

    回到家里,便琢磨起來怎么讓她媽“一不小心”把孩子摔沒了。

    不過她沒能得逞,她老子似乎早就防著她了,居然把她姑媽請過來照看她媽,齊婷只得靜候時機(jī)。

    幾天后,齊婷可算是逮著她姑媽上廁所的時間,哄騙她mama她們母女倆一起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兒。

    等到她媽準(zhǔn)備下臺階的時候,她便“不小心”把自己磕了個跟頭,跌跌撞撞的,撞她媽身上去了。

    霍恬恬正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家,沒想到齊婷領(lǐng)著幾個大院里的小伙子,抬著一個門板,把她媽送過來求救。

    霍恬恬原本是不想接診的,畢竟還有那波在呢,她累了一天了,只想回去休息。

    可架不住齊婷故意刁難,裝得跟真的似的,跪在大廳里面,求她救救她媽和弟弟。

    惹得不少人過來圍觀。

    霍恬恬深吸一口氣,只得接下了這個急診。

    好在老太太之前給張娟處理先兆流產(chǎn)時的應(yīng)對策略她都清楚。

    至于中藥材,霍恬恬已經(jīng)在開學(xué)之前從大院那邊弄了一批過來,這會兒正好能用上。

    她怕自己內(nèi)檢的技術(shù)不夠到位,沒辦法準(zhǔn)確判斷孕婦有沒有胎盤早剝的跡象,便趕緊招呼那波等人:“主任,患者情況緊急需要插隊,超聲檢查室先讓我用一下!”

    這是工作站的明文規(guī)定,遇到先兆流產(chǎn)等特殊情況的急診患者,可以插隊做彩超。

    但是需要那波確認(rèn)。

    要不然,隨便一個患者都能為了插隊而謊稱自己有危險的情況。

    那波很快確認(rèn)完畢,開了綠色通道,他擔(dān)心霍恬恬一個新手應(yīng)對不了,也跟了進(jìn)去。

    “胎盤輕度出血,沒有出現(xiàn)剝離的癥狀,可以救!”霍恬恬看著屏幕上的影像,松了口氣。

    隨后便按著老太太當(dāng)初的cao作流程,給產(chǎn)婦做了緊急處理。

    齊婷一聽孩子保住了,失望透頂,只得離開了工作站,回去遮掩一番。

    晚班時分,齊應(yīng)禎親自過來看了看他的妻子,說什么也要送一面錦旗給霍恬恬。

    而這時,霍恬恬已經(jīng)打著哈欠回到大院了。

    鄭長榮今天回來得挺早,吃早飯洗了澡便陪著她。

    她趴在鄭長榮腿上,心有余悸:“得虧當(dāng)初咱媽救人的時候我用心記下來了,要不然我今天真的要被齊婷給害了?!?/br>
    “她是既想除掉那個孩子,又想刁難你出氣,畢竟你處處護(hù)著韋昊。”鄭長榮手里捧著電子對抗的文件,溫故知新。

    霍恬恬嘆了口氣:“你說,同樣是女兒不能生了,苗金花就處處為阮嬌嬌著想,哪怕她也想生孩子,想的卻是能讓阮嬌嬌有個孩子養(yǎng)老??升R婷的媽就不一樣了,她是真心實意的想給齊應(yīng)禎生個兒子?!?/br>
    這就是區(qū)別。

    從這點來說,苗金花的母愛確實比左小娟高尚多了,也感人多了。

    鄭長榮笑著翻了一頁:“管他們呢,只要他們以后別再刁難你就行,其他的不重要?!?/br>
    齊家。

    齊應(yīng)禎把介紹信和車票拍在了齊婷面前:“明天你就走,趕緊走!”

    齊婷捂著剛被扇過耳光的臉頰,不肯認(rèn)命,她抬起頭質(zhì)問齊應(yīng)禎:“憑什么?憑什么要我去給別人當(dāng)后媽?我不去!”

    “你不去?可以,明天就登報聲明,宣布你跟咱爸?jǐn)嘟^父女關(guān)系!上次你把龔軻捅進(jìn)醫(yī)院去,我就不肯讓咱爸救你的,是他心疼你,非要替你扛著這個雷?,F(xiàn)在好了,你連你自己的親媽都下得去手啊!得虧那個霍恬恬醫(yī)術(shù)高明,要不然,你拿什么賠給咱爸!你不知道整個機(jī)關(guān)大院都笑話他沒兒子嗎?你不幫他就算了,你還對自己沒出生的弟弟下毒手,還算是個人嗎?”齊婉可算是逮到了機(jī)會,恨不得讓齊婷永遠(yuǎn)都別再回來了。

    至于她后媽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不是糊涂人,她知道,娘家有個兄弟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才不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情來。

    齊應(yīng)禎也是悔恨不已,他沒想到齊婷會這么殘忍。

    他抹了把淚:“這些年我對你還不夠偏心嗎,你jiejie有的你都有,你jiejie沒有的也都先緊你一個人。就連龔軻,也是我逼著他娶的你。從小到大,我這個老子哪點對不起你了?嗯?你要這樣捅我的心窩子?你走吧,你要是不走,我打也要把你打出去!”

    齊婷看著這對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的父女,想想還是忍住了沒有發(fā)作。

    她把介紹信和車票拿上,卻又伸手問齊應(yīng)禎要錢:“兩百你就想打發(fā)我了?再給我五百!”

    “我不是貪官,我沒有這么多錢!你媽是個藥罐子你不知道嗎?你怎么好意思開口的?”齊應(yīng)禎快要心梗了,他到底養(yǎng)了個什么東西啊。

    齊婷不信,直接從他口袋里搶走了三門櫥的鑰匙,翻箱倒柜,又找出來一百多,全給拿走了。

    齊應(yīng)禎氣得進(jìn)了搶救室,還好一院心血管科的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救了他一條老命。

    當(dāng)天夜里,齊婷離開了機(jī)關(guān)大院,在韋昊住著的院子外頭徘徊了好幾個小時。

    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開門出來的龔軻。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齊婷再次亮起了刀子。

    然而……

    她沒想到的是,裴遠(yuǎn)征居然來了廣州,而且就在隔壁。

    她剛準(zhǔn)備撲上去殺人,就被一條眼鏡蛇攔住了,嚇得她丟了手里的刀子,扭頭就跑。

    龔軻可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他驚魂甫定地看著裴遠(yuǎn)征,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跟著韋昊的輩分喊。

    裴遠(yuǎn)征冷著臉挑了挑眉:“你管我叫舅舅?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吧?”

    “可是昊昊跟小霍是結(jié)拜姐妹,你是小霍的舅舅,我當(dāng)然也要喊你舅舅。”龔軻把刀撿起來,刀柄對著裴遠(yuǎn)征,“舅舅你把刀收起來吧,我還得回去上班?!?/br>
    裴遠(yuǎn)征點點頭,隨即把這刀子扔進(jìn)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轉(zhuǎn)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韋昊正站在門邊上抱著手臂看著自己。

    他走過去,看了眼韋昊身上的吻痕,伸手把她的頭繩扯了。

    頭發(fā)披散下來,便再也看不到那些連成片的痕跡了。

    裴遠(yuǎn)征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

    韋昊卻忽然扯住了他的胳膊:“你別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