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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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恬恬心里是很感動的, 但也很茫然, 只能向夏晴求助:“晴兒,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不能請孫強啊?” “不知道, 可能孫強剛剛態度太沖了,換我我也生氣啊。”夏晴其實知道原因, 干她這一行的,要是情報缺失, 那就是大大的失職了。 但她不能告訴霍恬恬,要不然霍恬恬夾在中間是很難做人的。 教室外, 走廊里,鄭長榮看著溫清風和孫強,只說了一句話便折回了教室。 溫清風恍然大悟,他死死地攥著孫強的胳膊,阻止他進一步追問,勸道:“你干什么?還說得不夠清楚嗎?你哥是他姐夫,他肯定是站在自己姐夫那邊的。這事你別告訴小嫂子,回頭她跟你翻臉也不好,不翻臉也不好。我說呢,鄭師長不是這樣不講情面的人,原來是為了維護小嫂子。你就別生氣了,我去看看吧,要是遇上你哥,正好我試探一下他現在是個什么態度。” “你去吧!沒人攔你!可你要是去了,你就不是我天下第一好的兄弟了!”孫強很生氣,原來鄭長榮是他那個混賬哥哥的妻弟,他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剛剛就該在鄭長榮霸占凳子的時候收拾他一頓。 混賬東西,居然幫著孫彬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實在是可惡! 孫強氣得兩眼發紅,恨不得現在就找到孫彬揍他一頓! 溫清風看他激動得雙拳緊握,只得勸道:“你別意氣用事,他請我吃飯我不能不去啊,回頭我爸知道了非得罵死我不可。” “那我算什么?孫彬這個混賬,十幾年對自己的老子不聞不問,還公開斷絕了關系,這種人他居然還護著,看來他也不是什么好鳥!你去吧,你去了咱倆就絕交!”孫強氣鼓鼓地搡開了溫清風,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清風想追上去,可這小子跑得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溫清風思考再三,還是回到了教室:“對不起啊,他就是這個橫沖直撞的性子,等他平靜下來就好了。” 鄭長榮抱著霍恬恬的課本,挎著她的帆布包,點點頭:“走吧。” 這次請同學吃飯,一共去了八個人:夏晴,童佳佳,尤八妹,馮薇,文婷,宗冬妮,溫清風,賀超。 溫清風不明白為什么賀超也跟著,霍恬恬解釋道:“啊,他是我們大院門崗那的士兵,我們認識,正好一起聚聚。” 溫清風恍然,心說鄭長榮其實是個對下屬和朋友都很好的人,不然也不會連個門崗都能請到家里去。 可惜了,孫強跟孫彬老死不相往來,要不然他還能做個中間人,讓孫強和鄭長榮也做個朋友。 他默默嘆了口氣,到了地方,才知道霍恬恬租了那么大一個院子。 院子里一股子人間煙火的氣息。 廚房里是蔬菜魚rou在油鍋里爆炒的聲音,水井那是洗菜時水流的嘩嘩聲,院子中央,兩個老太太追著兩個小胖娃娃,笑得合不攏嘴,身后還有沒剝完的花生,殼子堆了一地。 兩個小胖娃似乎快學會走路了,跌跌撞撞的,走兩步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發出咯咯咯地笑聲,還不忘抓一把泥巴撒在兄弟身上。 旁邊坐則著一個男人,懷里抱著一個襁褓里的小娃娃,正在認真地輔導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娃看書寫字。 再往后,還有個五十來歲的大叔,正在把他新買來的竹編小推車進行改良。 廚房里則是兩個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姐妹,一個在炒菜,一個在燒鍋。 一整個院子都熱熱鬧鬧的,叫人一踏進門檻便羨慕得兩眼發直。 兩個小胖娃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興奮得趕緊爬起來,加快了腳步飛撲向門口,一個嚷嚷著爸爸,一個嚷嚷著mama,像兩個撒歡的小馬駒,撲過來抱住了鄭長榮和霍恬恬夫妻倆的小腿。 抱住的瞬間,實在收不住力道,兩個傻小子同時跌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霍恬恬哭笑不得,這熊孩子,爸媽不在跟前的時候,跌倒了還知道笑,爸媽一回來他們就開始撒嬌了。 哭了半天連滴眼淚都沒有,好假。 可是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兄弟倆開哭,當爹的和當媽的指定都心疼。 霍恬恬趕緊把花生抱了起來:“摔疼沒有呀,讓mama揉揉,哎呀呀,小屁屁上怎么都是泥泥呀,哎呀,臟臟寶寶,好臭好臭。” 說著還故意做了個鬼臉,逗得花生立馬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手環著mama的脖子,小身子依偎在mama懷里,黏糊得不得了。 再看玉米,一到爸爸懷里就不哭了,還一爪子薅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扒拉,隨后精神抖擻地看著身后的陌生叔叔阿姨,發出興奮地啊啊聲。 夏晴有陣子沒見過這倆小子了,伸手想抱抱,可這倆小子一個都不給她面子,緊緊摟著爸媽的脖子不肯撒手。 溫清風看著好生羨慕,只得默默地移開視線,跟院子里的兩個老人家打了招呼:“霍教授好,鄭嬸兒好,你們都來了啊。” “呦,是小溫啊,好久沒見著你了,好像長高了呀。快快快,進來坐。”霍齊家知道鄭長榮為什么要請溫清風過來,他倒不是想拍人家老子的馬屁,而是想宣誓主權吧。 好叫溫清風看看,他們一家四口是多么的幸福快樂,最好別打別的主意。 那溫清風是個識趣的人,來了便跟霍齊家聊起了三月份科學技術大會的事,眼神絕不亂瞟那一家四口。 正說著,便注意到了水井那邊的男人,溫清風愣了愣,隨即想起這人是誰了,笑著問道:“這是王團長吧?也是來上黨課的?” 王智剛到一會,他笑著把菜籃子里的韭菜瀝了瀝水,應道:“是啊,我也調過來了,你爹說需要年輕的軍官幫著調.教那些新兵蛋子,就把我要過來了。” “那感情好啊,那你也住這兒嗎?怎么不去大院那里?”溫清風心說調王智過來怕是不僅僅為了管束新兵蛋子吧,越南那邊越來越囂張了,他爹這是在做戰前準備了。 不過這些話他也不好明說,便只問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王智去廚房把菜放下,招呼了一聲站在一群女學生后面的賀超:“小賀也來了?你過來啊,咱們幾個男同志湊一塊兒打個撲克好了。” 賀超沉默地掀了掀眼皮,有些不情愿。 他跟王智以前認識,這事連鄭長榮都未必清楚。 現在王智這么一嚷,鄭長榮肯定要問個究竟,這么一來,他那當初出糗的事兒就瞞不住了,可王智興沖沖地喊了,他又不好不給這個面子,只得硬著頭皮,往那邊去了。 鄭長榮抱著孩子,湊過來問了問:“姐夫你認識賀超啊?” “對啊,幾年前那次海戰,不是出動過空降兵嗎?那會我就認識這小子了,笑死人了你知道吧,這小子是個空降兵,但是他恐高,最后是被他家連長踹下去的,哈哈哈哈。”王智笑哈哈的,惹得那賀超哀怨地白了他一眼。 鄭長榮也笑:“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是巧了,他現在跟甜甜一個班讀書,還一起當了班干部呢。” “是嗎?那挺好啊!”王智拍了拍賀超的肩膀,讓他坐下。 賀超難為情極了,是啊,空降兵居然恐高,誰聽了不得大笑三聲。 真的很丟人! 早知道王智在這,他就不該來。 霍恬恬見他不自在,便埋怨了王智一句:“姐夫,我同學都在這呢,你給賀超一點面子嘛。” 王智趕緊捂著嘴巴:“怪我怪我,該打該打。” 賀超沒說什么,沉默地把牌接過來,聽著身后女同學的笑聲,面紅耳赤的,實在是抬不起頭來。 霍恬恬趕緊解圍:“是該打,等會我就告訴二姐,讓二姐訓你。誰還沒有個初出茅廬放不開手腳的時候。你要是知道我為了下學期的解剖課嚇得好幾晚睡不著,你是不是也要笑話我啊?哼,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把二姐拐跑,讓你見不著她,獨守空房!” “長榮啊,瞧瞧你媳婦這張嘴。我錯了還不行嗎?”王智笑著發牌,原本還想再皮幾句,看到鄭采薇抄著鏟子出來了,瞬間啞巴了。 鄭采薇系著圍裙冷哼一聲:“你好意思笑話人家賀超,剛開始來海軍,你沒暈船?吐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怎么不笑話人家了?現在不暈了,開始笑話人家新兵蛋子時候的事了,你可真好意思。我可是聽說,人家賀超后來戰勝了恐懼,還拿了一等功呢,可不許你再拿以前的事挖苦人家了。” 賀超感激地看了這姑嫂兩個一眼,抬起頭來笑了笑:“還是嫂子對我好,等我下次回老家,我只給你們倆帶特產,不給王團長吃了。” 王智笑哈哈的,再三告罪,這茬才算接過去了。 霍恬恬跟鄭長榮交換了一下孩子,去招呼那幾個女同學。 童佳佳最是激動,跑過來蹲在霍齊家面前,像個小孩似的,抬頭仰望著她,還不忘伸手撈一把花生幫著剝殼。 童佳佳興奮地問道:“您就是霍教授啊?您是我的偶像哎,那年我哥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著要是有生之年可以見您一面的話,那就太幸運了。霍教授,您怎么不來大學教書啊,我聽說您被選為科協副會長了呀,想教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我?我忙著含飴弄孫呢,等我再考慮考慮吧。”霍齊家早就習慣了走到哪里都有崇拜者的生活,她笑著看向童佳佳,好奇道,“你哥是哪位啊?” “我哥是童剛啊,就是喜江那個警察。霍教授,我想做法醫,您可以幫我問問我需要準備一些別的什么課程嗎?”童佳佳手腳利索,剝了一把再抓一把。 霍齊家便一邊查閱系統里面的參考書目,一邊給童佳佳介紹起來。 尤八妹看著很羨慕,拉著馮薇湊了過來,一起幫忙,順便旁聽。 最后剩下文婷和宗冬妮,便去廚房幫忙剝蒜掃菜葉子去了。 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熱鬧,人多,一桌坐不開,便擺了兩桌。 那童佳佳崇拜完霍齊家,又盯上了霍潤家:“霍教授,您大哥是學什么的呀?他跟您一樣留過學嗎?” “是啊,留過學的,他學的是金融方面的,可以去經濟系教書。不過他跟我一樣,看到甜甜的兩個孩子就舍不得走了,等孩子再大點吧,現在不著急。”霍齊家用公筷給童佳佳夾菜。 童佳佳羨慕壞了,感慨道:“怪不得霍恬恬學習那么好,這是家學淵源啊。她婆婆還是個老中醫,天哪,我們怎么比得過她呀。” “那有什么比不過的,她啟蒙晚,你們只要用心肯下功夫,也是可以學好的。”霍齊家不想在同學面前揭女兒的傷疤,便含糊地說了句啟蒙晚。 童佳佳恍然,看著正在喂孩子的霍恬恬,問道:“甜甜,你幾歲啟蒙的啊?” 霍恬恬愣了一下,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便只是笑笑,含糊道:“總之非常晚,佳佳你不是說你愛吃辣嗎?我去給你拿辣椒醬。” 霍恬恬抱著孩子去了廚房,鄭長榮淡淡地掃了童佳佳一眼,跟了出去。 童佳佳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只得咬咬嘴唇,不問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孫彬,見狀好心提醒了一下:“總之她起步很晚,比絕大多數人都晚,所以她特別努力。以后別說這樣的話了,她現在的成就跟長輩關系不大,是她自己拼搏來的。你剛那樣說她,那就把她的辛勤和汗水否定掉了。” “哦,謝謝姐夫點醒了我,那我以后注意點。”童佳佳其實沒有惡意,她是真的不知道霍恬恬的身世。 也是真的羨慕她有這么多厲害的長輩。 溫清風吃飯時不愛說話,不過他對孫彬特別好奇,便試探著問了一句:“姐夫是哪里人,有兄弟姐妹嗎?” “我?我石康的,只有一個jiejie。”孫彬笑笑,不想跟溫清風多說什么。 他知道溫清風跟孫強關系好,這些都是霍恬恬平時跟鄭長榮聊班級的事情,鄭長榮再說給老太太聽的,他搬過來之后自然也就知道了。 溫清風默默嘆了口氣,心說孫彬這個大哥果然是沒把孫強當弟弟的。 吃完飯幾個女同學先離開,溫清風卻留了下來。 他想知道孫彬跟孫強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至于兄弟倆老死不相往來。 便客氣地把孫彬請到院子里說話。 他的目的很簡單:“你們這么僵持下去,要是小嫂子知道了,最后難做的是她。如果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是不是可以稍微化解一下,我愿意做中間人。” “不好意思,恰恰就是血海深仇。你不要摻和這事了,我沒有這個弟弟,我也不會告訴老五媳婦這件事的。你走吧,以后別再跟我提那個人。”孫彬平時是個特別和氣的人,這會兒卻臭著臉,態度異常的強硬和不客氣。 溫清風只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問了問霍恬恬下午要幫她請假嗎? 霍恬恬應道:“要是上課五分鐘了我還沒到,夏晴會幫我請假的,謝謝你了。” 也是,人家跟夏晴關系好,他多個什么事兒。 溫清風笑笑,走了。 霍恬恬放下筷子,準備幫忙收拾。 下午只有一節大課,時間從三點到五點,她準備先跟鄭長榮去把錢取了,再去國營商場把布料子買了,然后再考慮要不要去上課。 要是趕不上就算了,男人難得過來,她偶爾翹一節課陪陪他和孩子也沒什么。 不過她剛把碗摞起來,玉米便面紅耳赤地抱著她的腿,還一個勁地嗯嗯嗯用著勁兒,小身子往椅子上墜,一下蹦了好幾個大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