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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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的醫院是沒有放假可言的, 求醫問診的人反倒是比平時還多。 婦產科更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這年頭鼓勵多生育,多生育才有更多的人搞生產搞建設, 所以年前這兩天, 是他們科室最忙的時候。 鄭長榮領著嚴世清找過來的時候, 她剛剛得了那波的叮囑, 領著一個知青去打b超。 關上門前的一瞬間, 她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嚴世清,愁眉緊鎖的臉上瞬間舒展開了。 但也只是笑笑,喊了聲嚴大哥, 并沒有更多的交流,隨后便關上門, 打b超去了。 嚴世清今年二十八, 二十歲那年被推薦去了工農兵大學, 五年讀完了本科, 分配到了男科,如今已經是個正經的坐診醫生了。 他和韋昊就是在醫學院認識的, 只不過, 韋昊這個姑娘目標明確, 多次表明了暫時不想談情說愛,只想好好學習, 有一番事業之后再說其他。 可嚴世清不信這個邪,說什么也要繼續窮追猛打。 這不, 這次聽說韋昊到處借書,便二話不說趕回來了。 他并沒有韋昊那么熱心, 他送書,不過是想討好韋昊。 現在看他熱臉貼冷屁股, 鄭長榮對他的說辭便有了幾分相信。 只是,還不能排除他為了嚴笑笑回來走動的可能。 鄭長榮又等了一會,很快韋昊領著那知青出來了,知青似乎剛剛哭過,看到走廊站著倆陌生男人,便紅著眼睛低頭跑開了。 韋昊不禁失笑:“這jiejie真逗,又忍不住想跟男知青私定終生,又不肯結婚怕影響將來回去,現在弄出個私生子來,倒是知道哭了。” 嚴世清恍然,這種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醫院經常有下鄉的活動,會幫忙關愛一下基層百姓的身體健康。 光是今年就先后提供了三次免費的男科體檢,旨在收集一些數據回去搞研究。 他也跟著下鄉去了,見過不少這種私生活混亂的知青。 其實他們也是不容易,到了年紀了,身體和心理上都渴望有個伴侶,只是自己過慣了城里的日子,不想被鄉下的日子絆住日后回去的腳步,這才出現了大規模未婚先孕的情況。 好在這年頭的老鄉普遍比較善良熱情,會無償收養那些沒人要的孩子。 總體來說,這些可憐的孩子,既是時代的產物,也是避孕措施落后的意外。 要是有好用的避孕方式,想必這些孩子就不用到世上來承受不被父母期待的辛酸了。 想到這里,嚴世清嘆了口氣:“都是命運捉弄,也怨不得他們。昊昊,我把書都找來了,要不你先看看?鄭師長不是很放心,其實我是很專業的,你知道的。” 鄭長榮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兩人聊天。 韋昊當然認得他,沒有打招呼只是好奇他來做什么,這會兒可算是明白了,便笑著喊道:“鄭師長,你到休息室來說話吧,我幫忙看看這些書。” “不用,我想辦法找別人借。”鄭長榮還是拒絕了嚴世清的書,他不想讓自己媳婦有任何被嚴笑笑的事情牽扯上的可能。 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等會他媳婦就該醒了,便提醒道:“老嚴,走吧,去一趟革委會。” “我……”嚴世清有些為難,他確實是想去給他meimei走動走動的,只是不是現在。 可鄭長榮這么說,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撒謊:“鄭師長,我沒打算去找笑笑,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為了昊昊回來的。” “是嗎?”鄭長榮并不拆穿他,只是跟韋昊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韋昊倒是個聰明人,一下就看懂了鄭長榮的意思,等鄭長榮走后,她便給了嚴世清兩分好臉色,套話。 “呼,鄭師長終于走了,你看看他,一臉的嚴肅,真嚇人。”韋昊拍了拍心口,一副明明心里發慌卻還是要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 嚴世清不疑有他,笑著說道:“他是有點嚇人的,以前我見過他訓斥嘴饞的士兵,那人實在是肚子里沒油水了,就去偷了老鄉家里的下蛋母雞給殺了。被他知道后,簡直遭死罪了。” 韋昊蹙眉:“怎么說?” “你不知道嗎?他先是扣了那士兵三個月的津貼補償老鄉,然后讓那士兵扎馬蹲二百個,緊接著負重跑五公里,繞單杠一百圈,再加小黑屋三天禁閉,最后還是把人給開除了。要我說,他要是真不想留人家在部隊了,一開始就把人開除不就好了,非要把人折磨一頓才行嗎?那時候我就知道,他這人面冷心硬,很不好對付的。倒是沒想到,讓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娶了謝振華的女兒。”嚴世清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明顯有羨慕和嫉妒的神色。 韋昊看得出來,他其實很不服氣,大概率覺得自己學富五車,不是一個軍營糙漢能比的。 現在軍營糙漢攀上了高枝兒,他卻連個老婆都沒有,自然心里不平衡。 只是韋昊看不上他這種膚淺的人,立馬反駁道:“這怎么能叫折磨呢?軍人偷百姓的東西,本來就是觸犯軍紀,傷害軍民感情的重大過錯,光是開除能頂什么事?老鄉那邊壞掉的口碑能好轉嗎?部隊被他玷污的形象能挽回嗎?要我說,這都算是輕的,要換了是我,我非得揍得那人哭爹喊娘不可。” 嚴世清訕訕地笑笑:“也……也對。昊昊,你是在醫院食堂吃午飯嗎?要不我去那里等你?” “你等等,我跟我老師請個假。”韋昊進去了,她懷疑嚴世清要壞鄭長榮的事。 她對鄭長榮沒什么想法,可他是她小姐妹的丈夫,所以這事她不能坐視不理。 當然,最好能套出嚴世清的真實目的來,好在小姐妹那里有個不錯的表現,也不枉她們義結金蘭互相愛護的情意。 想到這里,韋昊趕緊找那波說明了一下情況,也沒有實話實說,只說自己找了一個學校的師兄,幫著給霍恬恬送醫書去。 那波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提醒道:“今天大年三十,說什么話做什么事盡量不要弄得太難看。” 韋昊不明白他說這話什么用意,只是她很快就醍醐灌頂了。 原來嚴世清除了來送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給嚴笑笑走動關系,爭取保她出來。 他帶了廣州軍區某副司令的書信,想交給謝振華和胡浩的,只是謝振華在革委會大院,胡浩又在部隊,所以他得等下午五點之后才有機會。 現在韋昊為了套話,很是給了他一點甜頭,居然主動牽起了他的手。 他這腦子嗡嗡的,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問什么說什么,跟個二百五似的。 韋昊心里發笑,得虧現在是和平年代,這要是換了戰爭時期,隨隨便便來個美人計,嚴世清指定就是漢jian走狗了。 現在她的目的達到,倒也沒跟嚴世清翻臉,而是哄他道:“你風塵仆仆過來看我,我總得有點表示,這樣吧,你先去招待所把房間定下來,我去國營飯店點菜,請你好好吃一頓。” 嚴世清真就信了,屁顛屁顛去找招待所。 畢竟他雖然是在這里長大的,可他老子調走之后,大院已經沒有他家的住宅了。 而他meimei家里他也不好明目張膽住進去,只好在招待所落腳。 只是他沒想到,韋昊雖然去了飯店也點了餐,轉身卻跑大院告狀去了。 鄭長榮去了革委會大院,她沒見著,但鄭錦繡在家,聽完她的來意后,抓著她的手問道:“閨女,你能想辦法把那信騙出來嗎?等我看了你再放回去。” “能啊,嬸子,你跟我走。”韋昊做事大大咧咧的,也風風火火的,跟霍齊家的風格很像。 鄭錦繡看得出來,這孩子雖然目的性很強,但是沒有壞心,兒媳婦能看上她跟她結拜是有道理的。 她就像是迎風生長的一叢竹林,生命力旺盛,到處發展自己的人脈和關系網,但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自己更好的在城市里扎根,而不是為了害人。 這一點來說,鄭錦繡并不反感她。 便去屋里寫了張紙條留給睡著的兒媳婦,隨后掩上門,出去了。 韋昊讓鄭錦繡在招待所隔壁的供銷社等著,她去飯店給嚴世清灌酒。 最終把嚴世清灌得暈暈乎乎的,扶到了招待所去。 隨后從他隨身攜帶的雙肩包里翻出來幾封書信,這一看可不得了,不光是副司令寫給謝振華和胡浩的,還有寫給其他一些高級軍官的。 可以說,要保嚴笑笑的人很有來頭,看書信里的口吻,似乎是她那個青云直上的老子安排了這一切。 鄭錦繡拿到信件,直看得心驚rou跳。 她忽然就不想把這信還回去了。 她叮囑了韋昊一聲,讓她看著嚴世清別走漏了消息,她則拿上信件去革委會大院找自己兒子。 鄭長榮正在大院外頭跟謝振華說話,謝振華這小老頭精著呢,早就猜到他會沉不住氣過來查問情況,一早便叮囑手下的人攔著他。 現在他出來說話,免得革委會大院的人看到鄭長榮,把怨恨轉移到他身上。 老泰山的愛護之情溢于言表,鄭長榮很是感慨。 目前看來,賬目簡直一團亂麻,幸虧謝振華帶了老練的會計過來,不然還真看不出來里面的貓膩呢。 他嘆了口氣:“小鄭啊,這事搞不好的話,我是會被他們背后的關系網瘋狂報復的,所以你千萬不能過來啊。你和甜甜有了孩子,你得小心啊。” “爸,其實沒必要這樣,咱倆都是翁婿關系了,我來不來別人都會遷怒到我頭上的。怕什么?我是想著,與其瞻前顧后,不如直接把這天捅破了,把這群蛀蟲一網打盡!”鄭長榮早就想好了,這事他是躲不掉的。 一來他和謝振華是前任師長和繼任師長的關系,光是從職務上來說,他就沒辦法真的置身事外。 二來,他畢竟是謝振華的女婿啊,就算他全程不露面,革委會的人就會放過他嗎? 與其束手束腳,給他們機會反撲,倒不如扇一把火,把這群人徹底踹到地獄里去,再也別想出來害人。 開什么玩笑,連部隊營房和大院的經費都敢挪用,還有什么是他們不敢的? 公權力的下放是把雙刃劍,如果執劍的是一心為民的好人,那自然是普天同慶的好事,可如果是嚴笑笑這類的蛀蟲,那可真是百姓的不幸啊。 所以,既然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不如放開手,把經年累月的問題全都掀出來,查個底掉! 謝振華被女婿的魄力震驚到了,他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也好,只是這么一來,你一定得在大院里多安排幾個人巡邏,萬一有人打擊報復,也好及時應對。” “我都布置好了。民兵營的人和警察在大院外面協防,嚴守入門第一關;崗亭那邊我給了黑名單,名單上的人一概不許進出大院;大院里頭我叫國慶領了一個排的人,喬裝成了普通百姓,不管白天黑夜,就在大院里頭潛伏著。有的假裝打掃街道,有的在修剪行道樹的枯枝敗葉,還有的在危房那里做做樣子拿拿漏,都是很日常的舉動,很容易麻痹敵人。”鄭長榮不是蠢人,能想到的早就安排好了。 謝振華可算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胡家那邊怎么樣,沒再鬧什么幺蛾子吧?” “鬧是鬧了,不過沒事,鐘靈和偉民會出手的。爸你安心調查吧,現在有什么需要我帶人在外面配合的事情你就說出來,免得再拖下去夜長夢多。”畢竟謝振華帶來的人手有限,還是鄭長榮這邊兵精將多。 謝振華便不再瞻前顧后,進去后拿了個名單出來:“去吧,這些人家我都派人盯著了,只是人手不夠,還沒把人拿下,交給你了。” 鄭長榮把名單接過來,準備回去點兵點將,把這群害蟲一舉拿獲。 就在這時,小老太太吭哧吭哧趕了過來。 鄭長榮和謝振華一起看了看這些信件,不覺相視一笑:“正愁找不到他們暗中串通的證據呢,這下好了。” “那就送他們迎頭一棒,徹底把這些害群之馬連根拔起!”謝振華也斗志滿滿,是時候把這些年被冤枉和陷害的窩囊氣一口氣出了。 這群人平時沒事就愛打他的小報告,要不是他身上實在找不到致命的缺點,今天的他說不定早就被打成叛徒了。 幸好司令始終信任他,雖然沒有升他但也沒有降他,愣是讓他在這里扎根了十幾年。 十幾年的時間,他可不是吃素的,他也有人脈,也有積累。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賣賣老臉,多找人幫忙收集點證據出來了。 于是翁婿兩個兵分兩路,一個直接對相關勢力進行抓捕,一個加快速度,做最后的核賬和清算。 而此時,醉醺醺陷入睡夢中的嚴世清,并不知道是他自己送上了全場最佳助攻。 他還做著抱得美人歸的美夢呢,哪里知道自己在睡夢中就被捆起來了,跟其他的罪犯一起被關押了起來。 霍恬恬打著哈欠醒來的時候,島上已經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