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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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恬恬起身,將身后坐在輪椅上趕過來的大哥推到了光亮之下:“大哥,你怎么來了,嫂子呢?” “你嫂子吐得厲害,我沒讓她來。”謝玄英笑笑,拍了拍自家小妹的手臂,“你坐下吧,我來。” 他的出現,讓原本聲嘶力竭的胡亞敏瞬間收斂了起來,她別過身去,紅著臉趕緊抹淚。 一想到自己剛剛對霍齊家做的事情,便覺得無地自容。 再想到謝玄英受著傷還要來幫忙調解她家里的齷齪事兒,更是抬不起頭來。 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謝玄英也沒看她,而是推著輪椅來到鄭長榮跟前,看著院子里的所有人:“我跟我小妹和妹夫的意見是一致的,你們既然不想算亞敏的那一份,那就把她的錢都還給她。” 第163章 第163章囂張的師長夫人(二更) 胡家的鬧劇就這么被中斷了。 霍恬恬的兩句話, 撥動了圍觀群眾心中的不平和憤恨,讓她們也加入了聲援胡亞敏的陣營。 加上鄭長榮和謝玄英兩個人力挺,胡杰民和胡俊民兄弟倆只好妥協了, 哪怕蕭萍一個勁的跟胡杰民使眼色, 也已經無濟于事。 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 鄭長榮便提議道:“趁著大家都在, 擬個協議出來吧, 早點解決完,早點回去睡覺。” 胡杰民這個當大哥的,只好強忍著心里的不快, 拿起紙筆,寫下了幾個條款—— 第一, 胡家為數不多的存款不動, 留著給父母使用; 第二, 家里置辦的東西要分分, 誰出的錢東西就歸誰; 第三,父母的養老問題, 既然胡亞敏參與了分家產, 那日后父母老了, 便學著鄭長榮家里,幾個兄弟姐妹輪流贍養。 但是這里頭牽扯到兩個問題, 第一,胡亞敏當初結婚, 三百塊彩禮全都被娘家兄弟拿去用了,這方面的損失怎么算;第二, 胡偉民不想參與分家產,也表明了跟胡家斷絕關系, 那么胡浩堅持的留一份家業給胡偉民,到底還作不作數。 鄭長榮跟謝玄英商量了一下,提議道:“既然這三百塊是貼補娘家了,那你們兄弟三個肯定都是享受到了好處的,你們一人拿出一百來,補償胡亞敏。” “至于胡偉民,如果真的想斷絕關系,那這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也不是他一句話可以抵消的。既然要斷,那就把他父母的恩情償還了吧。“謝玄英這個當大哥的也該做出表態,鑒于胡偉民是入贅謝家了,以后也算謝家的勞力,所以他提議,“還請你們兄弟姐妹商量個數額出來,全當是偉民提前盡孝了。如果偉民手上沒錢,那我和鐘靈會拿出自己的存款先幫忙墊上。當然,這筆錢是胡偉民給你父母的,不是給你們兄弟貼補家用的,我和我妹夫鄭師長,將作為這筆款子的公證人,共同監督這筆錢款今后的去向。一旦出現你們兄弟姐妹挪用和盜用的情況,胡偉民有權將這筆錢全部追回。如果胡偉民沒辦法一次性付清,那就每個月補貼父母一筆錢,為期十年或者二十年,償完為止。” 謝玄英的提議其實很公正,胡杰民是沒意見的。 他知道家里沒錢了,胡浩所謂的分一份家產給胡偉民,不過是想緩和父子關系,順帶著就坡下驢,搞好跟謝家的關系。 正好他也覺得他和俊民兩個養老吃力,現在這個方案,算是方方面面都兼顧到了。 胡偉民真要是想斷絕關系,那就得拿錢出來,斷不至于把父母養老的擔子全都甩到他和俊民身上,而亞敏那里,拿了補償分了所謂的家產,自然也要承擔養老的責任。 這么一來,看起來很多事情是順著胡亞敏和胡偉民的,但實際上,卻是大大減輕了他和俊民的負擔。 他便不再反對了。 他把胡俊民和胡亞敏叫過來,一起商量了一個數字。 報出來的時候,胡偉民居然沒有拒絕,而是爽快地答應了:“好,三千就三千,我一次性拿不出來,也沒道理跟鐘靈和玄英哥拿,我還是按月給吧,一個月三十,三千就是一百個月,差不多八年多,我沒意見。” “你答應得倒是挺干脆,可你問過老子的意見了嗎?”就在這時,胡浩回來了。 叫大孫子胡家棟攙著,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院門口。 他很生氣,杰民這個長子真是蠢蛋,他要留一份家產給偉民,不就是不想鬧到父子決裂的地步嗎? 結果現在這么一鬧,他不想斷絕關系也不行了。 這叫他很是生氣,回到院子里,二話不說舉起拐杖要揍胡杰民。 胡杰民趕緊起身躲開:“爸,你聽我說,強扭的瓜不甜,偉民鐵了心要入贅謝家了,繼續這么鬧下去也是讓人看笑話,倒不如成全他。” “你懂個屁!”胡浩氣勢洶洶,可他一看到胡杰民躲到了謝玄英身后,只好收了拐杖,氣鼓鼓地瞪著胡杰民:“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玄英,你身上哪有半點做大哥的樣子!” “我是不如玄英哥,你又不是才知道。”胡杰民倒是認慫認得挺快,其實他比謝玄英還大了幾歲,但是這些年每每見到謝玄英,他都會客客氣氣地喊一聲玄英哥,純粹是出于對謝玄英個人能力的認可和尊重。 至于他老子娘整天拿謝玄英跟他作比較,他早就習慣了,他就是不如謝玄英,能怎么辦吧? 他也不如鄭長榮,人家鄭長榮還比他小兩歲呢,如今已經是個師長了,他卻只能屈居人下,做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副營長。 不過他這人有個長處,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從不去攀比,一門心思只想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這會兒被他老子嫌棄,他也不生氣,只是把寫好的協議收起來,免得被撕了還要重寫。 他躲在謝玄英身后,確實沒什么當大哥的樣子。 氣得胡浩只能一屁股坐下,長吁短嘆,無限哀痛。 謝玄英勸道:“孝敬父母,贍養高堂,從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亞敏從沒有推卸自己為人子女的責任。倒是你們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自己家里也沒幾個子兒,為什么不肯拿出來平分了,好讓亞敏心里舒坦一點?這么一來,她得了父母的愛護和認可,你們也能得到女兒的反哺和孝敬,這不是兩全嗎?至于偉民,我覺得既然你們父子兄弟的裂痕已經到了不可修復的地步,那就不用勉強了。他入贅他的,不妨礙你和我爸依舊是老戰友,你依舊是我妹夫的副手,是我們老謝家的姻親和鄰居。從今往后,偉民跟你們論偉民的,我們跟你們論我們的,不是挺好嗎?夜深了,我小妹還懷著孩子,我是實在不忍心讓她跟著過來cao勞,胡副師長還是盡快拿定主意,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謝玄英的話已經把方方面面的利益都照顧到了,可胡浩還是不說話,只是背對著胡偉民嘆氣。 其實憑心而論,他知道,他這幾個兒子里頭就屬小兒子頭腦最靈活,可曾經的種種,讓他對小兒子起了反感的心思。 他的一碗水確實沒有端平。 至于亞敏……哎,他承認,他是被老觀念荼毒了。 家里確實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閨女回來也只是爭個理。 可要他這個做老子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低頭,也實在是叫他下不來臺。 因此,他急得五內俱焚,騎虎難下,口干舌燥之間只能去罵女婿和兒媳婦:“德勝,你傻愣著干什么?不知道上茶?還有你蕭萍,蚊香不會點一盤?這么多蚊子,要咬死大家嗎?” 趙德勝趕緊進屋去了,蕭萍跟著,卻諸多抱怨,小聲嘀咕道:“德勝啊,你不說兩句嗎?就這么讓偉民跟家里斷了關系?出個三千塊就想了結父母的養育之恩?美得他!” “那不然怎么辦?你要是覺得三千塊不夠,那你去說啊。”趙德勝白了蕭萍一眼,這個女人真是滿腦子算計,但又沒有本事算計出個明白來。 他把茶葉找出來,沏了茶端到院子里。 鄭長榮卻沒有喝,只是提醒道:“胡副師長還有哪里不滿意的,還請快點說出來,大家都困了,明天你兩個兒子都要辦婚禮,再這么拖下去不合適吧?” “哎!”胡浩依舊嘆氣不止,“你沒有孩子,不知道當父母的難處。” 鄭長榮卻笑:“那我得謝謝胡副師長提前給我上了一課,等我有了孩子,不管男女,我一定一碗水端平,免得大半夜的拖著大家伙睡不成覺。” 胡浩訕訕的,他在等,等胡偉民主動求和,等胡偉民主動跟他這個當老子的低頭。 可他等不到,只好在那三千塊上做文章:“我唯一不滿的就是這錢,是不是拖的時間太長了?” “你想怎么樣?”胡偉民也受不了,終于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他老子是故意逼他開口說話的,既然這樣,那他就趕緊把事情商量完了,大家各回各家。 胡浩抬頭,看著這個倔強到死活不肯低頭的小兒子,又是一聲嘆息:“三年吧,一年一千,你要是能做到,我明天就登報跟你斷絕關系。” 他這是吃準了胡偉民拿不出這么多錢來,故意刁難胡偉民,想讓胡偉民低頭。 可胡偉民早就鐵了心了,居然毫不猶豫地應道:“沒問題,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會履行我的責任。三年就三年,協議呢,改一下,我簽字摁手印兒。” 胡浩這下徹底沒了法子,反而把胡偉民又得罪了一遍。 父子兩個誰也不肯開口說一句轉圜的話,氣鼓鼓的,全都搶著簽字。 院門口的霍恬恬見了,終于起身,說了句公道話:“人們常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我看到姐夫父子反目,心中很是惶恐。大概胡副師長是從來沒有為我姐夫謀劃過深遠,更沒有為他考慮過未來的。否則,為什么左輝搶走他大學推薦名額的時候你什么也沒有做?為什么他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供銷社工作被你反手讓給了胡俊民?你這樣的父親,跟封建社會獨斷專行的暴君有什么區別呢?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你的權利不夠大,對我姐夫造成的威壓也不夠徹底。這才有了他絕地反抗的種種作為。依我看,這三千塊是多了。光是胡俊民的工作,就遠不止這個數了吧。既然這樣,什么三年什么一百個月的,都別費勁了,直接拿胡俊民的工作抵消。當然,胡副師長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把胡俊民的工作還給我姐夫,我姐夫轉手賣出去,也能立馬把你的三千塊養育費付清了。你說呢?” 這話讓胡俊民大驚失色,胡杰民更是沒想到她忍了半天沒說話,原來是在憋大招。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就這么氣定神閑地走進院子里來,站在了胡浩的身邊,面若冰霜地拿走了那份所謂的分家協議,當著所有人的面,撕了個粉碎:“重寫,不然今晚我不睡了,我奉陪到底。” 胡家的人都看傻了,尤其是胡浩,他還從沒見過哪個晚輩敢用這個語氣跟他說話,更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撕毀什么協議。 可是該死的,這個女人,是鄭長榮的媳婦! 而鄭長榮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笑著往長板凳的那頭讓了讓,無限寵溺的說道:“媳婦兒,我就知道你跟我想一塊兒去了,來來來,坐下,我這邊亮堂些。” 說著他還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推開:“你不能喝這個,胡副師長家里有紅糖嗎?給我媳婦來杯紅糖水吧。” 胡浩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霍恬恬,想從氣勢上把她嚇跑,可她理都不理他一眼,直接坐在了鄭長榮身邊,伸手把胡浩面前的一沓信紙拿了過來:“怎么,胡副師長不會寫?沒關系,我來幫忙,剛剛的條款有什么我都記得,除了那三千塊的養育費用工作抵消,其他的條款我保證一字不落給你謄抄出來。” 說著,她便看了眼胡浩手里的筆,鄭長榮大長胳膊一伸,直接把筆拿給了自己媳婦,樂呵呵地看著她寫分家協議。 整個院子里一片死寂,尤其是胡杰民和胡俊民,已經不知道該做點什么才能力挽狂瀾了。 畢竟他們老子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他們算老幾,敢跟鄭長榮護著的女人叫板? 這個囂張的女人,仗著自己是謝振華和霍齊家的女兒,仗著自己是鄭長榮的媳婦,很是有恃無恐,簡直把胡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這時候,唯一能左右事情走向的,似乎只剩他們那個病秧子老娘了。 胡俊民可是惦記著胡偉民的三千塊呢,有了這三千塊,他們一家的日子不知道要好過多少。 他趕緊轉身進了屋里,仗著他老娘偏心于他,哭著去床前控訴了一通。 片刻后,胡浩的糟糠妻便出來了。 看著確實臉色不大好,是一種病態的蠟黃,眼神也是死氣沉沉的,看著半死不活的,隨時可能被氣得一命嗚呼。 胡俊民還招呼蕭萍,給老母親端了個藤椅出來,讓她躺著說話。 結果老人家還沒開口,鄭錦繡便走上前來,微笑著推開了胡俊民,攥住了老人家的手腕,探了探脈。 片刻后,鄭錦繡冷笑一聲:“什么生兒育女傷了身體,什么被偉民弄得大出血從此一病不起,我看都是謊話。胡副師長,貴夫人的癥狀,明顯是中毒了,還是一種慢性毒藥。讓我猜猜,她每次去醫院看病你都沒有跟著吧?是你大兒媳陪著的?有病歷本嗎?醫院開的藥方呢,拿來我看看。”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婆婆分明就是生偉民的時候傷了根基,這些年一直病病歪歪的,你總不能說我二十幾年前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來給她下藥吧?”蕭萍慌了,完了,她做的事情難道要被發現了? 她有些緊張,偷偷瞄了眼胡俊民。 鄭錦繡卻懶得廢話,直接伸手問她要東西:“怎么,心虛了?病例呢?藥方呢?你也不用扯二十幾年前,產后弱癥是有康復期的,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只要你在她沒有恢復的時候就下了手,還真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蕭萍徹底慌了,只當不知道鄭錦繡在說什么,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看著胡杰民,要他給自己做主。 可胡杰民卻不敢質疑鄭錦繡的診脈結果,畢竟這個老嬸子的口碑在那里呢,但凡找她看病的,就沒有不夸她妙手回春的。 她總不見得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吧,沒必要啊。 眼看著胡杰民不肯幫忙,蕭萍只好哭著撲倒在病秧子婆婆跟前,上氣不接下氣。 鄭錦繡見她還在演戲,便只好向胡偉民求證:“偉民,你好好想想,你家里有朱砂嗎?” “朱砂?”胡偉民不知道問這個做什么,不過他記得蕭萍確實弄過不少回來,手上戴的,脖子上掛的,三不五時就弄一個,還說是什么道觀里求來的,能保佑老媽平平安安的。 因為蕭萍每次都很虔誠,所以并沒有人懷疑過朱砂的用處。 可現在,聽鄭錦繡的意思,似乎這朱砂大有文章! 于是胡偉民趕緊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鄭錦繡。 鄭錦繡聽罷,沖胡亞敏擺了擺手:“你去廚房翻翻看,找找有沒有磨成粉末狀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