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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159節(jié)

    因為她老子后來娶了南海艦隊司令員守寡的女兒。

    很快便高升了, 去了南海艦隊, 當(dāng)上了副參謀長,也就是謝振華目前的職位。

    后來司令員退休之前, 力薦她老子去了東海艦隊,后來又直接進了大軍區(qū), 目前已經(jīng)是個副司令員了。

    也就是說,她之所以可以豪橫地不賣霍恬恬的面子, 是因為她有個比霍恬恬老子職級更高的老子。

    加上她自己也嫁了個好男人,所以更是有恃無恐。

    這些年她在革委會順風(fēng)順水, 看誰不順眼就告他一個fan革命,再弄點虛假的證據(jù)走走流程,隨后就可以把對方下放到窮苦荒涼的荒島上去。

    所以別看她個頭不高,權(quán)利卻是大大的。

    這些年謝振華升不上去,可少不了她的功勞。

    原因倒也簡單,她可不想讓她老子再次屈居謝振華之下。

    所以她攛掇著革委會的人,每年都給上頭打謝振華的小報告。

    只是她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龐成秋牢牢地掌握了證據(jù)。

    而龐成秋又把那個記滿了可疑人員的名單交給了鄭長榮。

    這段時間鄭長榮早就把她查了個底掉,只不過她還不知道罷了。

    此時她見到謝振華,一點都不發(fā)怵,只是稍微給了這個所謂的恩人幾分面子:“原來是謝副參謀長回來了,您老人家是知道革委會的難處的,真的是沒錢了呀。還希望您老人家多多體諒,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小的辦事員。”

    “小小的辦事員?你要是真當(dāng)自己是個小小的辦事員,就不敢對我閨女頤指氣使了。”謝振華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隨即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大院住宅分布圖。

    上面用紅筆和藍色的鋼筆圈了不少地方,紅色的都是危房,藍色的則是年久失修問題一堆,也好不到哪去。

    謝振華正好跟這個嚴笑笑算一算舊賬:“每年國家都是撥了錢款給你們的,部隊大院,部隊營房,這些都有明確的規(guī)格和要求。鑒于海軍的特殊情況,家屬隨軍的條件放寬,連長排長級別的軍官也可以帶家屬過來,所以國家額外撥了一筆款子,讓你們擴建了三區(qū)。結(jié)果呢,三區(qū)那里雖然弄得還算湊合,可卻嚴重壓縮了住宅面積。至于一區(qū)二區(qū)呢?連老化的線路都不給換,院子里也全都是泥地,危房十幾處都沒人敢住!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修繕和維護老大院的錢款都被你吞了吧?既然你說沒錢,那正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革委會對個賬,看看每年花在部隊住房上面的款子跟國家撥下來的金額對不對得上。”

    謝振華有備而來,當(dāng)然,這個“備”是鄭長榮準備好的。

    謝振華回來之后就去了趟師部,從鄭長榮那里把證據(jù)拿來了。

    不過這惡人卻不能讓鄭長榮來做,免得革委會的人盯上鄭長榮,連帶著禍害到霍恬恬頭上。

    所以謝振華決定親自出面,把大院這邊經(jīng)年積累的老問題一次處理掉,司令見他毛遂自薦,便應(yīng)允了。

    可嚴笑笑并不懼怕,她之所以在革委會無法無天,除了她高升的老子,還因為她有個縣革委會的公公。

    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目前手里握著縣里的財政大權(quán)。

    別說是謝振華當(dāng)上副參謀長了,就算他當(dāng)了正參謀長,甚至當(dāng)了廣州軍區(qū)的司令,也管不到縣革委會頭上。

    所以她有恃無恐,笑著說道:“行啊,那我隨時恭候謝副參謀長的大架了。”

    謝振華冷哼一聲,眉頭一挑:“我可當(dāng)不起你的恭候,現(xiàn)在就走,我倒要看看,現(xiàn)在的革委會難不成都是妖魔鬼怪的天下!”

    嚴笑笑絲毫不懼,從霍恬恬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還特地瞄了眼她的肚子:“是不是妖魔鬼怪不知道,不過我可是知道,事情真要是鬧起來,你謝副參謀長是沒有幾分勝算的,倒時候真要是出事了,害得你閨女情緒起伏把孩子弄掉了,那可怨不到我頭上。”

    “少在這里危言聳聽!看看這是什么!”謝振華又掏了一樣?xùn)|西出來。

    他身上的軍綠色挎包里,似乎藏著不少籌碼。

    而他這次掏出來的,便是今天的《廣州日報》。

    上面用很大的篇幅,刊登了國家準備嚴查各大軍區(qū)經(jīng)費的使用和去向的消息,其中,廣州軍區(qū)將由司令部單獨成立調(diào)查小組,前往各個駐地進行調(diào)查取證。

    首先要核查的就是軍部大院和軍隊營房方面的建設(shè)經(jīng)費,因為司令員接到群眾舉報,說是好幾處駐地都存在危房和線路老化不給更換的問題。

    這個問題迫在眉睫,事關(guān)軍隊的體面和尊嚴,自然要嚴肅處理。

    嚴笑笑看著那報紙,心中終于有了一絲慌亂和不安。

    不過她這些年自認為做得滴水不漏,假賬也都準備好了,應(yīng)該是沒有證據(jù)和把柄在謝振華手里的。

    便把報紙還給了謝振華:“查就查嘛,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謝振華面無表情地把報紙收收好,隨后叮囑段麗道:“小段是吧,你把孩子先放在我閨女這里吧,幫忙把這嚴笑笑看好了,跟我走。”

    說著謝振華拍了拍手,院子外頭的張華趕緊跑了進來,拿起一根繩子,把嚴笑笑的手給別在身后捆了起來。

    嚴笑笑上一秒還在裝相,下一秒就大驚失色:“你要做什么?你敢對我動用私刑?我可是革委會的人,我公公是縣革委會主任,我男人——”

    話還沒說完,嚴笑笑便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是張華打的,她出手干脆,力氣又大,一下就把嚴笑笑的臉給扇腫了。

    張華冷笑一聲,把嚴笑笑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你以為謝副參謀長沒得到上面的授意就回來了?那你可就想錯了,謝副參謀長就是這次調(diào)查小組的負責(zé)人,你給我老實點,要是坦白交代,還能給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要是頑固不化,那就對不住了,我張華的巴掌可不是小姑娘的花拳繡腿!”

    張華說著直接把嚴笑笑往外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上頭已經(jīng)在討論取消革委會了,最遲明年就會通過新的議案,到時候你們這些藏在革命隊伍里的蛀蟲是要被一個一個揪出來清算的,我看你還能蠻橫到幾時!趕緊走,別逼我動手!”

    張華本就長得魁梧,個頭又高,力氣又大,而這嚴笑笑是個不足一米四的小矮子,哪里經(jīng)得起張華的威壓,這會兒直接被張華一巴掌打懵了,像個小雞仔似的被張華拎了出去。

    到了外頭,門口的風(fēng)一吹,嚴笑笑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大呼小叫地哭喊著,說謝振華動用私刑,對革委會的人動粗,還說謝振華越權(quán),管不到革委會頭上,這么做是自取滅亡。

    謝振華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帶去了社區(qū)所在的革委會,領(lǐng)著手下的兵將,圍了革委會大院。

    革委會眾人瞬間如臨大敵,一個個全都圍了上來,要找謝振華要說法。

    謝振華沒什么說法好給的,直接拿出廣州軍區(qū)出具的調(diào)查令:“看好了,這是廣州軍區(qū)和廣東省革委會共同簽發(fā)的調(diào)查令,現(xiàn)在開始,本社區(qū)革委會被調(diào)查組全權(quán)接管,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準跑!來啊,封了革委會大院,對賬!”

    對賬不是一朝一日可以完成的,霍恬恬擔(dān)心謝振華被革委會的人刁難,還特地跟過來看了眼,發(fā)現(xiàn)調(diào)查組的人直接帶兵封了革委會,這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守門的是謝振華親自帶過來的一個營長,看起來像是大材小用,可實際上,級別再低一點的軍官,可鎮(zhèn)不住某些橫行霸道慣了的革委會成員。

    不過這個營長很是面善,雖然不讓霍恬恬進去,卻客客氣氣地說道:“小嫂子,你請回吧,這次是廣東省和大軍區(qū)直接下的命令,謝副參謀長背后是大區(qū)司令在撐腰,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安心心等消息吧。”

    “我只是沒想到,動作居然這么快。”霍恬恬很是意外,昨天才說到大院不合規(guī)格的事,今天就行動起來了。

    要說這里頭沒有別的玄機,她是不信的。

    這位營長笑著說道:“這有什么想不到的,聽說鄭師長一上任就著手開始整頓軍務(wù),把一些經(jīng)年積累的老問題都在一一核查清算。他跟咱們謝副參謀長可不一樣,你和老嬸子給他穩(wěn)住了大后方,他家庭和睦什么顧慮也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想點哪里點哪里。而謝副參謀長在任的時候,家里可以算得上是雞飛狗跳啊,他又要到處找霍教授,又要帶著病秧子四處求醫(yī)問藥,部隊這些不算大事的事情,他都是扔給胡副師長和幾個政委盯著的,根本沒空親自過問。這不,這次接到舉報后,司令還發(fā)了通脾氣,要他寫檢討呢。好在司令還是器重他的,特地讓他來調(diào)查革委會的問題,將功贖罪呢。”

    “原來是這樣。”霍恬恬恍然,她男人可真是處處有驚喜,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她也就不cao這個閑心了,道謝后便離開了革委會大院,回部隊大院去了。

    她去前頭看了看大哥,見大哥都坐上輪椅了,心疼得潸然淚下。

    她蹲在輪椅前,雙手虛搭在大哥的膝蓋上,哽咽出聲:“哥,都怪我不好,我要是盯著點你那邊,你就不會出事了。”

    “不關(guān)你的事,是哥立功心切,忽略了一些細節(jié)。現(xiàn)在想想,要是當(dāng)時我能冷靜一點,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不過這樣也好,我這幾年太順風(fēng)順水了,這次落入圈套,可算是給我狠狠上了一課。驕兵必敗啊,小妹,你也要記住這個道理,學(xué)習(xí)的時候要謙虛一點,不要仗著自己過目不忘就輕視未來的高考呀。”謝玄英對自己的傷勢很是坦然。

    在一線緝毒多年,到現(xiàn)在才受了兩次重傷,已經(jīng)算是很難得的了。上一次還是他初出茅廬的時候,急于表現(xiàn)自己,被毒販子從背后偷襲,差點摘掉一個腎。

    好在那毒販子是個半吊子,準頭很差,所以讓他死里逃生了。

    在那之后,他每次都很小心。

    只可惜這次為了回來考試,他想給組織上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再走,一時著急,便輕敵了。

    這也是好事,可以讓他時刻警醒著,今后再也不敢因為任何事情而掉以輕心了。

    可是霍恬恬聽不進去,她那么驕傲帥氣的大哥,現(xiàn)在只能靠輪椅才能行動,她真的很后悔很心疼。

    她握住了大哥的手,哭得昏天黑地:“我不管,我一定要治好你的腿,我一定要讓你站起來,我要你站著,我要你好好的……”

    “好好好,哥等著,等你幫哥治好這條腿。”謝玄英也紅了眼,這就是親meimei啊,要換了阮嬌嬌,估計只會幸災(zāi)樂禍吧。

    他很動容,側(cè)身扶著霍恬恬,要她起來說話。

    霍恬恬不想牽扯大哥的傷口,趕緊松開他打著石膏的腿,站了起來。

    擦干淚水后,她打量了一圈院子里頭,很是嫌棄:“我有個想法,要不……要讓咱爸不要留前面這個院子了,我覺得這里風(fēng)水不好,留下的也都是不好的記憶。干脆,把后面的三個院子都要下來,六間是咱爸的,四間是我家的,正好旁邊有條巷子,平時也沒什么人走,那巷子的寬度足夠一間房子的大小了,直接并到院子里來,加一起就是十間了。”

    “我看不大可能,咱爸畢竟是去了湛江那邊,司令肯留著這里的房子給他,已經(jīng)算是特事特辦了。等這次調(diào)查組查明了經(jīng)費的去向,肯定要著手重建或者修葺一區(qū)二區(qū)的,到時候咱爸的院子經(jīng)費怎么算?你想過嗎?很容易被人揪住做文章的呀。”謝玄英想得比較多。

    這次老謝回來肯定是會得罪人的,雖然他可以拍拍屁股回湛江去,可留在這里的家人們呢?

    少不得會遭到革委會那群人的報復(fù),到時候要是揪住這件事不放,很難辦啊。

    可霍恬恬覺得不至于吧,她反問道:“有什么不好算的?海南又沒有單獨成為一個省份,是隸屬于廣東的呀,這里的部隊和湛江的部隊,也都是隸屬于廣州軍區(qū)的,到時候大軍區(qū)自己撥錢下來,有什么不好算的?再說了,我覺得革委會負責(zé)部隊大院的住宿問題本來就是職責(zé)劃分的失誤,我有預(yù)感,這次調(diào)查結(jié)束之后,這方面的職責(zé)會重新回到部隊自己手里的。而且我聽說就快取消革委會了,到時候怎么安排軍官的住宿問題就是部隊自己做主,有什么不好算的。”

    “那倒也是……”謝玄英覺得自己太小心了,也許小妹說的才是對的。

    他琢磨了一下,道:“那這樣吧,你晚上跟妹夫說說,讓他找司令申請一下吧,要是司令答應(yīng)了,那說明你的預(yù)感是對的,這方面的職責(zé)要收歸部隊自己所有了。要是司令不答應(yīng),大不了我和你大嫂搬出去住,天無絕人之路嘛。”

    “不行,要搬也是我和偉民搬出去。”謝鐘靈幫著把大哥的行李安頓好,趕緊過來阻止他這個念頭。

    “別的不說,就說你這緝毒警察的身份,住在大院里還好點,有門崗攔著,一般人是進不來的,可你要是住出去了,萬一毒販子找你報仇怎么辦?所以真要是想安排人搬出去的話,也該是我和偉民。我說句難聽的,偉民雖然是入贅,可咱爸媽又不是沒有兒子,沒道理讓我和偉民住在家里,把你這個當(dāng)大哥的攆出去。到時候就算不別人不說,我心里也是過意不去的。實在不行,我和偉民可以在診所附近找個地方。總之,大哥你千萬別想著搬出去,我不答應(yīng)。”謝鐘靈還帶了把椅子出來,上面鋪了軟墊,讓霍恬恬坐著。

    隨后推著輪椅把手,讓謝玄英轉(zhuǎn)了過來,兄妹三個正經(jīng)商量了一下去留的問題。

    最終霍恬恬站在了jiejie這邊,謝玄英拗不過她們姐妹倆,只好作罷。

    晚上鄭長榮回來吃飯,霍恬恬把哥哥jiejie的打算說了說,還讓鄭長榮去問問司令,能不能通融一下。

    結(jié)果鄭長榮早就把這事辦好了。

    他笑著把菜往小媳婦碗里夾:“我已經(jīng)把申請報告打上去了,明天就有答復(fù)。放心吧,這種小事,哪里用得著你cao心。”

    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鄭長榮果然帶來了好消息:“上頭批準了,一區(qū)二區(qū)將全部重建,說是要對標首都那邊,建設(shè)現(xiàn)代化的部隊大院。到時候格局也會跟著變動一下,這段時間大哥可以住在西隔壁,東隔壁的危房就不用管了,到時候會一起清理的。”

    “那重建的時候咱們住哪?”霍恬恬沒想到,這處大院居然只是臨時居所,后面還得有變動。

    鄭長榮把院落分布圖拿出來,指了指二區(qū)跟一區(qū)交接的地方:“二區(qū)會分批重建,到時候咱們就先搬去建好的一號院二號院,等整個二區(qū)全部建完再重新安排。所以接下來這半年,盡量不要添置什么大件的東西了,等最后正式安定下來再說。”

    “呦,那這么一來,小妹到時候坐月子怎么辦?”謝鐘靈算了算時間,小妹還有五個多月就要生了,萬一趕不上,折騰來折騰去的換地方多麻煩啊。

    鄭長榮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把圖紙收起來,笑著說道:“部隊蓋房子,那還不是效率至上?放心吧,整個一區(qū)二區(qū)加起來也用不了三個月。等開過年來就動工了,一定能趕在我媳婦生孩子之前安定下來。”

    “那就好。”謝鐘靈松了口氣,吃完飯,一大家子便去霍恬恬家西隔壁,幫著收拾地方。

    最終是謝鐘靈和胡偉民搬了過來,理由相當(dāng)充分:“大哥的腿傷得嚴重,老房子好久沒住人了,潮氣大,東西也不全,還是我和偉民過來吧。”

    霍恬恬倒是沒意見,不管是大哥過來還是二姐過來,總歸都是她的至親嘛。

    算算日子,后天就是jiejie的婚期了,正好把西隔壁布置成新房。

    于是這天,霍潤家扛著泥瓦匠的工具過來,把兩邊院子中間的院墻給拆掉了一段。

    霍恬恬好奇,問他為什么不干脆全拆了。

    霍潤家停下手里的抹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裝門。”

    “裝門做什么?”霍恬恬更是沒辦法理解了,自家姐妹,沒必要搞這么麻煩嘛。

    霍潤家起身,搓了搓她的腦袋瓜:“乖。”

    ……霍恬恬很無奈,一下午的時間,大舅不光把院墻拆了一段,還把門給安上了。

    兩邊都可以上插栓,誰家要是插上了,對面是直接過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