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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95節

    謝叔凜啊,那可是最早一批加入我黨的革命家,在入黨之前,他靠著自己白手起家,實業救國。

    后來發現實業也救不了國家,索性把自己的日化工廠轉手給了其他人,自己拿著變現的資產,加入了革命的隊伍。

    可以說,他不但是企業家,革命家,更是一個敢打敢沖的真正的猛將。

    只可惜,他在秋收起義中被身邊潛伏的反動派暗算了。

    鄭長榮從小就聽說過謝叔凜的故事,是很敬佩這位老革命家的,結果……

    結果謝振華居然是謝叔凜的兒子?

    一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現在娶了謝振華的小女兒,成了謝叔凜的孫女婿,也算是一種緣分了吧。

    鄭長榮把這事告訴了鄭錦繡,鄭錦繡恍然:“怪不得他那個mama上躥下跳的,一點都不為他考慮,也不為甜甜考慮。真是個害人精!”

    一旁的裴國慶還深陷自己跟霍齊家是親人的震撼之中,現在又聽說了謝振華的離奇身世,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只驚嘆道:“怪不得呢,大家都覺得謝師長只是被停職留用,是組織在包庇他,結果……天哪,他居然是謝叔凜的兒子啊!那真是被小人坑了啊。”

    “嗯,媽,你快點回去通知我老丈人,醬油和醋我去買。”正好鄭長榮需要通知一下謝玄英,這算是私事,不好用部隊的電話,便領著裴國慶來了供銷社。

    沒想到,居然被一個面容刻薄的老太太攔住了。

    鄭長榮只一眼便覺得這個老太太心術不正,于是他輕輕掰開她的手:“這是部隊大院的供銷社,你覺得部隊會坑你的錢嗎?”

    阮二妮被問住了,但見面前的軍官眉峰挺立,眼神如鷹,犀利而冷峻。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便默默地松開了手,訕訕地笑著:“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最終不得不咬牙掏了三塊錢,卻假裝去看布料子,故意磨蹭著不肯走。

    等鄭長榮買了醬油和醋,領著裴國慶離開,阮二妮趕緊問了問那售貨員:“那軍官是誰啊,長得可真俊啊!我正好有個孫女,今年十九——”

    結果那售貨員白了她一眼,說道:“后院有廁所,你可以去撒泡尿。”

    “你這小姑娘,怎么說話呢!”阮二妮氣死了,這不是要她去照照自己嗎?

    她是老了,可她孫女年輕又漂亮,正是好年華!

    曲卓婷冷笑著甩了甩手里的算盤:“我說錯了?那可是謝師長的女婿,新任的代理師長鄭長榮!人家有媳婦了,人家媳婦的媽可是霍齊家霍教授,你孫女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惦記霍教授的女婿?”

    第98章 第98章狗咬狗(一更)

    鄭長榮過來的時候, 孟恬恬正在跟mama說悄悄話。

    霍齊家的系統小豬豬已經查出來了阮二妮的資料,資料里除了真實的親屬關系,還有一個人生大事的分類, 里面詳細記錄了他們逼死秋葉紅侵吞謝叔凜家產, 還把他們夫妻唯一的兒子抱走當老三養大的事情。

    而抱養謝振華并不是因為良知, 只是為了堵住當時知情人的嘴:你看, 孩子畢竟是謝家的種, 養孩子又要花錢,我們把他養大,拿走他父母的家產不過分吧。

    后來老家的人四散分離, 謝振華又剛好長大了一些,可以幫著帶弟弟了, 所以這對吸血鬼夫妻并沒有把他送走, 再后來他自己出息, 去部隊一路高升, 自然更是舍不得他這棵搖錢樹,整天想著法子騙錢。

    可以說, 謝振華純粹是他們掩飾自己吸血鬼行為的工具人。

    霍齊家雖然知道謝叔凜這個人, 但是并不知道他跟謝振華的關系。

    這指的不僅是親生父子的關系, 還有表面上的叔侄關系。

    “也就是說,謝伯沖和阮二妮從來沒有跟我爸提過謝叔凜這個人?哪怕是當做我爸的叔叔, 提都沒提一聲?謝伯沖這是有多冷血,想必這么多年也沒祭拜過他親弟弟吧?”孟恬恬驚呆了。

    殺雞取卵就算了, 連這個雞的存在都不提了嗎?

    是怕提了之后,被謝振華查到當年的事情?

    “這兩個老不死的, 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孟恬恬真的要被氣死了。

    她哪里想得到,原來小老頭也是個身世坎坷的可憐蟲呢。

    親爸犧牲, 親媽被逼死,自己卻被仇人養大,家產也都被人家侵吞了,還要倒打一耙說養育他有多辛苦有多不容易。

    殺人不過頭點地,阮二妮和謝伯沖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氣得孟恬恬雙拳緊握,眼中閃著狠厲的光:“媽,我要報仇。”

    “閨女,媽也想報仇,但咱們得智取。”霍齊家不知道女兒想怎么報仇,但她也忍無可忍了,很想推波助瀾一把。

    孟恬恬沉思片刻,道:“這種見利忘義的人其實最好利用了,她不是為了謝玉秀和阮嬌嬌費盡心思嗎?那就讓她們狗咬狗吧。我有一計——”

    孟恬恬的辦法很簡單,但一定管用。

    阮二妮不是要走關系解救沈德山嗎?那肯定要花錢啊!所以他們就騙阮二妮,說謝振華的錢都被苗金花和阮嬌嬌藏起來了,讓阮二妮去找她們要錢。

    到時候她們幾個狗咬狗,撕扯起來不算臟了孟恬恬的手。

    霍齊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把謝鐘靈叫進來,母女三個一起商量了一下具體的應對辦法。

    謝鐘靈還不知道老家那對奇葩爺爺奶奶根本不是親的,這會兒聽說了前后原委,她恨不得把那兩個老畜生碎尸萬段!

    只是可惜,她是國家公職人員,為了這兩個禽獸斷送自己的前程,不值當。

    她強忍著怒火,在紙上寫下這兩個名字:“謝叔凜,秋葉紅。我在老家那三年從來沒聽人提起過,我去問問老謝。”

    謝振華很快拿著紙條進來,一臉震驚地看著這母女三個:“什么意思?謝叔凜不是秋收起義里犧牲的老革命家嗎?你們寫這個給我做什么?”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鄭長榮的聲音:“爸,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他領著裴國慶,一起走進屋里來。

    兩個大塊頭,讓屋里的光線瞬間暗淡了幾分,可坐在陰影里的霍潤家,眼中卻亮如星辰。

    他靜靜地看著這個剛剛走進來的后生,默默地握緊了雙拳。

    裴國慶跟他年輕時的時候長得太像了,他忽然“發病”,鬧著要出去上廁所。

    鄭長榮指了指后院的廁所:“小裴,這就是你表叔,你照顧他一下。”

    裴國慶應聲扶著霍潤家往后院走去,鄭長榮則迎著謝振華震驚地目光,把孟少陽在電話里說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孟恬恬安靜地聽著,看來小豬豬查到的資料沒錯,全都對上了。

    她挽住鄭長榮的胳膊:“長榮哥哥,表哥有沒有說,我爺爺的那位老戰友叫什么?”

    “只知道姓楊,楊主任,等過兩天資料到了,上面應該會有落款,到時候我跟你們說。”現在也沒辦法問孟少陽了,他今天下午要出任務。

    孟恬恬點點頭:“好,既然這樣,是不是要把咱爸檔案里的家庭成員關系重新填報一下?”

    “是要重新填報的,我聽媽說你要過繼給大舅?今天就行大禮嗎?”鄭長榮的資料也要跟著變動,原本結婚政審的時候,配偶的家庭關系一欄,父母兩項填的還是沈德山和孟繪心。

    現在要改,改成謝振華和霍齊家,再寫上過繼,嗣父霍潤家。

    這樣也好,徹底跟那幾個不干不凈的人渣做了切割,從今往后,誰也不能再拿那些作jian犯科的小人來詆毀他們一大家子的成分和處境。

    說做就做,鄭長榮和謝振華去處理相關手續,家里的女同志則忙著張羅過繼的事情。

    這次不再像認親宴那樣宴請賓客,只是單純的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見證孟恬恬過繼行禮就行。

    “寫個申明發給報社吧。”雖然不再大cao大辦,但是事關名譽,還是要向世人澄清一下的,所以鄭長榮提議,找個文筆不錯的記者,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寫清楚,登報正名。

    大家都沒有意見,正好裴國慶認識這么一個人,聯系報社的事情便交給他了。

    過繼的大禮很繁瑣,拜天拜地拜菩薩,拜祖宗,拜嗣父。

    正張羅著,便看到阮二妮過來了。

    之前圍觀的鄰居已經散去,院子里忙進忙出的都是一家子骨rou至親,跟她阮二妮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不過,這次霍齊家卻沒能保持得了端莊和優雅,她一想到那么一個熱血報國的老革命家卻在去世后被阮二妮和謝伯沖夫妻倆敲骨吸髓,她便忍不住地想揍人。

    見到阮二妮,她毫不客氣地沖出來,抬手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直扇得那老妖婆牙齒橫飛,連著血水一起,瀝瀝拉拉的撒了一地。

    霍齊家打完還覺得不解氣,又罵了起來:“你這種陰曹地府收了都嫌臟的毒婦,還有臉跑過來鬧?你睜大眼睛看看,看看謝振華這里還有沒有一點點值錢的東西。這些年他的工資可都是交給了苗金花的,有本事自己找她要去。從今往后,你要是再踏入這邊半步,我直接放狗咬你!”

    阮二妮捂著紅腫的臉頰,鬼哭狼嚎起來。

    可是她剛哭了兩聲,就看到謝鐘靈又扛著扁擔出來了,這次可沒人再攔著,而且謝鐘靈眼中的殺意明顯更加濃烈了。

    一看就是知道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陳年往事,要找她算總賬了。

    嚇得阮二妮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

    一路打聽著,找到了苗金花、阮嬌嬌和謝玉秀三人勞動改造的地方。

    這母女三個被安排在了小星星島上開荒,島上三面環山,只有島中央有一片空地可以開墾。

    可是這塊地的土質相當堅硬,一鏟子挖下去,虎口都震得發麻。

    島上既沒有住人的地方,也沒有基礎的生活設施,房子要自己蓋,地要自己墾,糧食目前是接手他們的海珍珠公社發放,但是分量很少,每天只夠吃七分飽。

    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要開荒,日子有多艱苦,可想而知。

    她們想過逃跑,可島上有專門的士兵看守她們,船只也都被開走了,只有每三天一次的物資補給時間才會來船。

    她們根本逃不出去,只好苦哈哈地認命在島上開荒。

    偏偏阮嬌嬌還懷著孕,孕期已經過了三個月,可以去醫院做流產了。

    阮二妮是求著漁民帶她過來的,來的時候,阮嬌嬌正好因為一天的勞作在流血。

    一問才知道,這胎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留也留不住,只能流掉。

    阮二妮看著自己哥哥唯一的后代,很是心疼,當即叮囑苗金花:“你身上有錢吧,給我錢,我去想辦法給你們請個赤腳醫生過來。”

    可苗金花哪里有錢,來海島之前,張華已經帶人給她們搜過身了。

    沒錯,張華是負責看守她們的人。

    她們不但身無分文,還得看張華的臉色。

    每三天一次的補給,都是張華帶人過來安排的。

    她們真的沒錢給阮二妮。

    阮二妮見苗金花那一臉委屈又無助的樣子,實在來氣,還以為她在跟自己演戲不舍得掏錢,索性拍拍屁股離開了。

    一直折騰到太陽快下山,孟恬恬才正式成為了霍恬恬。

    謝振華看著剛從蒲團上站起來的小女兒,眼中含淚:“我還是得帶你們回一趟老家,把你在公社的組織關系轉過來,順便跟那兩個老不死的做個清算。”

    “爸,我沒意見,你看著安排。就是大舅怎么辦?他現在這個樣子,離不開藥啊,醫院能一次多開點藥嗎?”霍恬恬的過繼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私下里對爸媽和大舅還是按照原來的叫法。

    謝振華也頭疼大舅哥的事情,便跟霍齊家商量了一下,最終夫妻倆決定,把霍潤家留在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