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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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榮把追回來的錢票數了數,一起包回了紅紙里面。 他大概猜到了,今天凌晨四點,孟少陽可是來過一次的,當時孟恬恬剛睡著,是鄭長榮起來開的門。 兩人說了會辭行的話,鄭長榮又去屋里抱了兩個椰子給他,留著路上喝。 估計就是那時候塞的錢吧。 鄭長榮笑了笑,把窗戶扶正了重新裝上去,又不想讓媳婦知道他知道了這筆錢,索性把錢從窗口扔了進去。 窗戶旁邊就是縫紉機,跟墻壁之間大概有二十公分的距離,錢正好掉進縫隙里,這樣再來小偷也不會發現。 等會他回來,找個借口讓他媳婦收拾一下縫紉機,自然就會發現這筆錢。 收拾好一切,鄭長榮看了眼蹲在那里舔爪子的狗蛋兒,俯身將它抱了起來:“你很勇敢嘛,居然跟兩個小偷打起來了。你屬狗的吧?” 他撓了撓狗蛋兒的下巴,又把狗蛋兒放在了井臺上:“好好看家,回來給你帶小魚干。” 狗蛋兒喵了一聲,像極了一個每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貓貓。 等鄭長榮走了,它才趕緊跟孟恬恬聯系了一下:“宿主宿主,表哥把錢又塞回來啦,差點被阮嬌嬌偷走,你回來記得到縫紉機那邊的地上找找,鄭團發現了,不過我看他那個樣子,是不打算跟你直接提這個事呢。” “好,我知道了。”孟恬恬是真沒想到表哥會這么傻。 她心里自然是感動的,可又很過意不去,便想著等會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給嫂子和兩個孩子寄過去吧。 這邊阮嬌嬌被老齊“秉公執法”帶走了,那邊蔡兵卻守在院子里,怎么也等不到謝玉秀回來。 他有點沉不住氣了,想出去看看,就在這時,院門打開了,謝玄英身后領著一人,一瘸一拐的,很是狼狽。 這人叫牛鐵柱,就是昨晚跟蔡兵打架的一個混混,也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游手好閑的,全指著家里的父母和兩個姐妹掙工分養他。 謝玄英剛剛跟他約好了來給蔡兵上套,所以兩人一進來,就開始唱大戲了。 謝玄英全當不知道蔡兵跟牛鐵柱打架的事,只是緊張地看著蔡兵:“快,蔡醫生,幫他看看傷哪兒了,早上我追毒販子的時候,看到他倒在地里,想必是被毒販子打傷的。你快幫他治治,回頭醫藥費算我的。” 說著謝玄英便在院子里等著,還把他從衛生所拿來的醫療箱遞給了蔡兵。 蔡兵原本還以為牛鐵柱是來找他算賬的,沒想到謝玄英壓根不知道昨晚的事,他松了口氣,領著牛鐵柱去了后面屋里。 一邊縫線,一邊小聲質問牛鐵柱:“你沒跟謝隊長說我什么吧?” “我哪兒敢啊,咱倆做的那些畜生事,哪一件單拎出來不得吃牢飯?你就放心吧。”牛鐵柱齜牙咧嘴的,很是鬼叫了兩聲。 等傷口都處理好了,他才透露了一個“秘密”給蔡兵:“你還不知道吧?謝隊長說了,要我提供毒販的線索呢,到時候可以將功補過。你說,咱倆手里多少也是有點有用的信息,要不要——” “不行!”蔡兵斷然拒絕了牛鐵柱,“絕對不行。你要是不想死的話,趁早閉緊了嘴巴。” 蔡兵冷著臉,把牛鐵柱轟出去了。 他有些慌了,等了會沒見謝玉秀回來,干脆鎖上院門出去了。 這時,躲在屋后的謝玄英便招呼了牛鐵柱一聲,兩人一起追了上去。 而同一時間,遠在云南的大山包里,一群科研人員忽然齊齊倒地,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地說自己食物中毒了。 有的上吐下瀉,有的口吐白沫,跟真的似的。 嚇得間諜們頓時手忙腳亂,有的去外面找支援,有的趕鴨子上架半吊子水平也來當醫生救人,還有的急得團團轉,哭爹罵娘的說這下完了,要被大佐弄死了。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霍齊家借口去找草藥,拿上鏟子鉆進草叢里,往即將打通的山洞去了。 第37章 第37章逃出生天(1)(二更) 霍齊家攥著手里的鏟子, 抓緊時間掏洞。 山體的巖石非常堅硬,每磨出一寸的距離,都要用上好幾天的時間。 好多次鏟子都磨禿了, 只能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掩飾。 上次就是實在瞞不過去了, 她才干脆搞了一出自殺的戲碼, 先下手為強。 現在那群間諜都被處決了, 想舉報她也沒戲了, 新來的這批又不敢把她怎么樣,所以最近挖洞的速度快了不少。 今天的食物中毒也是他們一早商量好的,昨天她在山包里發現了一點點微毒的蘑菇, 便混在了飯菜里頭,這會兒正好給她爭取了時間。 她屏住呼吸, 手都起泡了也不敢停下。 就在這時, 山洞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霍齊家趕緊停手, 抓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叢荒草,擋在了身前。 一陣嘩嘩的水流聲后, 一個男人不滿地嘀咕道:“這群科學家就是嬌氣, 隨便吃點什么就食物中毒, 我們怎么沒事?” “可能是老錢往里面撒的泥巴太臟了?”另一個顯然沒太在意今天的事,反正只是輕微的食物中毒, 應該沒事的。 “說不定真是泥巴的問題,回頭我說說他。”兩人尿完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注意到這邊的草叢似乎有點不對勁。 就在兩人準備扒拉一下看看的時候, 張世杰一瘸一拐地,攆著幾只兔子跑了過來:“快, 快別讓這群兔子跑了,哎呦,要不是我身上有傷,早把它們抓起來燉了。” 說著,張世杰腳下一絆,摔了個狗啃泥,正好攔在了霍齊家鉆進去的這個小山洞前面。 兩個間諜嫌棄地踹開他擋著的腿,心說這草估計是兔子扒開的,便攆著那幾只兔子跑開了。 張世杰掙扎著站了起來,見這片草叢其實霍齊家自己也處理過,并沒有什么腳印殘留,這才松了口氣。他把地上的草歸攏歸攏,又覺得實在恢復不了原樣,干脆從旁邊挪了塊石頭過來。 那是幾塊摞在一起的石頭,動了上面的,下面的還留在原地,并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等他掩蓋好了蹤跡,這才神色如常地離開了。 霍齊家又等了會,見外面沒有動靜了,這才繼續忙碌起來。 直到天黑,她才悄悄鉆了出來,掩蓋了一下足跡,隨便找了幾株草藥,回去應付一下那群新來的間諜。 夜深人靜,又到了一天休息的時候,因為間諜人手有限,每天晚上,這些科學家都會被兩兩關在一起,再分別由一個間諜在外面守著。 整個隊伍里只有兩個女科學家,按理說應該把兩個女同志關在一起,可另外一個叫沈佳佳的材料專家,因為是兩口子一起被抓的,所以跟她男人關在了一起。 多出來的霍齊家,就被安排著跟張世杰關在了一起。 這一關就是很多年,兩人早就習慣了共處一室。 霍齊家把消毒水和三七粉放在小桌上,跪坐在燭光下,小心翼翼地撕開了張世杰身上的布料子:“疼吧,忍著點。” “不疼。”張世杰喘著粗氣,趴在那里任人宰割。 曾經那個精壯的漢子,如今瘦得皮包骨頭,霍齊家一邊清理傷口,一邊落淚:“你太傻了,你要是沒命回去,娟兒不會原諒你的。” 張世杰沒說話,閉上眼,似乎還能想起小姑娘手里舉著一個糖人,笑著跟他揮手作別的樣子。 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眼眶紅了,他苦笑著嘆了口氣:“那就拜托你,多替我美言幾句。” “不行,你自己跟你閨女說去。”霍齊家用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了一點點藥粉,仔細地撒在他的傷口上。 包扎的時候叫他坐起來,手里拽著紗布,卻有些發抖。 她知道他在看著自己,視線便有意躲著他,扯著紗布在他胸前后背繞了兩圈之后,在腋下往前一個拳頭的距離打了個結。 剪斷紗布,霍齊家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自己的角落里睡覺。 起身的時候卻被張世杰扯住了胳膊,直接將她拽到了懷里:“齊家,能陪陪我嗎?” “杰哥……別這樣。”霍齊家別開視線,不想看他。 張世杰沒有勉強,只是伸手撫摸著她的面龐,臉貼上來,蹭了蹭她的額頭:“我怕我活不了幾天了,齊家,我就想問問你,在你心里,有沒有一處是留給我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也行。” “杰哥……”霍齊家仰面把淚水逼退,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張世杰似乎不太甘心,苦笑道:“你也聽他們說了,我媳婦改嫁了,老謝也另娶了。齊家,這么些年咱們一起苦過來的,你真的不愿意考慮一下我嗎?” “杰哥,那畢竟是他們的一面之詞……再說,我還有三個孩子,我不想拖累你。”霍齊家找了些客觀上的借口,關鍵的問題依舊避而不答。 張世杰環住她的腰,還是不肯就這么算了:“齊家,他們把結婚照都給你看了,你還是不信?至于孩子,我不也有娟兒嗎?我們互相拖累,不也挺好的。” “杰哥……”霍齊家閉上眼,內心掙扎,卻始終不肯松口。 她知道,這些年要不是張世杰護著她,可能她早就沒命了,現在她振作起來了,在想法子逃跑,全程也都是張世杰在給她打掩護。 她欠他的,可能這輩子都換不完。 可是…… 她深吸一口氣,勸道:“杰哥,等出去了再說好嗎?” “那你別動,就讓我抱抱你。”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覺悟,他這輩子已經沒了別的奢求,臨死之前可以被她親一口就知足了。 霍齊家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可她不想邁出那一步。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她什么也不想改變。 她就那么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枕在了自己的肩上,貪婪地眷戀著片刻的柔情。 直到門外傳來哐的一聲,守夜的間諜倒在門口睡著了,她才有了動作。 她轉過身來,捧起張世杰的臉,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聽從內心的召喚。 只是額頭貼著額頭,輕聲說了一句:“杰哥,好好休息,幫我拖著他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相信我。” “去吧。”張世杰松開手,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 黑暗中,霍齊家站了起來,躡手躡腳走到對面,挪開了擋在那里的一包衣服,隨后打開了活動的竹板,鉆了出去。 落地后,她拽了拽垂掛在竹樓上擋雨的草簾子,將活動的竹板藏好,抄起地上的鏟子,靜靜地往遠處走去。 屋里,張世杰趕緊把被子擰成了人形,摟在懷里像是兩口子似的,躺在那里睡覺。 * 孟恬恬回來的時候,小木屋里的東西已經搬走大半了。 鄭長榮領她去分到的部隊大院看了看,那邊地方寬敞,但院子是東西南三面人家公用的,私密性上來說,遠不如小木屋這邊好。 但那邊是磚瓦房,房子的地基高出地面半米多,下雨的時候不容易受潮。 房子外頭還有一圈走廊,下雨的時候也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北面的幾個屋子,居中的是穿堂,里面可以擺放一些物品,也可以用來會客,兩邊則是庫房和洗澡房,澡房是三家公用的,洗澡的時候輪流來,庫房也是公用的,誰家的東西都可以放進去,標注好名字就行。 她看了眼,目前里面只住了郝衛華一家,所以擺的都是他家的東西,等她和鄭長榮住進去了,再找他們騰點地方出來就行。 這會兒回到小木屋,孟恬恬伸了個懶腰:“長榮哥哥,晚上吃什么啊,我去燒鍋。” “不用,我來吧,你去把那臺舊的縫紉機收拾收拾。”鄭長榮還惦記著那錢的事,想著趕緊讓媳婦收起來。 孟恬恬猶豫了一下,想想還是沒說什么,借著收拾縫紉機的機會,把錢撿了起來。 狗蛋兒叫她數數,她卻搖頭:“長榮哥哥肯定不是貪財的人,不然他把這錢藏起來就是了,干嘛還要讓我來拿。” “那你要跟他說實話嗎?還是聽表哥的藏起來不告訴他?”狗蛋兒有些茫然,“要是沒有今天這事,瞞著也就瞞著了,可今天這事之后,好像說不說都會留下嫌隙呢。你想啊,你要是說你知道,他肯定會想,你收了這么一筆錢怎么不告訴我?你要是說你不知道,他肯定想,這么一大筆錢你表哥會不跟你打招呼就塞過來?你肯定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