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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14節

    結果他等得花兒都謝了也沒見阮嬌嬌過來, 愣是被關了足足三天三夜才出來。

    出來后他氣得不行, 第一時間就去找阮嬌嬌興師問罪。

    結果這位姑奶奶比他脾氣還大, 像個神經兮兮的瘋子,直接把他噴了個狗血淋頭。

    她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他的鼻子罵:“你眼瞎嗎?你看看我這黑眼圈, 你再看看我眼睛里的紅血絲!我都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 我還有心思給你求情?我踏馬死到臨頭了好嗎?”

    范海林一臉茫然:“怎么了這是?你好好說話,我幫你想辦法。”

    “怎么了?死老頭子拿到那張全家福了, 還把那照片帶走了,連夜請了假去找他大兒子。要是讓他們發現家里那個不是他親生的, 那我跟你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阮嬌嬌徹底破防了,為了搞清楚照片是誰帶過去的, 這幾天一門心思調查那晚去過她家的士兵。

    結果調查來調查去,只有鄭長榮的嫌疑最大。

    再順著鄭長榮這條線往回逆推, 她查到了供銷社登記各類票據的出賬員,又順著出賬員,查到了張華身上。

    事情一牽扯到張華,阮嬌嬌就慌了。

    原因很簡單,張華是張娟的meimei啊!

    而張娟她老子可是謝振華的手下,是當時那只部隊里謝振華最信任的人。

    按說這人死了也就算了,可他死之前偏偏還帶了記者去拍軍隊內刊,霍齊家為了擋住鎂光燈,不得不把小女兒的臉側對著鏡頭,這才使得那顆朱砂痣被拍了進去。

    謝振華真要是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一定會有發現的!

    阮嬌嬌想過去攔截謝振華,可她根本進不去謝玄英工作的地方,只能來阻截張娟這邊可能存在的內刊和照片。

    這些天,她為了制造機會把張娟引開,可謂是費勁了心機。

    不得已,她甚至用上了美男計,讓范海林去勾引張娟。

    偏偏那個張娟變得猴精猴精的,總覺得她要使壞,每次都精準地把她的詭計給識破了。

    氣得阮嬌嬌直罵范海林是廢物飯桶二百五。

    范海林耳朵都被罵出老繭來了,這日子能好過嗎?

    還好,總算是老天開眼,讓他等到了張娟不在家的絕佳機會。

    因為今天張嬸兒過生日,張娟不得不離開家里,去涼亭那邊給她姑媽好好慶個生,畢竟五十歲可是大壽呢。

    阮嬌嬌這才找到機會跟范海林溜了進來。

    一陣翻箱倒柜,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摞十幾年前的軍隊內刊。

    范海林不敢耽誤,趕緊催促阮嬌嬌離開。

    兩人躡手躡腳地從屋后閃了出去,卻沒看到張娟早就躲在旁邊的草垛后面,把兩人鬼鬼祟祟的行為看了個一清二楚。

    等兩人走了,張娟冷笑一聲出來了:“看到了嗎華兒,我就知道他們要來偷東西。不過他們偷的居然是報刊嗎?奇怪,我怎么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姐,你那天在水下要死不活的,會不會腦子發懵看漏了什么?”張華跟了出來,很有些困惑,“你總說這事跟甜甜有關,可具體什么關系呢,你真的想不起來嗎?”

    “真想不起來,記憶太零碎了,而且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的。你等我再想想。”張娟無奈得很,她很想幫幫小甜甜的,就是可惜,自己腦瓜子里的情報時靈時不靈的。

    “也許是時機未到吧。”她只能這么想了。

    說著便回到屋里,把那對狗男女弄亂的箱子整理了一下,她把舊書和報刊一摞一摞地放回去,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角落里還有個上了鎖的木頭盒子。

    她好奇拿起來晃了晃:“哎,這是什么,以前我都沒注意到。”

    張華看著生銹的鐵鎖,拿過來稍微一使勁,居然掰開了。

    打開一看,張娟驚呆了:“哎?怎么是我爸跟謝師長的合照?難道他們認識?”

    “啥?我大舅跟謝師長認識嗎?”張華湊過來一看,驚呆了,“哇,大舅年輕的時候好帥啊,謝師長更帥。”

    “旁邊這個姑娘好像甜甜啊!”張娟更驚訝了,她吹了吹上面的灰,眼角余光注意到照片的日期,算了算年份,忽然發現對不上,“咦,這女孩如果是甜甜,今年起碼得二十二、三歲了呀。可甜甜說她才十八哎。”

    “那估計就是巧合吧。”張華一向粗枝大葉的,沒往深了想。

    張娟想想也對,世界這么大,偶爾兩個人長得像真沒什么奇怪的。

    她繼續往下面翻,看到了另外一張合照,上面的謝振華比剛才那張還要年輕幾歲,看樣子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跟她老子合的集體照。

    黑白的,有種歲月無聲的蒼涼感。

    張娟忽然很好奇:“這些年謝師長也來過島上不少回,可他怎么從來沒跟我提過我爸的事呢?”

    “可能是因為大舅不在了,不想讓你傷心?”張華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張娟卻搖搖頭:“我不這么想。你看嘛,照片上看來他們關系很好啊,就像是那種背靠背能夠托付性命的戰友,正常來說,這樣的戰友情,如果一方犧牲了,另一方肯定會自發地去照顧和關愛戰友的子女的。可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這么多年,他一次都沒跟我提過我爸,更沒有關照過我。”

    “那可能……可能他跟大舅后來鬧掰了?”張華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原諒她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張娟倒是認可這個猜測:“估計是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才會讓曾經關系這么鐵的戰友反目成仇。”

    “算了,不想了,我把這些換個箱子鎖起來。”張娟又翻了翻,下面的就很尋常了,都她爸媽的照片,她全部收了起來,“華兒,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鎖好我們就去給姑媽賀壽。”

    張嬸兒的壽宴辦得不算夸張,一共三桌人,她們老張家的三朵金花坐主桌,順帶著把過來賀壽的孟恬恬,鄭長榮和鄭錦繡也叫過來坐在了一起。

    第二桌都是平時跟張嬸兒關系不錯的,第三桌是張華和張娟的朋友。

    簡簡單單的一頓飯,用的都是海灘上隨處可見的螃蟹,蟶子,魷魚什么的,也有些綠葉蔬菜,總而言之一句話,靠海吃海嘛。

    孟恬恬剛剛跟鄭錦繡拜師學藝,還沒能自立門戶掙錢養活自己,所以她為了賀禮的事愁了好幾天。

    結果鄭錦繡一句話就打消了她的念頭,她說:“傻孩子,你剛成年,自己還沒能力賺錢呢,不用單獨準備禮物,你跟我和你長榮哥哥一起算一份就好了。”

    這等于變相在說他們三個是一家子了。

    孟恬恬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一時臊得無地自容,但心里卻是甜絲絲的,便沒有單獨備禮。

    好在張嬸兒也是這么想的,這會兒還跟鄭錦繡打趣呢:“呦,這傻孩子,給我準備什么啊,鄭團長跟你都處對象了,他給了不就等于你給了?”

    一群人趁著起哄,問他們什么時候結婚,叫孟恬恬更加無地自容了,一時著急,嗔怪道:“你們好討厭啊,你們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可都搶走了!”

    結果張嬸兒大大方方地把盤子全都往她面前推:“吃吧吃吧,你鄭嬸兒跟我說了,說你營養不良,是虛胖,我瞧著你氣色是不大好,要好好補補,來,盡管吃,不夠還有!”

    “媽,你可別臊人家甜甜了,回頭吃胖了衣服穿壞了,又得辛苦鄭團長給她做了。”張華沒心沒肺的,說完才發現對面兩桌人的表情不大對。

    她好奇地放下筷子:“看我干嘛?”

    王嬸兒笑了笑:“華兒,你胡說什么呢,甜甜的衣服是鄭團長給她做的?”

    “對啊,我在那不是陪了甜甜幾天嗎?我親眼看到的,那家伙,飛針走線,輕車熟路,幾下就好了。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張華還沒覺得這事有多驚世駭俗呢。

    倒是她媽反應過來了,趕緊扯了扯張華的袖子:“傻孩子,你胡說什么呢,哪有大老爺們給姑娘家做衣服的。”

    “可他們分明就是啊。”張華不理解這有什么不對的。

    還想再說什么,叫張嬸兒直接掐了一把,痛得她哎呦一聲:“你掐我干嘛。”

    張嬸兒趕緊給鄭長榮賠笑臉,結果鄭長榮不但不生氣,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誰說大老爺們就不能給姑娘家做衣服了?她這些天穿的確實都是我做的,好看嗎?”

    “老天啊,真的是你做的?”王嬸兒驚呆了,這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了。

    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會做衣服哎!誰家姑娘嫁給他肯定幸福得冒泡咯!

    她伸手摸了摸孟恬恬身上的粉色公主裙,又是羨慕又是眼紅:“哎呀,可惜了,甜甜太黑了點,要是給我閨女穿,那才叫好看呢!”

    李嬸兒附和道:“那是,你閨女多白凈啊!穿上這身肯定跟天仙似的!”

    張華不高興了,立馬飛了一個眼刀子過去:“王嬸兒,你胡說什么呢,這可是鄭團長給心上人做的,你女兒憑什么穿啊。再說了,我看甜甜最近好像變白了!”

    眾人聽著,齊刷刷看向了孟恬恬,叫她很是手足無措,只好硬著頭皮笑了笑:“估計是最近在家里看書,捂白了一點點。”

    “呦,可別說,還真是白了不少呢。”王嬸兒也注意到了,要說以前這胖妞是地里滾出來的煤球疙瘩,那現在就是沒燒透的木頭疙瘩,白凈不少呢。

    王嬸兒湊近些,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不光是白了,好像還瘦了點。鄭姐啊,你是不是對甜甜要求太嚴格了啊,學習可以慢慢來的嘛,你看你把孩子給累的,都瘦了。”

    “瘦了就對了,她那是虛胖,這幾天天天早上起來跟我練一套五禽戲,練完了吃飯學習,累了再去海邊捉捉螃蟹撿撿貝殼,勞逸結合,不知道有多愜意呢!”鄭錦繡這就炫耀起來了,“不是我吹,我家甜甜可是天才,過目不忘呢,不出三年,我的看家本領都得被她學去了。”

    “呦,這么厲害呢。可那有啥用啊,也沒人找你看病啊。”王嬸好奇,她們其實對中醫不是絕對抵觸的,不過是因為周圍大環境使然。

    要是這時候有人帶頭找中醫看病,而這中醫又是個藥到病除的圣手,她們自然也會蠢蠢欲動的。

    可王嬸兒這話挺欠揍的,不過鄭錦繡沒生氣,反倒是笑了:“我給別人看病干什么?我家甜甜就是我的活招牌嘛。你仔細看看,她這氣色是不是比剛來那會好多了?臉蛋兒也紅潤了,小嘴兒也不干巴了,最主要啊——”

    鄭錦繡說著,抓住了孟恬恬的手腕:“這孩子體寒,大夏天的居然手腳冰涼,你現在再摸摸,是不是稍微有點熱乎氣兒了?”

    王嬸兒好奇摸了摸:“哎呦,還真是,上次那個阮嬌嬌來搶茶葉票,我碰到過甜甜的手,冰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還當是海風吹的呢。”

    “什么呀,是這孩子體寒,最近我給她調理著呢,等著吧,不出三個月,管保給她調理得好好的。”鄭錦繡可不是吹牛,她就是被大環境限制了沒辦法施展拳腳,不然哪里輪得到蔡兵這種庸醫在島上興風作浪啊。

    王嬸兒和張嬸兒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不像是吹的,便問道:“那老寒腿你能治嗎?”

    “我當什么疑難雜癥呢,那多簡單啊,你要是個不怕死的,今晚來找我吧。”鄭錦繡見好就收,把主場還給張嬸兒,一群人繼續吃吃喝喝,聊聊家常。

    海風撲面,飯菜可口,歡聲笑語,歲月靜好。

    不過,這樣美好的時光終歸是短暫的,這邊飯還沒吃完,那邊就有一艘客船靠岸了。

    船上下來一人,逮著碼頭的哨兵就問:“你們島上是不是有個叫范海林的?他在哪兒呢?”

    哨兵狐疑地打量著這人,好奇道:“請您出示介紹信。”

    孟少陽也不為難底層小兵,把介紹信往他心口一拍,老大不客氣地說道:“快點給我指路,我的拳頭已經按捺不住了!”

    小兵把介紹信拆開一看,原來這就是范營長叮囑過的首都來客,他趕緊把信收起來,抓起哨子,準備給同伴通風報信。

    就在這時,小兵看發現船上又下來兩個人,嚇得趕緊把哨子松開,畢恭畢敬地行了個軍禮:“首長好!謝隊長好!”

    謝振華點點頭,跟謝玄英一起下了船。

    小兵熱情地問道:“首長是來找鄭團長的還是找范營長的?范營長今天休息,應該是跟嬌嬌姑娘在一起,首長您往亂石灘那邊找找就行。您要是找鄭團長的話,他就在涼亭那里吃飯呢,您走幾步就看到了。”

    謝振華搖搖頭,找他們做什么?都是跟他親生女兒的線索毫無關系的人,便擺了擺手:“都不用,你忙你的吧。”

    小兵松了口氣,不是找范營長的就好。哎,慢著,剛剛那個嚷嚷著要范營長的人呢?

    小兵拔哨四顧心茫然,壓根找不到那人的蹤跡了,又不敢擅離職守,干脆不吹了,回頭范營長問起來,就說顧著跟謝師長說話沒看到。

    而此時,孟少陽其實就在涼亭這邊,他被謝振華父子攔住了身影,剛好躲開了哨兵的視線。

    他原本是來打聽范海林在哪的,結果無巧不成書,看到了他表妹,以及他新兵蛋子時期的老戰友鄭長榮,當即笑哈哈地把鄭長榮拽了起來,兩人抱了抱,狠狠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和后背:“哎呀,你小子,怎么曬這么黑!”

    鄭長榮哈哈笑著:“你也沒白凈到哪去嘛!”

    轉身便叫上孟恬恬和自己媽,回小木屋那說去了。

    孟恬恬攙著鄭錦繡跟上,剛好背過身去,沒看到后面走來的滿面愁容的謝振華和謝玄英。

    這邊四個人剛走,那邊謝振華就發現了張娟,趕緊給謝玄英一個眼神示意:“兒子,那邊,你去問吧,你們是同齡人,好說話。”

    “一起吧爸。”謝玄英挽著自己老爸的胳膊,剛好坐在了孟恬恬剛剛坐過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