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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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氣死了,忽然問道:“大半夜的,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我家娟兒不知道被哪個狐貍精搶了心上人,鬧著要跳河呢,我們幾個一路找過來,看到你們這里這么大動靜就來了,誰想到范營長居然跟你孤男寡女的在這……難不成,那狐貍精是你?”張嬸兒機靈著呢,路上的時候就想好這個理由了,所以進來之前叮囑了張娟和孟恬恬,讓她倆留在了外頭打配合。 阮嬌嬌想到白天在大舞臺就鬧死鬧活的張娟,還真信了這個借口,只是罵道:“你少血口噴人,我跟范營長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的?那怎么扣子都扣差行了?”張嬸兒撇撇嘴,根本不信。 阮嬌嬌氣得肝疼,說不過這個老婦女,只好跟鄭長榮撒潑:“鄭團長是故意找茬嗎?范營長今天可是請了假的,你來抓他不合適吧?他這根本不算夜不歸寢?!?/br> “現在不算找茬了!”鄭長榮把那工作簿扔在了桌子上,好讓所有人都看看,范海林寫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郝衛華瞄了眼直接怒了:“呦呵,膽子不小,居然想弄死咱們團長?怪不得你今晚要調崗,難不成你知道了鬼子要偷襲,你故意的!” 郝衛華一把揪住了范海林的衣領子,阮嬌嬌趕緊撲上來攔在了中間:“你亂咬什么,他不過是對團長有怨言發發牢sao罷了,我就不信你們平時沒在背后詆毀過團長?再說了,調崗為的是跟我去見家長,不信你們找我爸問去!” “死鴨子嘴硬是沒用的,這工作簿我們沒收了,你跟你老子講去吧。”郝衛華招了招手,帶人把范海林押走關禁閉。 至于阮嬌嬌,則被客客氣氣地請到指揮部,讓這些嬸子看著她,等她老子派人來談。 孟恬恬一直在外頭圍觀,見阮嬌嬌被一堆人指指點點卻百口莫辯,還挺解恨的。 她故意挽著張娟走開了幾步,這會兒裝作終于把人找到了,跑到了招待所門口:“張嬸兒,我找到娟兒jiejie了。呦,這個漂亮jiejie怎么了,怎么衣衫不整的?!?/br> 張嬸兒跟她唱雙簧呢,故意欲言又止的:“大半夜的跟男人……總之,你別學她就好。這陣子我讓華兒天天去陪你,你趕緊跟華兒回去休息吧?!?/br> 說著,張嬸兒叫上張娟,跟她們一起去看著阮嬌嬌。 直到這時阮嬌嬌這才知道鄭長榮壓根沒有住在小木屋那里。 她懷疑自己被鄭長榮算計了,可鄭長榮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計劃的呢?她猛地抬頭,看向了唯一沒被算計進去的張娟,瞬間就懷疑起她來了。 張娟卻不看她,而是摟著張嬸兒嚶嚶的哭,說自己再也不會做傻事了,一定要好好活著,氣死那個搶走她男人的狐貍精。 阮嬌嬌氣得花容失色,想理論幾句,卻被這群婦女“護送”著,在指揮部的辦公室里干熬了一晚上。 這邊孟恬恬終于反將一軍,成功把事情解決了,便打著哈欠往回走,張華陪著她,鄭長榮回大宿舍。 在橋頭分別時,鄭長榮忽然折回來喊住了她:“你那黃裙子落我那兒了,明天你先穿另外一條,我跑完cao就給你送過去?!?/br> “好。”孟恬恬這會兒看他的心態不一樣了。 之前她還只是想著鄭團長人不錯,有擔當有勇氣有謀略有樣貌,可以處對象看看。 要是處得好了,可以再談婚論嫁。 而現在,從解密主線里得知他倆本來就是該是一對,她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低著頭,滿臉云霞亂飛,得虧現在是晚上,不然指定被人看穿她的心慌意亂。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便傻樂著挽住張華的胳膊,一溜煙跑了。 鄭長榮靜靜地看著這姑娘像個兔子似的跑沒了影子,心里有點淡淡的惆悵。 一想到她今天為了救張娟還跟蔡兵認識了,就覺得心里發慌,發酸,還有點隱隱作痛。 蔡兵道貌岸然的,騙小姑娘一套一套的,他得趕緊聯系上孟少陽,把談對象的事定下來。 免得蔡兵趁他不在的時候對小胖妞下手。 他這快三十的人了,第一次為了一個姑娘擔驚受怕,回到宿舍捏著脖子上的懷表,翻來覆去睡不著。 天快亮時,他忽然坐了起來,他也是無意中打開的懷表,這會兒里面掉出來一張合影,他撿起來一看,忽然愣住了。 畫面上是一家五口的合照。 夫妻居中站立,妻子戴著眼鏡,看著像是個知識分子,不過她的臉上有一滴污漬,看不清到底長什么樣。 她懷里抱著一個襁褓里的嬰兒,因為側對著鏡頭,也看不清五官,只露出右側耳后根的一顆朱砂痣。 旁邊的男人看著裝是個軍官,但可能是懷表掉海里進水了,所以他的五官也模糊了,認不出來是誰。他將手搭在妻子的身上,姿勢親昵。 夫妻倆身邊還一左一右站著一雙年紀相仿的兒女。 兒子表情冷漠一臉的嚴肅,女兒的眉眼不知道像不像媽,但可以肯定的是,與孟恬恬有七八分相似。 難不成這是小胖妞家的照片?那個小嬰兒就是她? 鄭長榮想到交戰時發生的那一幕,頓時睡意全無,早上跑完cao,便買了早飯和機油,拿上懷表和照片,一路小跑著往小木屋趕來。 第11章 第11章她跟你很像 孟恬恬正打著哈欠在院子里澆花喂雞。 昨天晚上她沒睡好,滿腦子都在想什么真千金什么抱錯,尤其是狗蛋兒問她“你爸媽為什么不要你你想過嗎”,她便徹底睡不安生了。 翻來覆去都在問自己,是啊為什么爸媽不要她呢? 其實她以前問過姥姥,但姥姥每次都反問她:“怎么,你嫌棄姥姥對你不好嗎?姥姥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的,你這個小丫頭,再這么問姥姥可就傷心了?!?/br> 她從小跟著姥姥長大,自然不想姥姥傷心,慢慢的也就不問了。 可是現在,這個問題重新盤踞在了她的腦海,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早上起來,她還問了問張華:“華兒姐,你身邊有人家把孩子抱錯嗎?” 張華回道:“沒有啊,咱農村人都在自己家里找接生婆生,怎么可能抱錯呢。你問這個干什么?” 孟恬恬更迷茫了,難不成她不是農村的?可她一直都在農村長大的啊。 所以她對鄭長榮的院子才會感到特別親切,這里就跟尋常人家的農家小院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干凈,整齊,處處透著主人的細心和溫柔。 不然哪里會有這么多好看又好聞的花草啊,好多她都不認得呢。 正想著心事呢,身后傳來了鄭長榮的聲音:“我給你帶了老爸茶和大包,估計你沒吃過,嘗嘗。” “哦,謝謝,多少錢?!泵咸裉癜褨|西接過來,轉身想去屋里拿錢。 鄭長榮讓她別折騰了趕緊趁熱吃吧,隨后把懷表和照片一起還給了她:“給你,這是你的全家福嗎?” 孟恬恬正啃著大包,聞言把照片接了過來,很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是啊,我爸是毛巾廠的職工,根本不是軍官,我媽是糖廠的,不戴眼鏡。我倒是有幾個哥哥jiejie,雖然沒見過他們,不過姥姥給我看過他們的照片,都不長這樣。” “可是這個女孩跟你很像?!编嶉L榮指了指右邊的那個小姑娘。 孟恬恬仔細看了看:“是挺像的,可能是巧合吧,我真的沒見過他們。” 鄭長榮一頭霧水:“那這個懷表是你的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東西昨天幫我擋了一次爆炸的沖擊波和三發從背后偷襲子彈?你到底從哪弄來的這個東西?” 鄭長榮昨天的計劃雖然還算縝密,可天上畢竟沒有月亮,混戰之中難免誤傷,是這枚懷表保護了他帶的那支小隊,擋住了鬼子從海上偷襲的炮彈。 所以他能活著回來,完全是托孟恬恬的福。 他真的很想弄清楚,這懷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孟恬恬實在躲不過去了,干脆滿嘴跑火車:“這懷表是我做夢夢到的,夢里有個人跟我說,它可以保護我在意的人,所以就找來給你用了,你要是不需要了,你那就還給我吧?!?/br> 鄭長榮狐疑地看著她,耳根子因為那句“在意的人”而隱隱發燙,他忽然不想給她了:“我想留著,我問你買吧?!?/br> “不用不用,你留著吧,我要來也沒用,我就是怕你一直追著我問?!泵咸裉裥奶?,聲音越說越小,干脆不看他了。 鄭長榮還是進屋拿了兩百塊給她,還有米面糧油布匹茶葉之類的票:“白天去島上轉轉,買點想要的東西。好了,我去給你做裙子?!?/br> 說著便拿上剛買的機油,搗鼓縫紉機去了。 不一會屋里就傳出車針走線的聲音。 不過吃飯的這點時間也做不完,鄭長榮只忙了一會就走了,照片也帶著,他總覺得這照片上的女孩在哪見過,好像是謝師長的二女兒? 他有陣子沒見過她了,回頭有機會問問。 臨走時喊住了孟恬恬:“電話你哥接不到,不如發電報吧,等他出完任務回基地正好可以看到?!?/br> “好啊,你幫我發吧?!泵咸裉褚幌氲阶蛲砟莻€約定就挺難為情的,也不說發什么,扭扭捏捏的,背過身去啃著滿是餡兒的大包。 鄭長榮看到她這矯情的勁兒,嘴角不覺揚起一個弧度。 到了院門口才問:“我就發:【表哥我跟鄭團長處對象了】這幾個字,行嗎?” 孟恬恬咬著大包的皮,傻笑著不說話。 鄭長榮只當她是默認了,轉身忙去了,中午帶了飯菜給她,吃完繼續當他的裁縫去。 晚上再來時,把裙子鎖了邊,現做了幾個盤扣,再一一縫在領口,最后撣了撣裙子上的碎線頭,站起來拿在手里抖了抖。 他看著正在院子里追著小雞跑的孟恬恬:“裙子好了,進來試試。” 孟恬恬見過姥姥做衣服,因為沒有縫紉機,加上姥姥年紀大了眼睛不好,做一件衣服起碼要一個禮拜。 所以鄭長榮這么快就把裙子做好了,她還挺意外的。 她把喂小雞的食盆放下,洗了把手才進來。 這一看,傻眼了,趕緊甩了甩手上的水,怕弄濕了新裙子,又在身上擦了擦,這才伸出雙手,撫摸著這線條流暢造型獨特的小裙子。 裙子用的是的確良料子,所以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嫩綠的底色偏淡,給人一種清爽不俗的感覺,上面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黃色小花,豐富了色彩的同時,給人一種置身花海肆意綻放的感覺,實在是叫人心情愉悅。 款式她看不明白,原諒她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村姑,她只知道,領口往下是五枚盤扣,清一色的湖水藍,像是五只蝴蝶停在荷塘里親吻夏日。 上窄下寬的流線型,可以看出腰線偏高,可能是知道她有小肚子,這樣可以遮rou,下擺則蓬松開,做成了百褶裙的樣式,原地轉個圈,必然會綻放成最獨特的一朵嬌花。 至于袖子,則做成了微喇的形狀,可以很好的遮掩她手腕上的rourou。 裙子整體很長,孟恬恬比劃了一下,剛好到腳踝那里,遮得倒是嚴嚴實實的。 她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裙子,一時詞窮,只會笨拙地贊美道:“好漂亮??!” 夸完裙子,再夸人,她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眼中滿滿都是歡喜和雀躍,興奮道:“長榮哥哥,你這雙手怎么這么巧??!” 忽然被小胖妞換了個稱呼,鄭長榮有些愣神,直到小胖妞又喊了一聲:“長榮哥哥,你這都跟誰學的???你簡直太厲害了!” 鄭長榮耳根子發燙,默默把視線移開,看向了門外的夜色:“跟我爺爺學的?!?/br> 孟恬恬高興壞了,她記得東屋有鏡子,便一蹦一跳進去了,關上門,美滋滋地準備換上新裙子。 可是穿的時候她犯難了,她以為跟身上的這件水桶裙一樣直接套頭就行了,結果…… 她不敢硬拽,只得求助這位裁縫團長:“長榮哥哥,怎么穿啊,我套頭卡住了。” 鄭長榮不好跟進來,只在外面提醒道:“穿的時候先把盤扣解開,可以直接從下面往上套?!?/br> 孟恬恬恍然大悟,趕緊試了試他的法子,居然真的可以哎! 就是胸有點勒,盤扣繃得緊緊的,喘不過氣來,最后還是把裙子換回了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