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爬墻

    將空間里多余的糧食打了個七折賣給云凱后，阮靜雯終于覺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疲憊感涌上來，也沒心情繼續逛街了，早早回了村。

    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辣眼睛的東西。

    劉建國形容猥瑣的盯著王雪娥的背影，口水幾乎都要滴下來。

    阮靜雯心里涌起一陣惡心，劉建國被心里那簇邪火燒的是越來越不背人了。

    上一世這時候還有個阮靜雯作為緩沖，等到他想找王雪娥的時候，人家已經嫁人了。這一世，沒了劉寡婦，他名聲又被敗壞的更臭，哪個女的都不愿跟這樣一個男人做姘頭，他估計是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

    抻著脖子，不舍的看著王雪娥徹底消失在轉角，劉建國才回過神。見身后站著阮靜雯，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當對方是透明的一般，自顧自的進了院子。

    阮靜雯可不在乎劉建國是什么態度，看見劉二丫在灶臺邊鼓搗，揚聲問道：“二丫，干嘛呢？”

    二丫轉回頭，看見阮靜雯，笑意立刻爬滿了紅撲撲的小臉，“姨，我燒水呢，”

    “怎么沒找小鈴鐺玩去啊？”

    二丫跑過來，拉著阮靜雯的手，一邊搖一邊回道：“小鈴鐺跟她大娘去淇河村看奶奶去了，不在家。”

    阮靜雯心說不好，一回頭，果然看見劉建國豎著耳朵，將剛剛的對話聽了個囫圇。

    阮靜雯不動聲色的摸摸二丫的發頂，心里想著對策。

    一個月前，王雪娥的婆婆病了，被她大伯哥帶著去城里看病。這時節地里也沒什么活，她大嫂嫌一個人住著無聊，就帶著兩個雙胞胎兒子住到了王雪娥家，兩人湊在一起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

    最近這一個月，劉建國看王雪娥的眼睛雖然越來越綠，卻礙于她家里多出來的三口人，沒敢有什么動作。

    今天王雪娥家里就剩下她一個，劉建國怕是再也忍不住，今晚就要敲寡婦門了。

    跟二丫吃完飯，時間到了七點多。囑咐小孩自己在屋里玩，天晚了就自己先睡，阮靜雯出門去看看王雪娥。

    路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到空間里，將菜種上新的，發現王雪2點的悔恨值已經漲到了17點，盯著進度條那一會兒功夫，又跳了一點。阮靜雯冷笑了一下，看來，派出所的夜晚不好過啊。

    王家大門敞開著，王雪娥剛把碗筷洗刷干凈，舍不得開燈，坐在院子里，就著最后一點天光做針線活。

    “嫂子。”

    “呦，你來啦，吃飯了沒？”

    “剛吃了。”

    “你今天回來的早啊。”

    兩人閑話了幾句，王雪娥拉著阮靜雯坐下，去屋里倒了杯白開水出來。

    阮靜雯慢慢喝著手里搪瓷缸子里的涼白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鈴鐺去她奶家了？”

    王雪娥將手里的針在頭皮上輕輕劃了劃，手法嫻熟的快速穿過眼前的布料，“嗯，二丫說的？”

    阮靜雯點點頭，沉默下來，有點難以啟齒。這種事，真不知怎么跟當事人開口，“嫂子，我這白天都在城里做工，也不知道劉建國最近做啥壞事了沒？”

    王雪娥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低下頭，掩飾自己僵硬的表情，“沒吧，上次丟那么大人，他現在還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見王雪娥沒有跟自己告狀的意思，阮靜雯咬咬牙，“嫂子，劉建國他對你——”

    王雪娥飛快的抬起頭，出口打斷阮靜雯，“什么都沒有，咱倆這么好，你可不能聽別人胡說！”

    阮靜雯抬手撫上王雪娥的手腕，語氣有些急促，“嫂子你別氣，我啥樣人你還不知道嗎。我不是聽了別人嚼舌根，我是自己看見——”

    話音落，阮靜雯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果然王雪娥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她身體有些微顫抖，這么多年守寡，寡婦門前是非多這點她是深有體會。被別人嚼舌根她都默默忍了，但沒想到自己的好姐妹也要說這種話。

    阮靜雯被她一瞬間的反應給駭了一跳，狠狠拍了自己的嘴一下，急急忙忙道歉，“嫂子，是我說錯了，瞧我這張臭嘴。你清清白白的一個妙人，是王八蛋劉建國不要臉。我是看見那劉建國不是好眼神瞅你，怕你吃虧。二丫又說漏了嘴，他已經知道你家今天只有你自己——”

    聽阮靜雯不是要給自己潑臟水，王雪娥心情和臉色都緩和不少，“那怎么辦？我家院墻早就加高了，他進不來吧？”

    阮靜雯卻不那么樂觀，“希望如此，但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她趴在王雪娥耳邊如此這般一說。

    王雪娥有些無奈的點著阮靜雯的額頭，“你這個丫頭，心里壞水咋那多呢。”

    阮靜雯嘿嘿笑了。

    兩人分頭將東西準備好，坐等著天黑。

    午夜十二點，一彎月牙藏在薄薄的云層后面，透出熹微的光亮，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

    劉建國扛著梯子走到王雪娥的墻根下，悄聲咒罵了幾句墻的高度，摸黑立住梯子，用力晃了晃，確定已經牢固后，抬腳向上爬去。

    第27章 教訓

    午夜十分，院墻外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阮靜雯跟王雪娥對視一眼，阮靜雯從鍋里舀了一盆半化開的豬油，王雪娥拎了一個麻袋，悄悄爬上早就立好的梯子。兩人趴在墻頭上，看著下面的黑影。

    劉建國爬了幾節突然福至心靈，抬頭看了一下，墻頭的兩個黑影唬得劉建國一個倒仰，差點掉下去，手忙腳亂的穩住身形。可等他再瞇著眼睛看過去，月亮恰好被云層徹底擋住，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墻頭哪還有什么影子了。

    捂著擂鼓一樣的胸口，緩過這陣心悸，想到王雪娥美麗的臉龐和曼妙的身子，色心慢慢將恐懼蠶食，劉建國精蟲上腦，咬咬牙又繼續向上爬去。

    阮靜雯計算著時機，將手上的洗臉盆傾斜，一盆濃稠的豬油兜頭澆了劉建國一頭一身。

    他被燙得小聲哎哎叫喚，腳下打滑，手上又抓不住，勉強撐了幾秒鐘不到就仰面摔了下去。

    王雪娥趁機將袋子里的煤渣倒了出去。

    劉建國糊了一頭一臉的豬油，黏糊糊的，又沾上煤渣，全都膩在身上，抹也抹不下去。摔的后腰斷開一樣的疼，屁股受傷最重，就像個翻了蓋的王八，爬也爬起不來。

    阮靜雯飛快的爬下梯子，抄起門邊的棍子，打開院門，照著劉建國的身上一頓招呼，一邊打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喊：“抓小偷啊，有小偷！”

    劉建國不敢大聲嚷嚷，兩手護住頭頂，壓著嗓子叫喚，“阮靜雯，是我是我，你快住手！”

    阮靜雯當聽不見一樣，手上嘴上動作不停。劉建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這個臭娘們絕對就是故意的啊。

    旁邊幾戶人家已經亮起了燈，眼看著就有人要出來。

    劉建國雖然做得出半夜溜寡婦門的事，卻十分的要面子，若是被人當場抓住，那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他咬緊牙關，側翻了一下，躲過阮靜雯沒有章法的棍棒，曲腿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村外跑。他身上黏糊，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現在萬萬不能回家，只要鉆進林子里，躲到人離開，后面就好說了。

    看劉建國跑遠，阮靜雯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不過是要給他個教訓。真讓人把他抓住，王雪娥的名聲也要跟著受牽連。村里人可不光說劉建國的不是，那些村婦本來就嫉妒王雪娥漂亮的臉蛋，得住機會還不得用吐沫星子把人給淹死。

    隔壁張三磊，穿著老頭衫，滿頭短發朝天呲著，打著哈欠跑了過來，“你倆喊啥呢，怎么回事？”

    阮靜雯指了指劉建國剛剛爬墻的地方，“張哥，有小偷爬墻。”

    張三磊將手電筒照過去，可不是有個梯子立在墻邊呢。

    “呦，還真是，往哪邊跑了？”

    阮靜雯指了個方向，幾個男人互相招呼著追了出去。

    兩人等了一會兒，幾人又氣喘吁吁的打著手電回來，“跑太快了，沒追上，進林子了。張家的，丟啥東西沒？”

    王雪娥搖搖頭，“沒有，我起夜聽見的動靜。村長前幾天不是讓我們注意著，說隔壁幾個村進了偷兒，雯雯就懷疑有人爬墻，我倆拿了豬油潑到了人身上，那偷兒根本沒能進了家里。”

    “你倆倒是挺機警，明兒我跟村長說說，晚上派幾個男人在村里轉轉，別真是流竄作案的到了咱們村，可得警醒著點。”

    送走了幾個鄰居，阮靜雯拉著王雪娥的手，略有些興奮的說道：“嫂子，這回劉建國再也不敢來了。”

    “要不是你，我今晚上——”

    說著，王雪娥心里頭后怕，竟哭出來。

    阮靜雯伸手替王雪娥擦了眼淚，安慰道：“嫂子，別怕了，劉建國就是個紙老虎，以后是斷斷不敢再做這種事了。”

    王雪娥點點頭，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決心，“其實，我老家有個男人一直等著我，到現在都沒娶媳婦。我本來想替張家守著。如今看來我也不能不為自己著想，鈴鐺也不能跟著我受苦。”

    阮靜雯驚喜的睜大眼睛，“嫂子，姐，我是一萬個支持你走出這一步。”

    兩人又聊了幾句，阮靜雯確認王雪娥說得那個男人就是她前一世嫁的有錢人，遂放下心來。沒想到阮靜雯重生的蝴蝶翅膀扇到了這，若真能早早嫁人，王雪娥可能少吃不少的苦。

    眼見著天快亮了，阮靜雯告別王雪娥，心情愉悅的哼著歌往家走。

    劉家堂屋燈火通明，劉家母子倆蹲在大盆前面，幫劉建國洗一身的油污。

    阮靜雯好心情的調侃，“呦，劉建國這是掉油鍋里了。”

    第28章 進城

    劉建國看著阮靜雯氣得肝膽俱裂，也不敢說什么，都是內傷。這爬寡婦門失敗反被潑了一身豬油的事，他是連老娘都瞞了下來，只說不知誰家油盆子放在路邊，天太黑，摔了進去。他是丟不起那個人。

    劉老太看見阮靜雯撇撇嘴，“你大半夜的出去會野男人去了？”

    阮靜雯夸張的瞪大眼睛，“你們不知道嗎，村里進小偷了，我抓小偷去了。”

    劉老太耳朵豎得跟驢耳朵似的，扔下兒子，飛快起身，“什么？小偷抓住沒？”

    阮靜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劉建國，“讓他給跑了。”

    劉老太一聽，這還了得，“還能讓跑了，我得找村長去，這工作怎么做的，當不了村長就別當。”

    說完，也不管天早還是天晚，嘴上罵罵咧咧，丟下劉建國就去村長家了。

    劉建國頂著一頭肥皂沫，咬牙切齒的說道：“阮靜雯，今天的賬我早晚跟你算清楚！”

    阮靜雯掩嘴打了個哈欠，不甚在意，“你先保證自己進不了局子再說，不管是流氓罪還是入室盜竊可都不是小罪。你那梯子我可讓王雪娥收好了，若是想告你，那可都是證據。”

    說完，留下狐疑又驚恐的劉建國，回屋補眠去了。

    劉建國恨恨的將毛巾扔進盆里，要不是老娘攔著，這臭娘們真是一天也不想看到了。

    阮靜雯悄悄爬上炕，躺在了二丫身邊。

    二丫翻了個身，靠進阮靜雯懷里，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姨——”

    阮靜雯緩慢拍著小孩后背，輕聲說道：“吵醒你了，接著睡吧，天還沒亮呢。”

    二丫稀里糊涂的點點頭，將額頭抵在阮靜雯的胸口，很快又打起了小呼嚕。

    阮靜雯摟著二丫，也沉沉睡去。

    沒睡多大會兒功夫，天就大亮了。阮靜雯從夢中驚醒過來，早上劉家睡得都不好，竟然到現在院子里還靜悄悄的。

    她忙翻身起床，跟二丫隨便吃了口糕點當早飯。準備跟村長借上自行車，帶著二丫一起進城去。

    剛進了村委會，就見王村長手里拿著電話，表情嚴肅，筆挺的站著，好像面前有領導在視察工作一樣，“公安同志您放心，我們一定配合工作。是是是，好的好的。您忙，您忙，哎，再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