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過至于用手帕擦嗎? 回頭還得洗,多麻煩。 容柯自認活得沒那么精致,直接用臟兮兮的手背抹掉了顴骨上的特效妝容。 “為什么找我拍封面?”吐出去的煙霧被風吹回,容柯微瞇著雙眼看著閆致,“別說你在時裝周對我一見鐘情。” 閆致聞言,眼里閃過一絲興味,他突然發現容柯給他的感覺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至少剛才兩人都保持著陌生人之間的客氣,對話內容也沒有超過工作范疇。 但現在容柯就像懶得管社交禮儀了一樣,有一種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管不顧的隨性。 “沒有。”閆致扯了扯嘴角,面露遺憾,“如果我對你一見鐘情,那我會留下來多抽一根煙。” “嗯。”容柯本就是隨口一說,倒也并不意外,“所以呢,為什么?” “昨天我看了你拍的《烈火重案》,你犧牲的那場戲讓我印象很深刻。”閆致看了好幾遍。 “開年封我想要有輕微的暴力元素,你戲里的樣子很符合我心中的暴力美學,如果你能來拍,我會把你拍得很性感。”閆致頓了頓,補充道,“尺度可能會有一點大,但我會盡量把控好。” 《烈火重案》嗎…… 容柯不免有些走神。 這部警匪片是他和蔣司的出道作,蔣司在戲中飾演年輕時的主角,容柯飾演主角年輕時犧牲的搭檔,兩人的戲份都不多。 彼時容柯還是電影學院的大四學生,蔣司是星探在路上挖掘的素人帥哥,兩人因戲相識,惺惺相惜,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原本在《烈火重案》中,容柯是更出彩的那個。 最后犧牲時,他仰天靠在廢墟中,凸起的喉結沾著點點血跡,有電影博主截下這張劇照,配上文字“能不能讓我把他的血舔掉”,在微博被轉發了上萬次。 雖說這數據是有電影宣發在背后推波助瀾,但當時容柯是實打實地賺了一波熱度。 可麻煩也隨之而來。 經紀公司老總鄒瑋單獨約容柯吃飯,席間表達了想包養他的意思,還動手摸了他的喉結,被容柯狠狠扣了一盤霸王別姬在頭上。 而自那之后,容柯便被公司雪藏了。 容柯始終沒有告訴過蔣司他被雪藏的真正原因,蔣司一直以為他只是拒絕上公司給他安排的搞笑綜藝,才得罪了鄒瑋。 實際上搞笑綜藝已經是鄒瑋對容柯的報復了,容柯自然不會去。 起初他也不是沒想過解約。 但面對天價的違約金,容柯只有選擇隱忍,而忍著忍著,他也就慢慢變得佛系了。 曾經的雄心壯志變成了有戲拍就行。 雖然被公司放養,但至少他接的所有角色都是他想演的,倒也無所謂了。 如今五年的合約已過去三年。 這三年之中,起初的一年容柯和蔣司也有過一段單純快樂的時光,但隨著蔣司越來越忙,兩人絕大部分時間都處于異地的狀態。 就像現在,自己的男友跟別人官宣了,容柯卻還不確定他人在哪里。 放在褲兜中的手機仍然毫無反應。 放空的視線突然被一張有殺傷力的臉所占據,閆致歪起腦袋,擋在容柯的面前,問:“你在走神?” 容柯這才回過神來,在垃圾桶上摁滅即將燙著手指煙頭,把話題拉回封面上:“你想怎么拍?” 好像聽到了尺度大三個字,容柯假裝自己并沒有走神:“脫光了拍嗎?” 閆致微微挑眉,看著容柯說:“你如果有這種想法,我也可以滿足。” “行,拍吧。”容柯心不在焉地說,“其他還有什么事嗎?” 閆致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容柯好像在打發他走。 不過該聊的確實也聊完了,他便掏出了手機:“加個微信。” 閆致離開后,容柯去洗手池邊洗了把臉。 清水沖走了畫出來的傷痕,卻帶不走容柯臉上的陰霾。 距離那條熱搜登頂已過去三十分鐘,蔣司仍然沒有一句交待。 容柯不想主動去找蔣司。 他自認對蔣司已經夠包容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讓步,難道這種時候還要他耐著性子去問怎么回事? 不應該是蔣司主動解釋嗎? 或許的確是解釋不清了,蔣司才會如此安靜。 手機突然響起了微信的語音通話提示,在容柯身邊,會給他打語音的只有蔣司一人。 他連忙掏出手機,卻在看到閆致的頭像時,微微一愣。 他不明所以地按下接聽鍵:“喂?” “停車場在哪兒?”手機里響著閆致不慌不忙的聲音,“我迷路了。” 容柯:“……” 第5章 我們分手 最后容柯在古裝拍攝園區的門口接到了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閆致。 園區內正在拍戲,附近游蕩的基本都是穿著古裝的群演,唯有閆致渾身潮牌,無聊地站在路邊,那樣子就像古裝劇里出現的bug,無比引人注目。 “你不會問路嗎?”容柯走到閆致跟前問。 “問了兩個。”閆致說,“給我指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那是因為有兩個不同的停車場。” 憑著閆致模糊的記憶,容柯把他帶去了正確的停車場。 閆致的車是一輛法拉利sf90,容柯總覺得最近才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