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上心頭 第27節
林起元氣大發了,車門啪上那一刻還在罵:“我他媽以后再理你我就是狗!” - 路段還沒開進市區,周邊就零星些個小店營業, 姜語還能尋到家咖啡廳坐。給私人司機打過電話, 叫人開車來。 對面卡座是對兒情侶, 外帶兩塊蛋糕,吃著吃著就開始互相抹弄, 然后拍照, 笑聲傳過來,不曾間斷。 姜語面無表情欣賞老半天,無聊到攪拉花。沒多久倆情侶也拎東西走了,姜語才想打電話去催人。 鈴聲先嘟進來。 姜語接起, 司機說已經到地方, 就在咖啡廳門外等,還配了個咖啡廳的照片, 問她是不是這家。 姜語沒回信息,拎包朝門外走。 咖啡廳不大,雙開玻璃拉門,外頭走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正裝保鏢,姜語遠遠就看見。覺得不對勁,卻也沒退縮過去,保鏢把門兩邊拉開,讓她出來。 姜語確定是奔她來的了。 果然其中一個發話:“李先生在車上等您?!?/br> 姜語抱臂掃眼他們,又往后看看,那輛??吭诳Х葟d前那道沿路車位的suv,甚至旁邊就是她自己的車。 “追過來了?我以為他多耐得住呢。”她思忖喃喃:“是要跟我今日賬今日算?” 倆人巋然不動擋她面前,冷冷句:“您先上車?!?/br> 姜語也不動,就那么看著他們,“我要說不去,是不是該綁我了?” 他們當然有這想法,只不過這么直白被戳出來,那一定是他們有所失言。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眼睜睜看著姜語凜然氣勢繞過去,倆人不知所措跟著,猶豫著動不動手的空檔,姜語已經在走向那輛黑車。 嘴上啐罵音量拔高:“他養出來的狗,就是跟他一樣令人厭煩?!?/br> 倆人:“……” 走近幾步,姜語看見她那輛車的主駕車窗降下來,司機舉著手機跟她招手示意。她對眼過去,手機撥電話,只叫人先走。 再徑直去拉開深黑色那輛后座車門,面前是寬余的位置,李京肆靠坐在另一半。似乎是料想到她會上來,或者必須上來似的,那一半寬余位置是早早預留。 姜語哼笑聲,身子鉆進去。李京肆就挨近來,中間寸縷距離也不留,姜語不避,那樣跟他耗著。 很久之后,李京肆問她:“想去哪兒吃?” 這也不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姜語莫名其妙看他,笑笑,他不提,她也不提。輕悠悠說:“我要回去。” 這話更像鬧脾氣說的,她也是故意要敗他的興。沒想過李京肆還真就依著她:“也行,我還沒去過你那兒。” - 一路上姜語只覺著他脾氣好極,還是能忍,愣是多余一句話也不問。讓她越想是越遺憾,怎的沒讓那老變態白跑一趟,偏偏就追出來了。 再回市中心已經不早,天漸漸黑。車子駛入富人區,到她常住的獨棟公寓樓下。 姜語一人只求個清靜,近兩年回國才購置的小別墅,主棟三層,但空間闊大,擺置奢華高調,客廳主燈也是暖色輝亮。 因為不怎么能回來住,也就雇個做飯阿姨,時不時再請人來幫忙打理廳內、大院。平日里沒人,清靜空涼得很。 阿姨還沒去休息,聽姜語電話說要回來,又打起精神在崗,在正門候著。見人喚聲小姐,旁邊的男人看了又看,不認識,就禮貌笑笑,給他找雙干凈的棉拖。 姜語捂著脖頸松展,往沙發邊走,桌上倒了杯水喝。 阿姨后邊跟上問她:“小姐有想吃什么?我去給您做。” 姜語:“隨便弄些?!?/br> “那我按您往常的口味做幾道。這位先生呢?”阿姨看向李京肆。 話是問他,答話的卻是姜語:“他也隨便?!?/br> “……好嘞?!?/br> 李京肆原本張了口,聲兒沒出來,再閉回去。姜語喝了口水,包扔沙發上,繞開走向長樓梯。 李京肆叫住她:“去哪兒?” 姜語回頭一眼,“自己跟著咯。” - 這一方地規劃明了,二層主要是臥室、健身房、觀影廳……三層有娛樂房和酒窖,更大一塊兒地方修作琴房。 琴房落地窗下,能看見后院泳池,這季節也不適合露天游,早早抽干了水。 李京肆好似參觀什么展覽,過路了落地窗,走到琴房那架黑亮的立式鋼琴邊。 在下邊沒給的水,姜語這會兒在休息桌那兒給他倒了杯,走過去遞給他。這時他目光才挪移到她身上,接過水,抿一口,往后走,落座沙發,杯子放下,點了根煙。 姜語也過去,咬著一支彎腰湊近,注意著他凈白指節在微弱火光里恍惚。砂輪火機點完他那根,再偏移,燃起她這根,翻上機蓋。 姜語坐他旁邊,倆人對著天花板吞云吐霧。 “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是她先忍不住問了,灼亮視線對著他。 于是他也看過來,昏暗不清的燈里,云霧里,輪廓一陣接一陣地不清明。 他半句話也不說。 持續了有一會兒,姜語忍不下這個眼神對視,主動xiele氣,臉偏回去。 也在這一刻,她拿煙那只手的腕出被一把捉住,大力將她扯進一個臂彎,那只手松了又去掰她兩頰,陰影落下來,掐著她迎合過去。 糾纏唇舌間,煙草的辛辣味彌散,指間煙一點點燒,燒到一截煙灰掉落,旖旎水聲漫開。 愛.欲在抵死纏綿的吻里一擦即燃。 李京肆掐她的手松開,撥她衣物下,從唇吻到頸。動亂間,姜語指間煙把自己燙著,瑟縮一下退出去,衣物半喇喇搭身上,她去拉吊帶,整理揉亂的胸衣。 “隨時隨地發sao嗎你?”她嘴上不饒人,沒什么生氣表情,眼里都是嘲弄。 李京肆也不惱,吸一口煙,懶散散靠下去,就那么安靜看著她隨便整兩下衣服,外襯衫還亂著,被胸衣揉擠一團的白花花的乳.溝清楚可見。 姜語在家總不太愛穿鞋,基本到處都鋪上地毯,她一進琴房就脫了鞋,這會兒光著腳踩去鋼琴那頭。 抬上琴蓋,黑白鍵映進晦澀瞳孔里。她低喃說:“很多這個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坐在很大很大的琴房里,那種地方真空虛。然后就練琴,也不會記得時間?!?/br> “聽起來很是孤獨?!崩罹┧疗藷熥叩剿砗髞?。 “是?!苯Z笑,感知到那點撲來的熱度,轉身,直面他,故意玩笑說:“所以我會找些男人來玩一玩,就不那么孤獨了。” 李京肆也笑:“你是嘆息不過兩句?!倍竽谴笳聘采纤箢i,“一直在等我問你嗎?怎么敢耍我?” 他手里沒力道,只是那么輕輕覆蓋著。但姜語總吊詭著覺得,他能隨時就掐死她。 “你也沒有白跑一趟不是嗎?你出現在我的琴房?!苯Z順著他覆上來的,引導的方向,向他傾斜一些,苦惱說:“有些遺憾,我努努力吧,什么時候把你耍徹底些,像你耍我那樣。” 李京肆不知說她什么好,指腹輕輕摩挲著頸處,“你想報復的意圖,就不會瞞著我些?” 姜語無所謂說:“有什么好瞞?你不肯好聚好散,我也不會任你拿捏?!彼劬σ晦D,“今天我倒好奇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在故意作戲?萬一你跟過來,是看見我跟那男人去了哪里?或者,我倆直接找個地方干起來?!?/br> “我不知道。”李京肆說,雪亮眸子與她相視,“也不介意把你搶來,哪怕你光著身子,在他床上。” 姜語凝滯幾刻,笑著:“是你能干出來的變態事。你就不關心我跟他什么關系?萬一我是腳踩兩只船,你不嫌膈應?” 李京肆揚揚眉:“舊情人還是再續弦的玩物都無所謂,你也不要想,我們之間還不算完?!?/br> 姜語臉貼近他,呼吸周游在他頰側,“你就不問我愿不愿意?不怕惹急了我,什么事都給你抖出去?” “怎么不愿意?”李京肆突然笑,手向下,擦著布料摁,“它說你愿意極了。” 那力勁刺激得她后縮,又被他掐在后頸的力道拉回去。姜語就學著他掐人,往他腰上抓,她確定自己力度不輕,他卻紋絲不動,反倒欣賞起她這番看起來徒勞的舉動。 “老變態?!苯Z還硬氣著白他眼:“耍你也是你自找的?!?/br> “是?!?/br> 李京肆似笑非笑,姜語感覺到后頸那掌力在逐漸加深,呈掐至模樣,那一刻,在他瞳孔里,她看見一只待宰羔羊,“那一會兒,也是你自找的。” 他一把掐著她后頸往身上傾,腦袋壓下去同她纏吻,從唇rou勾繞,滑進軟舌,他帶動著在她的上顎描摹,堵塞任何一絲張馳空氣,翻動滑膩潮.欲,熱息與熱息guntang,勢要讓她溺死在這個吻里。 …… 記憶紛亂,荒唐無止境的瘋狂里,她記得自己被推靠抵上琴邊,兩手后搭摁下一摞琴鍵,忽響一陣刺耳音量。 再后來,她被掰正身子,像她平日彈琴時那樣,直面著肅穆的黑白琴鍵,再用袒露的小腹,掌心,一次又一次碰撞出毫無規章的琴音。 她又被抱坐上去,那噪音是震響的,摩擦時背部延至t部躁疼。換著各種花樣在擺弄。 李京肆就是故意,故意要她用身體,用y蕩姿態,去褻瀆一架她用作維系高雅面孔的,圣潔嚴肅的鋼琴。 “小姐?” 不遠一道悶悶喚聲,那聲響來自樓梯間。 琴房里的一切戛然而止。 李京肆即刻做出的反應,竟是把她拖抱著,去踢關上琴房門,繼而摁在門板上弄。 腳步聲更加接近,停在琴房門口時,姜語一刻心跳近乎停止。 “您在琴房嗎?” 阿姨還在問,指節敲了兩下門。那兩下聲響震她一身雞皮疙瘩背后冒冷汗。 她掛在李京肆身上,被穩穩抱著,緊咬著下唇,想再開口又止回去。 李京肆不懷好意笑眼盯她:“你的聲音,還能穩些嗎?” “……”她不作答,眼淚要憋出來,眼尾早早韻紅。 李京肆哼笑聲,回應門板之后:“她在這兒。”直盯盯賞她雙眸,“在給我‘彈琴’聽?!?/br> 阿姨懵懵一陣兒:“啊……那個、吃食都做好在客廳餐桌上啦,二位早些下來,別等放涼了。” 片刻之后,門外無聲,但不足確定人是否離開,姜語還在緊繃著。 著實沒預想又再用力那下。 下意識就捂上了嘴,咬得指節要冒血。 李京肆在得逞著笑,迎上她怨毒眼神,接下去回應:“好,麻煩了?!?/br> 也在這句之后,腳步聲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