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倒還有些自知之明?。”

    “你說要告訴我凌兒的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他的聲音壓著一股憤怒。之所以忍辱偷生到?現(xiàn)在就是因?yàn)槔钬鼰钐崞鹆鑳簳r(shí)那份自得的笑容，那笑看起來?十?足得不懷好意?。

    “我說出來?只怕要讓你失望了。”李攸燁歪了下頭，讓侍衛(wèi)將那盒子捧到?他面?前。

    李攸熔迫不及待地打開，曹妃好奇地朝里張望著。里面?的東西被他翻得飛亂，一卷畫軸滾到?了曹妃身旁，曹妃見上面?的李攸燁沒在意?，便伸手扯開繩子，將畫展開，一幅少年蹴鞠圖呈現(xiàn)在眼前。畫中人物笑得十?分開懷，而落款并無一字，卻是一首悲傷的《白頭吟》。從畫紙的色澤上看，作畫的日期似乎年代久遠(yuǎn)了。

    可是……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正思索著，手中的畫一把被人搶去，抬頭看向李攸燁時(shí)，無意?發(fā)現(xiàn)她?的眉心劇烈跳了一下。李攸熔捧著畫極其癲狂道，“怎么會(huì)是你？！怎么會(huì)是你？！”

    “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畫上的字很熟悉？”李攸燁嘲諷地笑笑，“你看清楚了，那就是朕！”

    曹妃又把李攸熔拋散的信紙拿了一張出來?，發(fā)現(xiàn)這字跡和?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似乎是出自同一個(gè)?人之手。這也是李攸燁的驚人發(fā)現(xiàn)。上官凜和?上官凝姐妹雖然?從未相逢，但她?們的字跡卻達(dá)到?了驚人的一致。

    她?霍然?站了起來?，飛快地走到?階下，一把從他手中搶過畫，嘲諷道，“你以為蘭凌真的愛你嗎？她?是有意?地接近你，從你身上打探顏睦的秘密，還有你母親私下做的那些無恥勾當(dāng)?。”

    “你胡說！”

    “我胡說？”李攸燁半蹲下來?，一把抓起地上的紙，在他面?前晃悠，“那這些罪證是哪里來?的？你不會(huì)不認(rèn)識(shí)她?的筆跡吧？”

    “她?為什么會(huì)這樣對我？”

    “為什么，因?yàn)槟愫?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李攸燁站了起來?，俯視著地上的人，“你想知道她?是誰嗎？”

    “她?就是十?八年前為你所救的上官凜。你們顏氏一族害得她?家破人亡，被人拐賣至青樓，有家不能回，你覺得她?會(huì)愛你還是會(huì)恨你？”

    李攸熔緩緩搖頭，想從李攸燁眼中看出破綻，“你一定是在說謊！凌兒就算不喜歡我，也絕對不會(huì)喜歡你！”

    “你是一個(gè)?將死之人，我為什么要對你說謊。”

    他仍舊搖著頭，仿佛陷入了魔障，“她?是青樓女子，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面?都見不到?，她?怎么會(huì)喜歡你？”

    “她?胸前背后腰上總共有三顆痣，胸前的那顆是紅色的，其余兩顆是褐色的，我沒說錯(cuò)吧。”

    李攸熔額上青筋直露，突然?揮拳就要打向李攸燁，侍衛(wèi)馬上上來?上來?把他按住。他雙眼通紅，掙扎不休，“我殺了你！”侍衛(wèi)見他口不擇言，毫不客氣地一陣揪打，將他打暈過去。

    李攸燁示意?他們退下。這時(shí)候曹妃忽然?道，“皇上這樣做，不怕皇后娘娘在九泉之下寒心嗎？”

    李攸燁眉峰一凜，“你什么意?思？”

    “那幅畫是皇后娘娘所做吧。妾身認(rèn)得她?的字，至于那信上的字，卻是另一個(gè)?人的，雖然?兩人的的字跡十?分相像，但到?底還是有區(qū)別的。容王在癲狂之中定然?發(fā)現(xiàn)不了其中的破綻，皇上此舉是要讓容王殿下徹底絕望。”

    “你很聰明?。”李攸燁玩味道，“但太聰明?的人，朕是不喜歡讓她?留在世上的。”

    曹妃笑道，“臣妾此來?，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皇上想必也有此打算。”

    “你不要聰明?過頭了！”李攸燁厭惡道。

    曹妃撫著肚子，忽而一笑，“其實(shí)臣妾有更好的法子，能讓容王殿下比方才痛苦百倍！”

    李攸燁莫測地看著她?。她?扶柱而起，慢慢地朝李攸燁走近。侍衛(wèi)突然?警覺地圍了上來?，她?面?上紋絲不動(dòng)。李攸燁擺擺手讓他們退開。

    曹妃走到?李攸燁面?前，微笑注視著她?。李攸燁現(xiàn)在倒是有興趣聽她?的法子了。卻見她?伸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把她?慢慢的推向自己。李攸燁剛要斥開她?，忽聽她?道，“他已經(jīng)醒了，你猜他如果看到?這一幕，會(huì)怎么想？”忽然?她?把唇印在了李攸燁唇上，用力地吸允起來?。李攸燁滿臉的厭惡之情，在余光瞥到?李攸熔齜裂的目光后，一個(gè)?邪惡的念頭又浮現(xiàn)在腦中。她?開始回應(yīng)那人，把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曹妃這時(shí)候緩緩?fù)崎_她?。李攸燁并沒有在意?她?的舉動(dòng)，第一時(shí)間?側(cè)頭玩味地覷向李攸熔。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薄她?的妃子，的確可以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何況那妃子還懷了他的孩子。

    就見李攸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曹妃看。李攸燁在看了很長時(shí)間?后，終于覺出不對勁來?。她?回頭，看到?一張鮮血淋漓的面?孔。目光微微下移，注視到?她?的小腹，上面?橫插著一把寒意?森森的匕首。

    “你！！”李攸燁額頭的青筋擰起，抱著她?緩緩倒了下來?。她?和?腹中孩子的血蔓延到?她?的龍袍上，是如此的恐怖令人眩暈。李攸燁大聲呼喚太醫(yī)，憤怒道，“你為什么會(huì)這么做？朕沒有要?dú)⒛悖　彼?倒在李攸燁懷里，“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再活在世上，在做出了如此傷害你的事之后。”她?指的是江后，“如果知道你還活著，我不會(huì)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