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所以即使對方有五萬人,也不敢小瞧他們,因為他們是鐵騎,他們的戰馬亦能殺人。 “朕,就在此地,你們清什么君側!”銀甲鷹盔的將士讓開一條道路,李攸燁駕著烏龍從容地走到陣前,手中提著一柄寒光凜凜的大刀,視線在火海照映的彼方面前怒目掃過。 這些人都是多年跟隨上官家族在外征戰的部將,很少又見過李攸燁真容的,但自那血染白袍的少年打馬從鐵騎中信步而出時,她那凜冽的目光,囊括天下的傲然氣度,還有那群兇神惡煞的鐵騎對她的臣服態度,無疑不昭示著她便是那君臨天下的帝王。一時整個陣營有吸氣聲傳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位傳說中養在深宮中少不更事的小皇帝只有十五歲。 “你們所謂的清君側?就是所謂的公然起兵作亂嗎!看清楚了,朕的身側是些什么人,替自己好好想想,你們的腦袋擔得起謀反叛亂的罪名嗎!” 整個陣營開始啞口無言。 “如果你們還愿做朕的子民,朕不管你們受了誰的蠱惑,能幡然悔悟者,朕從輕發落,否則,朕不殺你們,朕身后的神武軍也不答應,史書上的口誅筆伐也不會饒過你們,誰想做千秋萬代的亂臣賊子,自己衡量!”她的目光終于定格在為首的上官景昂身上,手中的刀起,隔著遠遠的距離,直指他的面頰:“倘若執迷不悟,休怪朕無情,犯上作亂者,一概剿滅之!”上官景昂瞳孔縮了縮,微瞇著眼看著似乎又長進不少的小皇帝,對他擺出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表情,心下卻嘲諷,敢以一千人馬在他們五萬大軍面前耀武揚威,果然還是嫩得很! 話音剛落,皇宮的門忽然大開,潮水般的神武軍鐵騎涌了出來,對著毫無防備的上官部族撲了過去。馬蹄踐踏處,不留活口。原本還高喊著“清君側”的人疲于在鐵騎的沖擊下保命。官景昂眸光微微錯愕,李攸燁嘴角掛著冷意,神武軍鐵甲迅速將她包圍成一座堅固的城池,一步一挪地朝大部匯合。 狼奔逐突像利劍一樣刺入敵軍腹里的小隊神武騎兵,總是沖殺一陣再和大部匯合,像樹枝一樣擴散至敵軍之間,又從容有度地收回到枝干,這是左神武軍最新開創出的一種陣法,有個形象的名字叫樹陣,樹陣能生小樹陣,小樹陣還能生小樹陣,利用騎兵移動迅速的優勢,達到分能化整,整能化分的目的。江宇隨率領著龍武軍以中央枝干為據點,快速朝李攸燁擴散。 被殺紅眼的上官景昇疾馳到上官景昂面前,大聲道:“三哥,鐵騎再快也快不過利箭,放箭吧!”本來是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目的的兩兄弟,根本沒料到神武軍會埋伏在皇宮里,眼看李攸燁就要和大部人馬會合,上官景昂心中發了狠,手中令旗一揮,怒吼道:“弓箭手準備!” 所有圍攻神武軍的人都撤出占蟬,五千弓箭手齊齊上陣,被瓦解地軍心很快在弓箭手的袒護下復蘇,上官景昂將所有被鐵騎踐亂的步兵聚到弓箭陣后面,以箭陣做墻朝往前推移。江宇隨見勢不妙,命令道:“列盾!”所有騎兵聽命朝李攸燁這方奔襲過來。 “放箭!”對方一聲令下,“錚!錚!錚……”聲撕裂了空氣,“簌簌簌簌”的箭雨鋪天蓋地破空而來。一排排神武軍將士倒在李攸燁面前,身上扎滿了箭,人成群成群地倒下,戰馬哀嚎嘶鳴,李攸燁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將士死亡,卻無力去阻止,手中的韁繩勒出青痕,一類癡心妄想者反復實踐的奪宮戲碼,在她的統治下繼續上演。還會又多少人喪生在這伙跳梁小丑導演的悲劇里。她還要損失多少捍衛者,才能守住這片江山。 “不要戀戰,往宮里撤!”李攸燁在鐵騎的拼死守護中毫發未損,然倒下去的一個個熱血將士,像有無形的箭穿裂她的內心,她的眼中沾了血的顏色,回頭大喊一聲,“雷豹,快駕車走!” 從沒有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權洛穎,初識得戰場上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心驚膽寒。部分手執弓箭的神武軍將士朝對方還擊,有的箭還沒上弦,就被射得面目全非。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而那“簌簌簌簌”聲狂嘯著嗜血而來。 “趴下!”江后突然將她拉到車廂底部,只聽“砰砰砰砰”的箭雨扎在車廂上,幾只箭從車廂中穿身而過,兩人心有余悸地對視一眼,只聽李攸燁在外面驚恐地叫道:“皇奶奶!”拉開簾子見到江后和權洛穎還有李攸熔倒在車廂底部,皆是臉色發白地看著她,李攸燁表情凝注:“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燁兒趕緊走!”江后側伏在地上道,待李攸燁離開,她將掩藏的胳膊拿出,中了一箭,傷口被壓出微微撕裂的跡象,大片血水涌出,權洛穎驚疑地望著她,江后勉強笑了一下,權洛穎趕緊撕扯了布幫她系在胳膊上止血,額頭冷汗連連,細嫩的胳膊扎上這么支帶刺的箭,這個女人居然一聲沒吭,她有點相信傳說中的關公刮骨療毒了。 李攸燁憤怒著盯著對面那指揮放箭的上官景昂,凌厲地目光滿含陣陣殺意。 “我cao他祖宗!”神武軍將士被同伴的鮮血染紅了眼,一單騎突然冒著箭雨闖了出去。 “封行端,給我回來!”阮沖邊打掉飛來的箭,邊沖著那風馳電掣地人影大喊。 “哈哈哈哈!”在密集地箭雨下,那人愣是闖進了敵人陣營,手中的大刀對著那群弓箭手縱橫揮舞:“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沖過去的,他像個煞星,在敵人之間肆意狂殺,慌了手腳地敵軍亂箭朝他射來,身軀被扎成了刺猬,槍矛刺穿他的鎧甲,絲絲血rou被洞穿,但,他仍然端坐在戰馬上,揮著手中的刀,縱情地狂殺,像一臺停不下來的機器,眼里滿是猩紅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