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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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帶同班同學回來,幫她們打扮,黎黎從小就很善良。” “這是八歲的時候,爸爸mama帶著你去法國玩,在一個舞會上,有一個男孩子邀請你跳舞,你穿著這個蓬蓬裙,可愛極了。” “這是十歲在冰島……” 快到夜深時,照片只看到一半,方敏之緩緩合上相冊,對舒黎說:“明天再看吧。” 舒黎猝不及防地握住了母親的手。 方敏之怔住。 “我知道,我以前一定過得很幸福,謝謝mama。”舒黎看向母親。 出問題的是父母之間的愛,但是父母對她的愛似乎沒必要懷疑。 方敏之的眼眶倏然濕潤。 舒黎略有些沮喪,“就是不知道我的記憶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方敏之將手覆在舒黎的手上,哽咽著說:“不著急,慢慢來,哪怕記不起來也沒關系,爸爸mama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舒黎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泡了個澡就上床休息,準備關燈時才想起睡前的藥還沒吃。 因為江煜總是記得很清楚,準時準點地把水和藥遞到她面前,舒黎反而時常想不起來。 她把藥盒從包里翻出來,吃了藥就躺到床上,望著窗外發呆。 又想起江煜。 江煜現在在做什么? 開心難過還是無所謂? 應該是無所謂吧,舒黎猜測。 不該想他的,但是控制不住。 她不明白,那樣一個長相普通、性格沉悶、能力還平庸的男人,無情的騙子、沒有感情波動的冷血動物,身上罪狀累累還好意思觍著臉和她同床睡覺的流氓,有什么值得想的? 舒黎閉上眼睛。 不值得,她在心里反復說,不值得。 月色融融,樹影婆娑。 一陣風乍然而起,吹動干枯樹枝,在窗戶玻璃上劃出一道尖銳刺耳的響聲。 舒黎從噩夢中驚醒。 頭疼欲裂,她抬起手摸了一下。 全是汗。 額頭、耳后、脖頸……全是冷汗。 她夢到了車禍,夢中她眼看著前面一輛車飛馳而來,然后狠狠砸下來,天地轟鳴,萬物破碎,眼前虛茫一片,她聽到自己在虛空里發出帶著哭腔的聲音:“阿煜,阿煜……” 又做那個出車禍的噩夢了。 她需要江煜。 她想立即見到江煜。 心臟起伏跌宕,像擂鼓一樣。 腦海中有另一個聲音響起:不行,不能見他,他是壞人。 頭痛到極點,腦部神經都絞在一起,舒黎用兩只手按住太陽xue,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出冷汗,最后是哭聲占了上風,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人,在被撞得不成形的車里,哭著說:“阿煜,我害怕。” 為什么這一刻突然好想他?為什么在這一刻突然好需要他?明明父母就在隔壁。 天花板搖搖欲墜,周圍的一切變得陌生,她抓起手機倉惶逃離,外套都沒有穿,就飛奔下樓,然后沖了出去。 她沖出別墅,沖出院子,一路往外跑。 保安在身后喊她,她也沒回頭。 這個場面好像出現過,也是冬天,也是無人的深夜,也是這樣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想到這里,頭更疼了。 她在公園門口停下,北風呼嘯,鉆進她寬大的睡衣領口,她后知后覺地感到冷。 鬼使神差地,她撥通了江煜的電話。 . 江煜坐在沙發上。 月光照進窗戶,帶了些許光亮。 他沒有開燈。 舒黎走后,他從下午兩點坐到深夜,像一座枯坐多年的石像,一動不動。 四肢百骸都僵住了,血液也凝滯。 如果不是手機突然振動,他大概會這樣枯坐到天亮。 滋滋,手機再次振動。 他收到陸瑤的消息:[照你說的發了。] 他回復:[謝謝陸小姐。] 剛放下手機,葉湘湘的電話又打過來,江煜怔了怔,剛接通就聽見一聲嘆息:“你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第一反應是找陸瑤求證。” 江煜沒說話。 “如你所愿,她現在回家了,接下來呢?” 江煜揉了一下眉心,“她應該會再去一趟清晏山,我跟之前的同事都說好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你這又是何苦?非要用這樣的形象退出她的人生嗎?為什么要把事情推到絕路呢?” “她太累了。” “可是你們好相愛,愛能抵萬難。” 江煜輕聲說:“她明明可以不用那么難。” 葉湘湘說:“我是黎黎的朋友,但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再難也是黎黎自己選的路。” 江煜沉默。 葉湘湘大概有些醉,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江煜,別再讓我睜眼說瞎話了,把那些難聽的話安在你身上,我……我太難受了。” 她咣當掛了電話。 江煜盯著不遠處的木地板,一直沒動。 不知過了多久,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舒黎。 江煜緩慢地拿起手機,難以置信地望著屏幕上的“老婆”兩個字,他沒看錯。 真的是,老婆。 怕夜里出事,他立即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