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色，孟誩看著認真過頭的常清歡，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復對方，半晌后：“是這樣啊……”

    常清歡心口一滯。

    緊接著。

    “那常清歡你好，我叫孟誩。”

    那嘴角的淡笑似若天上皎月。

    ……

    “jiejie，她們到底在說什么呀？我好好奇呀！大黃你能不能過去聽聽？”薇薇蹲坐在石階上，看著不遠處的孟誩與那個一身黑衣的陌生女子，竊竊私語，好奇的問在石階上翻滾的大黃。

    其實大黃也很好奇，只不過，“去偷聽是不是不太好？”

    聞言薇薇嘟嘴說道：“你怕什么嘛，大黃又不是人，為什么要被這些人間定的規矩所束縛住？”

    大黃深思后猛地回頭盯住薇薇，它突然覺得，薇薇好聰明啊！

    薇薇昂起頭，笑得天真無邪，卻頗有未來反派大boss的派頭。

    得到了薇薇的加持，大黃便光明正大的往孟誩身邊走去，它是只貓，只是路過，碰巧聽到她們談話而已，絕非是故意偷聽~

    “常清歡，你是說，這個位面是你的第七個位面世界？”

    孟誩微張著嘴唇，表情顯得有些錯愕，她還以為常清歡也是新手，沒想到從位面經歷來說，她才是真的新手。

    位面系統0901見孟誩產生誤會便提示道。

    【不同系統，無法相提并論。】

    常清歡正在絮絮叨叨她所經歷的位面發生過的事。

    “是的，我第一次經歷的位面是校園生活，反派系統發布任務，讓我保護霸凌女主的富家千金女配，幫助其擺脫be結局，但給我的身份是隔壁男配學校的食堂大媽……”常清歡說這段話的時候，眼角仿佛有一絲淚花。

    “第二個位面是古代宮斗，反派系統發布任務，讓我保護從領國派來和親的公主，她是毒死女主胎中孩子的惡毒女配，幫助其擺脫be結局，給我的身份是東宮太監……”常清歡只想撞死在皇宮大殿之上。

    “第三個位面是現實職場，反派系統覺得我的水平很菜，幫我將試用期無限延長，這次的任務簡單了許多，只要護著集團大老板的唯一千金，她是讓女主遭遇車禍，終身落下殘疾的反派女配，感化她不要去害女主，但給我的身份是千金常去的酒吧附近公交站臺的公交車司機……”

    “第四個位面是虛擬網游，反派系統對我很失望，發布任務，讓我只要給女配溫暖，幫助其度過被網爆的抑郁，但給我的身份是女配家的小倉鼠……”

    “第五個位面是西幻大陸，反派系統已經不想再理我了，而在這個世界里，我被同系統局的同行搶了單！我明明只差一點就能攻略掉反派女配，讓她放棄謀害女主的計劃，卻被另一個同行用了系統技能搶先完成了任務……”

    “第六個位面是恐怖靈異……這是懲罰任務，我是個在鬼屋里的真女鬼，恐嚇人，獲得恐嚇值，以此兌換積分，便能重新回到系統局……那是我完成的最好的一次位面，雖然全程陪著我的，只有永無止境的、帶著恐慌的尖叫聲……”

    “第七個位面便是這里，玄幻修真……這次我的任務是攻略墮落成魔的反派大小姐……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孟誩被常清歡的經歷震撼到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半晌后才喃喃道：“你越挫越勇的精神，值得我學習……”

    常清歡聽著也是一臉黑線，就當孟誩在夸獎她吧。

    “孟誩，你沒有經歷過很多位面嗎？”

    常清歡雖然聽說過，高位面系統的所屬者所做的工作，與低位面系統的宿主們所做的工作并不相通，但還是想問問真正的高位面系統的所屬者，這是否屬實。

    “……，”孟誩想了想，還是誠實的說道：“這是我的第一個位面。”

    常清歡不敢置信的看向孟誩，驚訝隨口而出：“那你的運氣，真好啊……”能被高位面系統選中……

    孟誩從常清歡這話中感覺到一種歧義，她扶額，長嘆一聲，說道：“你讓我有一種當社畜的感覺，只不過你是007的工作制，而我是996的工作制，你正在用很奇怪的感情在看待我……”

    “沒有沒有，就算有，那這種感情也只能被說是羨慕，決無其他！”常清歡反應速度很快，她可不想引起孟誩的不快，哪怕一丁點。

    “但我覺得，這沒什么好羨慕的……”孟誩看向常清歡，又嘆了一口氣，心想，都是社畜，社畜又何苦為難社畜。

    “好吧，那你最好別再用這種目光看我，什么高位面低位面，我們都不過是系統的工具，為了生存，被迫與系統相伴，游走于各個位面，賺取積分，只為活得更久罷了。”

    “……，你說得沒錯。”

    聞言常清歡點頭應下，的確如孟誩所言那般，無論是什么系統，她們這些宿主都是為了獲得積分，為了更好的活著，而努力的打工人。

    為了完成任務賺取積分，便可以不折手段，凌駕于位面之上。

    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去下一個位面能活得更好，能更好的完成系統任務……

    話至此，兩人莫名的就沉默了起來，四周的氛圍也有些喪。

    唯有大黃在孟誩的腳邊打轉，喵喵的叫著，它在內心說著：“我怎么什么都聽不懂，你們在聊什么？什么是‘位面’，什么是‘系統’，什么是‘社畜’，這都是什么意思？你們怎么又不說話了，又是在沉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