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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論文養你啊[重生] 第3節

    用科研大事來搞娛樂圈的爾虞我詐。被動成為其中一環的網友們別提多憤怒了,紛紛去通報下留言希望盡快查出真相,抓出幕后黑手,絕不能放任這種為了私利不顧國家利益的行為。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這一切,比小說還要玄幻,見多識廣的吃瓜群眾們表示也沒見過這陣仗。

    這時候網絡上也開始出現新一批“知情人”,共同點就是說自己認識冉清悠。

    經過昨晚的帖子,網友們再也不敢輕信,對所有言論都持懷疑態度。

    號稱冉清悠小學、初中同學,還有說自己跟她同村的,對冉清悠的評價大差不差——學習特別好、不愛說話、上大學就沒見過回家了。

    有網友問冉清悠和家里關系不好嗎?

    “她家里人對她很不好,她算是靠讀書改變自己的人生了。”

    再問詳細的,知情人就不敢多說了。剛一個公告接一個通報的,誰知道自己說的算不上秘密。

    冉清悠的室友譚雅也發了微博,“昨天我們三個視頻了一晚上,邊聊邊哭。今早看到公告又聊了三個小時,哭了好久。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孩子,我們一直相信你,但卻不知道怎么讓其他人相信。現在終于好了……”

    譚雅三人大學時就跟冉清悠是室友,讀研時選擇了不同方向仍然住在同一寢室。

    冉清悠入學時還不到16歲,瘦得像是營養不良。其他三人都把她當作meimei,在生活中對她多有照顧。

    八年前冉清悠離開后,其他人想盡辦法想要聯系上她問個清楚,但都沒能成功。

    她們不相信冉清悠是個為了錢拋下國內一切離開的人,幾番討論下來都堅信冉清悠是去搞什么秘密研究了。現在發生的事證明了她們的猜測,證明她們沒有信錯人。

    譚雅還專門替冉清悠解釋了她昨天被罵的最多的一條微博——“想要很多錢”。

    這條微博下莫嘉祥還回復了,回復說“我努力賺錢給你買”。

    這條微博在前一晚被當做冉清悠愛錢的證據,莫嘉祥也受到了一連串的冷嘲熱諷。

    “這條微博是學校沒有她通過購買新設備的申請時寫的。”譚雅解釋道:“我記得那套設備當時報價百萬以上,悠悠向學校申請經費購買設備用于研究,學校沒有通過她的申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就把微博當樹洞發了這條微博。”

    而海島上躺在床上睡不著的冉清悠,也無端的想起這條微博。

    她能理解學校不批經費,畢竟當時她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十年前近千萬的設備,學校再看好她也不敢在她身上投資這么多,誰也不能保證真能做出什么成果了。

    這也是項目組發出邀請時她痛快答應的原因——這里有全世界最先進的設備,可以供她驗證自己的設想。

    當時師母還安慰她,說已經和老師商量好了,學校實在不批經費就把校外房子賣了給她做科研經費,反正他們兩口子住在學校宿舍外面的房子也用不上。

    現在又過去八年,老師和師母都七十多歲了,也不知道他們身體還好不好。

    冉清悠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里。

    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們。

    老師和師母像父母一樣關心、愛護她,給了她從沒體驗過得溫情。他們之間沒有血緣的羈絆,八年沒見還能像原來一樣嗎?冉清悠不敢確定。

    要見面了,冉清悠卻突然有些近情情怯。

    第4章

    離開海島那天,天特別的晴朗。

    冉清悠站在岸邊,被海風吹得睜不開眼。

    “出去想吃點什么?”身邊的同事問。

    冉清悠眉頭微皺,像是在思考什么難題。過了半天才答道:“學校的三鮮面吧。”

    同事無語,“你這吃的也太沒意思了。”

    冉清悠虛心請教,“那吃什么是有意思的?”

    “火鍋啊!”同事說完這三個字眼睛都亮了,“火鍋燒烤麻辣燙,重油重辣,越不健康越好。”

    島上飲食規格挺高,時不時還能來頓新鮮海鮮,現補現吃。食堂大廚的手藝也好,飯菜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菜系也是從南到北應有盡有。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健康了。

    少油少鹽不說,辣味也是調個味,對愛吃辣的人來說都吃不過癮。

    不過冉清悠不吃辣,理解不了吃辣人的執著,只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里想著要是能吃到師母包的餃子就更好了。

    等到了臨時住所,冉清悠拿到手機耐著性子聽工作人員講解完如何使用后,第一時間登錄微博想知道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不過,網上的情況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

    滿頭問號的冉清悠不知道輿論是從哪一步開始發生變化的,看著手機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撓頭的,認真程度不亞于研究資料文獻。不過對她來說,網上的風向比資料文獻難懂多了。

    控制人心引導輿論這種事,比她最薄弱的外文還難搞懂。

    靠著網友出的吃瓜思維導圖,冉清悠可算是把自己的瓜吃明白了。

    “思維導圖還挺有用。”冉清悠佩服這位作圖的網友,憑借一己之力提高全網吃瓜效率,實在是善舉。

    “那現在,事情算是過去了吧。”冉清悠實在搞不懂娛樂圈,不確定后面還會不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數。沒想到她隨手上傳的照片竟然改變了事情原本的軌跡,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從拿到手機那一刻心一直懸著,工作人員問冉清悠想吃什么,都被冉清悠用不餓敷衍過去了。現在心情一放松,馬上就覺得餓了。

    “吃點什么呢……”冉清悠翻著菜譜,“西紅柿面加火腿好了,方便美味營養均衡。”對她來說,有rou有菜有主食等于營養均衡。

    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冉清悠吃著面,抬頭望向窗外。

    原來今天是十五,團圓的日子,怪不得月亮這么圓。

    吃完飯后冉清悠靠在椅背上,望著月亮發呆。手按在手機的開機鍵上,將屏幕一下按亮一下熄滅的重復了好幾次。最后還是鼓起了勇氣,撥出了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回鈴音響起時,冉清悠心跳的飛快,緊張的吞了好幾口口水。

    “喂,您好。”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熟悉非常又與記憶中并不完全一樣。

    冉清悠一聽到聲音,頓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喂,請問您找誰?”那邊人又問。

    “師母……”

    對面人一下就聽出了冉清悠的聲音,激動地問道:“悠悠,是悠悠嗎?”

    “是我。師母,我很想您。”冉清悠捂著嘴,不讓哭聲通過聽筒傳過去。

    “悠悠,悠悠……”師母激動地直喊冉清悠的名字,“好孩子,我也想你。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我挺好的。您呢,您和老師身體怎么樣?”冉清悠問。

    “好好好,我們都好。”師母答道,“悠悠你現在住在哪兒,回學校了嗎?”

    冉清悠:“沒有,住在統一安排的招待所。”

    手機是統一發的,能用來打電話上網。招待所包吃包住條件不錯,就是不能離開。

    師母也知道她現在說話還不是很自由,就只問生活上的事情,關心冉清悠的身體,其他的都沒提。

    兩人聊了快一個小時,師母說道:“你老師在旁邊等半天了,你跟他說兩句吧。”

    一聽要跟老師說話,剛還在椅子上坐的歪七扭八的冉清悠馬上端正坐好,背挺得老直。

    “老師您好,您最近身體怎么樣?聽師母說您還在帶學生,一定要多休息注意身體。”和與師母說話時的放松親切不同,一跟老師說話,冉清悠就不由得帶了幾分緊張和拘謹。

    冉清悠的導師邵育梁關心完冉清悠的身體健康,還提了一句畢業的事情。

    “五月份就要畢業答辯了,你能回來嗎?”邵育梁問。

    “應該可以吧……”這個冉清悠也不敢打包票。

    “行啊,你就先準備著,不行明年再也畢業也行。”邵育梁安慰她。

    冉清悠可做不到像邵育梁這么想得開,弱弱的開口道:“老師我這都讀了多少年了,也該畢業了,真等不了明年了。”

    “哈哈,”邵育梁笑道:“這也不是你我說的算的。”

    說的也對。冉清悠郁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出去。本來不急的,一涉及到畢業的問題就急了。

    整整一個小時,笑容在冉清悠臉上就沒下去過。最后還是擔心打擾老師師母休息,這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對于冉清悠來說,老師師母是十分重要的人。甚至她最后選專業選方向的決定,都和他們有關。

    第一次遇到師母方琳的時候,是2000年的秋天。

    那時方琳還沒退休,在學校行政部門工作。冉清悠則是剛入學的大一新生。

    聽室友說起貧困生可以申請助學金和助學貸款的事情,就去了政教辦公室,想要咨詢一下辦理流程。

    負責此項工作的方琳聽她說明了來意,拿了一張表格出來,耐心的告訴冉清悠需要提供什么材料。

    冉清悠粗粗瀏覽了一遍材料清單,就知道自己辦不成了,需要的證明她沒幾個能開來的。

    “怎么了,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方琳問。

    “我……這些證明我都開不了。”冉清悠老實答道,“我貧困,但家庭不貧困。”

    來上學的路費和第一年的學費住宿費,還是冉清悠的幾位高中老師和初中老師湊出來的。

    高考成績出來后冉清悠去找過大伯和三叔,他們明明拿著名義上該給冉清悠的錢,卻找借口說冉清悠mama才是她監護人,他們做叔伯的沒這個義務,不肯拿錢出來。

    冉清悠都做好撕破臉也要拿到錢的準備了,幾位老師帶著湊好的錢送了過來,讓她趕緊先去學校報道。

    “離開就好了。”老師們這么安慰冉清悠。

    冉清悠之前聽過大學有針對貧困生減免學費和住宿費的政策,打算申請下來就把錢還給老師們的。但現在一看條件自己都不符合,這就難辦了。

    “老師,請問有什么勤工儉學的崗位嗎?”冉清悠又問。

    方琳翻出一本冊子,打開給冉清悠看里面的內容。“學校的勤工儉學崗位大部分也是提供給貧困生的。少部分沒有限制的崗位名額很少,要登記之后排隊等位置。”

    “還要排隊……”冉清悠需要錢。她希望能盡快還清老師們借給她的錢,也需要打工賺取生活費。學校沒有合適的勤工儉學崗位,只能自己去校外找了。

    “這么樣吧同學,要不你把你現在遇到什么困難跟我講一下,我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方琳道。

    冉清悠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情況據實已告。

    方琳聽完對她很是同情。就如冉清悠所說,她的問題最難的點在于她在這座城市無依無靠身無分文,但國家和學校的資助政策她又不符合要求。

    “這樣,我跟你說個辦法,你看看行不行。”方琳思考了一下,問道:“你是什么專業的?”

    “老師,我是理科試驗班的。”冉清悠答。

    “哦哦哦,那可以的。我丈夫是物理系的教授,實驗室助理一個月有二百塊錢的補助。一個星期去個三次左右,你看怎么樣?”方琳問。

    “我,我今年才大一,能做實驗室助理嗎?”冉清悠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