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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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楓這買買、那看看的,不到兩個時辰便花光了隨身攜帶的“真金白銀”,差點連身上的衣服都押出去。 “夠了吧,敗家少爺。”楚愴然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咱們該玩的也完了,該買的也買了,是不是要思考怎么破除幻境了?” “等等,就快開始了。” 他話音未落,不遠(yuǎn)處的小巷里傳來敲鑼聲和吆喝聲。 “哐哐——廟戲啊——看廟戲——” “走,我們?nèi)デ魄疲 ?/br> 林楓招呼跟著的家仆把東西送回家,獨自一人拐進(jìn)小巷。 巷子的盡頭,鬧哄哄地擠得全是人。 廟戲還沒開始,臺子下的座位就已經(jīng)坐滿了,沒錢買票的人們隔著圍欄向里張望。 “讓讓!讓讓!” “別擠!都別擠啊!” “有錢買票,沒票別圍著!” 戲院門口,站在那兒收錢的伙計看著越圍越多的人群大聲吆喝。 他點著錢抬手拱了拱一旁的同伴,小聲道:“聽說秦家少爺也來了。” “今天是秦家少爺?shù)某扇硕Y,門口停的馬車把附近的街道都堵滿了。” “喲,好大陣仗!不愧是本家少爺。” “可不是嘛,下一代當(dāng)家呢,不過分家——” “不干活在這聊什么閑話!想不想要工錢了!”戲班班主從后臺走了過來,給了兩個伙計一記訓(xùn)斥。 兩伙計立馬閉嘴了。 提前收到消息的班主迎著林楓打了個招呼,引著他避開人群,從另一側(cè)的后門上了二樓。 二樓包廂的風(fēng)光果然不差,屋內(nèi)一面的木窗打開,正對著戲臺。 林楓找了個靠近窗戶的椅子坐下,把佩劍放在窗沿邊,確保楚愴然的視野能看清戲臺。 班主見了佩劍,臉色卻忽然變了。 他緊張地摸了摸長須,一臉歉意地對林楓拱手道:“少爺,小人并非有意,只是念在與您自幼相識的情分上想好心提醒。這柄劍不能留!” 第19章 “然然,我們談戀愛吧!” “為何不能留?”林楓掃了一眼班主。 “少爺,此佩劍是秦家之物,小人不好明說。” 班主喊手下送來一個紅漆木盒。木盒里裝著一根寺廟祭拜用的香燭,上面還包裹著紅色的復(fù)雜符紙。 “早年,小人帶著戲班東奔西走,有幸得到一個高人的饋贈。依高人的話,點燃此物可以顯靈。如今只剩一根了,小人送給少爺,感謝少爺賜予小人的一份情誼。那么,小人就不打擾少爺看戲曲了。” 他把紅漆木盒遞到林楓手中,馬上匆匆離開了。 “沒想到這位秦家少爺喜歡看戲,還真來對地方了。”楚愴然疑惑地輕蹙了下眉,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而望向樓下的戲臺。 林楓收起木盒,隨口回道:“是啊,真巧。” 楚愴然靜靜地等待廟戲的開場,無聊地觀察起窗外的麻雀。 屋檐下,麻雀被吵鬧的人群驚起,呼啦啦地離開了停留的窗沿。順著麻雀飛離的方向,他看到了一面碩大的廟旗。 紅色的旗幟隨風(fēng)飄舞,不知怎么就讓他聯(lián)想到熊熊燃燒的火焰,思緒不禁隨著舞動的廟旗飄向了遠(yuǎn)方。 “然然,我們談戀愛吧!” 模糊不清的記憶中,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他還記得,周圍是一片火海。 guntang的熱浪帶著灼熱的溫度撲面而來,抽走了鼻尖剛吸進(jìn)的空氣。火苗從遠(yuǎn)處一路燒過來,如一只吞噬萬物的巨大“火蛇”,最后只剩下他們身處的一小塊空地。 如果沒有洶涌的烈火和從四面八方襲來的鬼怪,楚愴然真以為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大學(xué)校園。 “你不知道大學(xué)生和上班族有‘代溝’嗎?” 他聽見自己輕笑著朝對方開玩笑。 楚愴然坐在一塊高高的石臺上,悠閑地蕩著雙腿。 不用他自己動手,那人就把妄圖接近他的鬼怪全部毀了干凈。 “那么你想要什么?”那人在處理完幾只鬼怪的空檔里抬頭望向他,“我的冥使大人。” “我?”楚愴然與他雙目相對,眼底的狡猾之色一閃而過,“那要問你不是嗎?你想對我做什么?” 那人沒有答話。 濃烈的黑霧從他的手里奔涌而出,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蛇”。 “黑蛇”繞著楚愴然圍了好幾圈,把他籠罩進(jìn)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牢籠”中,冰涼的黑色鱗片緊緊貼著楚愴然溫?zé)岬纳眢w。 鬼怪都被隔絕在了實體化的黑霧外,一旦觸碰到“黑蛇”的蛇身便頃刻消散于空氣中。 “黑蛇”昂起蛇頭,吐著芯子看著位于中心的美人。 楚愴然招了招手。 它立刻乖巧地湊了過去,挨著他露出的雪白肌膚,輕輕地蹭了蹭。 “靈冊上出現(xiàn)了你的名字。” 楚愴然的語氣平平淡淡,宛如在問人“吃飯了沒”。 他想召喚出“靈冊”,但是被“黑蛇”小心翼翼地含住了手腕。紅色的芯子舔過有些硌手的腕骨,剛剛好包住盈盈可握的纖細(xì)腕口。 手腕里側(cè)的青色血管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尖銳的蛇牙之下。 楚愴然不急不慢地伸出另一只手,彈了下“黑蛇”的頭,冷聲道:“放開!” 那人幾步躍上高臺,瞇了瞇眼,cao控著“黑蛇”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