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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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路卻被他堵住,他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眼眸緊鎖她,低笑:“黎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 鐘黎訥訥沒反應過來,過一會兒才意識過來了,臉已漲得通紅。之前他們都有規避,措施俱全,幾個宅邸的抽屜里都常備小盒子。 但之前商量過已經要將要孩子的事兒提上日程了。不過她忘了這茬,又習慣性地要去找。 真到了這種時候,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怎么說他也禁大半年了,煙酒均戒,也確實為難。其實酒倒罷了,煙他是有些癮頭在的,尤其是這些年工作繁忙,到了夜深人靜真煩得很。 他又不是個喜歡大張旗鼓叫一堆人一塊兒常聚的人。 這唯一排遣的途徑也被截斷了,他纏她的次數愈多,說辭是要她替他找補回來。 有時候她午休時躺在沙發里休息,忽然天旋地轉,原來是被他抱到了臥室。當然,有時候,他直接撐在沙發里要她,這種時候還非要逼她出聲,要她一聲一聲喚他。 工作上一本正經的男人,私底下有夠變態,花樣兒也多。 有時候她實在累,煩他的時候背過去,他竟也有興致從后面摟著她,纏纏綿綿沒個盡頭。 鐘黎每每半夢半醒間都是精疲力盡,手臂酥軟地垂在軟彈的沙發上,酸脹的感覺一時半活兒散不去,心里不免有幾分怨氣,不去看身后的人。 他便摟著她好聲好氣地哄,說自己孟浪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注意個鬼!鐘黎在心里罵他。 但之前其實都有做措施,因為怕寶寶會有什么缺陷,他們都嚴格遵守備孕注意事項。終于熬了這么段時間,那晚理所當然地發生了。 什么措施都沒有。 其實之前也有一次,到底是和平日不太一樣的。鐘黎說不清哪里不一樣,只覺得他比往日更加急切,吻也瑣碎沒個章法。 她揪著羽絨被,有那么會兒真怕自己把棉絮給扯出來。 后來實在受不了罵他,哭腔都帶出來了,一切才姑且終止。 “黎黎,你想要小王子還是小公主?”他抱著她興沖沖地問。 清冷的月色下,眉眼彎彎的,好像已經做了爸爸。 鐘黎不忍潑他涼水,隨口道:“都喜歡。” “我也是,都喜歡。” - 大年夜是在大院那邊過的。 年前,鐘黎喊了容凌陪她去置辦一些禮物,除了給老人家的,還有給親屬孩子的。可逛了一圈回來發現,顧允章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 這讓鐘黎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沒什么不好意思,她都讓下面人幫忙辦的,又不用親力親為。”容凌說。 鐘黎也發現顧允章不止控制欲強,而且很多事情都喜歡幫晚輩辦好。就拿顧西月來說,她長這么大了,逢年過節的衣服、化妝品什么的都是顧允章幫忙置辦的。 好在顧西月天生懶怠,不喜歡自己拿主意,兩者倒是一拍即合。 容凌就不是如此了,他往往是面上敷衍實則很有主見,嘴里答應著,回頭還是我行我素,主打一個打太極,把工作上那套完全搬到了家里。 久而久之,顧允章也拿他沒辦法。 鐘黎性格柔順,且有人幫忙買東西又不是壞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兩人性格倒是還契合。 只是,顧允章有時候也有一些毛病,比如買包包,喜歡把那一款的所有顏色全都買下,也不背,就陳列在那邊挑選,買衣服、口紅也是同理。 個人有個人的生活習慣,鐘黎也不好多置喙。 且除了這些個人習慣外,顧允章能力卓絕,長袖善舞,商政兩界人脈通達,是助她一路暢通無阻的通行證。之前華貿的事情,就是她幫忙擺平的,只是請人把華貿的幾個董事和陳三喜都請來吃了頓飯,對方就老實了。 晚餐吃了快有一個多小時,雖都是家常菜,味道實在不錯。 廚子是從容凌姥姥那邊借來的,以前做過國宴的主廚。 餐桌上,容應棠問了容凌幾句年后的工作安排,容凌笑著一一應答,氣氛恭謹又不失和煦。 一切和往年一樣,沒有什么區別。 除了顧西月餐桌上一直笑,不停摸著肚子,顧允章皺著眉問起,說她怎么了,是不是多動癥又犯了。 顧西月才訕訕地縮了縮肩膀,然后又不開心地說,你都要做姥姥了,怎么還是這么兇啊。 此言一出,不止顧允章愣住,餐桌上其余幾人也怔住了。 “……你說真的,西月?” “這種事情能開玩笑嗎?”顧西月哼一聲。 一桌人你一言我一語對她極盡關切,她瞬間成了全桌主角,眉飛色舞得意得很。 “嘚瑟的。”容凌輕嗤,給鐘黎夾菜,壓低聲音道,“看來咱們也得努力了。” 鐘黎紅著臉別開頭。 誰知那天回西山龍胤,還沒進門就被他壓在了門板上,他握著她的腰,不管不顧地吻上來。他沒喝酒,自然也沒醉,可深夜這樣情難自禁也不是第一次。 鐘黎被他弄得臉頰通紅,唇上濕潤潤的。 她推了他一下,他卻噙著笑,捉起她的手放唇下又吻了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低靡地喚她“娘子”。 鐘黎真想飛他一個白眼,越活越不著調了。 受不了,一點也受不了他。 她推開他趿拉著拖鞋去了客廳里,見圍巾掉了,彎腰撿起搭在沙發靠手上。可就這彎腰的功夫,又被他尋了間隙攬住腰,一推一搡便前傾趴在了靠手上,臀部的曲線如山丘,與腰線的凹陷形成了極致的對比,視覺沖擊極強。 他的吻已落在她后脖頸處,她一點兒也動彈不得,因為最柔軟的腰際被把住了。 他的唇從側邊摩擦過她的臉頰,又若有似無地擦過耳垂,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非要磨得她耳尖發燙,好像發燒似的。 “臉怎么紅了?”他笑,捏一下她的耳垂。 鐘黎實在不想搭理他,膝蓋跪得發酸,指尖緊緊陷入皮質軟墊中,核心的地方已被入地泥濘不堪。她甩甩頭發,人往上攀爬,想要逃離又被他撈回來。 她忽然就有些著惱,可要發火又發不出來,嘴唇被他指尖撥弄著合不攏。 昏暗中,室內不亮一盞燈,雪青色的地面上逐漸被一層白雪覆蓋。 寂靜無聲,屋內的溫度卻逐漸攀升,已人為不可控。 他貼上來吻她翕合的唇,更攏起一層溫潤和潮濕,天旋地轉不知所以,兩人好似滾在沸騰的水汽中,霧中前行,看不清前景。 她臉頰更加通紅一片,指尖碾過都是遠高于身體其他部位的溫度。 “好燙。”他笑得意味不明,動了動,伸手將她攬到更貼合自己的高度。 鐘黎實在不想跟他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事情,也實在不想跟他說話,這種時候的他總是特別不正經,跟白天那副冷峻平和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后來將抱在懷里,和她十指相扣又說起要孩子的事兒。 “我們是不是方法不對?怎么西月都有孩子了就我們還沒有?”也不算不上急,但多少是有些不對味的。 “你急什么,這種事情又不是想有就能有。而且,這也才兩三個月,沒動靜不是很正常?” 他輕輕一笑,寬大的手掌溫柔地貼在她光滑的肚腹上,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但有時候這種事情上也會起一些好勝心,比如看到顧西月那個嘚瑟樣子,梁凱舟雖神情自若誰問都是笑瞇瞇的,容凌也能感覺得出來他不同于往日的春風得意。 沒有對比還好,有了對比他自然不甘落后。 “黎黎。”他攬著她的纖腰,半帶商量的口吻問她,今天灌滿好不好。說話的時候,表情還一本正經,只是眉眼無限溫柔繾綣。 他也不是沒有跟她求歡過,但這樣溫柔婉轉、聲音低回的低姿態也是極少的。 她不答,她便一聲又一聲地喚她,弄得她更不好意思。 容凌將她抱到腿上,頭埋在她纖弱馨香的脖頸中,非要她說個所以然。 鐘黎白皙的臉頰都漲紅了,不愿意吭聲。 他掰過她的小臉仔細看她,望著她發絲凌亂、盈盈楚楚的風情,不由屏息。 這副雪白纖柔的身軀包裹在脆弱不堪的衣襟里,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再次拆開。他很喜歡這種拆禮物的感覺,也喜歡被她拆,捉著她的手在襯衣的扣子上來回滑動,問她想不想。 鐘黎的衣襟再次散開,幾顆可憐的扣子被扯開,還掉了一顆在地上。 他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手里的動作可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鐘黎軟軟的小手捧住他剛毅的臉,低頭啄一下他嘴唇,挺身趴在了他肩頭。衣襟滑落香肩,雪白圓潤,如上好的羊脂玉,脖頸處泛著淡淡的粉。 與無辜清純的小臉相比,是極動人的風情。 容凌低頭捕捉她的唇,含了會兒又松開,鐘黎緊緊攀著他,手無意識往下滑,柔嫩的掌心貼著他寬闊緊實的背脊。 他往后仰,她手心往前又貼到堅硬的腹肌,不覺顫了顫,與此同時他舌頭卷了她一下,她感覺魂兒都要飛走了。 鐘黎抱緊他,頭埋在他胸口囁嚅:“好喜歡。” “以前還說不喜歡,現在承認了?”他捏一下她的唇,手按著她的后腦勺,不讓她羞紅的臉別開,就要看她爽飛又不想承認的別扭小樣兒。 “過分,你太過分了!”小拳頭捶了了會兒,她又軟軟地貼上去,摟著他趴在他身上索取。 纏得是真緊,雙手好像藤蔓似的。 她知道他是真受不了這樣,他就吃這套,親完又偷著笑。 冷不防他手掌輕輕拍在她臀上:“小壞蛋。” 她不甘示弱地也要拍他一下,結果忘記了他是坐在沙發里,不由郁悶地給他記上一賬,想著以后要找補回來。 容凌熄了燈,直到后半夜才把精疲力盡的她抱回臥室。 她人滾在他懷里,躺著不舒服又側翻過去,一只手搭在他光滑的胸膛上,手指在上面打圈圈:“那感覺真不太好。” 她語氣挺郁悶的。 “有什么不好的?”他的聲音在昏暗里有些倦懶,但興致還是頗濃。 他似乎挺想聽她說說的。 鐘黎想了想說:“一直往外面流,有點兒惡心。” “可不給你鋪了墊子嗎?”他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 鐘黎嘆口氣:“這樣還不行,那真是對不起我的犧牲,這一躺就要好久。” 可能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們努力了個把月,終于有了好的消息。 鐘黎感到不適是在開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