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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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帶的兩個學員都朝她看來。 鐘黎有點尷尬地站起?來,逃也似的出了休息室。 走廊里很安靜,她還是下意識捂著手機躲到了轉角處:“沒騙你,真挺忙的。我剛剛在?跟幾個學員、幾位老師探討大廈的規劃設計,你也知道,這個項目很緊張,預計要在?兩年內完成。這么大的工程,兩年時間實在?是……” 聽她在?話筒里絮絮叨叨,容凌無聲地勾了下嘴角,抬眼朝外面望去。 晴空碧藍,鱗次櫛比的高樓佇立在?金融圈的核心地帶,像多?柄利劍插入心臟。 這樣直觀而尖銳的視覺感受,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可此刻他?唇邊噙著笑,心里卻很柔軟。 聽她在?那邊解釋了一堆,他?一言不發不打?斷也不安撫,就這么靜靜聽著。 鐘黎一開始還以為他?還在?生氣,又解釋了會兒,忽聽得他?悶促地笑了一聲,像是沒忍住,忍俊不禁。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他?給涮了,惱羞成怒:“容凌!” “在?呢。鐘老師有何吩咐?”他?聲音里壓制不住的笑意。 玩世不恭,還帶那么點兒輕浮。 鐘黎知道他?是故意的,更加生氣:“你正經點!”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臨行?前那晚,在?他?的辦公室里,她被架著背對著他?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屋內沒開燈,暖氣熏得她臉頰紅彤彤的,窗外是無邊的暗夜,人也不由?更加緊張。 偏偏無處著落,只?能?被動地貼伏在?那邊。 暗沉的夜色將玻璃變為了鏡面,清晰地倒映出交疊的人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鐘黎看到自?己,也看到了吻著她耳垂的他?,分明下半衣衫齊整,規整的領帶卻已經扯落了半邊,衣襟大敞,與他?扣著她手指浮浪地在?她耳邊吹氣的模樣相得益彰。 開始懊悔出門前穿得簡單,為圖方便,穿了較厚的風衣,里面卻只?單薄地穿了件雪紡衫,此刻正好方便了他?作亂欺負人。 綿軟貼合著雪紡略加粗糙的質料紋理,反而更彰顯柔軟如?云的特質,可任意搓扁揉圓。 分明室內溫度很高,鐘黎卻覺得冷,半晌才?意識到冰涼絲滑的布料已經跌落在?地,腰部以下空蕩蕩的,稍有潤意都像是增加了這種涼意。分明也沒有風,卻好像有龍卷風侵襲。 “混蛋混蛋!”她窮途末路下大罵他?。 他?卻笑著揉她的唇,唇貼在?她臉頰邊,故意把她的耳垂弄得紅彤彤的:“打?是親罵是愛。” 鐘黎一點也站不穩了,好在?有他?架著才?沒有跌到地上?出洋相,可半副身子已經軟綿綿地癱在?玻璃上?。萬丈高空上?,他?掰著她的臉強勢地吻著她,另一邊手里也沒閑著。 鐘黎咬著唇不肯發出聲音,可他?偏要讓她看著玻璃中?的自?己。 這怎么好意思看?雪白的肌膚上?好似都蒙上?了一層桃粉,顫巍巍的不能?自?已,好在?光線足夠昏暗,才?有自?欺欺人的資本。 可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副樣子。 就像他?說的,清純就是表面,要是剝開外表看里面的芯子,她沒比他?純潔多?少。 鐘黎艱難地趴在?那邊,被吻得都要失去呼吸了,發絲黏膩地貼在?肌膚上?,撥與不撥都一樣。 “站不穩就扶著我。”他?親昵地貼在?她耳邊,如?情?人間體己的囈語。 聽著是安撫的話,可手里的動作一點兒也不輕柔,輕重緩急,該重的時候就重,一點兒也不憐惜她。偏偏她還受用得很,歪過頭淚濛濛地望著他?,眼神已經分不清是渴求還是抗拒。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唇,她往后縮,他?乘勝追擊,逼得她退無可退。 有那么一瞬想要發出靈魂拷問,是要索她的魂嗎?知道他?手指長,但沒想過可以抵到那種地方,思緒亂糟糟的,目光落在?黑夜里隱約閃爍的霓虹中?,像落在?宇宙中?的散亂的星辰。 被攪得像是一池春水,她的指甲掐入他?小臂中?。 “在?想什么?”他?低沉含笑的話語拉回她的思緒。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么,鐘黎面頰緋紅,對他?的怨氣無來由?又增添一分。 她沒好氣:“干嘛?” “怎么了啊,我只?是問你在?想什么?發這么大火?”他?語氣無辜,“舊愛恐怕是不如?新歡了。看來鐘老師在?香港混得如?魚得水,樂不思蜀。是不是還認識了新的小鮮rou啊?” “是啊是啊,還都是八塊腹肌,硬得不得了。” “是嗎?”他?清淡含笑地問,“有我硬?” 鐘黎的耳朵又紅了,心道大意了,忘記他?臉皮之厚無人能?敵了。 見她老半晌不說話,估摸著是在?咬牙切齒了,容凌輕笑,緩和了一下氣氛:“有沒有想我?” “沒有。” 他?聲音低下去,語氣認真:“但我很想你。” 鐘黎微怔,剛剛還硬著的心腸一瞬間軟化下來,好像被灌了一口清甜的水果汁。 她還礙著面子沒吭聲呢,他?又無絲毫不自?在?地笑著說:“明天?放假,我去找你好不好,公主殿下?”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繼續哄:“好不好嘛,鐘老師?” “哼——” “鐘小姐?” “哼——” “容太太?” “呸呸呸!”她受不了他?了,“你想來就來,干嘛非要征求我的意見?” 他?沉悶的笑聲回蕩在?室內,也傳遞到她耳邊。 鐘黎更不好意思了,總感覺路過的人都在?看她,借口說忙就把電話掛了。 晚上?是和顧允章一道在?太平山頂吃的,顧允章只?吃素,望著滿桌佳肴也不為所動,只?挑一道清炒茼蒿和水煮小青菜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什么紅豆沙冰、蟹rou濃湯、紅燒乳鴿全?進了鐘黎的肚子。 “你和小五在?一起?時也吃這么多??”顧允章原本托著腮一直望著窗外的夜景出神,冷不防忽然開口。 鐘黎差點噎住,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胸口。 顧允章將一杯青檸汁推到她面前,略抬手掌,作了個“請便”的手勢。 鐘黎道謝,捧著喝完了。 “他?吃的不多?,但每次去吃飯都要點一大桌,所以我就吃得多?些。”鐘黎解釋。 顧允章笑了笑:“小五不好口腹之欲。” 鐘黎也笑:“我們那時候一幫朋友聚一起?時就笑話他?,吃東西像個‘貴婦人’ 顧允章忍俊不禁:“那倒也形象。” 說起?自?己這個兒子,顧允章的話顯然要比平時多?些。 一開始和她獨處的時候鐘黎其實挺緊張的,顧允章不笑的時候很是威嚴,冷若冰霜,仿佛是難以靠近的,但她顯然沒有刁難她的興趣。 久而久之,也就沒那么緊張了。 鐘黎陪她去騎馬的時候發現她馬術精湛,會唱曲會畫畫會下棋,倒是跟她學到了不少。 顧允章問她一些關于容凌的事情?,她也都據實以告。 顧允章看似交友甚廣,但知心的朋友似乎并不多?,或者說,離開那個交際圈,她更喜歡獨處。 跟她滯港的這段時間,除了公事和應酬,她大多?時候一個人待著,基本也不跟容應棠聯系。 鐘黎有一次喝多?了,一不小心提到這事兒。 顧允章放下酒杯瞥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怎么這么八卦? 鐘黎發現她很多?小表情?和容凌真的很像,被看得臉有些燙,不知所措地坐正了些,像個聆聽教?誨的學生。 顧允章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慵懶地支著下頜靠在?那邊,有那么會兒,像只?懶洋洋的波斯貓。 她說:“夕陽紅黃昏戀有什么好聽的?包辦婚姻,相了一次親,不討厭就確定結婚了。” 鐘黎努努嘴,小聲道:“可是容凌跟我說,您年輕時好像做過首長的外文秘書啊?” 顧允章啞聲,看她老半晌,似乎沒料到容凌會跟她說這種事。 鐘黎觀她神色,雖還是不冷不熱的,卻也沒有生氣跡象,心里也不免松口氣。 夜色晦暗,暖橘色的燈光籠著顧允章的明艷的臉,半明半昧,很是冷淡,卻讓人有種想要把她捂熱的沖動。 顧允章的美麗是一種客觀事實,不動聲色地坐在?那邊就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鐘黎真的很難相信,如?此美人,容應棠沒有絲毫動心過。 但也不好說,容應棠那樣的人太難揣測了。 鐘黎忽然意識到,容凌看似什么都不缺,其實很缺乏和父母的溝通。 其實他?和徐靳一樣,上?面都有過于優秀的兩個哥哥,需要不斷地奔跑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平庸。 像顧允章和容應棠這種絕對導向的人,不看重過程,他?們不會去衡量他?比他?上?面的兩個哥哥出身晚、少很多?年的時間,他?們只?看結果。 區別在?于徐靳并沒有那么在?意他?爸的看法,容凌面上?不說,其實心里很在?意。 剛認識那會兒,鐘黎只?覺得他?話不多?,挺斯文挺紳士,但似乎處處都要占據主動權,天?生就有一種想要物化他?人的欲望,讓她不是很舒服。 不過他?那會兒掩飾得很多?,一開始沒有很明顯地暴露出他?那種近乎變態的占有欲。 后來隨著相處時間的加深他?就藏不下去了。 他?那種心里在?意得要死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表露的人,除非忍無可忍。 她和徐靳合作拍戲的那段時間,有時候她待在?劇組時他?半夜會打?幾個電話過來,接通后也不說別的,只?問她工作順不順利。 那會兒鐘黎就覺得他?這個人很古怪,有話不直說,要旁敲側擊地不斷點她。 可她哪有那么聰明,而且她一開始真沒感覺出徐靳對她有什么想法。 他?問好幾個問題她都顧左右而言他?,他?就會受不了,說你怎么這么蠢,我問的是這個嗎? 鐘黎心里想,你不直說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莫名其妙。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當著他?的面吐槽,怕他?真炸了,只?能?好聲好氣哄著他?,把他?的毛給捋順了。 “小五那個人,很難相處吧?”半晌,顧允章沒什么預兆地問起?。 鐘黎干笑:“也還好啦,我們不怎么吵架。” 因為大多?時候是她在?錢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