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古代夫妻奮斗日常、滿級師姐的魔法校園日常、學兄今日脫馬甲了嗎、[無限流] 黑蓮花在無限游戲釣前男友、工具人女配重生后(NPH 骨科 古代 )、穿成未來首輔的夫郎、穿進王府炸廚房、顏控大佬!清冷佛子你說什么都對、帶著金主混末世、葉助理為何會那樣
無?論回答哪一種,都是他給她挖的坑。 想明白了這一層她就閉口不答了,覺得這人壞得很?。 也不懷疑他為?什么堅持要教訓俞和平了,他這人睚眥必報,別人不來惹他他都要去?欺負別人,何況別人都蹬鼻子上臉了。 只是這些年閱歷打磨,瞧著更沉穩些罷了,骨子里還是那勁兒,沒改。 “徐靳跟你聯系過嗎?”他埋在她的脖頸間,不忘逼問。 呼吸癢癢的,鐘黎心頭狂跳,咬著唇搖頭:“沒有。” “真沒有?” 鐘黎再次搖頭,軟得像水一樣,白色布錦已經堆疊到窗臺上,壓成了細細的褶皺,一層又一層。 簾子不知?何時?已經攏上,在她空蕩蕩的身后鼓鼓拂動,像是起伏又扁下的風箱,卻還在呼呼燒著熱氣。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潰不成軍,又被扳著背過去?,被迫伏低了。窗外細雨綿綿,卻被深藍色滾動如潮般的幕布所遮擋,瞧不真切。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視野里是昏暗的,鐘黎的鼻尖仿佛都抵著那片暗沉,微風卷著樹葉間的水潤潮氣緩緩撲到她臉上。 一點?兒涼,更多的是皮膚摩挲間的熱意。?? “跟那個沈斯時?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他扶著她,給她支撐的力量,吻一點?點?落在她脊背上,感受著她的緊繃。 蝴蝶骨纖薄而明晰,覆著一層淬玉般潔白的皮膚,脆弱的脖頸上,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有那么會兒,讓人想要折斷。 也許像他這樣的人,體內都有暴戾的因子,但又被更強的理智所壓制,手落在那片雪白的禁區時?是輕柔的,如微風卷起一片鵝絨羽毛。 溫柔鄉,最是要人性命。鐘黎發?現自己那點?兒可憐的自制力在他面前形同虛設,稍稍撩撥逗弄就蕩然無?存。明明隔著層衣料,觸感仍如坦誠相見一般真摯,遑論緊緊糾纏的。 他也不急,就那樣慢條斯理吻著她的背脊,于?她而言卻是緩慢的逼供。 她到底是投降:“沒什么關系,他就是我上學時?的一個朋友。” 容凌擰了下眉,聲音里帶了點?笑:“呦,還是青梅竹馬呢。” 他掰過她的臉,指尖就這樣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讓她感受著更強有力的沖擊。鐘黎皮膚雪白,干凈透亮,鼻尖那顆小紅痣上蒙上了一些薄汗,眼尾微挑,真真的人比花嬌。 在她的哭泣聲中,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嘴巴,裹住了。 把那些細碎的嗚咽聲盡數吞沒。 后來他用一條毛毯裹著她抱著靠在沙發?里看電視,暖氣熏得她臉紅撲撲的,人軟軟地窩在他懷里,不肯抬頭。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繞著他的襯衣扣子,手指卻被他捉了:“別鬧?!?/br> 又捏過她臉左右看一下,仔細端詳。 “干嘛?”鐘黎稍稍掙開了些,臉紅得很?。 “就是挺納悶的?!彼掷锃h扣她軟腰的力道收緊,將?她往上提了提。 “納悶什么?” “怎么每次你都哭成這樣?”他指尖撥一下她的鼻尖,低笑,“有這么舒服嗎?” 他一派低眉斂目的溫和模樣,語氣里卻和正經半點?兒不搭邊。 鐘黎掙開他,窩到了另一邊的沙發?角落,欠身從茶幾上順一包薯片。 拆開,蔥白手指利落夾三?片往嘴里塞。 弧度優美的唇,花瓣般微微翕張,含苞待放,讓人驀的想起剛才背對著他的她趴在窗臺邊,到至高時?一陣一陣抽動哭泣的樣子,叫人發?瘋。 他深呼吸,緩緩平復胸腔處的起伏,一點?兒也不夸張,再沒人比她更會裹,會纏人,手臂長腿皆柔弱無?骨,軟軟搭在肌理上,于?視覺上就是極強的沖擊。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鐘黎擱下手里的薯片:“干嘛這么看著我?” “薯片好?吃嗎?”他含笑望著她,氣定神閑,神采奕奕,慵懶地靠在那邊,勁瘦的關節無?意識在膝蓋上敲一下。 鐘黎覺得他的目光里帶著顏色:“你正經一點??!?/br> “我哪兒不正經?”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人已經被他攥著腕子,倏忽拉近,他那張俊臉已經近在咫尺。 因為?前傾的動作,鐘黎猝不及防跌跪在那邊,呼吸微滯。 容凌吻著她的眉眼,又游移到耳垂,問她這個年能不能一起過。 鐘黎頭皮發?麻,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耳鬢廝磨、極限溫柔地纏問她。 他溫熱的呼吸就這樣緩緩撲打在她耳邊,身上有很?淡的沉香味,像是他寫?字用的墨條,她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在他掌控中變成了一個小玩具。 鐘黎失力地伏在他懷里,他像哄小孩似的將?寬大?的手掌搭在她背脊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撫著。 后來又跟她解釋自己最近的動向,原來他已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他爺爺和他奶奶,他們都不反感她,可以進一步接觸,他爸那里還需觀望。 他沒說他mama的意思,可不用說鐘黎也知?道。 最不喜歡她的估計就是他mama了。 “不用管她怎么想,我爸同意的話她也不能說什么,以后又不住一塊兒,逢年過節敷衍一下就行了。”他說得實在是…… 鐘黎垂著頭沒吭聲。 容凌捏了捏她的小手,感覺涼涼的,還有些僵硬。 每次說起他mama她就本能地有些畏懼,當年在香山那兒,顧允章給她的威懾實在太?強了。 他每每想到這里都覺得是自己的失職,可說再多都是惘然。 對不起也不能挽回什么。 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的話他也不想跟他媽撕破臉皮,鐘黎夾在中間會很?難做。 他也不想讓她逢年過節回去?還要受氣。 “我盡量跟她談談,我們能談攏就盡量不跟她吵架,好?嘛?”他低頭,額角抵著她帶著馨香的額頭,揉了揉她的小臉,“她年紀一把了,又是被人捧著長大?的,我們黎黎這么懂事,不跟她一般見識?!?/br> 鐘黎原本情緒挺低落的,被他說得硬生生笑了出來。 “你怎么這樣說你mama?” “她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我也沒說錯?!?/br> “那你跟你媽還挺像的?!?/br> 這話一出,她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抬眸看到他涼涼地看著她,她心尖兒一顫,忙補救:“我是說你真性情,愛憎分明得很?。” 他不言不語,手里用力,她整個兒都跌到了他身上,一截纖腰被他狠狠掐著。 她吃痛,秀眉皺起來:“疼!” “抱歉?!彼掷镉炙闪?,貼在她耳邊淡淡,像是嘆息,“那我輕點?兒。” 鐘黎的臉燒得像是在火爐里烘烤,為?他這不著調的話。 翌日俞和平就打電話來跟她道歉了,電話里說一通還不算,非要見她當面致歉,態度與之前可謂大?相徑庭:“那事兒絕對和我沒有關系,您一定要相信我。冤家宜解不宜結,之前是有些誤會,我也是聽了葉維的挑唆,那幾個項目貴公司完全是憑實力拿到的,我真不該聽信讒言一時?頭腦發?熱就來找你……” 還把她拿的獎項都羅列了一通,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無?,就差比之文曲星下凡了。 他不覺得不好?意思,鐘黎卻覺得臉都快燒起來了,連忙打斷他。 “我這邊可以做出一些賠償,您看,這件事是不是……”末了,他試探地問起。 鐘黎當然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一是都在這行混,和氣生財才是硬道理,你做事太?強硬把人得罪了個遍別人反而不敢跟你繼續來往,公司還在起步階段,這是不太?明智的;二是,容凌雖有通天的能力,但這樣強硬干涉,難保有時?候不被人記恨,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她實在不想給他添麻煩。 于?是也客氣地說:“哪里,既是誤會這事兒就揭過了,您也別放在心上了,認識一場,大?家還是和氣些,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不過,您也要警醒著點?兒,別再聽了別人亂七八糟的挑唆,否則下次真傷了和氣就不好?了?!?/br> 這一番話暗藏玄機、連消帶打,俞和平聽得眼皮直跳。 直覺這小姑娘也不像之前認為?的那樣溫和,能搬動容五那號人物,可見也有大?來頭,忙收斂心神說哪里哪里,誤會一場,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掛了這通電話,他才舒了口氣,眉眼沉郁地坐在那邊老半晌。 “姑父,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侄子俞高不解地望著他。 俞和平懶得跟他掰扯:“這事兒你別管,之前派出去?那些人,全收回來。” 俞高睜大?眼:“不管了?就這樣算了?” 俞和平站到窗邊點?一根煙,噴出一口,眼神陰鷙:“別讓我再重復一遍?!?/br> 能屈能伸才是他的宗旨,得罪不起就馬上收手,左右不過一張老臉。 他都能豁出去?跟個小姑娘伏低做小了還有什么豁不出去?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么多年了他什么風浪沒見過。 那一位……俞和平眉心直跳。 其實他對容凌不算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中河的話事人,這個年紀在董事會攀到這個位置,背后絕對有大?人物支持,再者能把一幫老狐貍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人,本身定然也有真本事,不是那種二世祖,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腦海里再次浮現兩天前周亮來找他時?說的那番話,他心里亂得很?,不自覺摩挲著煙梗子。 “老哥我就跟你透個底兒吧?!彼噶酥干厦?,又諱莫如深地笑了笑,“他的來頭,你最好?不要猜,心里有數就行。但他這個人的作風你多少?應該聽說過一些,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但凡敢跟他對著干的,現在你還能在這地界瞧見半個影兒?” 又嘆了口氣,給他斟酒,不可謂不語重心長,“你要是真惹毛了他,他要真想卡著你,我保證你以后一毛錢都掙不到,就連上門去?給人家當服務生,人家還得掂量一下呢,保不齊給人白干都沒人敢收。” 俞和平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手里的酒都灑了出來,直覺他不是危言聳聽。 陳亮見他這樣,又笑一笑道:“你也別害怕,他不是那種屁大?點?兒小事都要斤斤計較的人,很?多事兒都不會往心里去?。既然是叫人提點?你,可見沒有要跟你較真的意思,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反正是你不對在先,就別死要這面子了?!?/br> “你也是,跟個小姑娘較什么勁兒,技不如人搞這些手段,不嫌跌份兒?” 俞和平被他一通數落,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于?是就有了這通對話。 原以為?鐘黎會為?難他不依不饒,畢竟都能搬動那樣的大?人物來敲打他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似乎也沒有要跟他硬剛的意思。 說話做事挺老練,不像那些沖動的小年輕,不過至此?他也算松一口氣。 最怕的就是碰上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非要斗個兩敗俱傷的。 能和平解決自然是最好?,和氣生財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