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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松樹 第108節

    說?完這句話,自己都唾棄自己。

    第65章 嬌養

    鐘黎對于自己和容凌的感情其實不想過多?置喙。

    她從未懷疑過兩人間的感情, 他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彼此的心意。所以那?段時?間她都很回避討論這個,工作便成了很好的逃避借口。

    徐靳問起來時?,她也就借坡下驢, 很自然地把話題切換到一個讓她舒適的的地方。

    那天的聊天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容凌打了電話過來。

    這個電話只持續了幾分鐘,鐘黎掛斷后,門鈴就響了。她過去開門,驚訝地看到風塵仆仆站在門外的容凌。

    他的目光越過她, 在客廳里靠著的徐靳身上掃了幾眼, 用平淡的口吻問:“你這么閑?不用忙投資的事兒嗎?”可?面色是冷的, 冷到咄咄逼人, 語調里透著點?兒譏誚。

    徐靳正掰橘子的手?停住, 勾了勾唇:“你丫的發什?么瘋?一來就尋晦氣。”

    容凌臉色更差,就那?么面無表情地站門口盯著他。

    站在中間的鐘黎最尷尬,忙借著彎腰替他找拖鞋的功夫打破了僵局。

    她問他:“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我看你肩膀都濕了。”

    容凌搖搖頭, 換了一副溫和笑顏:“沒, 下車時?遇到灑水車, 剛剛不小心沾到的。”

    鐘黎接過他的外套, 去房間里替他烘干了。

    她的背影消失, 房門關上,容凌臉上的笑意一寸一寸消失, 臉色也一寸一寸沉下去。

    他就這么慢慢走過去,眸色陰晦,直直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徐靳頭也沒抬, 疏懶地將?一雙長腿架在茶幾上, 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挑翻著打火機蓋。

    “你少?他媽跟我裝蒜。”容凌臉色更冷,“環能的項目你為什?么要親自插手??”

    “我就該讓別人欺負她, 然后袖手?旁觀?”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不讓你幫,但你完全沒必要做得這么明顯。怎么,讓她欠著你,好?挾恩圖報是嗎?料定了她好?性子不會?把你拒之門外?大半夜的過來找她,你覺得合適嗎?”他忍很久了,火氣一簇簇往上冒。

    他為了她mama的事情在外面披荊斬棘,他在她面前賣巧裝好?人。

    這他媽算什?么兄弟?!

    “那?你努努力,加把勁把她娶進?門。要是晚了,沒準我真能追到她。”徐靳笑容輕松,也不替自己辯解。

    容凌的神色恢復了冷寂,盯著他,微微瞇起眼睛:“老徐,你是幾個意思??在逼我嗎?”

    徐靳無聲地笑一笑:“你猜。”

    容凌也笑了,施施然在沙發里挨著他坐下,有節律地敲了敲膝蓋,嘉許道:“你行。”

    鐘黎烘完衣服出來了,匆匆一掃,倒無她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情景。

    兩人肩挨著肩自然地坐在沙發里看電視,徐靳在換臺,容凌閉目養神,氣氛挺和諧的。

    至少?,表面上看挺和諧。

    她心里也松了口氣,對他們說:“我去給你們切水果。橙子要嗎?還是蘋果?”

    “我要蘋果。”徐靳率先開口,對她一笑。

    容凌卻睜開眼眸淡淡道:“我要橙子。”

    鐘黎一怔。

    徐靳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算了,我無所謂。”

    鐘黎都要轉身了,又聽見容凌神色淡漠地闔上眼:“那?我也無所謂。”

    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在空氣之中蔓延。

    鐘黎默默去了廚房切水果。

    他們在客廳那?里閑聊,但她也沒敢再聽,怕再聽到什?么不該聽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關門聲,是徐靳走了。

    她心里松一口氣,一盤水果還沒切完,果皮順著素白的指尖耷拉到垃圾桶里。

    正出神,身后忽的有股大力狠狠扣住了她的纖腰,將?她頂在臺面上。也就那?么前傾的一刻,她手?里的蘋果“啪嗒”一聲掉在臺面上,滾啊滾滾啊滾,一路滾到了盥洗池里。

    水聲嘩嘩不停地響,在池面上冒著一團團白花。

    一只腕骨勁瘦的大手?準確無誤地擰上水龍頭,水聲立刻停止了。

    鐘黎不停跳動的心臟好?像也跳動得趨于平緩,但是那?種跳動的頻率卻越發清晰。

    他伸手?解開她束發的皮筋,一頭烏黑順滑的發絲垂下,又信手?掬起撈到她肩側。低頭時?,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落在她頸側,伴著他的笑:“放松。”

    “……癢。”鐘黎紅著臉小聲說。

    這個位置,她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覺他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噴在她敏感的脖頸處,感受就越發清晰。腰里倏然松了,又倏然勒緊,竟是被剝離滑落,鐘黎攥緊了桌臺。

    窗外是無邊暗夜,云層里積蓄著水汽和閃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下雨。

    那?顆削了一半的蘋果還滾在水池里,因為磕碰,邊角上多?了一片暗橘色的凹陷。其實?她挺想撿起來的,有強迫癥,心里總想著這件事,可?偏偏身上動作的人不讓她去亂想。

    其實?鐘黎對他算是熟悉的,但有時?候真的糾纏起來時?又很陌生?,比如他那?雙手?,不知道為什?么可?以探測到那?么深刻的地方。

    這個人很壞,變著花樣非要她出聲。鐘黎咬著唇,不肯吭聲,覺得羞赧。

    窗外滑過閃電,鐘黎嚇得纏了一下,只看到云層漫漫在頭頂壓下,真正的黑云壓境。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怕得慌。

    容凌咬了下她的耳垂,很滿意白皙的耳垂上泛起的紅暈,舌尖舔舐著,卷著,指尖挑開布料,問她是不是真的怕打雷,怕成這樣,又讓別纏那?么緊,都動不了了。

    她是真的怕閃電,人也更加緊繃。鐘黎額頭的發絲都被汗液浸濕了,站得都發酸了,指尖攥得發白,無力地往前倒去。一根一根逐漸充盈的感覺,將?她的心里的空虛和惘然都填滿了。

    兩條纖細雪白的手?臂都有些顫抖了,轉過來,無力地搭在他肩頭,承接他疾風驟雨般的吻。

    吁吁喘氣,她眼睛跟水霧似的,朦朦朧朧地看不清,偏又那?么拿人。

    “站不穩了。”她聲音竟有些軟得出奇,像是求饒。

    “累了?”他扶穩她,岔開腿兒,讓自己略矮些,讓她不至于站得那?么吃力。

    她點?點?頭,眼中都含著淚了。

    “不能就這么放過你。”他語氣幽幽的,一雙深邃黑亮的眼睛盯著她,撥開她的發絲,吻又如雨點?般落下。腰下的軟玉虛攏著,還未關殼,他偏又吻得這樣悠然,她被吊得不上不下。

    鐘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樣?”

    “徐靳都跟你說什?么了?”他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在鐘黎的驚呼聲中,猛地將?她抱到了臺面上。

    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瓷磚臺面,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鐘黎這個時?候才深刻意識到,他的手?臂是真的長,就這么懶散地支在她兩側,她都感覺自己是小小的一團,只能蜷縮在他懷抱和臺面的尺寸之地。一根一根的手?指,骨節分明。

    上面有凸起的青筋,僨張、虬結,往上,喉結被毛衣領子包裹著,微微凸起的那?一點?滾著著,愈發性感,透著熟男的性魅力。

    讓人不自覺聯想到不該聯想的一幕幕。

    鐘黎想要往后退,手?不慎磕到了水龍頭,嘩嘩的聲音又將?狹窄的廚房填滿。鐘黎不敢去看他,卻也能感受到他慢條斯理卻堅定的動作,腿兒被迫弓起,又無力垂下,搭在了他堅實?的肩上。

    “啪嗒”一聲,厚重?的拖鞋掉到了地上,聽來是這樣得觸目驚心。鐘黎只能被迫往后仰倒,他修長結實?的手?臂扶正她:“小心點?兒。”

    她臉愈發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這讓她有種懸在半開的局促感,不由自主開口:“沒跟他說什?么。”

    “他大半夜來找你,你也就真敢開門?他要是弄你呢?”他說話的時?候都帶著沉沉的語氣,臉色陰冷得可?怕。

    鐘黎咬著唇反駁:“三哥才不是那?種人。”

    “三哥,叫得挺親熱啊。”他呵得一聲笑了,攥住她的腰肢。

    鐘黎吃痛下驚呼一聲,嗚嗚咽咽地罵了他一句。

    “yin者見yin。”鐘黎聲音破碎地咬著牙,蹦出音節。

    容凌笑了,停下來撈起她倔強的小臉:“看來還不夠,還有力氣罵人呢。”

    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噼里啪啦打著玻璃,一直這么惱人。

    鐘黎想,她最討厭下雨了。

    他接到電話后看一眼就接通了,將?睡衣給她蓋好?,拉鏈一拉就去了客廳里。接完回來,她還癱在那?里不動,臉頰上的紅暈還沒褪去。看到他,她無力地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又垂下眼,一個人生?著悶氣。

    他失笑著小心地抱起她,心情很好?地將?她抱去了客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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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還亮著,是電影頻道。他扶著她那?半截纖腰坐下,難免磕碰到,鐘黎紅著臉往前挪。

    余光里忍不住回頭去瞥他,心里就有些慪。他氣息平穩,衣衫都沒亂一下,若是忽略往下的狼藉坦蕩,恐怕真是什?么事兒都沒發生?。明明什?么都做了,坦蕩得好?像什?么都沒做一樣。

    只有她這么狼狽,接個吻都快喘不過氣了。

    怪不得他以前常嘲笑她,吻到一半停下來提醒她:“喚氣。”

    神思?還晃蕩著神游天?外,忽然被往上微微一提,鐘黎的驚呼聲還沒出來,猝不及防的又發生?了。她驚惶地撐住沙發,避免自己往下掉,但還是難以避免。

    他的吻又追上來,落在她的蝴蝶骨處、背脊處。@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雪白的脊背纖薄明晰,分明是很瘦的,卻又并不骨頭突出,光滑的皮膚下包裹著淡淡的皮脂,骨rou勻停,實?在是黃金比例。他像是欣賞藝術品似的吻著她的皮膚,鐘黎一陣陣戰栗。

    “你變態,你變態,都說不喜歡這樣了。”她大聲控訴,可?惜收效甚微。

    容凌攬著她的纖腰繼續吻她,鐘黎只能被迫坐在那?邊,被摧殘,被撻伐成酥軟的一團。

    她在他懷里,可?不就是柔軟的面團嗎?被任意地揉扁搓圓。

    她時?常在想,怎么會?有這么過分的人?

    都說了她不喜歡這樣了,反正不是他承受,他無所謂唄。

    不知多?久多?久,終于結束了,他去擰了熱毛巾回來替她擦拭。

    她煩躁地將?枕頭壓在臉上,懶得去看他,因為他的離開,沙發往下凹陷的弧度逐漸向上回原,可?沾濕的料子卻怎么也恢復不了了。尤其是這沙發是布藝的,她忽然后悔當初沒買皮質的。

    “這下真得換了。我之前不跟你說過,我那?兒有一套新的嗎?改明兒給您送來。”他看到,輕笑出聲。

    她往里翻了一下,背對著他,不想跟他討論這種事情,心里的煩躁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