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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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方那邊好像有?大人物要過?來探班。”有?兩個還沒離開的藝人在竊竊耳語,路過?鐘黎身邊。 “不然?就他倆那摳門樣?兒,還公費請吃飯?笑掉大牙!” “來頭?不小哦,看趙監制和?李導那個狗腿的樣?兒。但人好像不太好說話,旁邊站倆便衣,那身姿氣勢,不像一般的保鏢。鐘珊珊早上想跟他搭話,連人都沒靠近就被轟走了。” “這么?大牌?” 鐘黎在心里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他一般不整這種虛頭?巴腦的排場,除非是?做給她看。 鐘黎也就下午有?一場戲,拍完就準備收工回學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快出門時身后一道低沉的聲音才喊住她:“哪兒去?” 鐘黎背著背包轉回來,露出個笑臉,好像這會兒才看到他站在一旁似的:“回學校。” 容凌抄著手靠在廊下的陰影里,就那么?冷淡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鐘黎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不知道他今天又發什么?瘋。 容凌緩步走到她身邊,在她驚懼的目光里,摘下她的背包自在地?提在手里,揉了下她的腦袋:“不放假了嗎,還回學校?” “還有?幾節課。” “我送你。”他清清淡淡又不容置疑的口吻。 鐘黎嘆了口氣,心驚膽戰地?跟著他走出去、上了車,心里想著他又要怎么?磋磨她,等了會兒再?回頭?,卻發現他靠在椅背里睡著了。 午后陽光正好,車輛行駛在亭亭如蓋的胡同里,頭?頂篩下的光斑在他臉上忽明忽暗地?掠過?。 不用仔細看,也知道是?怎樣?一張迷人的臉孔。 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好像閃爍著萬千星辰,跟不笑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人。 鐘黎難得這么?正兒八經?地?回憶這三年以來的事情?,她那會兒確實是?瞎了眼,被他皮相?所迷惑,沒有?顧忌那么?多,可真正意識過?來猶豫起來的時候,已經?一只腳踩進泥潭沒辦法抽身了。 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而且她欠他太多了,沒辦法償還。 “想什么?這么?出神?”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皺著眉看表,問她。 “在想這個年要怎么?過?。”鐘黎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容凌靜靜望著她微笑的臉孔,巴掌大小,他一只手就能蓋住,看了會兒淡淡別開視線:“你想去哪兒?” 她似乎真的認真想了會兒,憋半天,結果訥訥地?說:“不知道啊,好糾結,我這兩天再?想想吧。” 他嘴角抽了一下,極力忍耐住才沒有?說什么?。 第34章 嬌養 其實這?段時間鐘黎已經有所覺察, 他應該有心事?。 不過她從來沒問過。 他的事?情,她從來?不會?主?動問起,尤其是關于他家庭、關于他事業上的事兒。他們之間, 有些事?兒是禁忌, 一旦觸及便是踩到了警戒線。他回答或者是不回答,她都將陷入兩難。 心里這樣亂糟糟的,也表現在?臉上。 容凌微涼的指尖勾了一下她的臉頰,俯在?她耳畔問她:“有沒有想我?” 她還真狀似較真地想了想:“有吧。” 她這?態度, 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意味。 他眼中逐漸積聚起風暴, 雖面上是平靜的, 鐘黎有些發?憷了, 手主?動勾住他的手指。他一直以來?的隱忍便有崩潰的風險, 好似火山即將噴薄,燒得她打了個?寒噤。 那個?時候是有些害怕的,可不知道為什么, 又?莫名地有些期待, 眼兒彎彎地笑?了, 甚至還拿眼角去瞥他。 無知無畏的, 讓人拿她沒辦法。 容凌定定盯著她看了老半晌, 笑?了。 車回到酒店,從貴賓通道直接開上去, 停在?房間旁配備的車庫里。 汽車旅館就這?點兒好,方便,旁邊一開門就是房間。 鐘黎伸手去勾車門, 準備下去時, 忽然被駕駛座的容凌拽了回去。就聽得“砰”一聲,車門在?她身后甩上。她還沒反應過?來?, 密集的吻已經如雨點般驟然落下。 車門又?打開,繼而又?關上。聽得遙控聲,卷簾門在?她視野余光里緩緩落下,帶著她眼前的一點兒光亮,那是到了后座的一點兒曦光。 一瞬間,四?周陷入黑暗。 鐘黎覺得自己就像被黑暗給包裹住,便只有唇上的感官變得清晰,包括他寬闊有力的懷抱,鼻息間充滿占有欲的氣息,她微微悸動,已經被一股更大的力抵入柔軟的椅背里。 這?樣局促的姿勢,這?樣局促的空間,鐘黎腿曲張一下都困難,臀尖兒更是只挨著座椅的一點兒邊。 她緊緊攥著他的衣領,罵他混蛋,他卻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 鐘黎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臉漲得通紅,偏偏他還游刃有余地戲弄她,問她有沒有心理準備。鐘黎把頭別開大罵他,他卻只是笑?。 那笑?聲低沉蠱惑,像魔魅一樣。 不知是不是他抬手按的頭頂車燈,緩緩亮起的光暈讓她驚懼不已,忙扯了他的襯衣遮住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單手撐在?她頭頂望著她,低頭盯著她看了會?兒,俯低了吻住了她。 有時候也感慨他這?樣有耐心,這?樣綿長細密的吻實在?壓得鐘黎喘不過?氣來?,幾近缺氧,是他抱著她回到屋里的。 鐘黎困倦到無力,軟軟地躺在?他懷里。他睡覺時也要抱著她,她實在?沒力氣跟他爭辯,想著明天就算落枕也是明天的事?兒了,便任由他抱著。 偏偏他衣冠楚楚的,還非要抱著她講故事?。 這?人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時候? 鐘黎忽然覺得一開始那個?她認識的高高在?上、威嚴冷厲的男人是假的。 許是下雨了,玻璃上一陣細密如篩點的響聲,讓人很難完全沉睡,人就在?半夢半醒之間。 可就在?這?樣將睡未睡的時候,人的意識都昏昏沉沉了,毫無預兆的又?被弄醒了,她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要罵人。 這?個?點兒的夜色是最深沉難辨的,暈染得他的眸色也像是無邊無際的海。 他和窗外的夜色一樣深沉安靜。 沒開燈,只床頭柜上亮著盞暖燈,開到了最低。她眼兒耷拉著,被弄得瘙癢難耐,手胡亂而煩躁地去推搡他,往下抓,抓到一手硬茬發?絲。 鐘黎受了驚似的弓起身子,原本?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些。 她順著他的發?絲摸到他臉頰,一手微微的涼意,但?唇上的溫度又?是滾熱的,勾得她與他共赴。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既刺激又?不安,仿佛渾身的毛孔都在?那一刻舒張到極致。但?是,與此同時又?有一種難言的羞恥感襲上心頭,矛盾重重,難以排解。 后來?他在?黑暗里笑?望著她,似笑?非笑?的,問她什么感覺。 鐘黎把腦袋狠狠埋在?被子里,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 其實他們在?一起那么多年,他都很少遷就她,哪怕是接吻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那其實也是很少的經歷,他本?來?就非常潔癖,更不是什么會?伺候人的人,那次估計是心血來?潮。 其實她蠻不好意思說的,她還挺喜歡。不過?,不管是矜持作?祟還是那本?來?就難以啟齒,她不可能主?動提這?種事?兒。 在?外人眼里,他總是高高在?上風姿卓然,年少時便凜然不可侵犯,何曾想過?他會?有這?么一面。 她記得剛在?一起那會?兒,有一次兩人吵完架他來?探班,娛記也在?,還是京城最臭名昭著的娛記,她擔憂又?煩躁地趕他走,本?意是不想見他,也有擔心他的意思。 誰知他渾不在?意地笑?著搬了把椅子,就大剌剌坐在?廊下翻起了報紙。 他說,他就坐這?兒等她拍完,說你信不信,我就是坐在?這?兒讓他們拍,也沒人敢,你看看,我在?這?兒坐一整天誰敢報道? 那是讓鐘黎都要翻白眼的程度。他有時候很成?熟,有時候又?很離譜,讓人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處。 吵架的時候脾氣特別大,不可一世好像永遠也不會?低頭,可每次回頭又?會?主?動找她,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丁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鐘黎在?此之前沒有遇到過?性情這?么古怪的人。 怪不得徐靳有時候都忍不住在?背地里吐槽他。 說起來?,那年年前圈子里還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兒,時間就在?那天徐靳在?學校后街的燒烤攤上拜別他們之后。 不久后他就被稅務局的人查了。 當時鐘黎也在?,在?他的辦公室跟他討論新?戲呢,上門這?一幫似乎還是老熟人,推門進來?時看到徐靳還挺尷尬,為首那人咳嗽一聲,低聲跟他說了什么。 徐靳的表情從詫異轉為荒誕,罵了一聲:“他沒吃錯藥吧?找你來?查我稅?真夠掉價的。我繳沒繳他不知道?你不知道?” 確實,他很少干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兒,像只是為了發?泄不滿,純純地看他不順眼。 那天他在?北京飯店請她和冉文聰幾人吃飯,當笑?話一樣說給他們聽。 冉文聰都驚掉了下巴,問容小五是不是腦袋出毛病了,怪不得那天在?景悅他發?那么大火,習鵬在?旁邊看笑?話,笑?而不語撣著煙灰。 徐靳回頭就送了五壇醋給他。 自從,容凌有了個?“容五醋”的外號。 圈里人都傳過?這?事?兒,但?具體這?個?綽號的來?源,知道的人不多,唯有當時飯桌上這?幾人門兒清。 最尷尬的還要數鐘黎,飯都沒吃兩口就告辭了。 徐靳又?追出來?,歉意地喊住她,讓人給她打包了一份,讓回去吃。 - 年節前,鐘黎結束在?劇組工作?的最后一天。 助理小夏緊趕慢趕地和另一個?助理拿來?熱水袋、大衣、毛毯……另一個?助理又?問她:“黎黎姐,外面這?么冷,要不去里面等?” “還等什么?人都來?好一會?兒了。”季心瑤踩著雪地靴從外面進來?,把一塊毛巾扔給她助理,“笨手笨腳的。” 她罵自己的助理,但?小夏總感覺她是在?指桑罵槐,扁了扁嘴,不高興的樣子。 鐘黎安撫地拍拍她:“今天放你假,早點回家去吧,去紅姐那兒領紅包。” “哎——謝謝黎黎姐,謝謝紅姐!”她興奮地喊了一聲,屁顛顛跑遠了。 “揍性!”季心瑤鄙夷道。 “走了。”鐘黎揮手跟她道別。 “人在?東側門。”她都跑出兩米了,季心瑤才慢悠悠點了根煙,提醒。 鐘黎忙又?從前面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