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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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進入茶室的那?一刻,她就被他攥住了腕子?,微微施力,人就往前踉蹌兩?步跌跪在他面前的蒲團上。 盡管有柔軟的蒲團緩沖,膝蓋仍有些微微的發麻。 室內有一種干燥的木質香氣,混著夜雨潛入的清寒,漸漸衍生出一種難言的躁意?,縈繞在她的鼻息間,讓人有種恍若置身于潮濕夏夜里的錯覺。 鐘黎不由?屏住了呼吸,抬頭,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冰冷的手指就這?樣搭在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鐘黎不免就有些冷,顫了顫。 “冷?”他目光落在她濕了的鞋面上,讓人去給她拿一雙新鞋。 鐘黎也沒反駁,也不規矩坐著,曲著膝蓋隨意?歪在里間。 容凌回頭看她一眼,她雙手攏著膝蓋,肩膀縮著,是一個防衛的姿勢。烏黑的頭發被細雨沾濕了,有幾綹貼在額前,看上去格外狼狽,一雙眸子?卻是清亮,細瘦的手指繃得很緊地握著。 就那?樣半垂著頭倔強地坐在那?邊,一言不發。 “還跟我置氣?”半晌,他問她。 第25章 嬌養 這個問題鐘黎沒有辦法回答, 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是掉入了他的陷阱。 若是真不想搭理他,她?就該牢牢閉緊嘴巴,不給他一個眼神。但是事實上, 他開口服軟的時候她一顆心已經軟了, 酥了,心里的天平早就傾斜。 他又附耳說:“我那天情緒不好,我的不是。但是,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 以后做事警醒一點??!?/br> 她?沒吭聲, 耳邊俱是他溫熱的呼吸, 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將她?牢牢困在其中。 她?已是籠中困獸, 無處逃脫,只等緩緩窒息的那一刻。 容凌本就喝了點?酒,血液僨張, 難以舒解, 此刻她?距離他如此之近, 潔白細膩的頸子如上好的羊脂玉, 引人探拂。 他撥開她?一側發?絲, 低頭?輕柔地吻了吻她?的臉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鐘黎聞到他唇齒間的酒氣,皺了下眉, 縮到了一邊:“你喝酒了?” 瞥到她?眼底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他好笑地往后一靠:“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臭死了!喝過酒別碰我!”她?一點?兒面子不給他。 他的心情反而格外好。 鐘黎看他疏懶地撐在那邊無聲地笑,心里就有說不清的郁結之氣。? 可她?也不能撲上去不讓他笑。 別說她?不能不讓他笑, 她?在他這兒, 一點?兒話語權沒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窗外忽的灌進一陣冷風, 激起了她?身上一層雞皮疙瘩,她?莫名覺得很冷,四?肢百骸都?像是浸在冰窖里似的,說不出的陰寒刺骨。 訥訥的,再也說不出什么?。 容凌發?現了她?的異樣,緩緩收起了笑容,語氣是平靜和氣的:“我們別吵架了,挺沒意思的?!?/br> “我沒跟你吵架。”她?垂著頭?,鴉羽似的的眼睫輕顫,“是你不待見我?!?/br> “我怎么?不待見你了?”他都?笑了。 “你讓我滾?!彼?的聲音有些艱澀。 分明那天的事兒已經不記得了,可他當時的眼神、當時的話卻好像特別清晰,仿佛一記記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那些原本她?極力?想要粉飾的東西,一股腦兒都?冒了出來,赤裸裸而直白地擺在她?面前,連無聲的空氣都?好像在嘲笑她?,說“你不配”。 “都?說了那是氣話?!币娝?仍是垂著頭?不說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似的,他無來由的挫敗,聲音也沙啞了幾分,“對不起。” 如果被?熟悉的人看到,肯定?會笑掉大牙。 他跟他爸杠上的時候都?不會低頭?。 她?看著柔軟可欺的樣子,卻讓他無可奈何。 原本的情熱也不覺褪去了,他抱著她?,就只是那樣抱著她?,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 鐘黎和容凌和好了,之后兩人都?沒有提那次的事情。 不過不代表她?就忘記了,那在她?心里,到底還是種下一根刺。 她?生日那天,他在長安俱樂部設宴,邀了幾個發?小?來給她?慶生,又以她?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基金會,第一年就資助了上百所學?校,給東南貧苦山區的孩子提供更多的學?習機會。 飯桌上,徐靳笑得前仰后合,說他為了博紅顏一笑,真是下血本了,容小?五竟然還做起慈善來了。 “這么?多好吃的堵不上你這張臭嘴!”容凌把一塊鮑魚扔他碗里。 “你錢多得沒處花可以贊助我們中投啊,下面最近要拓什么?新領域,在京山那邊剛新開了一個什么?燃氣公司,正缺錢呢,或者投點?兒給我們修修路也行啊?!绷硪蝗舜蛉?。 “這位鐘meimei人呢,怎么?還沒來?架子也太大了吧?”有人好奇這是何等絕代佳人,可以讓容凌這么?大費周章的。 他們這一桌人,哪個不是圈里有頭?有臉的?竟然被?拉來湊這種局。 不過也就是句玩笑話,在座的都?是容凌的至交好友,沒有外人,容凌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雖有人心里不以為然,卻也不會表現在臉上。l 其實鐘黎早就到了,但還是躑躅了好久才推門?進去。說沒有緊張是假的,她?進門?時腳步都?有些虛軟。 繞過屏風時無意瞥見銅條反光里的自己?,下意識去看衣服得不得體。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大衣,挽了頭?發?,除了一對翡翠耳環和一只白金鐲子沒有戴什么?首飾。 她?怕穿得太雜搭配不好被?人家笑話。 她?進來時,一伙人還在說笑呢,乍然看到她?倒是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落到她?身上,看得她?面紅耳赤。 “別盯著她?瞧,她?臉皮薄?!比萘枳屗?坐他身邊。 鐘黎連忙過去坐了。 桌上茅臺開了幾瓶,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容凌簡單給雙方介紹了一下,打過招呼后,他們又聊起了工作上、生活上的一些瑣事,倒沒人一直關注她?了。 鐘黎松了口氣。 雖說是給她?慶生,其實也就是讓雙方見個面,這種局自然不可能圍著她?轉。 鐘黎就撿手?邊的菜吃,感?覺不是很自在。 好在坐她?右手?邊的就是徐靳,他偶爾給她?夾菜,跟她?聊兩句,不至于讓她?太過于尷尬。 這一桌共有六七人,除了徐靳和陸宴沉她?認識,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見,但感?覺都?不是一般人。有個稍微年長些的坐在容凌另一側,戴一副細框眼鏡,話也不多,但似乎挺有分量,鐘黎覺得他有點?眼熟,像是在電視上見過。 其余人也是衣冠楚楚,言笑晏晏。 期間她?還看到容凌舉杯給一個生著一雙桃花眼的英俊青年敬酒,讓對方以后關照一下她?的新戲,立項審批什么?的盡量別卡著。 對方一副稀奇至極的樣子,看向她?的目光更多幾分探究。 鐘黎飲料喝多了,告罪去了洗手?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一走,那青年才笑著說:“我就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小?子哪那么?好心請我們吃飯?原來是要讓驢拉磨?。康茫@鴻門?宴還真沒那么?好吃。” “讓你關照一下,又不是讓你當祖宗供著。什么?都?還沒讓你干呢,一籮筐的酸話?!毙旖咚荒_,毫不客氣。 這人也不在意,哈哈大笑。 徐靳喝多了,期間也去外面準備抽一根煙。 打火機還沒打著,意外看到鐘黎抱著肩膀站在不遠處,不由駐足。 她?今天穿得很素,可越是這樣素凈的顏色,越是襯得那張臉孔小?巧晶瑩,明艷不可方物。 鐘黎的長相很特別,與他剛認識她?那會兒好像又有幾分不同,眉眼間好像籠罩著一股輕愁,煙霧似的,自帶一股古典氛圍感?,整體看上去又是甜美嬌艷的,白玉般的肌膚是那樣無暇而動人,無一處不美。 美女見的多了,但鐘黎的美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風采,是由內而外的一種美到了骨子里的味道,仿佛任何人站在她?身旁都?會黯然失色。 徐靳忽然就覺得自己?當初可能是瞎了眼,竟然沒有發?現這么?一個寶貝。 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其實她?不化妝更好看,天生的好底子好顏色,美人無須多加修飾,可她?當時濃妝艷抹地來上戲,要多辣眼有多辣眼,俗到他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側面證明,容凌確實把她?嬌養得很好。 “怎么?不進去?”他走過去,勾唇一笑。 鐘黎窘迫地笑笑:“暖氣太熱了,出來透透氣。” 徐靳點?點?頭?,也沒揭穿她?,揚了揚手?里的雪茄:“介意不?” 她?搖頭?:“不介意?!?/br> 又笑了笑,“徐導還會問別人介不介意抽煙?您不是向來想抽就抽,管他天王老子?” 徐靳也笑了。 他又說:“他從來不干沒意義的事,攢這個局為了什么?,你也看出來了吧?自己?也爭氣點?,戲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我這人脾氣是不怎么?樣,但問我戲的話,我肯定?會說的。” “嗯,謝謝?!?/br> “加油。”徐靳多看了她?一眼,本想說這部戲投資超過5億,讓她?好好演,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免得給她?太大壓力?真搞砸了。 而且,搞砸就搞砸了,反正虧錢的是某人。 他還真不在乎這點?兒小?錢。 - 她?生日那天,容凌喝了不少?酒,回去時是她?架著他進門?的。 她?看他皺著眉頭?伏在那邊,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心里揪緊:“要不我還是給你叫醫生過來吧?” 他的酒量不算差,一般來說不會喝成這樣,除非是真的喝了不少?。 “沒事兒,你陪我坐坐?!彼怂?細白的腕子,一把將她?拉到身邊的沙發?里。 鐘黎只好坐下陪他,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他喝了口水,又閉目休息了會兒,臉色看上去好多了。 但仍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薄涼。 他沒什么?表情的時候就是這樣,天生一張威嚴冷厲的面孔,氣勢甚至能沖淡視覺上的逼人俊美。 室內暖氣打得很高,鐘黎將外套脫了下來,又幫他解了領口的兩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