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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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么一瞬吧, 他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玻璃相框。 相框共有九格,每格隔斷中都有一只?蝴蝶標本。 總體都是幽藍色藍白相間?的閃蝶,每只?的形狀大小?一致,rou眼看不出區(qū)別,可細看每只?閃蝶上的紋理都不一樣,都有細微的差別,在太陽下幽幽閃著華光,如寶石一般光彩熠熠,璀璨奪目。 鐘黎的目光馬上被吸引了,忍不住沿著玻璃框面?撫摸。 “喜歡?那我給你造一個標本屋,專門收集世界各地的各種昆蟲蝶類。”他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 那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 鐘黎搖頭?:“那不是要捕殺很多蝴蝶?”她總覺得他有時候做的一些事?情?,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殘忍,可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不是刻意偽裝,而是真的不覺得。 他應該很幸福,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那種,太自信了,有時候還很自我為中心,徐靳、侯應祁、陸宴沉這些朋友其實都很遷就他的,一看就是那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人。反正,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明明生得這么好?看,有時候的行事?作風卻讓人渾身發(fā)冷。 “就你不忍心。”容凌捏一下她的小?臉。 她惡形惡狀地沖他齜牙,她之前就說過不喜歡別人捏她臉,他也?一樣,他壓根就沒聽進去。 他也?就捏了一下,她忽然小?臉皺起,露出痛苦表情?。 “怎么了?”他忙松開手。 “不知道為什么,牙這兩天有點疼。”她點了點后槽牙的位置。 “我看看。” 她一開始還不太樂意,見?他神色嚴肅,并沒有轉(zhuǎn)圜余地,只?好?乖乖張開了嘴巴。 他只?看了一下就做出了判斷:“是智齒,早點拔掉吧。” “……能不能不拔?”她怕疼。 “都快發(fā)炎了,還不拔?是想?爛光光嗎?” 她垂下頭?不說話了。 - 鐘黎去拔智齒那天,容凌推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例會,和謝平一道陪她去醫(yī)院。 她全程都很緊張,還抱怨他為什么要給她開vip,她可以等一下的,這么快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嘴里說著害怕,小?手還掐他胳膊。 “喝點兒水。”謝平遞來一瓶水,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也?解救了容凌。 容凌正尷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他這一打岔實在及時,笑著跟他對了個眼神,不動聲色地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謝平也?在,鐘黎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說什么都像是在拿喬撒嬌。 很快輪到她,醫(yī)生出來讓她進去。 鐘黎看了容凌一眼,雙腳像是黏在了地上似的。 “別怕,我在這兒等著,一會兒的事?,不疼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鐘黎后來還是腿腳發(fā)虛地走了進去,跟上死刑場似的。 都怪她之前為了緩解害怕的情?緒上網(wǎng)搜了不少視頻,看拔智齒的過程,問拔智齒疼不疼之類。 結(jié)果,看了后更加害怕了。 其實給鐘黎拔智齒的醫(yī)生技術非常強,十幾分鐘就完工了。 鐘黎出來時還蠻開心的,在他面?前跳了跳說:“不疼哎。” 因為麻藥還沒過去,她說話含含糊糊的。 容凌但笑不語,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回去了。” 她路上原本還想?跟他分享一些經(jīng)驗,被他勒令少說話,等好?了再說。 她撇撇嘴,只?好?閉上了嘴巴。 一開始還覺得他危言聳聽,因為剛開始麻藥還沒過去,她真沒覺得多疼,甚至覺得一點兒都不疼,很開心地洗了澡睡覺了。 她是半夜被疼醒的,醒來時去洗手間?照鏡子時發(fā)現(xiàn)臉有些腫了。 容凌也?被她的動靜驚醒了,安慰她:“這是正常情?況,醫(yī)生跟我說了,你這顆智齒埋得不是很深,創(chuàng)面?不是很嚴重,過一兩個禮拜就好?了。” “真的?”她淚汪汪的,是真的害怕。 因為真的疼,撕心裂肺那種疼,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容凌一早就讓生活管家給她準備了消炎藥和止痛藥,喂她吃了兩片,她終于趴在他懷里睡過去了。 快凌晨的時候,她又疼醒了,說怎么會這么疼呢,嗚嗚哭起來。 是真的疼,她之前摔斷肋骨時感覺都沒這么疼,一種神經(jīng)被吊起來的那種疼,連腦袋都疼,耳邊都是嗡嗡的耳鳴聲。 容凌只?好?坐起來,抱著她哄著睡覺,哄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哄睡著了。 鐘黎那幾天臉都是腫的,算是她的黑歷史了。 那幾天她都圍著圍巾,把下半張臉裹得嚴嚴實實的。 有一天容凌說:“給我看看吧,要是很嚴重的話,還是得去醫(yī)院。” 她支支吾吾地不愿意,不管他怎么說都不愿意,他只?好?打電話讓醫(yī)生過來給她看。 檢查完后,醫(yī)生從房間?里出來跟他說沒什么大礙,愈合得挺好?,沒有積液也?沒有發(fā)炎,過幾天就好?了。 容凌點點頭?,讓秘書把人送走,折回房間?里看她。 鐘黎眼神空洞地坐在床邊發(fā)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她的臉腫得有些肥嘟嘟的,但不算很夸張,跟丑實在不搭邊。 但看她這么在意,他也?不提了,抬手壓著唇咳嗽一聲。 她忙撿起圍巾把自己包起來,聲音悶悶的:“干嘛?” “醫(yī)生說你臉快消腫了,可以吃點兒硬東西了,不用再天天吃流食了。走吧,我?guī)闳ゴ虼蜓兰馈!?/br> “我不去。” “真不去?” 半小?時后,換了一身新衣服的她挽著他的胳膊出了門。 容凌帶她去的是鼓樓東大街那邊的一家老字號粥店,鐘黎沒來過這兒,感覺挺新奇,挽著他下車時還在不住朝四處張望。 綠樹掩映下的街道頗有古韻,放眼望去青瓦灰墻,街面?比鄰,寬闊的道路兩旁是熙攘的人流,有種繁華與幽靜相映成趣的矛盾感,卻又奇異地和諧。 “好?漂亮。”鐘黎由衷感慨,“路都好?寬。” 說著她自己都笑了,想?起不久前跟他一道去南邊考察時,他嫌路窄,一些小?巷子只?夠一人齊肩過,下雨了連把大一點兒的傘都撐不開。 她把外?套脫下來給他遮在頭?頂上,說,沒事?兒,我們擠一擠,哪里用得著撐傘,說完整個人鉆到他懷里,非要他摟著出去。 后來他就一手支著外?套,一手攬著她穿過了那條小?巷。 出來時,謝平撐著傘站在廊下,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然后目光越過他們看向他們身后的巷口,似乎是在丈量這巷子的寬窄,竟能容得下他們二?人這樣摟摟抱抱膩歪著過來。 容凌帶她去的是街角一家粥店,不大的店面?,看著挺敞亮。 就是招牌有些老舊了,看著不時新。 老板姓周,看著有些年紀了,過來招呼他,直夸他有出息。兩人似乎是舊相識,容凌笑著寒暄了幾句,說就是混口飯吃,好?不容易把人打發(fā)走,他跟她說這人以前在大院里擺鋪子的,他小?時候常吃他煮的粥,這么多年還是這個價兒,沒改,味道也?挺好?。 他似乎也?是隨口一說,鐘黎沒敢多問,一知半解地點點頭?。 粥是真的不錯,熬得nongnong的,她嘗一口,忍不住又舀了一口。 “慢點,別燙著了。” “知道!就你多嘴!” “呦,現(xiàn)在嫌我多嘴了?”容凌笑,抽了紙巾替她擦拭唇邊沾到的粥。 鐘黎放下勺子靜靜地望著他,任由他幫她擦著。 他又問了她一些學業(yè)上的事?情?,她都一一回答了。《紅塵劫》拍完后,她大概有兩個月的空窗期才要趕下一趟劇組,等學到六月份可以再考。 她的時間?規(guī)劃有一個嚴格的表格,目前來說安排得還算合理。 “不用這么緊張,考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難。” 她并不買賬:“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感覺很像凡爾賽。” 他一怔,倒茶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眼底都是無奈的神色。 鐘黎的牙好?以后,容凌就帶她去騎馬場學騎馬。 出乎他的意料,她看起來笨笨的,運動神經(jīng)并不多么發(fā)達,在這一項目上竟把天賦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 第一次帶她去騎馬時,他特?地給她選了一匹溫馴的矮馬,又牽著韁繩給她講解了半天,又是親自上馬示范,結(jié)果她上去也?就一開始緊張了會兒,沒一會兒就能騎著兜一圈來回了。 牽著馬兒回來時,她小?臉紅撲撲的,興致勃勃地問他她騎得怎么樣,哪兒需要改進的。 容凌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沒說話。 徐靳過來時,還沒入場就聽見?了滾滾馬蹄聲,看臺下就是一望無垠的內(nèi)場,一騎紅衣連人帶馬疾馳而過,他連人都沒看清,只?瞧見?揚起的煙塵。待看清,鐘黎已經(jīng)牽著馬繩把馬往回拉了,看到他,遠遠就揚手跟他打招呼。 徐靳笑著揚手回禮:“騎得不錯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老師教?得好?!” 徐靳歪著頭?盯著她臉看了會兒,看得鐘黎渾身發(fā)毛:“怎么了啊?我臉上有花嗎?” “你臉消腫了?” 鐘黎不知道他怎么就得知自己拔智齒的事?情?了,明明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那幾天都沒出門。 她支支吾吾地說沒事?兒了。 徐靳笑了會兒,不再逗她,轉(zhuǎn)身跟容凌喝茶去了。 他們要聊的事?兒她插不上話,一個人坐臺階上掰著一根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