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rou面和蔥油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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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席是吃不成了,陳策跟著李需善后,收拾犯罪現場。 阿秋和竹姑去堂屋里照顧嬸子,二來也是躲著血腥畫面。 好在嬸子身上只有一點擦傷,并不嚴重。 阿秋腦子仍舊一團亂線,半是疑惑半是害怕,但看著竹姑的仍有淚痕的側臉,詢問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倒是竹姑先講起話,聲音輕輕地,像是說悄悄話:“城東那邊的梅家繡坊招繡娘,我投了之前繡的花樣子,人家瞧了肯用我,月錢有二兩,就是得住在人家那里?!彼具€有些顧念阿娘,這會醉酒鬼死了倒正好。 阿秋為竹姑高興,尤其是月例那么高,又寬她心:“那真好,你別擔心家里,我會多去看看嬸子的?!?/br> 竹姑拉著阿秋的手,面色看不出難過,但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我還想著讓我姐跟姐夫住過來,一來我娘有人照看,二來我姐他們也能在城里做點小生意。” 論起婚嫁,名聲總顯得無比重要,竹姑阿姐在縣城不好找清白人家,嫁去了縣城下的村里,婆家人口繁多,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人多事也多。 但無論前事如何,未來日子總歸是越想越有盼頭的。 等全忙活完,晌午早就過去了,云層聚在一起,天空蒼白白的一片,院里猛猛刮起東風,吹晃巷口聳立著的榆樹。 李需伸個懶腰,提議說要去陳策家吃飯,他可早就餓了。 “你臉倒是厚。”再說經過剛才這一番,他竟然還能吃下飯?陳策真是驚訝于他的好胃口。 “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想去...”李需環視一圈,最后對著阿秋道:“秋丫頭也想去?!?/br> 剛端著水從屋里走出來的阿秋:“......” “......昨夜我剛鹵了牛rou,煮牛rou面吃不吃?!标惒叩?。 李需哪有不應的,立即笑道:“吃吃吃。” 除去阿春生產那日,阿秋著急請阿婆接生,進過陳策家里一回,其余全是在門口杵著,而那次太著忙也沒心思打量他家院子如何。 這回仔細觀看發現他家院子格局別致,分著前院后院,前院栽著顆石榴樹,繁密的枝葉掉得光禿禿,但仍舊可以透過交橫粗壯的枝樹,想象出秋季時碩果累累的樣子,而屋里的門窗個個刻著木雕花。 更別致的是阿公阿婆住著的后院,與前院隔著道月洞門,院內種滿了花草和草藥,多而不亂,很是整潔干凈,無不一處顯出主人很愛潔。 總歸來說要是沒有拴著條大狼狗,阿秋都覺得是世外桃源...... 她在這邊忙著四處張望,廚房里陳策也正是忙,身旁碳爐子上煨煮著牛rou,咕嘟咕嘟著飄起白煙,rou香nongnong郁郁地朝外散去。 陳策勁大,揉面這事對他來說不費力氣,輕易便能揉的很筋道,再適合搟面條不過。他切的面稍寬,吃起來更有嚼勁,配上牛rou鹵更入味。 搟好面條,他直接扔下鍋煮著,剩余些面團準備做成些蔥油餅。 蔥油餅做來也省勁,分成幾團劑子,加豬油反復搟薄,最后撒上五香粉、鹽和蔥末即可。因而是死面不經發酵,會更加酥脆,烙好后兩面金黃,外表一圈一圈的全是脆皮,內里又是松軟的。 阿秋本還想說自己犯惡心不想吃。結果飯端上桌,立馬把話咽下去了。 冬天天黑得快,席面也早早散了,巷子里的人家也都陸續回家,響起叁兩熱鬧的談話聲。 阿秋聽著心里面起了慌,再想要是大家知道竹姑爹死了,會如何反應,竹姑爹死的不明不白,縣老爺會派人來糾察嗎?而且整個巷子就他們四個沒去吃席,會有人注意到嗎...... 再又想到人鬼之道,她奶奶之前說橫死的人魂魄一直會在原地封著,直到陽壽盡......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阿秋嚇得幾乎要跳起來了,扭頭結果看見陳策在笑。 “你干嘛?”阿秋沒好氣地說。 “等回去你就和阿嫂她們說見竹姑一直不來,你心里擔心,便和我們去她家看,到她家看才知道她爹今早喝醉掉糞坑淹死了......”陳策和阿秋對口供。 阿秋心里面還是擔心,皺起眉頭,“可是......” 陳策不答她的可是,雙手掰過她的肩頭,邊走邊往外推著她,用著玩笑的語氣道:“好了,送你回家?!?/br> “陳策!” “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