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算不算又救賤狗一次
為了避開易宴,第二天一大早,易靈故意錯開了他去公司的時間,早早地出了門。 太陽還沒露頭,卻燥熱無一絲風。 易靈對阿頌心懷愧疚,本想著鄭重其事和他道個歉,卻不想阿頌沒有跟著她,而是換成了一位臉生的男人。 她沒打算詢問這人的名字,就這樣一路沉默到了咖啡館。 還不到九點的咖啡館沒什么人,易靈對這里已是輕車熟路,她點了份可頌和咖啡,靜靜等著代玥。 一只蝴蝶從眼前飛過,易靈伸手去觸碰,在摸到冰冷的觸感時,她縮回手。美好事物近在眼前,卻隔著層透明的玻璃,怎么也抓不住。 “抱歉啊小靈兒,我來晚了?!?/br> 這個點正好趕上早高峰,代玥在路上堵了許久,風塵仆仆趕來時,易靈面前的咖啡已經快見了底。她又點了兩杯咖啡,一杯給了易靈,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兩人不緊不慢地聊了會兒天,代玥這才從包里掏出個盒子,十分自然地遞給易靈:“喏,上次逛街看到的項鏈,感覺挺適合我們家小靈兒?!?/br> 她故意提高音量,像是有意說給門口保鏢聽。 易靈接過打開,盒子里的項鏈款式簡單,又不失高級。 代玥遞了個眼神給她,示意她手機在下面夾層。 易靈收好盒子,不敢再多待下去。 昨天她舉報了顧修年,依照他的性子,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讓代玥受到連累。 匆匆告別代玥,易靈去了趟洗手間,隨后上了回家的車。 路邊的景物快速后退,這個保鏢車開得很快,和阿頌的行事風格不同。阿頌做事沉穩冷靜,眼前這個保鏢顯然要差上一截。 太陽并沒有斗過烏云,被厚厚的云層遮住,天空沉壓壓的,悶熱又潮濕。 車內開著空調,不斷遞來冷風,她心里沒由頭得慌亂。 突然間車子變換車道,易靈被晃得皺眉。 保鏢道歉,向她解釋,“小姐,后面似乎有車跟著我們?!?/br> 他其實也不敢妄自下定論,只能通過變換車道來判斷。 易靈扭過頭去,黑色的跑車隨即也變換了車道。 他越來越近,車速越來越快。 “——哐!” 黑色跑車猛烈撞擊上來,她終于看清—— 顧修年嘴角上揚,對著她笑。 這一撞擊導致易靈的頭被甩到車窗上,整個身子又狼狽地狠狠摔回座椅靠背。車輪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在直直撞上路邊防護欄后,終于熄火停了下來。 脖子像要斷了一般,她艱難地看向駕駛位。 車雖然是從后面撞上來的,但保鏢的情況并不比她好,此刻額頭冒著血,已經暈過去了。 空氣越來越冷,易靈意識完全空白,腦中天旋地轉。 她是要死了嗎? 意識飄忽迷離,好像有人過來了。 車門打開,悶熱的空氣漫了進來,她痛苦地張唇,試圖大口呼吸。 “乖乖?!彼痈吲R下地看她。 這個瘋子...... 她費力地抬頭,脖子上的痛感越來越強,難以支撐她的動作。 顧修年微微俯身,揪上她的頭發,下一秒手里狠狠用力,迫使她的頭仰了起來。 她吃痛地溢出呻吟,脖子像是要被他拽斷了,頭皮也要被扯下來般。 他手上力道又重了一些:“真好聽,再叫一聲?!?/br> 小狗痛苦的掙扎聲,真是...... 婉轉悅耳。 易靈艱難地抬手抓他的手臂,手卻怎么也使不上勁兒,做著徒勞功。 “乖乖。”顧修年目光落在她的那只手上,若有所思道,“你說,主人這算不算又救賤狗一次?” 救她?他不是在試圖殺她嗎?真可笑。 她的手因為他的話垂落下去,顧修年表情失落,輕聲嘆息,“走吧,帶小狗回家了。” 他將她從車里拖了出來,微弱的呻吟突然同時傳進兩人耳朵。 駕駛位的保鏢好像要醒過來了。 顧修年抬眼,露出嫌棄。他倒是忘了,還有個沒死透的。 幾乎不帶任何思索,男人拿出槍,瞄準了駕駛位。 不要!不可以! 易靈死死拽住他的褲腳,苦苦哀求他,“......不要殺他!” 保鏢是無辜的...不行...... 顧修年垂眸。 小狗正掉著眼淚,看著可憐極了。 只可惜,這眼淚是為別的男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