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于舟皺著眉頭說:“你太長一條了,不許你這么長。” 蘇唱欲言又止。 又有一次,于舟睡到天蒙蒙亮,爬起來撓撓蘇唱的腳心,蘇唱問她做什么。 于舟說:“我剛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媽跟我說,假如你把一個人撓癢癢撓醒,她都沒生氣的話,那她的脾氣一定很好。” 蘇唱第二次欲言又止。 于舟是蘇唱遇到過最天馬行空的人,各種意義上。除了很罕見的兩次鬧脾氣,其他時刻她的鬼馬精靈都是褒義的。 比如說,她將手邊的飲品一飲而盡,蘇唱提醒她:“這個需要攪拌。” “哦,”于舟動動肩膀,“來不及了,在肚子里搖一下。” 又比如說,她在蘇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時,將臉靠過去,停三秒,看蘇唱親不親她。 蘇唱沒動作,抬眼看她。 于舟站起來,瀟灑揮手:“不親啊?那我進去了。” 蘇唱好笑地把她拉回來,落下一個吻。 于舟遞過來另一邊:“還想再親一下嗎?今天是打折的。” 蘇唱圈著她,時常覺得愛不釋手。 于舟也對蘇唱愛不釋手。她愛挨著蘇唱,愛貼著蘇唱,愛把玩蘇唱的手,哪怕沒有任何目的性或特殊意義,她可以在蘇唱身邊,發一整天的呆。 有時候她覺得,愛情就是一場漫長的發呆,一個愣神,時間便交付了,一個愣神,身心便交付了。 第79章 四月草長鶯飛,五月告別春日,六月是一年中最好的一個月。 因為蘇唱的生日要到了。 于舟說,好快啊,轉眼又是一年,她和蘇唱竟然已經認識一年多了。 同居之后的日子快樂又安穩,雖然偶有摩擦,也能很快解決。如果沒有和武翧蕤時不時的聯系,會更無憂無慮。 武翧蕤就是那個名字很復雜的相親對象,他的工作也很忙碌,偶爾問兩句于舟的狀況,還好,他并不猥瑣油膩,偶爾分享一點貓貓狗狗的,于舟回一兩個表情包。 三月聯系上,約著吃飯一直被推拒,四月他在外地深造,五月初回來,再次提出想請于舟吃飯。 于舟預感躲不過,跟蘇唱坦白,蘇唱當時在開車,剛下地庫,讓她自己決定。 于舟想,去跟相親男見一面,把這事徹底了結,也算個解決辦法,于是捧著手機答應下來,打字回復:“可以,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武翧蕤回復:“你呢?我周末都可以。” 于舟問蘇唱:“周六中午去可以嗎?晚上還要上瑜伽課。” 蘇唱正把車停到車庫,望著倒車雷達,一言不發地換擋,打方向盤,抿著唇看車位線,一把停正了,車尾部輕輕一顛,然后她目視前方,熄火摘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于舟心下惴惴的,下車跟上去,蘇唱聽見動靜,背對著按車鑰匙鎖了車,一面低頭看自己的鞋帶,一面漫不經心地往單元門處走。 于舟跑到她身邊:“你生氣了?” 蘇唱一有情緒,于舟就心底發抖,不自覺便要服軟。 蘇唱按下電梯按鈕,走進去,等于舟進來后,她關上電梯門,偏頭看上方的視頻廣告。 典型生氣了嘛,于舟鼓鼓腮幫子,蘇唱就是這樣,越生氣,越平靜,越煩躁,越無所謂。 她貼過去,挽著蘇唱的手臂,放低嗓子:“我不是跟你說了情況嗎,你也說了相信我的。” 蘇唱看她一眼,抿抿唇,輕聲說:“你好像沒有意識到,我相不相信你,和我會不會難過,是兩件事。” 沒有人在聽到自己女朋友和別人商量約會時間時會開心,盡管她很清楚,于舟和對方什么都不會發生。 是啊……于舟愣住,蘇唱難過的是于舟沒有太在意她的感受,在這點上,她沒有盡到女朋友的義務。 電梯門開,倆人往家里走,蘇唱對著智能鎖眨眨眼,門開了,換好鞋進屋,于舟在落鎖的咔噠聲中抱住她。 “對不起。”她仰頭說,聲音糯糯的,弱弱的。 蘇唱低頭輕啄她的嘴角,然后咬了咬她的下唇。 “啊痛痛痛痛。”于舟皺眉,委屈地把嘴唇含回來。 “我就想去跟他說清楚嘛,而且,我問你時間,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于舟解釋。 蘇唱低眼看著無尾熊一樣賴在她身上的于舟,鼻息微動,笑了。 “我去做什么?” “那我也不想一個人啊,你要是不去,我就叫上火鍋,單獨吃飯多尷尬,又不熟,”于舟把下巴擱在蘇唱的肩上,“怎么樣,求求你。” 蘇唱的手撫上于舟的腰。 “都摸我了,必須同意。”于舟替蘇唱點頭。 蘇唱的嘴唇游弋到于舟的頸側,抿了抿。 好,成交了。 周六中午很快到來,武翧蕤約在一家西餐廳,很巧,就是于舟和蘇唱當年約會的那家,連他坐的位置都是當初于舟坐的那個,于舟看到就笑了,和蘇唱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攜手走進去。 于舟穿了撞色的針織背心,牛仔短褲,外面一件敞開的純色襯衫外套,蘇唱的襯衫。 而蘇唱則是灰色寬袖襯衫,袖子捋起來,下搭一條闊腿褲和休閑平底鞋,于舟挽著蘇唱過去,蘇唱站在桌前,手揣在兜里,垂眼打招呼:“哈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