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趕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嫌棄你。” 蘇唱輕輕一笑,于舟尷尬地按按自己的耳朵,說:“不知道為什么,耳朵有點癢。”蘇唱幫她看了看,然后倆人又牽手出了小巷。 重返人間,嘈雜爭先恐后地擠進耳朵里,好像剛才為了她們兩個都回避了。 “你為什么會接吻啊?”于舟抿著吸管,跟她慢悠悠地走。 自己之前還上網搜過,但還是不會,可蘇唱很會,張弛有度,進退得宜。 “我……”蘇唱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親過?”于舟瞄她。 “沒有,”蘇唱想了想,“不過有時候配音會配吻戲。” “啊?”于舟緊張了,“你們配音會真親嗎?” “不會,”蘇唱溫柔一笑,抬手,“親虎口。” 她的手背就停在于舟面前,于舟端詳了會兒,湊上去,淺啄一口她的虎口。蘇唱癢得收回手,笑了,繼續牽著她。 于舟喝了會兒酒,突然覺得不太對:“那你剛才把我當虎口啊?” “沒有。”蘇唱蹙眉。 “是嗎?我比虎口好親?” 蘇唱欲言又止,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呢?她沒想過有人會和虎口爭高低。 于舟“撲哧”一聲笑了,哦,原來也有蘇唱啞口無言的時候,那么剛才自己略遜一籌的表現可以扳回一局,她晃晃蘇唱的手,倆人往停車場去。 第58章 那天蘇唱送她回家時,在車上又親了一次,于舟主動的。 只此一次,她便沉迷于這個“新活動”。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蘇唱幾次想要完成接吻這個“儀式”的原因,在于劃清朋友和戀人的界限。 因為接吻這件事太像愛情的微縮景觀,她們交付與接納,她們追逐與回避,她們依依不舍,她們急功近利。 后來她們很多地方偷偷接吻,比如電影院燈光剛暗下來的時候,比如等位等到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冬天在只有路燈的小街,于舟把蘇唱衣服上的帽子立起來,自己的也戴上,然后躲在帽子里親她,兩個人呼吸相對的時候,她們毛茸茸的帽子也在接吻。 還比如在海洋館,底下的海豚親吻馴獸師的手心,于舟像海豚一樣親吻蘇唱。 她終于將“獲得”這件事變作實感,她每想得到蘇唱一次,每想論證蘇唱愛她一次,每想品嘗愛情一次,就會和蘇唱接吻一次。 剛開始很滿足,但時間會在“滿足”前面,寫上“不”字。 蘇唱仍然是最體貼的女朋友,只要沒有工作,便會來接她下班,隨后兩個人看電影、散步、牽手,如果是工作日,蘇唱會將于舟送回出租屋,周末,如果倆人都沒有加班項目,于舟會留宿。 一人一間房的留宿。 于舟也是天底下最勤勞的女朋友,打掃房間和買菜做飯都不在話下,還學會了怎么按照蘇唱的習慣幫她將衣服按照顏色分門別類,以及按照材質預約哪種類型的干洗。 每次于舟索吻,蘇唱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認真地親她,有時右手手機都沒放下,左手就捧上她的臉了。吻完后,她抿抿濕潤的嘴唇繼續工作,纖長的手指敲擊屏幕,一言不發地回微信。 于舟靠過去,蹭蹭她的肩膀,蘇唱側臉看她,于舟眨眨眼,蘇唱靠過來,第二個吻。 可于舟沒那么認真,她匆匆結束,就跑到樓上,關門給火鍋打電話。 “你意思是,你倆親了,但只親了。”火鍋聽完她顛三倒四地倒豆子之后,下了簡短的結論。 “差不多。”于舟來到陽臺,趴在欄桿上看花園水系。 今年冬天挺暖的,到室外也不大冷,反而很清涼透氣。 于舟跟火鍋說,其實在親之前,蘇唱還挺主動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親完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她看小說啊,電視啊什么的,情難自禁會上手,但蘇唱都沒有,規矩得像有人拿戒尺在旁邊盯著。 她倆莫吉托了一下,然后就,只莫吉托了一下。 “不是,當初不是你跟人說,不想太快嘛?”火鍋搞不懂她,對著鏡子拔眉毛。 “對啊,”于舟嘟囔,“但我倆說好了,喝了酒就ok了啊,她現在一點子想法都沒有。” 火鍋大笑,兩個字:“哦豁。” “玩脫了姐。” “我沒玩,”于舟轉身,背靠在欄桿上,踢踢腳上的拖鞋,很低落,“誰玩了,我是認真,好不好。” 嘶……火鍋皺眉:“你有沒有想過,唱姐是0啊?” “啊?”于舟咬手指。 “她不1你,你1她唄,多大點事。”還打電話來污染她,火鍋眉毛都拔紅了。 站了一會兒,寒氣來了,于舟打個冷戰,進屋盤腿坐到床上:“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我覺得她對我沒興趣了,會不會冷淡了啊?我聽說熱戀期也就半年吧,我倆曖昧得有點久,搞不好過了。” 火鍋望天想想:“不至于吧……” 不然也太慘了這。 “那你說為啥?” “你女朋友!”火鍋咆哮,“你倆do不成!你問我!我能上你家給她做個專訪去啊!” 別兇別兇,于舟順著電話線給她捋毛。 掛斷電話,于舟上網搜“在一起多久之后是***的最好時機”,*號部分替換了幾個關鍵詞。然后又搜“如何測試自己對另一半是否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