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你寫點霸總,你說你沒見過霸總?!?/br> “那會兒咱倆不是苦惱得夠嗆,你說你上哪觀察有錢人去啊,電視里的那些都浮夸得要死,這下你認識她了,多問問,素材不就有了嗎。” 有點道理,但不多,于舟反駁:“但我寫的是無cp,他們想看言情霸總,蘇唱是女的。而且,蘇唱也不是霸總。” “她叫蘇唱???” “嗯,好聽吧?” “般子。我有個小學同學也叫蘇暢,欠兒不楞登的,老被我打。”火鍋說。 “切,她是唱!歌!的唱!” 聲音突然拔高,嚇火鍋一跳:“你干嘛。” 不想跟她說了,她懂什么是蘇唱,于舟把電話掛了,上陽臺洗衣服去。 十分鐘后,電話又響,還以為火鍋又返場,定睛一看卻是青霞。 于舟接通,青霞女士很是開門見山:“粥粥呀,去看房子沒有?” “啊,這兩天有點忙。”于舟把洗衣液放下,習慣性謹慎地放在洗衣機右側。 大病初愈后,照顧于舟的趙女士就功成身退回老家了,也從一天一個電話,變成兩三天一個。 而且那邊還隱約傳來了麻將的聲音。 “你就是愛拖的,什么都是拖拖拖,下個月你大劉阿姨就要回來了,你上哪里住呀?回我這里呀?”趙女士一頓,“哎等下等下,要碰的?!?/br> 大劉阿姨是趙女士的發小,于舟上大學剛去江城,就是她接待的她們一家,大學期間也時不時帶于舟出去吃飯,于舟幫忙教教她家小女兒什么的。 畢業后,于舟忙著找工作,趙女士怕她沒社會經驗,讓大劉阿姨看顧著幫忙找找房子,大劉阿姨說正好她們家要去英國看大女兒,空出來的屋子讓于舟先住著,算幫她看房了。 這一住就是幾個月。 眼看著人家要回國了,雖然大劉阿姨說讓她安心住下,有多余的房間,但于舟還是覺得很不方便。 “我想著,先去把洗衣液和油米什么的買好,用了幾個月了,得補上吧,然后再看房來著?!庇谥郯聪聠渔I,趿拉著拖鞋往臥室里走。 “買東西和看房又不沖突的?!壁w女士打出去一張牌,“抓點緊啦曉得伐?” “曉得了曉得了?!庇谥酆舫鲆豢跉?。 結束通話,打開房產中介app。 江城的房價貴得離譜,整租是不太可能了,她熟練地篩選合租,算算自己的工資,最多只能租得起一個次臥,主臥一般是套房,帶衛生間,要貴很多。 不過于舟又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生活品質的,至少不是那種隔斷,有的窗戶都沒有的。 她還能在有限的選擇中,找一個窗戶大點的。 挺不錯了。 第7章 于舟對本次進餐很重視,因為這關系到她在新朋友蘇唱面前,能不能做回一個得體的人。 因此她排除了需要啃骨頭的羊蝎子、需要剝殼的小龍蝦、以及可能會吭哧吭哧流鼻涕的辣火鍋等選項,大眾點評從“人均”往下排,太貴了,又選“環境優先”從上到下排。 挑了五家性價比比較高的店,想著蘇唱說過真的很忙,于是她貼心地沒有一個個發過去,而是利用上班時間摸魚,做個了……ppt。 彼時的于舟應該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為蘇唱所遇到的,約會做ppt第一人。 因此她收到半小時后,才回復一個“?”。 “我想著你工作忙嘛,一個個點進去看是不是挺麻煩,所以我把每家的環境啊地址啊還有特色菜的圖片都弄上去了,你一眼就能看明白。”于舟解釋的語音甜甜的,當時她在單位食堂吃到了相當美味的布丁,感嘆這一周的社畜生涯都有盼頭了。 蘇唱那邊又安靜了。 于舟含著勺子,吸了吸湯汁,然后打字說:“你又忙去了嗎?沒關系,有空的時候看就好?!?/br> 三十秒后,蘇唱回復:“我在笑。” “?”于舟困惑,“你笑不打‘哈哈哈哈哈’的嗎?” 對方正在輸入…… 又是三十秒,消息提示:“微笑也需要嗎?” “撲哧”,這下于舟笑出聲了,她在人來人往的嘈雜食堂里,仿佛清晰地聽到了一聲蘇唱的輕笑,薄紗似的,鋪在人視線里,就那么不用力地一掃,一眨眼就沒了。 “好像不需要,哈哈。”于舟又抿一口甜品勺子,眼睛彎起來。 她敏銳地發現了自己對蘇唱的上心,但她認為這很正常。作為作者,不,或許追溯到更早的時候,她生來就很有好奇心和探索欲,喜歡觀察世界,體驗世界,而蘇唱是她從來沒遇見過的人物,或者說,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物。 優雅、高貴、含蓄,還有神秘感。 神秘感對雙魚座的于舟來說,太有吸引力了,她們是天生的幻想家,永遠愛用想象力探索深不見底的黑洞。 這種探索欲是好的,只要蘇唱不反感,于舟非常想要跟她做朋友。倒不是像火鍋所說,收集素材那么功利,但客觀講,作者是海綿,吸收的體驗和經歷更多,擠出的思想就更多。 作品是最誠實的東西,能讓創作者的豐富和淺薄無所遁形。 因此,于舟當然不排斥讓自己更豐富一些。ps:在安全范圍內。 正如和中介打交道時,哪怕并不習慣于他的油腔滑調,但于舟也很好地將他說話的語氣儲存,認為這份夏日炎炎中冒著熱汗的看房經歷算得上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