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們知道那個live house的負責人有多拽嘛?戴著一個大墨鏡,鼻孔都快頂到天上去了。”大花義憤填膺地說著。 青禾真怕她一口氣上不來給背過去。可見真的是被氣到了。 盡管在剛剛過去的春天,她們寫了幾首新歌,也抽空排練了很久,但是live house的表演人氣依舊不如人意。這樣下去的話,距離大花參加海鷗音樂節的目標又遙遙無期了。 于是大花直接化身不孝女加敗家子道:“實在不行我就偷偷把家里的房子賣那么一套出去,我就不信姐有錢都還搞不到音樂節的入場表演資格。” 可見搞音樂不僅會窮三代,還會讓人沒有道德底線。 溫樂正在給貝斯擦琴弦,聞言好像看見了什么智障一樣地瞟了大花一眼:“你媽真的沒告訴你你是她從海邊的垃圾桶里撿來的嗎?” “去你的。”大花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溫樂腳下扔了過去。 夏之夏正在給電吉他換琴弦,青禾抽出剪弦器遞給了她,也忍不住出聲問道:“一定要去那個很大的音樂節嗎?” “那可是廢片樂隊成名的初舞臺誒?這就好比你間接和你的偶像同框了。”一說到“廢片”樂隊,大花就特別激動。 “這幾場表演人氣都不行,而且海鷗音樂節好像就快要開始了。”青禾的擔憂并非不無道理。 只是大花不愿面對現實,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實在不行我去求一求蘇九七,她路子野,總有辦法的。” “怎么求?”溫樂向大花發出了靈魂般的拷問。 也對啊,怎么求? 自從圣誕節在小青山的表演結束后,大花也才去了幾次小青山,因為樂隊忙著排練來著。蘇九七“嫌棄”大花嫌棄得相當明顯,大花也不想去觸蘇九七的霉頭。 也不知這個死女人最近哪根筋不對勁,難道是開第二春又失戀啦?還是英年早婚又逃婚被未婚夫追殺啦?想到這些,大花都能把自己逗樂了。 這一切落在溫樂眼中,只覺得本就不聰明的人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要不等會兒去大排檔買個烤腦花給她補一補好了! “換好了?”青禾問。 “嗯。”夏之夏掃了掃弦,對于新琴弦的音色表現很滿意,沒忍住又小小地solo了一段。 青禾給她鼓掌。 只可惜未來舞臺上魅力四射的吉他手現在還沒想出自己的“標志性”動作,也只會望著愛的人,有些冒著傻氣地笑。 “唉,看來我們的夏大吉他手可是一點兒都不關心樂隊的死活,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李大花就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吶!” 大花趴在沙發上,像一條沒骨頭的魚,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樂隊里的吉他手和鍵盤手,總覺得今天這倆人分外扎眼,因此就想拿話剌一剌她們。 “你不是說要賣房嗎?我買了。友情價記得打八折,不然不是真朋友。”秉持著好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最好拔出刀再往中間補一刀的原則,夏之夏如是回答了大花。 大花被傷到了,傷得透透的。她無語凝噎,雙目垂淚望著蒼天,舉起顫巍巍的手指向青禾道:“青禾,你這個當jiejie的也不好好管管這她。” 青禾難得好心情,語氣輕快地道:“我管不了她。” 大花現下覺得自己的心死得透透的了,遂把雙眼一閉質問老天奶:“難道我們樂隊真的去不了海鷗音樂節了嗎?難道我們注定成為不了一只特厲害的樂隊了嗎?難道我真的見不到我的偶像祁頌了嗎?” 無人回應的死亡三連問。 溫樂走到她的跟前,躬下了身子:“隊長,該排練了!”多么直擊人心的話語。 大花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想躍起來。死亡的抨擊聲響徹整個房間。光是聽著這個聲青禾都覺得很疼,但又有點忍俊不禁,夏之夏給青禾遞個眼神示意表示:“想笑就笑吧,別憋著,小心憋出內傷。” “我說你這個人走路怎么不帶聲的,之前在我家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疼死了!”大花摸著被撞紅的額頭,忍不住抱怨。 溫樂的性子不像大花那么咋咋呼呼,但是rou打著rou也是實實在在的疼,她也揉著自己發紅的額頭:“你自己一驚一乍的,我也很疼的好嗎?” 這兩人的斗嘴一旦要是開始,沒個半小時是輕易結束不了的。 夏之夏只得站出來當那個吃力不討好的和事佬:“再排練一下那首新的歌曲吧,就算不是為了去更大的音樂節。而且,溫jiejie和花老師還沒看過我們的表演。” “新的live house場地我已經聯系好了,還是在申城,不過地方應該比你剛被拒絕的這家要大很多,客流量也多一些。” 她正在擰琴頸上的旋鈕給吉他調音,因為她們的新曲子用的不是標準調弦。 大花聽了這話,捂著額頭齜牙咧嘴就笑開了花:“夏大吉他手,你就是未來的搖滾巨星。我的好姐妹,樂隊沒有了你就像魚離開了水,海里沒有魚……” 為了防止大花這張嘴繼續扯下去什么都瞎編出來,夏之夏走過去把人從沙發上撈起來:“隊長,該排練了。” 溫樂“死亡凝視”道:“鼓手。” 青禾望著大花,瞇眼笑。嚇得大花后背寒毛直豎,一溜煙跑到架子鼓前嗎,抄起鼓槌就開始:“1,2,3,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