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青禾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更深了。曾經的鋼琴指導教授說過青禾對于最弱音的處理技術已經很完美。可是面對身體最脆弱的地方,青禾卻有些手足無措。不過這些都沒關系的吧?因為愛,會讓人發(fā)自內心想要取悅對方。 可愛的人不是物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青禾想要尊重她,在尊重之上再取悅她。 所以小心翼翼,所以竭盡所能。 但還是鎩羽而歸—— “我……我可能不太會。”青禾有些難為情地道。 夏之夏親了親青禾的臉頰:“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讓我來吧,可能要借你這個地方用一用。”她的指尖劃過青禾的胯骨處。 青禾有些不解地望著那里。因為青禾的身量清瘦,所以胯骨處的突起有些明顯。 “?”青禾用眼神詢問夏之夏,夏之夏卻用動作回應了青禾的疑問。 她方才披散下來的長發(fā)已經被修長的手指用手腕上頭繩松松地挽了起來,露出了優(yōu)雅皓白的脖頸。而她貼著那處,上下?lián)u曳著,眼神赤裸裸地望著青禾。 周遭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青禾想,窒息而亡大概是最接近造物主的一種死法。而此刻她正在朝圣,對著一株山野里的薄荷草。野薄荷的香味無處不在,青禾仿佛聽見了命運的嘆息,然后閉上了眼。 等到倦鳥歸巢,日頭西斜時。青芝和夏仁杰也已經回來了。當青禾聽到青芝的敲門聲時,有些慶幸自己有隨手鎖門的好習慣。 “青禾,吃飯了。夏夏在你房間嗎?在的話讓她也出來一起吃飯了。你夏叔叔今天做了你們喜歡吃的西紅柿牛腩煲。”青芝在門外說。 “哦,她在的。”青禾望了一眼身旁側躺著,還在熟睡中的人。莫名地,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安。但很快,又給睡著的人把被子攏了攏。 “好,那快點出來。等下飯菜該涼了。” “嗯,知道了。” 青禾瞟了一眼垃圾簍里廢紙巾團子,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把扣子系好。然后起身走到床的另一側,躬著身子輕聲道:“起床了。” 這一聲當然不足以喚醒睡夢中的人。 青禾無奈,只得伸出手捏了捏夏之夏的臉:“她們回來了。” 睡著的人睜開睡眼惺忪的眼,孩子氣地朝青禾伸手討要抱抱:“再睡幾分鐘好嗎?好困。” “不行。”青禾有些“無情”地說著,轉身想往洗手間里走去。可還沒邁出幾步,卻被人從身后摟住了:“你要去哪里?” “去洗漱。”青禾有些無奈。 “嗯,那我也一起去。” “穿上衣服吧,等下會感冒的。” “可是你都沒抱我。” 于是青禾轉身,緊緊地擁著自己的太陽。隔著一道墻,隔著所有的世俗,抱住了自己的太陽。 24.夏夜晚風 向來愛撒嬌的人,這一次終于被愛的人緊緊擁抱住,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如同懸在空中的那只手一般。 笑意隨即爬上夏之夏的眼尾:“我沒有走,青禾。”她想說不用害怕,但是青禾一定知道的吧! 手略帶安撫性質地貼著青禾的后背,順了順。 青禾在夏之夏耳邊近似呢喃地問道:“我們會在一起很久的,對吧?沒人會將我們分開。” 明明年長的那個人是自己,明明更應該勇敢的那個人是自己,明明需要承受更多的那個人是自己。 真自私啊!青禾看到另一個自己對自己說。 “嗯,我答應你。”近乎莊重的誓言,卻是現(xiàn)在的她們能握住的所有。 青禾又有些想哭了,這樣的心情持續(xù)到晚飯后。 她剛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發(fā)現(xiàn)那里好像有些腫了。青禾沉默地按下洗手液的擠壓泵,反復清潔自己的手。 鏡子中的人陌生得好像不是自己。 好像藉由水沖走手上的泡沫,內心的可恥與罪惡就能被一并帶走一樣。 “你還好嗎?”門外響起了夏之夏的聲音。 青禾看了一眼手機的屏幕,好像在里面待的時間確實挺久的。 “嗯,進來吧。”青禾將門的反鎖打開。 站在門外的人果然沒有離去,走了進來。她的手上還有顏料的痕跡,看來剛剛又去畫畫了。 晚風習習,吹散了白晝的炙熱。 站在洗手臺前的人正在洗手,溫柔的目光不時落在青禾的身上:“要去海邊走走嗎?” 青禾總算是想起清晨時欲要去做的事了:“明天吧。”現(xiàn)下她是真的有心無力了,因為走兩步就有點疼。 夏之夏扯出紙巾擦凈手,走到青禾的跟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怎么了,青禾?” 青禾沉吟了片刻,才有些難為情地開口道:“……那里好像腫了。” 話才出口,兩個人的臉都紅了,空氣中似乎還冒著陣陣熱氣。夏之夏領著青禾去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后才告訴青禾道:“那里,明天應該就會自動消下去了。” 而青禾的眼神仿佛在問她:“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個?” 夏之夏不知道怎么開口告訴青禾,仿佛那一次在山上把自己變成一本翻開的日記本的人不是她一樣。 熱氣似乎還在周圍縈繞,久等不來夏之夏的回答,青禾只好走到窗前,推開了窗,而窗外夜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