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9.圣誕禮物 而如果有人在青禾十三四歲的時候告訴她:“你以后不會彈鋼琴了。”青禾肯定會覺得那個人是瘋子。 畢竟那一年青禾才捧回了一個含金量還挺不錯的獎杯,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前途一片大好。但方娟華從始至終都認為青禾是一個除了彈琴以外就什么都不行的廢物。 青禾曾經反抗過方娟華,反抗的后果便是招致更嚴重的懲罰。 那些日子是怎么熬下來的呢?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青禾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也許真的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事,那么不喜歡的事也變得可以忍受了吧。 而現在,想要站在舞臺上,站在夏之夏的身后,希望每一次的表演結束,那個人回望過來,自己都能接收到她眼里的閃爍。 這也算喜歡的事嗎?青禾不知道。 而在小鎮的另一邊,溫樂卻再一次悄悄溜出了家。不出意外,她還是會去大花那里。 而大花難得早睡一次,夢里正在吃蟹膏,被鮮得找不到頭,一個電話就把她吵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是溫樂,大花還是接了:“怎么了?溫大小姐,溫大貝斯手。” “我今晚還能去你那兒留宿嗎?” 大花裹了裹被子,有點冷,覺得有人來暖被窩也不錯:“那你來吧,到樓下給我電話,我下來接你。” 上哪兒找我這么仗義的朋友去,掛了電話后大花不禁感慨。 這一次溫樂倒是沒上次那么狼狽,腳上就穿著一雙拖鞋出門,但要說和光鮮亮麗沾邊,那純屬就是碰瓷了。 頂著一身寒氣,大花打開了門,壓低了聲道:“小點聲,我媽她們都睡了。我房間在那邊,跟我來。” 溫樂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后。 大花有時候覺得溫樂身上沒什么人氣,就那種你要說她性格活潑那讀者準得罵你眼瞎那種。 進了房間剛回頭,大花就被嚇一跳:“你走路怎么沒聲。” “不是你讓我小點聲的嗎?”溫樂有些無辜地道。 大花想了想:“好像是的。算了,別管那么多了。話說這次,能說說你發生啥事了嗎?” 溫樂想了想,走到房間的沙發上坐下:“也沒什么。” 看她不準備說,大花有點生氣:“又來,那你下次別找我收留你了。” 如果大花不收留自己的話,也確實沒地方去了。而大晚上的買車票去申城什么的也挺累的,好煩為什么不能馬上就是十八歲,就可以學駕照了。 溫樂內心五彩斑斕,說的話卻依舊沒什么起伏:“就和家里人吵架啊,還能為什么。” 不過,溫樂其實在撒謊。 但是,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溫樂愿意當一個不誠實的壞人。掛在一旁的貓爪風鈴在溫樂指尖的波弄下發出一連串清脆悅耳的聲響。 大花見溫樂這樣,更來氣了,抱著胳膊盤著腿氣鼓鼓地坐在床上,睡意全無:“你和你小姨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嗯,是挺好的。”聽到大花提到溫遲,溫樂沒否認溫遲對她的好。 可就是因為溫遲對她太好,才是她痛苦的根源,或者說不是這樣的。痛苦的根源,從來都不是溫遲,而是花知漾。 溫樂收斂起眼底的情緒,再次撥弄了一下風鈴,站起身:“我困了。” 大花斜了她一眼:“是挺好的那你還和她們吵架,你當我傻呀,莫非,你和花老師吵架了?” 溫樂不想回,往浴室走去,還問大花有沒有備用的毛巾和牙刷。 大花直接丟了一個抱枕砸向她的方向:“悶死你得了,我下次再當好人我就是豬。” 說是這么說,但大花還是給溫樂找了毛巾和牙刷。 關了燈后,大花朝向溫樂那邊側躺著身子,又試探性地戳戳對方:“說說唄,興許姐們還能幫你排憂解難。” 溫樂才合上的眼又睜開了,大花煩人的功力她也不是沒見過,為了讓大花閉上嘴,溫樂故意道:“真想知道?” “嗯,可想知道了。” 溫樂清清嗓子半真半假地道:“其實我是我小姨的私生女,在七年前,她把我從申城接回來……后來呀,我見到那個人了,她說自己有一把傘,然后只給看得到她的人……” 眼見溫樂越說越離譜,大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可是她這個人從小就怕鬼,哪怕現在站起來比她媽黃淑琴女士還高上一大截,看個恐怖片被嚇哭了還是要跑去和mama睡的那種,沒辦法,又菜又愛玩嘛! “行了,你別說了,我不問你了還不行嘛!”大花趕緊打住,還特意往溫樂那邊靠過去抱住了溫樂的胳膊:“借我抱著睡,不然今晚咱們都別想睡。” 見目的達到了,溫樂也就隨大花怎么著。 迷迷糊糊睡著之前大花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溫樂本來睡眠就很淺,大花猛地一個機靈坐起來。 睡意又沒了。 溫樂不太開心:“你又干嘛?” 大花薅著自己的頭發,語帶悲戚地說:“完了,蘇九七準得揍死我。” 溫樂:“……” 不過蘇九七倒是沒有揍大花,畢竟那一天是圣誕節,用蘇九七的話來說就是鬼哭狼嚎的晦氣得很。樂隊白天在申城表演完后,大花就火急火燎地跑去了小青山。 為了賠罪,大花把整個樂隊的人都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