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周敬之微頓,又冷笑一聲:“沒有性.生活的男人真可悲。” 霍硯舟深湛眼底染了笑,“你還是先同情一下自己。” 聽筒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周敬之顯然聽出了霍硯舟的弦外之音,“所以你這么晚打電話,是來和我炫耀的?” “是你自己要問的。” “……” 察覺到周敬之有撂電話的沖動,霍硯舟開口:“有沒有興趣做筆生意?” 周敬之嗤笑。 各自家族里的生意,不需要他們刻意打這一通電話。 “什么生意?”周敬之問。 “收購方聯。” * 翌日。 阮梨從沉沉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還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全身酸痛,仿佛被拆開重裝了一遍。 她忍著浸在骨縫里的酸,去摸床頭的手機。 屏幕上明晃晃的兩個數字:10點23分。 阮梨微訝,她明明昨天特意定了鬧鐘的,今早九點要和項目方開會。騰地一下坐起,腰間并著月退間,酸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薄軟的被子滑下來,雪白的皮膚上紅痕滿布,阮梨忙著下床,臥室的門被從外推開。 四目相接,兩人皆是一怔。 霍硯舟沒有戴眼鏡,是以阮梨清晰捕捉到了他眼中漸深的打量,反應過來的一瞬,她忙抓過被子擋在身前,臉頰不受控制地熱起來。 “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今天休息。” “?” 霍硯舟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撩起阮梨垂在耳邊的長發,白皙的耳廓通紅一片。他的視線又往她身前掃去,阮梨垂著眼微微偏過身子,攥著被子的指尖蜷進。 “害羞?” “……” “昨晚不是……” 阮梨驀地捂住霍硯舟的嘴巴,不許他再說。 霍硯舟捉著她的手,輕吻了下,“給我看看?” 他眼中暗示的意味太過明顯,阮梨下意識地將膝蓋并得更緊。 “我想……先處理一下工作。” 她還記掛著項目的事。 “嗯,你處理你的,我處理我的。” “……”阮梨抿抿唇,“我自己,可以。” 霍硯舟的視線落在她紅紅的耳根,“你確定你自己可以?里面也要涂。” “……”阮梨噤聲。 重新躺回床上,阮梨點開手機,miya一大早就給她發了消息,說是他們老板臨時有事去看另外一個項目了,上午的溝通會改期到明天。 阮梨心中稍安,想想又覺得過分有些巧合。 她去看眉眼間精神極好的男人,“miya說他們的老板去看別的項目了,是不是你……” “變聰明了。”霍硯舟直接替她解惑,又扣著她的腿彎屈起,“恒遠的非遺文化城備選地之一就在蘇市,他們一直很感興趣,正好借這個機會過去考察。” 話落,霍硯舟俯身去拿床頭的藥膏。 阮梨咬唇,“只是剛好的機會嗎?” 看著霍硯舟將藥膏擠在了指尖,阮梨又急急開口:“可不可以……用棉簽?” 霍硯舟微頓,“放心,已經用酒精消過毒了。” “……” 她不是那個意思。 “棉簽不好涂,而且——會疼。” 昨晚霍硯舟就仔細看過,那一小片已經腫起來了。 他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子,繼續方才的話題,“不是剛好的機會,是我特意安排了這邊分公司的人。” 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請假,阮梨一定會有心理負擔,霍硯舟只好曲線救國,轉而給項目方的老板找點事情做。 微涼的藥膏觸上的一瞬,阮梨輕嘶一口氣,輕微的刺痛感,雙股因此而微微戰栗。 “你……你呢?你怎么也……會……會在蘇市?” 昨晚她就想問了,只是直到沉沉地睡過去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里面也要涂一點。”霍硯舟一本正經地開口,又將藥膏擠在指尖。 “也是……也是為了非遺……文化城的項……項目嗎?” “嗯。” 冰涼的藥膏推入的一瞬,阮梨偏過頭,粉軟的唇緊緊抿著,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奇怪的聲音。 身體里有微麻的灼痛感,被帶著薄荷和冰片的藥膏緩緩撫過。 “那……霍靜呢?” “霍靜昨晚在過生日。” 生日? 阮梨微訝,她明明記得結婚證上霍硯舟的生日在年末啊。 霍硯舟又開始往指尖擠第三次藥膏。 “夠……夠了。”阮梨小聲提醒,看到了他修長指節上晶瑩的一片,亮晶晶的,已經快要淤到了指根。 “還不夠。”霍硯舟篤定,一邊貼上紅腫,一邊給阮梨解釋:“霍靜不愛過自己的生日,但除此之外的每一天,她都能當成生日過。” 阮梨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心尖溢開些許酸澀。哪有人不愛過生日的,如果不愛過,那只能說明她不喜歡那個日子,不喜歡那個日子背后代表的人。 “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嗎?” 從前她總是親昵的稱呼霍靖誠為爺爺,可自從聽霍硯舟說了那些事,便再也叫不出口。 霍硯舟卻沒有回答,視線落在仍然微微泛紅的那一片,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灰色的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水色。 明明是在涂藥,到最后也當真被涂得瀲滟生光。 阮梨受不了他這樣的注視,微微偏過頭,聽霍硯舟輕嗯一聲,“你不用替她難過,她一年過三四個四五個生日,開心得不得了。” 說話間,霍硯舟已經欺近,微熱的呼吸掃在阮梨的頸邊。 “笙笙,知道自己有多敏感嗎?”他問。 只是涂個藥而已。 阮梨纖長的眼睫輕顫,霍硯舟扣住她的手指,按在枕邊。他們十指交扣,他的掌心那么燙。 “可以嗎?”霍硯舟問得很輕。 “我想要笙笙。” * 阮梨再醒來,是被餓醒的。 她從前沒覺得自己身體不好,只是不愛運動,現在終于知道自己有多弱,和霍硯舟之間的體力差有多大。 其實之前的一次還好,她人還是清醒的,結束之后被霍硯舟抱進了浴室。 足以容納雙人的圓形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人整個泡進去的一瞬,酥軟得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霍硯舟幫她細致清洗,到后來……阮梨把臉埋在枕頭里。 有腳步聲靠近,房間門被推開,阮梨驀地把被子蒙在頭上,整張臉都紅得要命。 耳邊像是在自動回放霍硯舟方才在浴室里的那些話。 “笙笙。”霍硯舟走近,看在床上拱成小山包的一團,“起來吃點東西。” 阮梨現在有點不能聽“笙笙”這兩個字。 在她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里,這兩個字伴著是長輩的慈祥和愛意。 可從昨晚到今天,霍硯舟讓她現在羞于面對這兩個字。 阮梨稍稍拉下一點被角,觸上霍硯舟溫和的視線,他又戴上眼鏡了,有了阻擋,眸光便顯得沒有那么深。 “不許再叫笙笙了。” “嗯?” “嗯……”阮梨想到他之前那些令人羞恥的話,他好像是故意的,每一句前面都要加一個笙笙。 就像剛才在那一次。 “笙笙自己來好不好?” “笙笙可以的。” “看,笙笙很厲害,是不是?” 他掐著她的腰,誘著她坐上去。 眼下,聽她這樣說,霍硯舟眸底凝起笑,“不許叫笙笙,那叫什么?” 他湊在她耳邊,“叫水寶寶嗎?” 阮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