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和大佬禮尚往來,真的太難了。 孫媛卻湊近,呵氣如蘭,“誰說的,他缺個晚上可以抱著睡覺的香香老婆?!?/br> 阮梨:“……!” 第017章 在搬進君庭的前一晚, 阮梨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接起,聽筒里傳來霍明朗的聲音,喃喃的, 像是喝醉了。 “梨子, 你在哪?” “不要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 我們好好談一談,把話說開好不好?” 背景嘈嘈雜雜, 男男女女的笑聲, 帶著口音的英文和法語。 阮梨擰眉。 霍明朗這段時間都沒有找過她, 上次在射擊俱樂部匆匆瞥見一次之后, 阮梨也沒有關注過他的動態。 霍明朗反反復復喊她的名字,口中喃喃, 最后又自己把電話掛斷了。 阮梨沉默半晌, 想到自己在霍硯舟出差前承諾過他的話, 再一次將霍明朗的新號碼拉黑。 她給孫媛發消息:【你知道霍明朗最近在做什么嗎?】 孫媛:【?】 阮梨:【他剛剛給我打電話, 好像喝醉了, 環境有點亂】 孫媛:【我問問】 片刻,孫媛那邊就有了回復。 “在南非, 聽說是恒遠前段時間在那邊買了兩個新礦,被霍硯舟派去監工了。”話落, 孫媛試探道:“梨子, 你別不是心軟了吧……” “沒?!?/br> 阮梨不心軟, 但她也不希望霍明朗出事。 孫媛懂阮梨,“那要不要我找下我哥, 讓他找人過去看著點。” “不用, 霍家應該會派人看著他的?!?/br> “也對,聽說他爸還在董事會上力薦。估計也是被他氣死了, 眼不見,心不煩?!?/br> 這是霍明朗的家事,阮梨不關心。 孫媛也不想再提霍明朗,另起話頭,“你在干嘛?” “收拾最后一點零散的東西。” “什么時候搬?” “明天晚上。” “霍硯舟不是最快要周六才回來?你這急吼吼地搬進去——阮小梨,你說,你是不是也想快點睡到京北名媛的夢!” 阮梨:“……” 難得阮梨沒有臉紅,最近好像被孫媛反復提及的有些脫敏了。 “那總不能他周六回來,我周六才搬,這樣不禮貌。” “咦,誰家兩口子過日子還講禮貌啊,趕緊的,合法睡他!” “……” * 周五這天,阮梨難得沒有加班。她放在公寓的東西不多,需要搬過去的就更少,叫了一個貨拉拉,大大小小加起來只裝了小半車。 霍硯舟名下的房產很多,君庭這處是他這兩年在京北常住的,寸土寸金的高端私宅,距離恒遠的三棟大廈不過十分鐘的車程。 巧的是,去京北博物院更近,步行只要五分鐘。 阮梨到的時候,陳叔已經等在樓下。 陳叔是霍硯舟自己的人,平時不住在君庭,這一次是受了霍硯舟囑托,來幫阮梨搬家。 霍硯舟的原話是:太太過幾天要搬進來,留意一下她的喜好和需要。 陳叔彼時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大為震驚:太太?什么太太?先生什么時候娶的妻? 但先生的事他從不多問,先生交代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下見到這位年輕的太太,陳叔還有些怔然。 年歲似乎太小了,長得也過分好看,而且有點眼熟。 再看到跟在后面的小面包車,陳叔萬年一個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君庭自打建成以來,應該還沒有進來過這么樸實無華的小面包。 陳叔是一個很有腔調的老頭,穿天青色的緞面唐裝和黑色長褲,他面上依然一派淡定,走上前恭敬道:“太太?!?/br> 阮梨:“……” 她還有點不太適應這樣的稱呼,沖老人家點頭。 “我讓他們幫您搬上去?” 阮梨抬頭,看到樹影下站著的四個人高馬大西裝革履的男人。 于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老人一個少女走在前面,老人手中一個行李箱,四個身高一米八的保鏢跟在后面,每個人懷里抱一個米白色半透明收納箱。 阮梨覺得太興師動眾了,但陳叔堅持,說這是先生吩咐的。 阮梨后知后覺,將陳叔口中的“先生”和霍硯舟劃上等號。 霍硯舟在君庭的住處位于頂層,雙層結構,數十米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京北,與恒遠的三棟帆船大廈遙遙相對。 不得不說,住在這樣的地方,心境都變得不一樣。尤其是不遠處三棟在夜色中巍巍矗立的白色建筑——京北地標,商業傳奇。 阮梨站在窗邊,淺淺帶入了一下霍硯舟:看,朕的江山! 一回頭,便看到陳叔正有些詫異地看著她。阮梨覺得自己有點神經,收斂神色,“謝謝您,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好?!?/br> “那辛苦太太了,您如果有什么吩咐,隨時聯系我?!?/br> 阮梨點頭。 手機屏幕亮起,是孫媛發來的消息。 【搬進去了?】 阮梨:【嗯】 孫媛:【我在收納箱里給準備了小驚喜哦】 阮梨:“?” 孫媛:【寶貝,加油!】 孫媛:【等你的睡后報告!】 阮梨:“……” 陳叔說房間在二樓第二間,阮梨上了樓,推開房間門。房間很大,黑白灰為主色,簡約卻極有格調。衣帽間在左手邊,幾乎和臥室的面積相同,阮梨隨手拉開一個抽屜,滿滿一抽屜盒的男士手表,被妥帖地收在絲絨的小格子里,大半都是古董級別。 而這樣的抽屜還有五個。 阮梨小心翼翼地將抽屜合上。 霍硯舟的喜好太昂貴了,她支付不起,合上抽屜的同時她果斷打消了要送霍硯舟禮物的念頭。 而且,這顯然是霍硯舟的房間,陳叔是不是給她指錯了? 阮梨給霍硯舟發消息:【我搬過來了,確定是左手邊第二間嗎?】 霍硯舟回得很快,只一個“嗯”字。 阮梨想起霍硯舟讓她搬進來那天說的話——他沒打算分居。 那就是要住在一起。 壓下心尖的異樣,本著即便是塑料夫妻也要適當關心對方,阮梨道:【好的,早點休息,晚安】 霍硯舟沒回復了。 一共四個收納盒和一個行李箱,房間里有電梯,搬上去很容易。 阮梨收拾好了其中三個,也沒見到孫媛口中的驚喜,身上覆了層薄薄的汗,不太舒服,她找出睡衣,打算先洗個澡。 和臥室連通的洗漱間寬敞明亮,和房間一樣的冷色調,阮梨將自己橘粉色的沐浴乳瓶放在深灰的大理石臺面上,瓶身是花朵設計,在這樣冷寂的空間里儼然一朵綻放的小花,格外打眼。 片刻之后,十幾個小瓶子從高到低站了三排,成為整個洗漱間里最明亮的一塊,但阮梨已經在盡量不侵擾霍硯舟的生活空間,可霍硯舟這個人太冷感了,家中陳設和一應物品都是極簡風。 抱著睡袍和浴巾,阮梨看了眼嵌在落地窗邊的圓形的大浴缸,果斷轉進了另一側的淋浴房。 這個熱水澡洗了大約半個小時,身體的所有毛孔仿佛都被打開,熨帖得格外舒服。阮梨穿著件白色的軟綢浴袍走出淋浴房,用干毛巾擦著頭發。 她赤著腳,被熱氣蒸熏的凝白皮膚上還暈著淺淺的粉色,發梢上的水珠落了兩滴在胸口,將柔軟的布料洇濕,貼在飽滿起伏處,纖細的腰間一根窄窄的絲帶,兩顆圓潤的珍珠墜在帶尾,隨著腳步在滑軟的綢布上一蕩一蕩。 阮梨想起身體乳還在樓下的那個收納箱里,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到半干,才踩著柔軟的米色拖鞋下樓。 偌大的客廳空落落的冷寂,映著京北最繁華的夜色,阮梨走到客廳中央,打開最后一個收納箱找身體乳,全然沒有察覺玄關處佇立著的一道修長身影。 霍硯舟挑開腕間的袖扣,抬眸便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 女孩子穿一件堪堪及膝的薄軟睡袍,絲綢質地,將曼妙曲線清晰勾勒。白色的睡袍下裸露在外的一雙腿纖細筆直,骨rou勻停,白皙踝骨似潤了玉澤,不堪一握。 她像是半點沒有察覺這方空間里多了個人,褪下米色的軟拖,跪在地毯上找東西,微濕的長發自肩頭滑落,整個人有種潮濕的柔軟。 一個又一個盒子被從收納箱里拿出來,堆在旁邊,她探身去夠茶幾上的抽紙,纖軟的腰身微塌,睡袍的下擺又提上去兩寸—— 霍硯舟驀地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