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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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蕭沉陌立刻后退,而幾乎就在同時,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無數(shù)尖銳的冰凌忽然拔地而起,那冰凌尖銳詭異,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寒芒,即便沒有觸碰到,也讓蕭沉陌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后退兩步,冰凌又從他腳下鉆出,他繼續(xù)退,而無論退往何處,那冰凌似乎都能準(zhǔn)確地尋到他的位置而鉆出,又快又準(zhǔn)。 “阿陌,離開哪里!”墨云笙忽然說。 寧涼看著蕭沉陌的方位,輕輕說了一句:“晚了……” 蕭沉陌也意識到不對,準(zhǔn)備凌空而起時,一剎那間,那些剛好將他包圍在其中的冰凌上寒光四起,形成無數(shù)條冰雪凝結(jié)的鎖鏈,從下方死死拽住他的腳,讓他無法離開。 嗖——!! 破空之聲響起,蕭沉陌暗道不好,抬頭一看,密密麻麻的冰凌從天而降。 “大師兄!”慕嬋驚呼一聲,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間,蕭沉陌的身影變成徹底被冰凌淹沒。 巨大的白霧以他為中心暴起,飛雪揚塵,遮天蔽日。 連寧涼這邊,都被雪霧彌漫了。 好厲害…… 這是她徒弟嗎?豈有此理。 徒弟怎么會比師父厲害這么多? 寧涼等著雪霧漸漸散去,她抬起頭,首先看到半空中的殷念雪胸口劇烈起伏,似乎這一招也幾乎耗盡了她的力量,她唇角邊隱隱流下一絲血痕。 她盯著下方,可是,眉頭卻再次皺起。 等著雪霧散開之后,一襲青色的身影依舊屹立在原地,可是,卻沒有了往日的挺拔,俊美的臉上多了兩道血痕。 他抬手擦去血痕,聲音有些緊繃:“看來,從前線小看師妹了。” 殷念雪咬著牙:“師兄也讓人刮目相看。” 這兩個人或許都沒預(yù)料到,對方其實是個反派。 經(jīng)過剛剛那一招之后,兩人都知道面對的不是泛泛之輩,要想得到‘轉(zhuǎn)命果’,今日必定是一場死戰(zhàn)了。 可是,這兩個人都不可能活出性命去打,因為兩人都不是孤身一人,背后都有想要保護(hù)的人。 蕭沉陌身后還有墨云笙和慕嬋。 而殷念雪則有阿隕。 既然這樣,那今日就要便宜她了……寧涼微微揚唇,算了算時間,白鬼王差不多該出場了。 蕭沉陌從滿地碎裂的冰雪中緩緩走向前,握緊了劍柄。 殷念雪也再次舉起手,準(zhǔn)備念咒。 就在這時,一股陰森森的風(fēng)忽然從遠(yuǎn)處吹來,聚集在四周不甘嘶吼的冤魂的聲音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竟在一瞬間集體緘默。 飛雪緩緩飄落,還沒落在地上,便被陰風(fēng)卷起,重新飄向天空,匯聚在一起,如同出殯之時灑下的紙錢,洋洋灑灑在風(fēng)中飄舞。 蕭沉陌和殷念雪都同時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嗤啦啦—— 嘩啦啦—— 在陰風(fēng)中,傳來了某種刺耳的聲音,像是鐵鏈拖在地面上,摩擦而形成的聲音。 此時,寧涼眼中依舊是那片鳥語花香的世界,只是多了飛舞的冰雪和陰風(fēng)。 而在其他人眼中就不一樣了,他們看到的事一個滿地尸體的世界,那些尸體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盡管死相凄慘,腐爛生蛆,卻還是拖著斷肢殘骸爬起來,匍匐在地,像是迎接某種神秘的降臨。 安靜的冤魂,跪拜的尸體。 只有鐵鏈拖動的聲音令人頭皮發(fā)麻。 “三師兄,是,是什么啊?”慕嬋修為最弱,被那一股忽然出現(xiàn)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往墨云笙的輪椅后面躲。 墨云笙低聲咳嗽,那股陰風(fēng)實在令人不適,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驚動了‘尸王’嗎?”墨云笙疑惑地說,但隨后他便搖搖頭,“不對,‘尸王’至多也就是‘荒’的級別,不會如此……” 他話還未說完,頭頂?shù)墓獗泱E然被遮蔽,一道巨大的身影,從他身后緩緩而至,那龐大的影子,一點一點的,淹沒了四周的光線。 那邊的殷念雪似乎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下意識往后退了好幾步。 而蕭沉陌則和她相反,看見那身影的一瞬間,便立刻飛身趕來,然而他只靠近了幾步,便驟然停下腳步,瞳孔驟然緊縮。 “白鬼王……”他喃喃地開口,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那十幾米的巨人走到了墨云笙和慕嬋的身后,顯得他們兩人弱小得仿佛螻蟻。 而這不是最可怕的,讓蕭沉陌停下腳步的原因,是白鬼王手中那一面滿是血紋的黑幡。 ‘招魂幡’。 那是幽冥之王的法器之一,‘招魂幡’一晃,生魂俱滅。 鬼界雙王之一的白鬼王為何會在這里? 如果他來了,他的兄長黑鬼王是否也在附近?如果那一位也來了,今天必然是死局。 “白王陛下親身至此,不知有何指教?”蕭沉陌雖然震驚,但還是不卑不亢地開口詢問。 白鬼王雙手環(huán)抱于胸,冷眼俯視著他,道:“‘轉(zhuǎn)命果’不能流于凡人手中,交給本王,可不傷爾等性命,否則……” 他沒有放狠話,這是寧涼教的,要是狠話明明白白說出來,就不夠狠了。 他手中明晃晃的‘招魂幡’,又恰好出現(xiàn)在墨云笙和慕嬋身后,誰會最先死,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轉(zhuǎn)命果’在蕭沉陌手中,他用力握起,不甘心這樣交出去。 他苦苦尋了這么多年…… 他看向墨云笙,雖然被籠罩于白鬼王陰影之下,但他似乎沒有絲毫驚慌之色,還是如同平時一樣平靜,神情溫和。 寧涼從遠(yuǎn)處看著,她想起那個夢,夢中的墨蘅君那樣高高在上,不知道那時的他,遇見幽冥之王,二者究竟誰更勝一籌? 墨云笙的聲音很輕,幸好此時冤魂都不敢死后,周圍很安靜,讓寧涼也聽見了。 他說:“白鬼王出現(xiàn)在此處,修為被壓制,不到從前的兩成。” 他說完,白鬼王眼中都閃過震驚之色。 寧涼更是驚得背后冒出冷汗,竟然被他識破了…… 因為她修為和白鬼王差距太大,所以召喚他出來,他的修為也被壓制,從前是十分之一,現(xiàn)在大概八分之一,已經(jīng)沒有鬼神的實力,但也超越了所有凡間的修仙者。 但若蕭沉陌和墨云笙有什么特殊的神器,決心為了‘轉(zhuǎn)命果’殊死一搏,今日勢必要兩敗俱傷。 就在蕭沉陌眼底閃過一絲決然的狠光時,又聽墨云笙似是無奈地說:“不過,你不是他的對手,不必妄自送死,將‘轉(zhuǎn)命果’交給他吧。” 蕭沉陌居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在權(quán)衡,究竟是交出‘轉(zhuǎn)命果’保命,還是賭一次,這位白鬼王實力不到兩成,也許…… “阿陌,白鬼王出現(xiàn),黑鬼王不會太遠(yuǎn)。”墨云笙只好提醒他。 ‘鬼界雙王’是一對親生兄弟,彼此之間有強烈的感應(yīng),只要白鬼王陷入危險,以黑鬼王的能耐,轉(zhuǎn)瞬即至。 他可是一位真正的鬼神之王。 而他一向護(hù)短,得罪白鬼王,等于得罪了他,是一種自尋死路的行為。 蕭沉陌想到了什么,最終還是攤開手心,將‘轉(zhuǎn)命果’往前一拋。 寧涼看到那一瞬間,殷念雪似乎有些不顧死活地想上去搶,但隨后,她還是顧慮到衣袖中的幼龍阿隕,選擇了隱忍。 她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白鬼王抬起那只巨大的手,接住了‘轉(zhuǎn)命果’,那金色的佛光在他掌心中合攏,立刻被籠罩。 寧涼也松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順利。 不過,要不是有黑鬼王的威脅在,都不一定能成功。 誰能想到這一次,白鬼王被召喚來這里,他那個強大的哥哥,掀翻了整個荒洲境都沒能找到他。 看著白鬼王緩緩離開,寧涼也準(zhǔn)備走,她之前已經(jīng)和白鬼王約定了成功之后碰頭的地點。 她還沒轉(zhuǎn)身,忽然,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拍。 寧涼興中立刻警鐘大作,她的神照覆蓋了方圓百米,不可能有任何東西靠近她而察覺不到! 幻境之中,以她的修為確實沒能看透幻象,那些尸體和冤魂她看不見,卻能察覺到他們的動向,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螞蟻靠近,她也能察覺的! 她保持鎮(zhèn)定,緩緩轉(zhuǎn)身,卻看見一張讓她有些意外的面孔。 “師尊。”少年的臉在這片如畫一般的美景中,更加奢華耀眼,令人目眩。 “洛岐?”寧涼皺眉,他怎么也來這里了? “師尊怎么一個人跑來這里,我找了你許久了,跟我走吧。”少年朝著她微微一笑,還伸出了手。 寧涼被這個笑晃的一瞬間有些暈,洛岐的臉已經(jīng)夠妖孽了,這一笑更是萬物都要淪陷的程度。 一笑傾天下便是這樣吧。 她腦海里嗡嗡的,看著他的手,心中仿佛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渴望,想讓他拉住,隨便他帶自己去什么地方。 可是……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此刻是易容的狀態(tài),他們之前在雷境見過,他分明沒有認(rèn)出她來,為何現(xiàn)在會叫她‘師尊’? 這個念頭讓她腦海中清明了許多,再看向洛岐時,便覺得怪異。 洛岐那性情,疏冷淡漠,他怎么可能笑得這么招搖? 仿佛就是刻意……引誘她? 幻境……這里是幻境,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假的。 幻境讓她看見最美的風(fēng)景,也讓她看見最美的人。 她神情漸漸冷靜下來,瞥了一眼這個虛假的洛岐:“去什么地方?” “當(dāng)然是去我和師尊的家,我想從此以后,和師尊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 寧涼:…… 這個幻境就像個落后的系統(tǒng),沒有掃描到她魂魄已經(jīng)不一樣。 這幻象是針對原主生成的吧。 她可不喜歡洛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