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朗如深感無言:“你說有重任托付,他激動跑來緋月殿,一路上著急忙慌,奪來的rou身都落下了沒帶過來。結果你這……” 婁念認真思考:“意思是不夠重嗎?” 威武領主忙吐出筆桿子,高呼:“夠重夠重,屬下何德何能,得尊主如此看重!” 婁念與朗如比了個“瞧吧”的眼神兒,而后笑盈盈道:“你有實力,我自然看重。記得仿像一點,不像就重寫。” “……明、明白了。” 威武領主又齜牙咧嘴起來,粗短的手臂拎著筆桿子猶豫半晌,刻意七歪八扭地,比著葫蘆畫了個瓢。 朗如走近了去看:“嘶——你在清風宗就寫這種字?孟阿娘見了非敲斷你的手不可……難看死了,你讓他仿著畫畫兒呢?” 婁念聳肩:“實不相瞞,學堂長老見了也敲。但我有什么辦法,不寫草一點,暴露了怎么辦?” “這你就更不該為難他,”朗如誠實道,“你與阿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么要拉一只無辜的噬魂惡鬼下水?” “哪里的話,我覺得你在挑撥離間。哎你別打擾他,出來說。” 婁念抬步率先出了屋子,小聲道:“你不懂,等隔段時間,我回去說些好話估計他就心軟了。但在那之前呢,得先讓無辜的噬魂惡鬼抄一些以防萬一。這叫有備無患。” “……你這半年學來的什么東西?” 婁念掰著手指數:“若水心經詳論,基礎煉氣心法,符咒陣法入門……哦,我還會了一點歸心劍法。” “你學個鬼的入門基礎,”朗如不屑道,“都不及投機取巧和裝腔作勢學來的多。直到今日仍未穿幫,我還真是敬你的本事。” 婁念一攤手:“萬事開頭難嘛,越久越穿不了。” “好了,正事兒,”他眼底微沉,“謝宇斌找得怎么樣了?” “一點消息都沒有,”朗如道,“我們的人很小心,正道也在通緝他,但他藏得太嚴實了。你想啊,若是你將覬覦已久的寶貝拿到了手,你也不會跑來跑去地惹人眼吧?他定是躲起來研究那枚迷心鏡碎片了。” 婁念沒應。朗如看他一會:“你還找謝宇斌做什么呢?你親自往清風宗去了,便是放不下,最后能做的選擇左思右想也只剩下一個。既是這般,難道還欠謝宇斌一個人證嗎?雖然吧……我也不知道你們誰對誰錯,但我覺得阿堯的話,他人很好。你有用其他身份耽誤時間的功夫,不如直接坦白。” 婁念還是不應。他盯著檐外的竹林看了半晌,又一字一句道了個:“你不懂。” 朗如聽了,氣得險些笑了出來:“照你的說法,我這不懂那也不懂,你與我還有什么好說?你去找孟阿娘聊聊唄。” “你就是不懂。”婁念睨他道,“誰與你說我找謝宇斌是為了那人?你猜猜,回來的時候,我在飛鴻宗撞見了什么?” 朗如抬手制止:“你不要轉移話題,你真就這么與阿堯裝下去不成?” “飛鴻宗的代任宗主與清風宗的安逸堂長老,”婁念不管他的,繼續自說自話道,“他們說莫凌的靈魂有問題。不是單純的受損,而是因為……他識海里面有一枚鳳凰羽毛的標記。” 朗如本還想不依不饒套他的話,聞言一怔:“鳳凰……羽毛?” “正是鳳凰。”婁念道,“我去后山親自探了下,如他二人所言,有,而且那枚羽毛的樣子……” 他神情有些古怪:“你記得我當初帶回來的那片鳳凰羽毛嗎?” 這下子,朗如回過意思了:“難道那片羽毛和莫凌識海里的羽毛標記一模一樣?” “一樣,完全一樣。”婁念道,“我不可能記錯。鳳凰羽毛稀罕少見,那一片靈息雖微弱,但我很熟悉。硬要說區別,唯有顏色比當初淺淡不少。那時它幫我抵御致命火毒,隨后消失不見蹤影,如今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在莫凌的識海?” 朗如想了想:“它什么時候出現的,昨天?” “不,正道中人最早發現它,是在一年前。我猜煞罔奪舍時期就有了這東西,只是那位代任的岳宗主怕是沒打好算盤,竟把此事壓了下去,如今被清風宗的人察覺了,才編造了些謊話搪塞過去。” 朗如沉思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此事與謝宇斌有什么關系?” 婁念道:“我印象很深,當初在幻境看見那片羽毛的時候,謝宇斌的反應明顯不對,他還讓我別碰……他一定知道什么。” —— “……發現一鳳凰羽毛標記,標記色澤日漸淡化,疑有消失可能。 然,此羽曾寄宿迷心鏡碎片當中,在煞罔魔尊命令之下,由謝宇斌開啟幻境保管,而后落入魔界蒼焰魔尊之手,陰差陽錯救其性命。 特與師父匯報此事,還望引起師父重視。” 寫下最后一道比劃,荀錦堯提筆欲要將其放回。 這時屋外傳來小小的呼喚聲:“師兄,師兄——小蘇可不可以進屋哦?” 荀錦堯掃了一遍紙上內容沒有問題,將書信字跡錄入傳訊石內,應了聲:“進來吧。” 蘇堯堯依言,闔上屋門,幾步溜了過來。這時荀錦堯剛把桌上的東西收起,抬眼打量他幾眼,見他背著兩手,手里像是藏著什么東西。 “拿的什么?” 蘇堯堯湊在他桌旁,神神道道的:“師兄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