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過一場小小打鬧的勝利,看上去倒給他得意上了。荀錦堯好氣又好笑,著實是拿他沒辦法。 不若就坡下驢順勢而為。 荀錦堯想講話,便要抬手去推婁念放在他唇上的手,剛抬一半,又被那段討人嫌的衣帶阻了行動,一雙手抬在半空也沒地兒放,略一思考,荀錦堯索性順著方向搭去了婁念頸后。 在旁人眼里,這動作用意不明的,要讓人心中好奇,反復揣摩。 婁念看著荀錦堯,眼里的光閃動一下,身形不動僵持著,跟荀錦堯杠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似是在內心底做出某種打算,終是卸了力氣,讓荀錦堯抱著自己的脖頸按了下去。 直到兩人面龐距離兩寸不到的地方,呼吸彼此交融,暖熱了一片空氣。婁念默默移開放在荀錦堯唇邊的那手,撐在荀錦堯頰邊的地面,垂著眼睛看荀錦堯,也不吭聲。 ……有一點像是個不夠直白的暗示。 難搞,不開心時哪哪兒都別別扭扭的,還要人去猜他的心思。荀錦堯眼一眨不眨地看他,慢慢摟著他脖子將人按過來,稍微揚起下巴,跟他綿綿密密地親嘴。 對方閉眼時,濃長細密的眼睫輕輕在荀錦堯臉上刮了一下,感覺癢酥酥的,刺激得荀錦堯不由半瞇起眼睛。 很遠處的地方,有浮云輕飄飄地拂過天際,冬日里不算很刺眼的陽光籠罩在他的周身,仿若徜徉在一場溫吞的和風細雨里。 荀錦堯頭腦暈暈乎乎,突然就覺得,或許這該稱之為一種享受。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能不能算是親個夠本,婁念捏著他下巴,在他下唇上落了個淺淡的齒印,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從他手臂之間一矮腦袋鉆出來,將那幾縷礙事的頭發絲往后撇了一把,扯著他一塊坐起了身。 荀錦堯緩了下神,在婁念紅撲撲的臉頰上目光微頓。 婁念則是好整以暇,隨意收拾好了自己沒仔細束著的頭發,注意到荀錦堯的視線,整個人又歪倒過來,倚靠在荀錦堯身上,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蹭他的喉結,低聲問:“還想不想親親我,嗯?” “……” 荀錦堯沒說話,脖頸被婁念蹭得癢,微微昂著脖子,喉結滾動,咽了下口水試圖緩解癢意。他低眼看了看近旁毛乎乎的腦袋,婁念也正掀著睫毛瞧他,抬了下眉梢,紅玉似的眼眸盛著陽光,干凈清亮,勾人得緊。 荀錦堯給他這一眼勾得心里麻酥酥的,看著他,一時沒能挪開眼,腦子里怔怔愣愣的一片空白,上下嘴皮子一沾,竟真的蹦出來個:“想……” “哦——想啊?” 婁念拖著音調,薄唇向上微微挑著,笑得有點兒蔫壞:“有多想?” 荀錦堯眨眨眼,只一個突然,臉驀地就紅透了,忙擺著束在一塊的兩手:“我、我不是說……” 太詭異了,他一正經老實人,怎能什么時候都受這人的美色勾引?! 婁念扯過荀錦堯兩手之間的衣帶,另一手去捂荀錦堯的嘴唇,貼得很近,慢慢說道:“不管你想不想都不可以親親……今天的份兒,沒了哦~” 他復又牽起嘴角,眼里含著幾分挑釁,咬著字節:“你傷我心了,我罰你的。” “……”荀錦堯說不上什么心情,回憶一番今天一上午都發生過什么,竟覺由身至心疲累得不得了。 好在兩人之間氣氛不再如起初一般緊張,荀錦堯懶得再說旁余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遞手過去:“那解開吧。” 按理來說,荀錦堯當然是有辦法掙脫這玩意的,可他總不能使靈力把自己的腰帶掙斷了——斷了之后他就這么松散著一身衣裳不成?想也不夠體面,還是讓面前這罪魁禍首給他解了吧。 許是覺得他反應太平淡了、缺了點兒意思,婁念沒吱聲,往他頸窩處一埋,找了個舒坦的位置,才要探手去撈他的手腕。 手指剛要觸及那枚結扣,婁念動作忽而一頓,凜冽眼光如尖銳刀鋒劃至院門方向。空氣里傳來一道刺耳撕裂聲響,襲來的靈力斬擊被某種無形屏障抵消吞噬,掀起的氣浪震碎無數飄起的落葉。 荀錦堯看得一陣心驚,幾乎是與此同時意識到發生何事,目光迅速移向院門邊一道抱著雙手、神色煩躁的身影,心頭一緊,忙背著那道身影的視線,扯婁念的衣袖低聲勸阻:“你別亂用靈力,松手起來,我去對付他。” 婁念收回視線看荀錦堯一眼,仍沒有吭聲,只是扶額晃了晃腦袋坐直身形,抬手把荀錦堯凌亂的衣領稍稍收束。 門邊,梁弘毅一甩右手,直接在手里召出來把長劍,卻沒有著急攻擊,反是拿著一種看好戲的眼神,向著荀錦堯嘲諷:“多年前見你就無什么本事,如今不出我所料,來了我飛鴻宗后冠上宗主親傳弟子的名號,還是個一樣的廢物。” “……”荀錦堯看他,沒做聲。 未得到回應,梁弘毅只是冷冷笑了聲:“來救你小命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日后我身為大師兄,壓了你一頭的身份,該是有資格罰你去從頭做起些灑掃跑腿的職務。” “?”救他小命? 荀錦堯聽梁弘毅的話語,一直都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許是方才,幾個離開的飛鴻宗弟子見勢不妙,為求保險起見,將自家的正牌師兄喊了過來。 而現如今,梁弘毅再是不待見荀錦堯,也得按照道理與規矩,前來救助疑似被蒼焰魔尊挾持的“同門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