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荀錦堯看不見,但能感覺到耳垂已被那兩片纖薄的唇瓣磨蹭著,不住發癢。他偏頭笑起,抬手擋了擋,就勢按著婁念雙唇揉弄:“除卻阿念,可沒誰能成日成夜蒙著我這雙眼。” 他這一言明顯話里有話,指的何止是物理上的蒙眼。 那便沒必要拿手繼續蒙著了,婁念移開手來,微微一笑,咬了荀錦堯送去唇邊的手指。 “哎你真是……”荀錦堯不想給他養成不喝苦藥外新的壞習慣,抽了手來就一本正經指他,“我說明白了,不喝藥不給咬啊。” 婁念垂了眼睫毛,不樂意地嘟囔:“你讓我咬一咬,咬一咬好得快。” “……又胡說。” “沒有胡說,你是良藥,”婁念稍頓,似是局促不安,杵在原地,開始絞兩手的手指,“不苦口的那種,阿念只愛吃這個~” 荀錦堯輕嘆,不再辯駁,伸手摸婁念病后傷未好、明媚陽光下愈顯蒼白的臉頰:“你抬頭,讓我好好瞧瞧你。” 婁念便抬了頭來,視線卻還落在幾步遠外一叢藍紫野花。 煞罔在等待荀錦堯體內傀儡蠱成熟,方便謝宇斌cao控他思維取出迷心鏡碎片那一刻。因而,如今無非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也可說是臨死前給頓好的,全當送行,煞罔并沒有限制他二人在一定范圍內的活動。 自打婁念高燒退燒之后,偶爾也會與荀錦堯出來院里走走,曬曬太陽。 如荀錦堯猜測一般,煞罔果真不會同意徹底治好婁念身上靈脈斷裂的傷勢,荀錦堯一面悉心照料,一面也怕婁念落了后遺,日后使用靈力都有隱患。 更遑論由于婁念體內的煞罔魂魄,煞罔對婁念基本可說是知根知底,那枚寒天玉自是沒能留給婁念,趁婁念還處于昏睡便被沒收走……如今狀況從哪方面來看都不似有希望。 荀錦堯心中焦慮,面上卻未顯現,只是笑道:“我見你身子清減了些,晚些與謝宇斌商量一番,多弄些滋補的食材回來該是可以的。” 聞言,婁念許是剛回神,總算把注意力從星星點點的野花上收回,握住荀錦堯的手腕,速度不快,緩緩下滑,由面龐到脖頸,一路落到胸前。他掀起眼看荀錦堯,內里含著淺淺淡淡的笑:“不要只看著我,要心里想著我。” “……” 荀錦堯啞了聲,過會才順手給婁念理了微敞著的衣襟,無奈道:“想,天天都想著,還想臨冬的天氣,出門前你能把自己照顧好,衣裳一件件穿嚴實就好了。” 婁念低眼看他,不以為然:“斷靈脈,又不是毀靈根,我身上暖和著。” 荀錦堯搖頭:“你手涼。” 婁念抿嘴,想起自己方才拿手蒙過荀錦堯的眼,只能老實巴交承認:“行吧,我習慣了。怪只怪靈力周轉不很通暢,用起來著實鬧心。” ……燒完了天又涼,這人習慣又是真,仗著資本瞎霍霍,也不知會不會鬧出其他毛病。荀錦堯想起什么,再度警告他:“你聽我一言,萬不可再大量調用你體內靈力,否則必將后患無窮。” 婁念卻扯荀錦堯衣袖搖晃,低著頭道:“阿堯好過分,你怎么可以嚇唬阿念呢?” 他出來只穿一身單薄白袍,美則美矣,就是瞅著過于凍人,無怪乎身懷火靈根和蒼灰魔焰,還凍出那么涼的手。荀錦堯不由分說,拽他要回去:“我實話實說,可不是嚇唬你鬧著玩的。” 婁念沒吭聲,難說放沒放心上。 沒等來回應,荀錦堯覺得,許多方面他可以縱容著婁念,但于某些情況之下,他有必要嚴肅一些,像從前在宗門教訓頑劣師弟妹那般,形容正色,批評與強調一齊奉上。 而后荀錦堯想了想,開始威脅:“該說的我都與你說清,再有類似情況,我便要罰你了。” 這會已走去屋前,婁念被荀錦堯利索塞回屋里,腳步不穩退后一步,委屈又小心翼翼:“你……你想怎么懲罰阿念?” 荀錦堯條件反射拉他一把,回過神又舍不得往狠里責備他——俗話說得好,打完了巴掌,還是要給顆紅棗的嘛! 這一想,荀錦堯索性借著動作捧婁念臉頰,親吻近前唇瓣,看婁念的雙眼,低聲道:“再胡鬧,這就是最后一次了。”言畢在心中雙手合十默默念叨:阿念啊,長長心吧! 婁念眨眨眼睛,腦袋朝前一探,啄了荀錦堯一口:“最后一次責備我?” “?”你的自覺在哪里?? 荀錦堯義正辭嚴:“不,最后一次親親。” 婁念嘴巴一癟:“你兇我,還要跟我劃清界限。” 瞧瞧,他懂裝不懂,還很有理。荀錦堯心中腹誹著他,實話道:“真要劃清界限,我可不會管你,只會放你自生自滅。” “不可以——” 婁念拖長了音調,手指點在荀錦堯唇瓣制止出聲:“你不要兇我,你哄我,親我,多疼疼我,我就乖乖聽話啦。” “如果沒有,那就是你疼我的程度還不夠。”婁念笑瞇瞇地道,“阿堯,你一定會為此補償阿念一個親親,對不對?” “……?”荀錦堯沉默。這人耍的好一出倒打一耙。 第120章 說你心悅我 荀錦堯被種下傀儡蠱第五日,魔界起了小型內斗,尤以血影與江萍兩位領主為首,發起戰斗的糾紛點在于,趁現任蒼焰魔尊失聯,臨時選出代為理事的其他領主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