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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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頷首問他:“能上手摸嗎?” 掌柜不動聲色打量他一眼,見這個書童也是舉止文雅、彬彬有禮,身上穿的也不差,不由感嘆縣令家真養人。 他答應道:“自然是能的。” 白謹看中的是一套月白素面錦袍,袖口和領口都繡著金絲雷云滾邊,腰上有一根祥云紋金帶,他直接讓左安禮進去換下試試。 左安禮話不多說,拿著衣服在護衛的陪同下就進了試衣間。 小姐們就留在外面調笑白謹:“你的少爺還真聽你的話,當書童到這份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那護衛究竟什么時候來的,剛才怎么沒發現呀?” 白謹都一一回應了,甜言蜜語哄得小姐們喜笑顏開,又是夸他嘴甜,又是笑罵他油嘴滑舌。 左安禮換好衣服后,撩開簾子走出來。 他本就生得豐神俊貌,如今全身都是高潔的月白色,當真是雪衣玉冠、殊容鶴姿。 引得好些已經懂得美丑、知曉愛恨的少女們臉紅心跳,就算知道他是個半大的孩子,也依舊按捺不住身體的萌動。 “不愧是左縣令之子,就是能與他平分秋色。”有人不禁喃喃道。 想到左縣令的俊美無儔,在場的女子無不面頰泛紅,眼眸含春。 無關情誼,只是對俊美之人的渴望和向往,她們在企盼未來的夫婿也能生得這般好相貌。 左安禮沒有管她們,而是張開手,自發地在白謹面前轉了一圈,“如何?” 白謹拍了下手,贊美道:“少爺真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瞧瞧這沈腰潘鬢,你長大以后肯定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一串詞夸下來都不帶歇的,直白得讓人臉熱,偏生他的神情真摯熱忱,懇切得叫人情不自禁信任了他的話。 左安禮面對他的話,明顯是羞澀的,垂下眼簾躲避白謹的視線,沒有半點剛才凌然不可侵犯的孤冷。 小姐們看得新奇,偏過頭來矜持地跟他問好。 然而左安禮面對其他人時,又是滿臉的清貴但疏離,冷漠得理所當然。 眾人:你可真是雙標得毫不掩飾。 離到臨別,過年期間當然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左安禮偷偷將白謹喊出來,贈給他一只玉佩。 上好的暖玉溫潤剔透,瑩白潤澤,雕成了小兔子的精致模樣,做工些許拙劣,卻勝在神似。 “哇,好可愛的玉佩,這是少爺送給我的年禮么?”白謹珍惜地捧著玉佩,用手指輕輕摩拭兩下。 白謹今日穿得很厚,之前因為營養不怎么跟得上,所以發育遲緩,就算是近半年來好吃好喝地養著,也不會一下就抽條。 像現在,裹成了一顆球,只從毛絨絨的領口邊探出小腦袋,讓人不由好奇,究竟是他的膚rou白還是毛領更白。 左安禮瞧著他嫩如奶脂的臉蛋愣了兩秒,才驟然回神:“嗯,是我、是我親手雕刻的。” 他以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來掩飾尷尬,眼睫斂下不去看白謹,羞澀道:“青奴,你喜歡嗎?” 空氣靜了兩秒,左安禮原本的笑容頓消,他有些忑忐不安,手指蜷了蜷,相當不自在。 正待他對自己沖動下脫口而出的話后悔莫及時,白謹用甜嗓大聲又正式地宣布:“超級喜歡!” “我想,我肯定不會再收到比這更令我滿意的禮物了。因為這不僅僅只是貴重的玉佩,還是少爺對我的愛惜。吶,我說的對嗎,少爺?” 振聾發聵的話說下來,左安禮腦中嗡嗡作響,他猛地低下頭,不想暴露自己紅透的臉頰。 卻不想,漲紅的耳根早已將主人的心思顯露無遺。 * “青奴,這么早就回來了么?不是去跟左少爺作別嗎?”張氏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摸向白謹的腦袋。 “難不成是你沒好好用心?”對自家哥兒這跳脫的性子了然于胸,張氏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才不是,說完了話肯定就要回來呀。”反正白謹不覺著有問題,強行辯解。 不就是他說完那句話后,又好奇問左安禮的耳朵怎么那么紅,接著人就急匆匆地說了再見跑開。 那肯定是有急事啊,這多正常! 張氏施施然地喝了個熱水:“是嗎,以往你們兩個不都要膩歪好久,才慢慢吞吞地分開。我都快要不知道哪個地兒才是你真正的家了。” 一番話說下來,白謹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和左安禮的關系當真親密到這種地步了嗎? 正在他下意識打算思索他們的情況時,一道柔婉清麗的聲音忽地響起。 “你呀,怎么能將膩歪這個詞用在他們倆身上,一個哥兒……一個男子,這是要污人名聲的。”大舅娘走過來,點了點張氏的腦袋,輕聲責備她。 張氏有了長輩在身邊,露出小女兒家的情態,連聲告錯:“是是是,我倒忘了這事,多謝嫂子訓誡,我下次可不會這樣了。” 突然再次被人提醒性別,白謹只想當個鴕鳥,只要他不接話,就沒人能逼他認清楚事實! 何況出了村后,他生活的地方大多在縣衙和左家府上活動,并沒怎么見到哥兒。 就算是有,那也是和尋常男子相差不大,最多就是腰身纖細了些,眉心有一點紅痣。 干嘛非要強調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