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推恩令
年的時間轉眼即逝,對于身為大秦太子的曹羽恢復說,這三年中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關于身為一個君主所應有的鐵血殺伐和冷酷之心。 曹羽離開唐國時,帶走了他的未來妻子,李景雨,這個李昂和風四娘所生的長女,從小受到母親熏陶的李景雨從未想過會去遵從所謂的父母之命,在她看來,自己的婚姻便要自己做主,所以盡管一開始就知道曹羽的身份,可是她也從未有過別樣心思,對她來說,曹羽只是她父親的弟子而已,沒什么好在意的,可是便恰恰是她對曹羽的這份平常心,讓大秦的太子心動不已。 為了奪取李景雨的芳心,曹羽干了很多太子身份不該干的事情,對他而言,和李景雨在一起,可以讓他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肩上沉甸甸的責任,他只是一個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會為意中人的一舉一動而在意煩惱,對于他來說,或許這是他唯一能夠得到的幸福了。 站在巨大的艦首上,曹羽眺望著廣闊無垠的大海,眉宇間是掩不住的憂色,他的父親,大秦的皇帝在遙遠的故土正掙扎于病榻之上,等著他這個兒子的歸去,將龐大的帝國交給他。 李景雨靜靜地站在曹羽身后,已經(jīng)十六的她儼然已經(jīng)有了她母親年輕時的韻味,卻又多了幾分承自她父親的堅毅。 “海上風大,回艙里去吧!”曹羽轉過了身。看著自己決定與之共度余生的女孩輕聲道,“我在待一會兒就回去。” “我們以后是要做夫妻地,所以我不會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回去。”李景雨的聲音堅定,對她來說,面前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太子或未來的大秦皇帝,他只是她以后的丈夫而已。 曹羽沒有做聲,他只是抱住了李景雨。緊緊地抱住了她。 此時遠在數(shù)千里外的中京城內(nèi)。登基為唐國第二代君主的李景麒正在御書房內(nèi)批閱著公文。他的父親在一年前就向長安請了退位地旨意,在一個月前將王位傳給了他,此時應該正在去長安地路途上。 李昂沒有和曹羽一起回去,他帶著他地破軍衛(wèi)沿著他當年西征的路途向著長安而去,去見他這輩子唯一的朋友,同時也是他的君主曹安民最后一面。 萬里的殘云下,李昂看著如血般的大漠。想起了當年和突厥那個無名武士的交鋒,他依稀還記得,他殺死他地時候,他曾經(jīng)對他說,他會在地下等他。想不到一轉眼,就是三十多年過去了,念及往事,李昂不由感嘆起來。這三十年的人生旅途。簡直宛如一場夢幻,這三十年里,他殺了多少人。他自己也記不清楚,可是他從未后悔過自己所做的一切,因為從他來到這個時代起,以殺止殺就是他這一生要奉行的大道,殺此世千萬異族,卻可免日后億萬漢人苦難,他殺得無怨無悔,便是背一個罵名又如何,在他原來的世界里,秦始皇被儒家罵了兩千年,可是沒有‘殘暴無情’的始皇帝,又哪來的漢人,哪來的中國人。 兩個月后,李昂終于回到了長安,沒人知道他地歸來,除了皇帝本人以外,曹安民招李昂回來,只是希望能以朋友地身份見李昂最后一面,即使身為帝王的他,心里面依然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感情。 寢宮內(nèi),李昂見到了沉疴在身地曹安民,這位大秦皇帝的身子已經(jīng)差到極點,李昂在進宮前,曾經(jīng)詳細問過帶路的內(nèi)侍,知道曹安民是半年前突然罹患重病,御醫(yī)們數(shù)次診斷都束手無策,只能看著皇帝的身體一天天垮下去,軍堂的將軍們數(shù)次咆哮著要殺了這些無能的御醫(yī),最后都被皇帝本人呵斥了下去。 看著兩鬢斑白的李昂,曹安民從床上直起了身子,笑道,“你也老了不少啊!”內(nèi)侍們看到皇帝起來,都是慌忙地過來,卻是被皇帝喝止了,而這個時候,李昂已是扶著皇帝下了地。 “朕和武威王去花園走走,你們不必跟來。”由李昂親手披上袍子以后,曹安民看向了那些緊張的內(nèi)侍們,聲音中威嚴一如往昔,“朕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 “這些年,朕一直都不斷聽到你大勝的消息,心中既高興又嫉妒,大秦和匈奴這十多年里的交鋒,雖說死死地壓得他們動彈不得,可是卻從未有過空前的大勝,比起你來,軍堂的那些人簡直就是一群廢物。”曹安 說著這些年來和匈奴的戰(zhàn)事,看得出來,作為大秦皇滿意。 聽著曹安民的絮叨,李昂并沒有插話,他知道皇帝的話語里并沒有對軍堂的惡意,只不過是和他這個朋友在發(fā)牢sao而已。 “自從你去了海西,皇后又離朕而去,說實話,朕是覺得日子實在無趣,要不是想著要狠狠地打垮匈奴人,說不定朕會當個昏君也說不定。”在李昂的攙扶下,曹安民坐在了亭子里,看著滿院盛開的牡丹花嘆道,人人都以為做皇帝好,可是又有幾個知道做皇帝的苦處,一國的擔子壓在你肩上,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擔當不起的就只有做個昏君,所以自古昏君總是比明君多。 “陛下說得是,當一國之君著實累得很,所以臣把王位交給了兒子。”李昂說起了自個的事,而曹安民聽著,也是不由搖起了頭。 “景麒今年才十六歲,你就把一攤子事全扔給他了。”曹安民如此說著,不過語氣中卻不見責怪之意。 “陛下知道的,臣起于行伍,對于政事向來覺得麻煩,更何況臣的兒子于政事上勝過臣多矣,所以臣就退位了。”李昂想到自己的兒子,一臉的笑意。 “說起來,羽兒他跟了你三年,也不知道學了你幾成本事。”曹安民想起了離開自己已經(jīng)整三年的兒子,朝李昂問道。 “太子日后定會勝過陛下和臣多矣。”李昂想到在自己身邊日益成穩(wěn)的曹羽,卻是正色道。 “好好,這樣的話,朕就放心了。”曹安民大笑了起來,曹氏向來的家訓便是要兒子勝過老子,他父親當年便是從小這樣教他的,而他也一樣。 或許是見到了李昂這個世上除了兒女之外唯一掛心的朋友,曹安民的身體居然奇跡般地有了好轉的跡象,這讓所有的朝臣都是喜出望外,畢竟曹安民在位的十九年,將大秦從安逸中拉回了原本霸武強兵的正途上,再次打壓了國力上升的匈奴人,盡管如此還未取得最后的勝利,可是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李昂回來的消息一直被壓制著,不過一些有心人也從宮中透露的只言半語里猜出了那位住進宮中陪伴皇帝的就是大秦的武威王,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他們知道皇帝秘招李昂回來,絕不只是敘舊那么簡單,很可能便是為了此前朝堂上有人提出的推恩令一事,盡管各大世家已經(jīng)在唐國朝堂上滲透進了自己的勢力,可是對于大秦的高層來講,唐國已經(jīng)有了一個能和大秦抗衡的龐大帝國雛形,誰也說不清日后,唐國是否會成為另一個威脅,對于現(xiàn)在的人來講,誰也不希望源出大秦的唐國會和大秦為敵,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就不會發(fā)生的。 于是朝堂上,有官員提出了推恩令,等唐國消滅羅馬以后,將唐國再行分成數(shù)國,以作為大秦諸侯,治理海西以及亞細亞諸地,畢竟唐國不像大秦已經(jīng)大一統(tǒng)一百五十年,一旦分裂成數(shù)國,便會因為利益而互相爭斗,到時候大秦這個本土的強大宗主國便能利用其中的矛盾以控制住這些諸侯國,繼續(xù)保持大秦的霸權地位。 可以說,大秦的官員們殫精竭慮地考慮著大秦日后的地位,是的,誰都知道李昂的手段有多么鐵血冷酷,羅馬人最終將被徹底消滅,而海西大陸也休想有一個白人活下來,到時候,大秦本土的移民將占據(jù)那廣袤的土地,唐國最終將和大秦一樣,只有漢人存在包括部分被同化的其他民族,當然先決條件是他們已不可能危及漢人,同時他們的固有文化被消滅殆盡。,那么在不久的將來,雄立于西方的唐國會否變成大唐帝國,和大秦爭奪世界的霸權,以及漢文明的主導權,沒人可以肯定的回答,因此對于大秦的官員們來說,讓唐國施行推恩令便相當?shù)赜斜匾撬麄冇幸坏揽脖仨氝^,那個坎就是唐國的開國君主,自大秦開國以后,立下戰(zhàn)功最多的武威王李昂本人。只要他同意了,那么他的二子,也將得到封國,這樣的話,推恩令便能執(zhí)行下去,數(shù)代以后,海西大陸將成為數(shù)個漢人諸侯國的存在。大秦的霸權將得以千秋萬載的存在,也不用擔心日后漢人同室cao戈的局面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