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兩軍
今日暫且一章,這大戰(zhàn)我要好好想,不能寫馬虎了! 大軍交戰(zhàn),首重敵情,如今匈奴的馴鷹升空不得,僅靠斥候確是難以捉摸到李昂所在大營派出騎兵的動向,一時間劉豹也唯有多派人手出去,不過終是沒有什么大用。反倒是李昂,大秦的馴鷹日夜不停地輪番繞著匈奴大營盤旋,凡是匈奴有千人以上的兵馬調(diào)動,絲毫瞞不過他。 萬里青空下,大風(fēng)吹過,壓得人高的牧草紛紛折地,李昂騎在紫驪背上,眺望遠(yuǎn)處匈奴大營,看了許久,此時他大營中已派出輔兵七萬,分兩路繞道,去匈奴大營左右兩側(cè)百里外的丘陵駐扎,以防匈奴人的輕騎日后sao擾。 “義父,何時與匈奴人約戰(zhàn)?”見李昂盯著遠(yuǎn)處匈奴大營,目光如刀斧一般,李存孝心中大振,在一旁問道,他來此已經(jīng)近月,卻還不曾廝殺過一場,已是有些按奈不住了。 “你去匈奴人營前,就說三日后,我軍與他們一較高下!”見李存孝一臉雀躍,李昂沉聲道,話音未落,只聽李存孝大聲應(yīng)‘喏’間,已是撥馬朝那匈奴大營狂奔而去,不多時便已成了一點黑影。 匈奴人自北遁以后,效法漢人的典章制度,便連治軍也學(xué)了個一模一樣,不復(fù)過去的隨意,營前戒備森嚴(yán)。見到大營外,秦軍大營方向有飛騎而至,那匈奴人哨塔上的當(dāng)值士兵。自有人去通告前營地將軍,剩下的人卻是cao弓在手,引箭上弦,對準(zhǔn)了過來的騎影。 李存孝到匈奴人大營前一箭之處時,卻是停了下來,朝那張弓搭箭的哨塔眾人喊道?!拔壹夜珷斪屛襾砀嬖V你家主帥,三日后,兩軍一較高下,若是無膽應(yīng)戰(zhàn)的話,便趁早滾回去,省得做我大秦將士的刀下之鬼?!崩畲嫘⒌芈曇艉榱?,便是隔著一箭之地,仍舊是響亮得很。那正好上塔的匈奴前營將軍自是聽得明白,不差一字。 “好大的口氣!”那上來的匈奴前營將軍見李存孝聲音張狂,冷笑一聲,便朝左右道,“拿我的弓來?!边@匈奴前營將軍身為劉豹手下五軍大將之首,不但武藝高強,還精擅射術(shù),便是比之匈奴的射雕者還要厲害三分。 接過三石的大弓,那匈奴前營將軍朝遠(yuǎn)處的李存孝大聲道,“兀那秦將。且接我一箭,若是有命回去,便告訴你家主帥,要戰(zhàn)就戰(zhàn),休要派你這等小卒來聒噪。”說罷,引弓如滿月。那三尺長地雕翎羽箭便化作一道烏光,直朝李存孝奔去,去勢極疾,在風(fēng)中發(fā)出一陣嗚咽利嘯,聲勢驚人,他這一箭明取李存孝,又聲明在先,李存孝自是不肯失了臉面。豈肯躲避。 獵獵的野風(fēng)中,李存孝端坐在馬上,身子紋絲不動,嘴里咬著那三尺長的雕翎羽箭。卻是緩緩側(cè)過頭,看向那哨塔上的匈奴前營將軍,也不說話,只是從鞍旁取弓,還了一箭回去,李存孝用的乃是請匠師打造的上等強弓,力道不在那匈奴前營將軍的三石大弓之下,這一箭射出,威勢尤甚匈奴前營將軍先前所射。 一點寒芒瞬息而至,那匈奴前營將軍不甘示弱于李存孝,伸手便直抓那回射而來的雕翎羽箭,手心一陣火辣,他才知道李存孝這一箭的力道不遜于他,那箭桿卻是擦得他手心里血rou模糊,鉆心地疼,不過總算是沒有失了面子,抓牢了那雕翎羽箭,扔回一旁的箭壺里。此時李存孝已是撥馬走得遠(yuǎn)了。 “將軍?”匈奴前營將軍身旁地親兵見他手心里滴下血來,不由叫了起來?!盁o妨!”匈奴前營將軍回頭看了眼身旁的士卒,卻是一笑,接著道,“那廝膽子倒大,敢用牙來咬我的箭,不過只怕此刻是連話也說不出來,才不聲不響地夾著尾巴逃了?!闭f罷,那匈奴前營將軍卻是大笑了起來,他身旁那些士卒也是大笑了起來,渾然忘了李存孝那一箭威勢不下他們這位前將軍。 走下哨塔,那匈奴前營將軍的眉頭皺了起來,李存孝那一箭力道驚得嚇人,讓他心生敬意,不由暗道大秦軍中果然高手如云,卻是要好好向大帥說一下,想來那大秦調(diào)了強兵猛將來此與他們對壘,需得好生應(yīng)付,免得到時吃了虧。 李存孝回來,李昂目光敏銳,早已看到他嘴角旁的血跡,眉頭輕輕一皺,見李存孝沒有開口說什么,他心知這個義子定是吃了暗虧,當(dāng)下也不說什么,只是道,“隨我回營。”便撥馬而去,李存孝自是策馬跟上。 晚上,李存孝正在帳中擦拭自己的蟠龍棍,李存智卻是來了,他一進(jìn)帳就仔細(xì)看了看李存孝地臉道,“義父說你白天吃了匈奴人的虧,果然不假?!碑?dāng)下便坐到了李存孝身邊道,“傷了哪里,我看看?!?/br> “沒什么大礙,只是牙疼得厲害?!崩畲嫘⒃诶畲嬷沁@個兄長面前,張開了嘴,聲音含糊不清,“以后卻是不敢再拿牙去接箭了?!?/br> “那匈奴人倒也臂力強悍。”李存智見李存孝連話也說不清,眉峰一擰道,“告訴大哥那匈奴人長什么樣,三日后大哥非殺了他?!碑?dāng)年一役,十三太保死剩李存智和李存孝兩個,李存智那時便發(fā)誓一定會代其他兄弟照顧好李存孝,此時見李存孝吃了虧,自是心里殺機勃發(fā)。 “大哥,那人是我的?!崩畲嫘⒛闷鹆俗约旱捏待埞鳎畲嬷堑?,“到時我親手了結(jié)他?!?/br> “好,到時大哥給你掠陣?!崩畲嬷屈c了點頭,李存孝馬戰(zhàn)的本事,尤在他之上,他也不好去奪兄弟的對手。 第二日,紅日東升,那大秦大營中,各軍將士方才收cao完畢。中軍營里,響起了升帳鼓,頓時那指揮使一級地將領(lǐng)都是面露愕然之色,接著便立刻朝中軍營趕去,心道自家那位主帥終于聚將升帳了,此時他們都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位主帥的真面目。 三十九名指揮使魚貫入了中軍帥帳。只見自家地校尉早已在了,而那帥位前,站著一 赤黑大鎧的男子,目光如刀劍一般鋒利,只是瞧他們他們覺得心生寒意,一時間這些指揮使都是凜然,俱是猜測起了這位年青主帥的身份。 — “還不參見武安君!”那立于上首的韓擒豹見眾將神色。便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立時開口道,李昂晉封唐國公地時候,曹安民卻是索性將武安君這個顯赫的稱號一并賜給了他,所以民間才有李昂那再世白起的說法。 韓擒豹的聲音方落下,那班指揮使都是心頭一震,接著便回過了神,連忙齊聲朝李昂道,“末將參見公爺!”他們不比韓擒豹資歷,能直呼李昂為武安君。于是便呼李昂為‘公爺’。 “諸君不必多禮。”李昂頷首,接著也不廢話,便將三日后決戰(zhàn)的事情說了出來,頓時帳內(nèi)群情洶涌,個個振奮不已,為了這場大戰(zhàn)。他們已是憋足了勁,如今終于到了見真章的時候,怎能不喜,當(dāng)下李昂只是將白虎節(jié)堂所定的諸事又吩咐了一遍,便退帳讓諸將回去準(zhǔn)備了。 那些指揮使方一回去,便將李昂做主帥的消息講給了手下部將士兵知道,不過半日,整個大營都沸騰了起來。每一個士兵都是紅光滿面,在老百姓心里,李昂是殺神,是保大秦江山太平地人。可是在他們心里,李昂不但是殺神,更是軍神,能帶著他們遇神殺神,建功立業(yè)。短短三日里,大營里士氣高漲到了頂點,全軍上下就等著與匈奴人一戰(zhàn)。 交戰(zhàn)之日,匈奴大營里,劉豹點齊手下大軍,出營布下了厚重的陣勢,只等著大秦軍團(tuán)過來,他要先探探大秦軍團(tuán)的底,若是彼此旗鼓相當(dāng),那便與大秦軍團(tuán)死戰(zhàn)到底,他就不信他的二十萬大軍還磨不掉十三萬人。 大風(fēng)吹起,黑色的旗幟如云而來,沖入匈奴人的視線中,接著便是沉重的腳步聲踏地而來,那列陣軍前的匈奴騎兵只見對面黑色的一道鋼鐵城墻緩慢推進(jìn)而來,正是大秦金陵都護(hù)府的重裝步兵擎著人高地大盾,舉著三丈長的鐵槍,朝他們行進(jìn)而來。兩旁是黑色的騎兵策著戰(zhàn)馬踱著小步,護(hù)住那前行的重裝步兵的左右,不緊不慢。 看著這緩慢推進(jìn)的黑色鐵潮,劉豹也不由色變,匈奴雖是立國百年,學(xué)漢人地典章制度,從羅馬人那里學(xué)來諸般工匠技藝,數(shù)十年積蓄,才人人穿鎧甲鐵盔,執(zhí)鋼槍長刀,可是比起眼前的大秦軍團(tuán)來,卻仍是不值一提。 大秦的黑色軍陣推進(jìn)得并不快,一步一步,步步宛如泰山壓迫,叫那些列陣相侯的匈奴騎兵心里覺得沉重異常。劉豹眼中精光一凜,他知道這是大秦軍團(tuán)在造勢,若是換了普通軍隊,看著這如山一般的黑色軍陣壓來,恐怕早就心驚膽寒,想到這里他大笑了起來,朝左右道,“大秦軍團(tuán)今不如昔,便是行軍,也如蝸牛一般?!眲⒈曇繇懥?,在風(fēng)中回蕩起來,那些匈奴騎兵聽聞也頓時大笑起來。 “風(fēng)!”就在匈奴騎兵大笑的時候,前方的黑色軍陣?yán)锖鋈挥腥舜蠛?,聲音直沖云霄,接著過了短短剎那,那持盾舉槍的大秦重裝步兵齊聲大呼起來,“風(fēng)!”那千萬人地聲音宛如一人,比那雷霆更響,驚到了匈奴陣中的馬匹。 就在那些匈奴騎兵安撫自己愛馬的時候,那前進(jìn)的黑色軍陣忽地加速,“風(fēng)!”“大風(fēng)!”地呼聲在天地間宛似真地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直朝匈奴騎兵席卷而去。便是劉豹也不由動容,不過很快他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冷笑道,“盡玩些虛的,打仗可不是誰的軍陣漂亮,聲音喊得響。”這二十萬的騎兵大部都是他的老部下,久歷陣仗,很快便回過了神,看著那黑色的如山軍陣朝自己滾滾如雷而來。 “那些匈奴人倒也有些本事?!敝匮b步兵的盾墻槍林后,是三萬弩手輕卒和三萬虎豹騎,是軍陣的主力所在,李昂見匈奴人的陣勢紋絲不動,知道這些匈奴騎兵不是易于之輩。 “止!”黑色的盾墻前,一騎飛馬而出,肩上扛著一桿黑色的大旗,在陣前掠過,‘轟’地一聲,隨著大盾的落地,整座前進(jìn)的黑色軍陣立時靜止了下來,再沒有一絲聲息,只有獵獵的風(fēng)卷大旗之聲。 “開旗門!”黑色盾墻中央深處忽地響起了喊聲,接著十重疊的盾墻槍林忽地裂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馳道,馬蹄聲響起,李昂帶著虎豹騎的一眾悍將自旗門而出,到了陣前。 看著那來到陣前的騎士打著的旗幟除了大秦的軍旗,還有一面‘武安君’的繡金大旗,劉豹臉上一驚,接著便大笑了起來,“原來是他。”左右不解,劉豹笑罷之后,朝一眾將領(lǐng)道,“那位殺人百萬的魔王來了,難怪場面這么大!”劉豹的話音落下,頓時手下的將領(lǐng)俱是露出了忌憚之色,李昂可謂是這三十年來讓草原各族最為恐懼的殺神,從大漠到草原,族,鐵勒,突厥,吐蕃皆是被他殺敗,里面胡更是被屠滅全族,沒有一個活口,在大草原上,只消提到他的名字,能止小兒夜啼,那些突厥人只敢偷偷扎他的紙人,拿箭射來解氣。 “走,去見見這位讓草原各族,畏若殺神的武安君!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能殺得各族膽寒。”劉豹手中鞭梢一指那面‘武安君’的竹金大旗,大笑道。 “不錯,正要去見識一下,突厥人,鐵勒人不過是兔兒膽,我們匈奴健兒可不管他什么殺神不殺神?!眲⒈脑捳Z落下,被他鼓舞起來的匈奴眾將頓時熱血沸騰起來,跟著劉豹出了陣,直往兩軍中央而去。 “這匈奴主帥倒是有膽氣。”看到匈奴陣中,那些騎兵歡呼起來,數(shù)十騎直朝己方席卷而來,騎在紫驪背上的李昂目光一凜,笑了起來,接著便一策馬韁,領(lǐng)著身旁眾將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