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曹少欽,你完了!
間已經過去半月,曹安民已經快失去耐性,他開始懷是看錯了李昂,這些天來,他開口說的話不過十句,除了讓荀日照不得聯系宛州和泄露他們的行藏以外,就沒有說過其他的話。若不是他一直和他相處,知道他的為人,他都幾乎以為他也是叛逆。 就在曹安民以為李昂會永遠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李昂站起的聲音,李昂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還是如往常一樣,臉上冷酷而堅毅,目光像刀鋒一樣,令人不寒而栗。曹安民知道,他認識的那個李昂重新回來了。 “殿下。”李昂看向了曹安民,聲音低沉。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曹安民沒有稱孤,他已經把李昂當成了真正的心腹之臣。 “義父公子!”看著李昂,李存智,李存孝和元洛神走到了他的身邊。 “讓你們擔心了。”李昂看著他們,靜靜道,接著他褪下上衣,扯去了包裹著左肩的白布,肩膀上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他的身體也沒有大礙。 “殿下,該我們反擊了,我們絕不能讓叛逆的陰謀得逞。”李昂扔掉血跡早已干涸的白布,重新穿上衣服,走到了曹安民面前,右拳擊在了胸膛上。 “放手去干吧,李千戶!”曹安民還了李昂的軍禮,他終于等到了這個強悍的鐵血軍人的回歸。 “你打算怎么做?”曹安民看向了李昂,沉聲問道。他從李昂地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 “去城外大營,殺假太子。”李昂答道。一臉地平靜,聲音里也不帶絲毫的感情,可是卻偏偏叫人心生寒意,好像是在對著一頭等待著殺戮的兇獸。 曹安民聽完李昂的話,眼里也露出了攝人的精光,他相信安西軍是不會背叛的。只要殺了假太子,他就可以重新奪還軍權,想到這里,他咬牙切齒地道,“還有曹少欽那個叛逆,孤絕不會放過他。” 地下室里,荀日照看著面沉似水地李昂和曹安民,將這幾天河中情勢說了出來,“龍騎軍已經全面制壓除米國之外的五國,六國國主都向大秦上表。表示愿意削去王爵。” “不對勁。”曹安民搖起了頭,讓龍騎軍制壓六國的確是他的意思。他甚至被曹少欽騙去了一道調兵詔書,可是他絕不認為曹少欽會順著他的意思那么干。 “太順利了。”李昂在一旁靜靜道,“不過區區半個月而已,龍騎軍就能制壓六國王都,順利得讓人懷疑。日照,龍騎軍撤離邊境以后。波斯人有什么動靜沒有?”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聽說龍騎軍并沒有全部撤離邊境,而是留了一萬人鎮守各個軍塞,如果波斯人入侵的話,就必須清除這些軍塞,不然的話,一旦我軍大舉反撲,駐留軍塞的龍騎軍切斷他們的糧道,他們會不戰自潰,所以波斯人想要趁機進犯河中。不是那么容易。”荀日照答道。 “殿下,現在我們想再多也沒用。”李昂忽地朝曹安民道。接著看向荀日照,“能送我們出城嗎?” “這幾天,城內的搜索已經松弛了下來,要出城地話,并不是件難事。”荀日照點了點頭,接著說起了城外的情形,“太子地儀仗還在大營中,守備很森嚴。” “知道了。”李昂點了點頭,朝荀日照吩咐道,“送我們出城以后,你立刻去宛州找總長,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情。” “喏。”荀日照應了一聲后,離開了,他要去準備送李昂他們出城的事宜,盡管這幾天城內的搜捕松懈了下來,可還是要小心行事。 “你覺得總長有問題嗎?”等荀日照離開以后,曹安民忽地看向了李昂問道,眼睛里的光猶疑不定,心里異常矛盾,從他很小的時候起,總長就是他地老師,教過他不少的東西,他不想去懷疑總長,可是離開宛州以后,發生的這些事卻讓他不得不去懷疑總長,身為大秦所有秘密部隊的最高指揮,總長不可能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多少應該知道一些。 “總長是一個智者。”李昂答道,沉默了一下,接著他看著曹安民的眼睛說了起來,“我想不通總長這樣做能有什么好處,他沒有理由對付您和陛下。” 聽著李昂的話,曹安民靠著椅子,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好好靜一下,或者像李昂說的那樣,在所有的事情明朗前,他不該去隨意懷疑任何一個人,因為那很有可能是敵人希望他們去這樣想的。 在經歷了偽裝成大秦使團的叛逆刺殺國主地事情以后,米國的王都已經恢復了秩序,盡管城門口地盤查很嚴格,但實際上對米國王都的百姓影響并不大。 坐在馬車里,曹安民透過車簾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忽地嘆道,“不知道無知算不算是一種幸福,或許那樣活著會比較輕松。” “殿下不該有這樣的感嘆。”李昂也看向了車外街道上的人群,“他們和殿下您不同,他們希望在強者的庇佑下享受和平和幸福,知道的太多,對他們反而是種負擔。” “而且即使他們知道了,除了抱怨,他們什么都做不了。”李昂靜靜道,“這個世界需要秩序,而秩序永遠是強者訂的原因就在于此。” 就在李昂和曹安民有感而發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接著幾名米國的士兵拉開了車簾,比照著通緝令上的人像比對著車里的李昂和曹安民他們,不過他們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荀日照手底下精于易容的人給他們化的妝可不是這些米國士兵能看出破綻的。 馬車順利地出了城,李昂和曹安民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有些疑惑,在他們看來城中對他們地搜捕絕稱不上森嚴。這讓他們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他們也說不上為什么。 下了馬車之后,李昂他們去了一處附近地樹林藏身,而荀日照則是親自去了宛州。進入樹林,找了一處隱蔽處藏身以后,李昂讓李存孝和元洛神護衛曹安民以后。他自己和李存智重新出了林子。 龍騎軍駐扎的大營離李昂他們所在的密林大約十多里地,大營外是一望無際的平野。“斥候的數量很多,不知道晚上怎么樣?”李昂看著平野上的龍騎軍斥候隊,自語了起來。 傍晚前,李昂和李存智回了樹林,吃過干糧以后,李昂看向了曹安民,“晚上我和存智去大營,殿下留在這里,若是直到天明我們都沒回來地話。你們立刻帶殿下回長安。” “聽著,這是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看著想要開口的李存孝和元洛神,李昂沉聲道,盡管他有把握進入大營中軍帥帳,可是他必須未雨綢繆,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義父公子。”元洛神和李存孝咬牙答應了下來。而一直沉默的曹安民按住了李昂的肩膀,“一定會成功的,你可是孤未來的總長。” “多謝殿下厚愛,為了總長的位置,臣一定把事情辦好。”李昂點了點頭,朝曹安民一笑道。說完,他和李存智消失在了密林中。 皎潔的月光下,李昂和李存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衣服下,疾走在黑暗地平野上,他們兩個都是潛蹤匿跡的好手。老練地避開了龍騎軍地野外斥候,直接摸進了大營。 對李昂來說。要躲開那些巡邏的士兵并不難,棘手的是大秦軍團駐扎的軍營,在一些要害的營區布有暗哨,這些暗哨相當地麻煩,李昂只能希望這些暗哨的布置和他以前在馬軍那支龍騎軍地隊伍里見到的一樣。 小心地穿越過前營之后,李昂和李存智松了一口氣,在他們的前方,中軍帥營已隱然可見,接下來他們只要想辦法潛入中軍帥營就行了。 “義父,讓我去。”李存智看向李昂壓低了聲音道,他此時年不過十七,身子骨還未完全長開,再加上他是李嚴宗一手調教的得意弟子,這種事情他比李昂更適合些。 “小心些。”李昂點了點頭,接著他看著李存智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前方。 李存智在陰影中小心地穿行著,他很謹慎,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停下來觀望,畢竟現在他不是在那些蠻夷軍隊松散的軍營里,而是大秦精銳部隊的軍營里,一個不慎,便是喪命或被擒的結局。 李昂隱身在黑暗中已經很久,李存智還是沒有回來,他不由焦急了起來,不過中軍帥營并沒有動靜,他知道李存智并沒有被發現。又等了一會兒,就在李昂決定親自潛入中軍帥營的時候,李存智回來了。 “義父,不對勁,假太子不在中軍帥營,我隱約聽到了幾個軍官地交談,假太子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回長安了。”李存智的面色凝重,他也知道事情似乎并不像他們想地那般簡單。 “走。”李昂來不及細想,立刻便拉著李存智,往著營外而去,他不知道假太子回長安究竟是干什么,可是顯而易見,那絕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的話也不需要在這里豎著太子儀仗,掩人耳目。 半個時辰以后,李昂和李存智出了大營,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路之后,李昂忽地拉住了李存智,兩人停了下來。“義父,怎么了?”李存智看向李昂,見李昂面色凝重,不由心里一緊。 “小心,有人跟蹤我們。”李昂在李存智耳畔輕聲道,接著推開了他。這時夜空中響起了弩箭聲,兩人伏在了地上,躲開了黑暗中射來的弩箭。 弩箭聲終于停了下來,接著輕細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曹少欽死人白蒼白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可怖,他身后的人,拔出了長刀,走向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團黑影。 看著忽地從地上暴起,剎那間殺死自己三名部下的黑影,曹少欽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就知道,這個叫李昂的年青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李昂沒有帶他的黑色斬馬巨劍,而是借了元洛神雙劍中的一柄長劍,雖說分量比他原來的黑色斬馬巨劍輕了不少,可是卻更加的輕捷,在使慣了黑色斬馬巨劍的李昂手里,長劍在黑暗中快得可怕,幾乎是幾下功夫里,那些靠近李昂的黑衣死士已全部死掉,每個人不是被一劍封喉,就是一劍刺穿胸膛。 看著使劍的李昂,曹少欽不由有些后悔自己過于托大,沒有帶更多的人出來,不過是短短的幾個照面里,他的手下已死的差不多。 李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腳邊的尸體,他沒想到他換了一柄輕劍之后,在這樣的輕裝近戰里,他反而比使用黑色斬馬巨劍更厲害。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黑色斬馬巨劍是用在戰場上的武器,面對身穿鎧甲的士兵,他現在手里這柄輕薄的長劍就絕不像眼下那般好用了。 天上的風吹過,月光灑了下來,李昂和曹少欽對峙著,而他們邊上,李存智的長刀在從最后一個黑衣死士的胸膛上拔出以后,他靜靜地站到了李昂身后。 “存智,退下。”李昂開口,聲音平靜,他相信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他現在的機會,為了那些死去的人,他一定要贏。 曹少欽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好對手難求,面前的年青人讓他有一種會輸的感覺,不過他并不在意。 “你完了,曹少欽。”李昂舉起了長劍,指著面前的東廠督公,冷聲道。 “只是說說狠話,可贏不了我。”曹少欽眼里精光一閃,面無表情地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