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讓我生氣了
幕下,高長恭蹲在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的人面前,手身上游弋著,秀美的臉上有著一種與之不相稱的冰冷和漠然,“真是個不怕死的好漢!”他手里的刀鋒在男人的臉上撫過,就像情人的手。 “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樣也不怕生不如死的日子?”高長恭的語氣輕柔,冰冷的臉在剎那間就像春回大地一樣,露出了笑顏,這時他手里的刀鋒抵在了男人的眼睛上。 “怎么,害怕了!”看著眨眼的男人,高長恭笑了起來,嘖嘖道,“閉眼也沒用的,我只要輕輕地剜下去,你的左眼就廢了,接下去就是右眼,等雙眼瞎了,我還可以折斷你的四肢,割了你的舌頭,刺聾你的耳朵,我會很小心,絕不會讓你死了。” “不但不讓你死,我還會讓你好好地活著,長命百歲。”高長恭輕聲說著,手里的刀鋒在男人的眼瞼上游弋起來,接著自語道,“你說我是不是很仁慈,畢竟一個人的性命是最值得人們?nèi)フ湎У摹!?/br> 聽著那輕柔的細語聲,躺在地上的男人身子顫抖了起來,他不想在一片漆黑中,度過自己的下半輩子,他劇烈地掙動起來,想要讓頭頂上那柄森冷的刀鋒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高長恭拎高了刀鋒,躲開了想要求死的男人,搖著頭道,“想死可不行,我已經(jīng)決定饒了你,讓你好好地活著,就不會反悔。” 高長恭站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斂去,他一腳踩在拼命掙扎地男人胸膛上。冷冷道,“聽著,這是我給你最后的機會,把你知道地一切都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明白了嗎?” “呸!”掙扎的男人一口唾沫吐在了高長恭的靴子上。用嘶啞的聲音罵道,“來殺了我!你這個娘們,難道你是個閹人嗎?” 姿容秀美的高長恭看著地上怒目瞪著自己的男人,搖了搖頭自語道,“很差勁地臟話,不過我得承認,你讓我生氣了。”說完間,他閃電般地地踢斷了男人的手腳關(guān)節(jié)。 悶哼聲里,男人死死地咬著牙,抵擋著劇烈的痛楚。額頭是黃豆大的冷汗,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高長恭看向了身后的部下,“給他看下,要是死了的話,我就虧大了。” 一旁,被軍王隊的士兵死死地擒拿住的三個男人,看著給地上同伴處理碎裂關(guān)節(jié)的士兵。對一臉平靜地把玩著手里刺刀地高長恭,心里有一種戰(zhàn)栗的恐懼,這個容顏與女子一樣美麗地男子,讓他們害怕,從骨子里地害怕,他會按他說的話去處置他們的同伴,想到這里,他們的臉色蒼白。 “大人,他死不了,您大可以盡興地隨意處置。”處理完碎裂關(guān)節(jié)的軍王隊士兵看向高長恭道。接著讓到了一旁,和李昂麾下隨行的士兵不同。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地使命,所以對于這些試圖刺殺太子的叛逆,他們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聽上去,真是個不錯的消息,不是嗎?”高長恭再次蹲了下來,刀鋒拍打著男人的臉,接著看著眼睛道,“真是讓人不快的眼神,那么就去掉吧,先從左眼開始,你覺得怎么樣?”說話間,刀鋒忽動,地上的男人再也忍受不住,嚎叫了起來。 “真是學(xué)不乖啊!”聽著男人嘴里不停的罵聲,高長恭嘆息著,一把掐住了他的頜骨,接著刀鋒探入,削斷了他的舌頭,一陣血噴出,有幾絲打在了他白皙地臉上,看上去妖艷詭異得很。 “接下來應(yīng)該刺聾你的耳朵,不過我決定先暫時放一下。”將刀遞給身旁地軍王隊士兵,拿起送上的白巾,抹去臉上的血滴后,高長恭看向了一直在旁邊看著同伴慘狀的另外三名俘虜,笑了笑道,“我很想知道你的同伴是不是和你一樣的有勇氣,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 “如何,三位,有沒有想好該怎么回答我?”高長恭臉上帶著輕快的笑意看著三名俘虜,細語詢問,就好像是剛才他什么事情都沒有干過,而地上根本沒有一個痛苦掙扎,凄慘已極的男人。 “我,我們愿招,愿招。”看著朝自己三人笑著的高長恭,那三名俘虜聲音顫抖著答道,他們不怕死,可是像那種凄慘的活法,卻比死都可怕。 “很好,你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高長恭笑著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身旁的部下,朝地上的男人道,“帶他下去,記得刺聾他的耳朵,不要讓他死了,我說過會讓他長命百歲的。” 說話間,那名男人被一名軍王隊士兵帶了下去,接著三名俘虜聽到了一陣模糊的聲音,他們的臉色變得煞白,看著走近自己的高長恭,不由心驚rou跳了起來。 “捂住他們兩個的眼睛和耳朵。”高長恭隨意地點了兩名俘虜以后,下了命令,接著他看向了剩下的那名俘虜,“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不過等會你們?nèi)齻€說得若是對不上的話,你們就要步第一個人的后塵,所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問題?”說完之后,高長恭看向了遠處的黑暗,嘴角淺笑了起來。 “你打算看到什么時候,李千戶?”隨著高長恭的聲音響起,他身旁的軍王隊士兵都是神色一凜,按住了腰間的刀柄,冷冷地盯向了高長恭目光所及的地方。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從黑暗中現(xiàn)身的李昂看著嘴角淺笑的高長恭,輕聲問道,他的潛行藏匿之術(shù)可說得上是自成一家,他不信高長恭是真地發(fā)現(xiàn)了他。 “從你來的時候起。”高長恭答道,接著一笑,“像我們這種人,有時候相信自己的感覺超過自己的眼睛,你應(yīng)該知道地。”說話間。他反問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你說過了,我們這種人,相信自己地感覺勝過一切。”李 高長恭,靜靜答道。 “是嗎?”高長恭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他當(dāng)然不相信李昂的話,找到他們和他剛才感覺到李昂的存在完全是兩回事。不過既然李昂不愿意說,他也不愿意追根究底,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手上的底牌被別人知道,尤其是對他們這種人而言。 “看起來你這里進展不錯?”看著那名驚恐的俘虜,李昂走到了高長恭身邊。 “看起來你那邊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怎么有人招了?”高長恭看著李昂,反問道。 “我那里只是些小角色,沒什么有用地情報,暫時留了他們性命,想拿來做釣餌。”李昂答道。接著看向高長恭的臉上有了笑意,“后來想起了高兄。心想高兄這里說不定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所以就來了,沒想到我運氣還算不錯,趕上了好戲。” 高長恭不置可否地一笑,接著看向那名俘虜?shù)溃澳阆葐枴_€是我先問?” “客隨主便。”李昂朝高長恭一笑答道,站到了一旁,他正好看一下高長恭捉到的這些人是不是知道的事情更多,當(dāng)曹安民從夜襲的刺客口中套出話以后,他第一想到的就是一定有人跟著那些夜襲的刺客,暗中監(jiān)視他們的行動,若是事敗的話,便進行封口,接著他便想起了高長恭,不管怎么說。號稱天下第一強兵地黑騎營中的最強部隊,總該有些他所不及地本事。 “說吧。你還有多少同伙,平時怎么聯(lián)系?”高長恭看向那名俘虜,問出了他的問題,他沒有直接去問指使者是誰,在他眼里,米國之行,太子的安全為第一使命,其他都可以無視。 “到底有多少人我不知道,只是平時有另外一批人會和我們聯(lián)系。”那俘虜有些畏懼地看了看高長恭,低下頭答道,“不過向來都是他們和我們聯(lián)系,我們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他們?” “如果你們有緊急的事情怎么辦,難道也等他們來找你們?”高長恭臉上浮起了一抹輕笑。 看著那輕笑的秀美臉龐,想到高長恭談笑間殺人的手段,那俘虜慌亂了起來,“我沒有騙你,真地,我們不知道怎么和那些人聯(lián)系,要是我們這里出了緊急事情的話,他們自然會出現(xiàn)。” “李千戶,你覺得他是不是在騙我?”高長恭手里多出了一柄鋒利的短刀,游弋在了俘虜?shù)哪樕希聪蛞慌砸恢蹦蛔髀暤睦畎旱溃澳阌X得現(xiàn)在他們這個樣子算不算緊急的事情,那些和他們聯(lián)系的人會不會忽地出現(xiàn),就像那些變戲法的一樣?” “誰知道呢?”李昂見高長恭戲謔地朝那俘虜笑著,也笑了笑答道。 “這個答復(fù)讓我很不滿意。”高長恭手里的刀移在了俘虜?shù)难鄄€上,輕聲道,“不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記得想清楚了再答。”當(dāng)聲音落下地時候,他手里的刀鋒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俘虜?shù)啬樕n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涔涔地劃過臉龐,滴落在了地上。過了好久他才再次看向了高長恭,咽了口口水道,“我真地沒有騙你,我說得都是真的。”他的聲音平靜,一臉的坦誠。 “李千戶,你覺得我是否冤枉了他?”高長恭笑著看向了李昂,說實話,他看不出那個俘虜有沒有騙他,所以他需要其他人的意見來做出判斷。 “冤枉不冤枉地不好說。”李昂看向了俘虜,那利劍般,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讓那俘虜心驚膽顫了起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男子給他的感覺比高長恭更加可怖,他不由別開了頭,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只不過,你給他時間考慮的時候,他的瞳孔縮緊了好一次,接著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一些,后來他似乎一直都在平緩自己的心跳。”李昂安靜地說道,隨著他的述說,那名俘虜?shù)哪樕兊盟腊祝唛L恭眼里閃過了一抹震布。 “看起來你對我撒了謊!”高長恭的目光從李昂身上移到了俘虜?shù)哪樕希又掷镆荒ê獗┈F(xiàn),那名俘虜?shù)淖笱垡坏姥€噴灑了出來。 “現(xiàn)在想好該怎么回答了嗎?”看著臉扭曲著,聲音嘶啞地痛嚎的俘虜,高長恭手里的刀鋒在他臉上拭去了上面沾著的血絲后,他靜靜地問道。 “我們每三天會聯(lián)系一次,若是有緊急事情的話,我們以煙火為訊,他們自然會趕過來。”那名俘虜強壓下左眼的刻骨痛楚,開口答道。 “去查一下他們的地方。”高長恭看向了身旁的部下,他們在那些刺客發(fā)動進攻以后,一直在暗中看著,接著發(fā)現(xiàn)了這些在暗中監(jiān)視的人,接著跟著他們到了他們的營地,不過這些人極兇悍,最后五十人里,他們只抓到了四個活口,其他人全被他們當(dāng)場格殺。 “現(xiàn)在告訴我,那些人有多少?”高長恭再次看向了俘虜。 “不知道,每次和我們接頭的只有一個人。”俘虜答道,接著他補了一句,“我這次沒有騙你,真地沒有。”說完他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沉默的李昂。 “李千戶?”高長恭看向了李昂,他需要確認俘虜沒有說謊。 “從你廢了他的左眼以后,他的心跳一直都很紊亂。”李昂答道,他看向那名俘虜?shù)难劬Γ又值溃安贿^我想可以試著信他一回。” “你的右眼保住了。”高長恭看了眼俘虜說道,接著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可是始終都沒有問他們是受誰的主使,而李昂也一直都是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 接下來,高長恭讓部下松開了另外兩名被捂著眼耳的俘虜?shù)钠渲幸蝗耍^續(xù)問了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