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十年前的遺愿
李昂出手嚇走那幾個登徒子,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一齊笑們本來以為那幾個登徒子會被李昂打得很慘,卻沒想到李昂只是折了柄劍,就把他們給嚇跑了。 “真是些沒膽子的家伙?!笨粗浠亩拥哪菐讉€登徒子,風(fēng)四娘是又好氣又好笑。 又走過幾條街,三人終于到了水云繡莊,那是一處優(yōu)雅的房舍,偌大的廳堂內(nèi),除了幾個接待的姑娘,李昂沒有看到一個客人,廳堂的布置淡雅,看似隨意擺放的奢華布料以及衣服,卻令人很舒服,沒有張揚的感覺。 “公子,小姐是要買衣服,還是…”廳堂里,一個穿白衣的少女迎了上來。 “我們下個月要成親了,所以來看看衣服?!崩畎捍鸬?,目光落在那些款式精巧的衣服上,身旁的林風(fēng)霜和風(fēng)四娘靠著他,眉宇間是說不出的喜意。 “那倒是要恭喜公子和兩位姑娘了?!蹦前滓律倥軙f話,接著她看了眼店堂里擺放的衣服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今天正好在這里,若是不怕花錢的話,倒是不妨請我家小姐專門為兩位姑娘想兩套嫁衣?!?/br> “那也好,就勞煩姑娘帶路了?!崩畎褐苯哟饝?yīng)了下來,對他也好,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也好,一個月后的婚事是一輩子的事情,花錢就花錢吧! 跟著那白衣少女往店堂里走進去,李昂看著那些布置典雅的房舍,還有價值不菲地庭院。對這水云繡莊的財力,不由重估起來。 不多時。白衣少女已是帶了三人到了一處竹林掩映地清雅小舍,“小姐,有客人來了。”那白衣少女在舍外輕聲道,像是怕驚了四周的靜謐。 “進來吧!”不帶煙火的聲音響起,那白衣少女回頭朝三人一笑道,“我家小姐喜歡安靜。平時不怎么來這里,今天幾位倒是好運氣?!闭f著,推開門,領(lǐng)著三人走了進去。 一股沁心的香氣撲鼻而來,看著小舍里幽靜至極的布置,倒是讓李昂和風(fēng)四娘,林風(fēng)霜的心也靜了下來,在那白衣少女地招待下,三人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白衣少女便帶著一位紫衣的小姐款款而出。那小姐年約二十許,肌膚白皙。眉宇間有著一股沉靜的貴氣。那小姐看向李昂身旁的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一向平靜的眼睛也不由亮了亮,她見過的漂亮小姐不少,不過像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這般英氣的女子,倒是不常見。 見主人走出來,李昂三人也站了起來。“這次就麻煩小姐了?”李昂見那小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不由輕聲道。 “你倒是好福氣?!蹦切〗懵牭嚼畎旱穆曇?,才朝這個看上去顯得有些冷峻的軍官看了一眼,接著便走到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身邊,替她們量起尺寸來。 見自己好像不被那小姐所喜,李昂倒也無所謂,像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這樣的女子,能娶到一個就已是天大地福氣,而他卻能娶到她們,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惡了些。更不用說別人。 “半個月后來娶衣服。”那小姐量完尺寸,又大量了一番李昂后才輕聲道?!耙还彩俏迦f金銖,先付錢吧!” “五萬金銖?!甭牭侥切〗汩_出的價錢,李昂只是皺了皺眉,便從懷里拿出一疊龍票,付給了那小姐,接著也不說什么,便和風(fēng)四娘還有林風(fēng)霜出了小舍。 “五萬金銖,你也不還下價錢?!弊叱鲂∩幔L(fēng)四娘朝李昂輕聲道,語氣看似責怪,其實心里卻是像淌著蜜一樣。 “你看那小姐像是可以講價錢地人嗎?”李昂笑了笑,朝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道,“再說,這是我們一輩子的事情,貴些就貴些。” “他到也不是那么可惡。”李昂他們走遠以后,那小姐自小舍里走出,在竹林里,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笑了起來。 走在大街上,李昂摸了摸懷里還剩下的五萬金銖,也不管夠不夠,直接帶著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又去了家首飾鋪子,挑起了成親那天要用的手勢。 “把你這里最好的首飾拿出來?!笨邕M店堂,看到急忙走出地掌柜,李昂也不想啰嗦,直接道。見李昂穿著軍服,那掌柜的倒也精乖,立時讓伙計拿了幾件好貨出來。 “怎么樣,覺得還好看嗎?”看著那首飾盤里的首飾,李昂看向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問道。 “挺漂亮的?!绷诛L(fēng)霜答了一聲,她身旁的風(fēng)四娘拿起兩枚玉環(huán),比了起來。 “這些一共多少錢?”李昂看向掌柜的,開口問道,他也不打算省什么錢了,錢沒了,再賺就是,只要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開心,怎么都無所謂。 “這位軍爺,這些首飾一共兩萬金銖,您要是全買的話,我算您八成的價!以后多光臨小店就是。”那掌柜連忙道,難得遇上那么位大主顧,他自然是要好好招呼,這做生意講究的是回頭客,一般人家哪會經(jīng)常來買首飾。 “全包起來吧!”李昂也不再還價,直接付了錢讓掌柜把東西包了起來。 出了店門口,見李昂已經(jīng)花出去了六萬六金銖,風(fēng)四娘和林風(fēng)霜是再也不肯逛下去了,她們知道李昂對她們的心意,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大半個月后,長安城外,東心雷看著幾個穿著漢服,渾身別扭地部下,惱怒了起來,“你們幾個混蛋,都給我斯文點,要是丟了爺?shù)拿孀樱谴蠼悴桓吲d,看爺不揍你們。” “爺,您說這李將軍還真有本事,這一娶就娶了兩,大姐居然還同意了?!蹦菐讉€蒙兀室韋地漢子笑嘻嘻地湊近了東心雷。 “去去去,李將軍那是什么人。爺打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不普通人。娘的,好大地城啊!”東心雷叫嚷了起來,惹得官道上來往的商旅一陣側(cè)目,不過他們也不介意,每年來長安地外鄉(xiāng)人不少,大呼小叫的還是輕了。 此時。隨東心雷一道來參加風(fēng)四娘喜事的蒙兀室韋漢子看著雄偉的長安城也傻掉了,直到過了 東心雷才回過神,在幾個部下面前甩了一響鞭,“都子抹了,看你們那傻樣,真給咱蒙兀室韋人丟臉?!?/br> 聽著東心雷在那里訓(xùn)斥,幾個蒙兀室韋漢子心里嘀咕著,你剛才不也那傻樣,不過想歸想。他們倒是不敢把這心里話說出來。 整了整衣服,東心雷騎著馬。帶著幾個部下往長安城去了,雖說仍有些鄉(xiāng)巴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比起開始那樣子,卻是好多了。 等到東心雷他們走遠了以后,彭程和幾個部下,牽著馬緩緩走著。他們也是接到了李昂的請柬,專程從云中告了假,趕來地,說實話,自從慕容龍城在突厥的地頭建了定襄府以后,他們云中折沖府除了訓(xùn)練新兵以外,就沒別的什么事了,這讓閑不住的彭程很是不習(xí)慣,他還是懷念在李昂帳下搏命的那段日子,在他看來那才是軍人過的日子。 “一轉(zhuǎn)眼。想不到李大人就要成婚了?!迸沓绦@著,他身后那幾個原來‘純’字旅的老兵也笑了起來。他們都沒想到那個兇悍的風(fēng)老板娘,那么快就給他們的李大人給擒獲芳心。 官道上,一駕黑色的大車平穩(wěn)地行駛著,車廂內(nèi),兩個半百地老人一邊對弈,一邊下著棋,其中一個赫然是北庭五虎神里的韓擒豹,李昂也發(fā)了請柬給他,而那個和他對弈地老人,則是恒侯張飛一脈在郡分家的家主,張端。 “將軍在天有靈的話,想必會很開心?!狈畔缕遄?,韓擒豹忽地嘆道,蒼老的眼神里滿是懷念,風(fēng)四娘的父親是他這輩子最尊敬的大人。 “可惜泉哥他…”聽到韓擒豹地話,張端拿起的棋子放下,他想到了死去的黃泉。 “他和將軍在天上看著小姐也一樣?!表n擒豹笑了笑,“說實話,你是沒見過小姐和那小子,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像是當年的將軍和夫人?!?/br> “你說那小子怎么可以一下子娶兩個,小姐一個還不夠,要是將軍活著的話,一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想到李昂除了要娶風(fēng)四娘這個將軍的女兒以外,還要同時娶另外一個女子,火氣猶烈的張端不由沉著臉道。 “就你在為小姐打抱不平?!表n擒豹看了眼張端這個老兄弟一眼,笑了起來,“小姐他自己都不介意,倒要你在這里亂噴,其實啊,只要小姐開心就好。” “你說得對,只要小姐開心就好,其他什么都無所謂?!甭犞n擒豹的話,張端自己也笑了起來,“看起來我是老糊涂,忘了夫人當年的性子了,我要是冒冒失失地找那小子麻煩的話,你說會不會給小姐轟出來?!?/br> “十成十被轟出來?!毕氲斤L(fēng)四娘那潑辣地樣子,韓擒豹不由笑了起來。 “聽說那姓李的小子,現(xiàn)在是老狐貍手下地頭號愛將,想來以后應(yīng)該前途遠大?!睆埗讼氲嚼畎含F(xiàn)在的軍銜,想了想道。 “總之,為了小姐,咱們得盡量幫他。”聽著張端的自語,韓擒豹臉上凝重了起來,“我聽說夏侯家也派了人來,你我到時要小心點,不要被他們察覺小姐的身份。” “夏侯家還想怎么樣,將軍和夫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難道他們連將軍這唯一的骨血也不放過嗎,怎么說小姐身上流著的也是夏侯家的血。”張端的眉皺緊了,手里的棋子被捏得粉碎。 “我只是擔心而已,夏侯家不一定知道小姐的身份,你看你這樣子,我倒是有些后悔告訴你小姐的事情了。”看著張端,韓擒豹搖起了頭。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夏侯家知道小姐身份的?!睆埗丝戳搜凼掷锉荒笏榈钠遄樱B忙朝韓擒豹道。 “你知道就好。”韓擒豹看了眼這老兄弟,也不多說什么,倒是專心地下起了棋。 長安城,夏侯世家在帝都的本家宗祠內(nèi),身為夏侯宗祠大長老的夏侯茂,聽著侄子的回稟的,眉頭皺緊了起來,“你說那女孩,和棠兒很像。” “是的,那天云兒回來,無意中看到二哥的畫像,才跟我提起的,后來我抽空去了那家酒肆,才發(fā)覺她真地和大哥像極了。”夏侯存答道,想到風(fēng)四娘,眼里不由露出幾分懷念。 “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她的身份來,棠兒的冤屈,一定要洗涮?!贝箝L老滿是皺紋的臉激動了起來,當年他兄長的長子被人冤枉成謀逆,被一眾部下劫走,之后銷聲匿跡,雖說當時皇帝沒有追究這件事情,可是本家的鎮(zhèn)國公爵位卻被奪走,由薊京的分家繼承了,這件事情,大長老到現(xiàn)在都耿耿于懷。 “叔叔,韓擒豹和張端都已來了長安,侄子想那位姑娘一定是大哥的骨血,不然的話,以他們兩個的身份,犯不著為了這么一樁婚事,千里迢迢地趕來。”夏侯存忽地想到前幾天來長安的韓擒豹和張端,連忙道。 “他們是棠兒的老部下,當年劫獄的事情,他們就算沒參與,也一定知道些什么?!贝箝L老皺了皺眉道,“北邊那些人,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自爵位被奪以后,大長老就再也沒把薊京的分家當成自己人,一直都以北邊那些人稱呼。 “他們也派出了使節(jié)來賀禮,說是代表北庭都護府的。”夏侯存答道。 “哼,他們一定沒安好心?!贝箝L老冷聲道,“你把家里的人都召集起來,告訴他們給我盯緊北邊那些人,要是那個姑娘真是棠兒的骨血,咱們說什么都要保下來?!?/br> “鎮(zhèn)國公的爵位咱們也要拿回來?!蔽罩照鹊拇箝L老,眼里露出火一樣的灼熱憤怒,他忘不了死去的大兄臨終前的遺愿,洗刷冤屈,替棠兒昭雪,拿回屬于夏侯本家的世襲鎮(zhèn)國公爵位,揪出那個暗中的幕后黑手,將他碎尸萬段。 快三十年了,兄長的遺愿,大長老夏侯茂始終沒有忘記,一輩子也忘不了!